这么近距离地看徐佳的脸，还是躺在一张床上，而且她正抱着我，让我感觉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漂亮迷人。
但除了她美丽的脸庞外，在睁眼的刹那，我还清晰地看见杨晓雅的鬼影，虽然我睁眼后，她快速地隐没在徐佳的身体里，我还是印证了自己所有的猜测。
我没对她怎么样，而是慢慢地伸手，从她们帮我脱下后摆在床头的外衣里，掏出一道符箓，轻轻往床下扔去，嘴角微动念叨着一道迷魂诀。
试着翻转身体，把赵丽嫙紧紧箍着我的手扒开，见她仍睡得很沉没有反应，我才坐起身来，看着同样合上双眼的徐佳冷声道：“我答应过你七天，那就绝没问题，否则不用你做手脚，六丁六甲正神也不会放过我。”
徐佳不装睡了，坐起身来后似笑非笑道：“怎么样，爽不？”
声音已经变成了杨晓雅的。
我不想跟她说那些无用的，瞪着她问：“张燕呢？”
“张燕？你身上养的那个女鬼？”杨晓雅愣了一下，随即就是想明白了什么道：“她是你的鬼媳妇吧？难怪你像个柳下惠似的，原来是怕她生气。”
我跳下床，见赵丽嫙不知何时竟把身上的T恤除了，徐佳也只穿着一件宽大的薄T恤，连忙将视线移开，低声喝道：“别乱说，她跟你一样，是被徐式东给害的冤魂。”
“那个张燕，死了二十多年，被人割喉死的，死后还被徐式东把她的心脏割了，给他的老婆做心脏移植，并且把身上有用的器官全部摘除。”
“她的尸体是前几天，我到一个阴阳不理的地方，抢出来给安葬的，尸身不腐，那种惨装你知道吗，不是你双眼凸出和舌头吊出来能比的。”
“而且二十多年，她一直受徐式东控制。不用说你也知道那种滋味，应该是每天经受一次她死前和死后被一刀一刀解剖的痛。”
“二十多年，七千多天，你能想象那种痛苦不……”
我说张燕的惨，是想告诉眼前附在徐佳身上的杨晓雅，无论她身上发生过什么，怨气都比不上张燕。但这是我第一次用语言描述张燕的遭遇，情到深处，还未说完，我自己的眼泪便抑制不住。
身为阴阳先生，我见过太多生离死别，送走过太多亡人，非正常死亡的我也见过多了。张燕却不一样，她化身厉鬼后，我们斗过，我还差点被她加害，可她救过我，几次三番。
我有吃阴阳饭的仁慈和铁石心肠，我也有正常人恩怨分明的情感。
在杨晓雅面前，我不想让她见到我这般模样。转头故意揉了揉眼睛，我接着说：“可是，她也能被我感化，愿意将一切戾气消除不再害人。你再惨，比不过她吧？”
“我不想让你们比惨，我只是告诉你，你的事我真的能搞定，但有些事你得配合，不然就是地藏菩萨前来，也无法超度你的罪孽。”
听我说完，杨晓雅轻叹一声道：“那个张燕，为什么被你度化了也不走？”
“我不知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我就想着，快点找到张燕，让她早入轮回，跟我在一起，真的很危险。
杨晓雅也起身下床，走去另三张床查看，确定胡倩岚他们都睡得很沉，才过来坐下叹道：“胡倩岚和董磊能找到这里，全靠你那个张燕，是她不顾一切闯进无间鬼域，带领着他们来的。”
说着她抬头笑道：“但你能这么快恢复，应该要感谢我，不是我借机让董磊度了你阳火，你怕是要对我失信了。”
我想了想，今晚在宿舍里的一切，还真是徐佳一手造成，原来是杨晓雅的主意。
不等我发问，她接着说：“你恢复得些后，马上就用你的这符纸，我也不用继续蛊惑并亲自来陪你睡了。我现在的举动，不再受人操控，但我仍被人感应。”
怕我听不懂，她还解释：“就是像被人监控着一样。”
她起了个头，我便完全明白了，现在我没心思听那些，开口再次追问：“张燕呢，既是她带了胡倩岚他们来，那怎么不见她自己的踪影？”
“你别激动。”杨晓雅身上的戾气不在，也变得正常了，至少懂得安慰我，然后轻声回道：“她闯入无间鬼域，徐式东立即就发现了她，能把胡倩岚他们引来这里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她自己……”
她没把话讲完，但我已经猜到了，想着张燕多次帮我，心里又是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当着杨晓雅的面就滚落……
还好她装没看见，低下头去，开始给我讲述自己：
“我家里穷，供我上大学后更是债台高筑。所以我没能脱俗，大四那年，做了一个有钱人的金丝雀。”
“那个有钱人的女儿和我同校，只是矮我三级，就是她送女儿来学校，我们才无意中认识的。”
“大家本就各有所图，我对他并没什么幻想，只要他给我很多钱就好，事实上他给的也真不少。”
“只是后来出了意外，我怀孕了。我并不想让这事让他为难，谁知他知道后很高兴，又给了我很多钱，让我别去医院打掉。”
“我以为他是想要个儿子，看在钱的份上，便一直留着。”
“却没想到，忽然有一天，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被他暗中喂了迷药。等我醒来，孩子已经被他剖腹给拿了出来。”
“我当时真没啥怨恨，孩子我本来就不想要。”
“但你想不到他有多变态，取出来的孩子七个多月了，他没扔掉，竟拿了整个的炖成一锅汤，还凶神恶煞地逼我一起喝。”
“我怎么喝得下，想跑又才手术过动不了，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孩子吃了，骨头都没吐一块。”
“身体康复一些回来后，我在宿舍里用床单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想一死了之得以解脱。”
“我错了，死了之后，整天都得重复一遍剖腹的痛，每天看一次自己的孩子被熬成汤被人吃掉。”
“我受不了，但也并不想害别人，可我已经身不由己，把满腔的怨气都来撒在学校的校友们身上……”
我一度认为张燕的遭遇就是最惨的人间剧本，却不想听了杨晓雅的怨气来由，心里的愤怒竟要爆棚，感觉自己也快要被窒息。
杨晓雅反过来劝我：“大师，我知道你是菩萨心肠，可你别太悲伤，现在这里……你的符很快就将化去，还是上床来吧，没把握之前千万别被发觉。不为我，你也为张燕想想，只有你能救她。”
我还想问张燕的事，低头看我刚扔下的符纸，箓文已经变得很淡，便依言上床，让她重新搂着我继续装睡。
“对你的诱惑还没完。”徐佳把嘴凑过来，轻轻嘱咐：“后面会有更猛的动作，我要引导她们让你在这时破身，彻底把你掏空。你先度化于我，我已经很清醒因果是非，控制我的就是徐门鄂派，他们的眼皮低下，我不敢不从。”
我想着迷魂诀至少还有一两分钟时间，抓紧时间问道：“你知道徐式东害我的原因吗？”
“这个我不知道，但两年前谢庆武想超度我的时候，曾说到我们被害，都是因为命格的原因，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杨晓雅回答着，伸手来轻抚我的眼睛，示意我赶紧装昏。
我双将注意力转移，装作沉睡不醒，心里却暗下决心，等我再醒来，事情就该结束了。
杨晓雅见我装睡，也开始摇晃赵丽嫙，待她醒来后，便轻轻说道：“丽嫙，我刚才用了另一种办法，胡佐的反应很大，我有个想法。” 大师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