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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陆夫人,逢场作戏知道吗

顾此一生,温柔予你 苏沫祎 9781 2021-04-07 02:33

  陆景佑的目光倏地瞥了过来,严梓枫握着手机脊背一抖,只见他把手里的烟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摁灭了,嘴角勾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走来。

  耳边宋珝说着什么严梓枫已听不大清,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视线上,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俯身在她耳边说:“回去?陆夫人,你回哪去?”

  严梓枫心跳如鼓,呼吸停滞了,就在他说话的耳边,她握着的手机里,宋珝的话也停止了。

  几秒之间漫长犹如一生,严梓枫反应过来,耳边已是嘟嘟的忙音,宋珝挂了电话,她咬着唇,对宋珝的愧疚在心里漫延。

  陆景佑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扯到面前:“宋氏家族继承人战开始,最有优势的候选人之一宋珝频繁与陇西萧家接触,娶得萧家独女萧馥,两家联盟,则继承人之位唾手可得,严梓枫,宋珝把你藏在美国,只是想金屋藏个娇而已,可你当他真心的,可笑!”

  严梓枫诧异,真是这样吗?宋珝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可为什么他还说要跟她登记?就在上个月,他接受采访时,娱记问他总是低调去美国,他还说因为宋太太在美国,那个萧家独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敲门声响起,陆景佑才放过严梓枫的下巴,走到门口开了门,胡晗拿着两个盒子进了房间,视线半点没有乱瞟,放下盒子就毕恭毕敬的汇报:“陆总,已经联系了宋先生,晚上八点在别墅见面。”

  陆景佑点头,胡晗转身出了房间。

  “穿上衣服,想见你的情人,”陆景佑把蓝色的纸盒扔到床上,“我带你去见。”

  陆景佑拿着自己的灰色纸盒进了浴室,严梓枫望着床上已经摊开的纸盒呆滞了,纸盒里是一套衣服,简单的牛仔裤、羊毛衫和羊绒外套,云依简洁的logo好像烙铁烫在纸盒上一样。

  浴室的水声停了,没过多久,陆景佑已经换好衣服出来,看到严梓枫裹着被子坐在那里,半点没动,他脸色可见的黑了。

  “怎么?跟老公去见情人,怕了?”

  严梓枫咬了下嘴唇,手紧握成拳抱住自己。

  “宋珝不是,我也没怕,我会换衣服的,你出去!”

  陆景佑耸了肩膀讥笑一声,走到床尾,伸手抓住严梓枫的脖子,就把她捞到了自个面前。

  “严梓枫,你敢在自己老公面前为别的男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也不想想刚刚发生的事!”

  严梓枫别开脸去,他的话就如一根根刺针,好像非得扎得她同侧心扉,他才甘心,可是这一切,早在她离开的时候,她就曾想到过,有一天,她若没有因病离开这个世界,他会把她的远走认为是背叛。

  “给你十分钟。”陆景佑放开严梓枫说,扯了下西装的领子,转身出了房间。

  门关上许久,严梓枫才起身抱着纸盒进了浴室,滚烫的热水给了她温度,驱逐了她全身游走的寒流。

  如果恨她,就这样让他继续恨下去吧。

  严梓枫梳洗好出来时,陆景佑已经在房间里了,他应该是等得不耐烦了,手里点了根烟。

  “我说过十分钟。”陆景佑摁灭手里的烟说,那目光中的危险,犹如蛰伏的野兽。

  “我没答应。”严梓枫说,抬手梳着头发从陆景佑身边走过。

  到床边,她的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辫,她拿起手机走向门口,手突然被陆景佑抓住。

  “严梓枫,你胆儿肥了很多啊!”陆景佑一拽一推,把严梓枫摁在了墙上。

  严梓枫的脊背骨又一次磕到了墙上,疼得她皱了眉头,抬头迎上陆景佑的目光:“陆先生,你要事有点素质,就不该对一个病人动粗。”

  陆景佑的手下意识松了几分,看到严梓枫因疼痛拧着的眉毛,心口好像被遁击了一下,突然很难受。

  “病人,严梓枫,在我这,你别想再博得半分对病人的同情!”陆景佑咬牙切齿地说,当初她是怎样利用她病人的身份,蒙蔽了他,在他付出全数心思之后抛弃他离开的。

  陆景佑哼笑一声,扯着严梓枫出了房间,一到走廊,他就甩开了她的手,兀自走在前面,他长腿阔步,她跟不上,到了电梯口他回头瞪了并没有跟上他的严梓枫。

  俩人两辆车到了市区公园不远处的一栋别墅外,车停下,严梓枫下了车,刚嫌弃地不许严梓枫跟他同一辆车的陆景佑,走到严梓枫面前,搂住了她的腰。

  严梓枫不明所以,侧头看向陆景佑,他这一会推开,一下又抱着,到底是要矛盾到什么时候?

  陆景佑侧头看了一眼严梓枫,随即望向前方,搂着她向别墅里走去。

  “陆夫人,摆出点逢场作戏的样子。”

  严梓枫还没明白陆景佑话里的意思,就看到了正站在客厅里的宋珝,他望向他们,目光落在陆景佑搂着她腰间的手上,眸底是失落是忧伤,或者是不甘心。

  她想他是伤心的,这三年,她看得出他的心思,她甚至已经想好了不能付出真心,也跟他结婚算了的想法,可他们都没算到,陆景佑终究找到了她。

  陆景佑搂在严梓枫腰上的手紧了几分,禁锢住她要走向宋珝的想法。

  “这几年,梓枫承蒙宋兄照顾,我感激不尽,”陆景佑目光柔情似水的瞄了一眼严梓枫,继而又面向宋珝说,“不过,梓枫在外面待久了,我和家人太想她,也该接她回去了。”

  “我不能……”

  “不可以……”

  严梓枫和宋珝同时说出。

  若宋珝拒绝,陆景佑早已想好了反驳的话,可严梓枫!

  陆景佑面带微笑,侧脸看了下严梓枫,冷冽的目光警告她再敢说半个不字。

  严梓枫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依旧继续说:“我不能离开,治疗还没结束,现在是最后的排查和观察阶段。”

  “当然,”陆景佑睨了一眼严梓枫,转头对宋珝说,“宋兄为梓枫治病听说花费不少,所有费用,我都会负责,还请宋兄同意,我想高价卖进宋兄治疗项目的投资股份,毕竟梓枫的治疗不能断。”

  “如果我不同意呢?”宋珝平静地说,“如果我不同,除非梓枫继续留在我身边,否则,她的治疗就中断,陆兄,你要为自己的自私,害了梓枫吗?”

  陆景佑直视宋珝,两人之间看似沉默,暗中较的劲犹如深海涌流一般隐藏着亟待爆发。

  “宋兄,你怕是不知道国内的医疗技术发展速度,你可以在美国投资癌症治疗项目,三年来,我在国内怎么会闲着?按照现在的研究进度,梓枫回去完成治疗完全可以,刚才问你,只不过想着她在这边呆惯了,又一直是这边的团队治疗的,就继续治疗下去罢了。”

  宋珝确实没想到陆景佑三年里一直就没放弃过投资癌症治疗研究,想来他一直在等找到梓枫的机会。

  “宋兄,华海刚中标的言城新城区建设项目听说宋家名下的亚联建筑是排名第二的竞标公司,华海现在还没签合同,如果宋兄说服了我,华海退出,亚联得标,是不是对宋兄的继承人竞争大大有利?”

  宋珝眼皮微动,陆景佑知道他心动了,宋珝他爸这一支从来都是宋氏家族离权利核心远的一脉,宋珝看着绅士,可野心勃勃,他现在怎会轻易放过任何能让他坐上继承人位置的机会。

  严梓枫看到了宋珝眼中的犹疑,还有陆景佑眼里的胜券在握,可陆景佑并没有资格看低宋珝,他一直是陆慎行眼里的继承人选,虽然中途出现了一个私生子,但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

  而宋珝呢,严梓枫了解到宋氏家族庞大,宋珝的爸爸荒唐不受宋老太爷的宠,他出生时他爸爸更是扶小三上位抛弃了他妈妈,他要争过多少人,才能再宋氏家族里受重用,陆景佑根本体会不到。

  “宋珝,我不会跟你登记结婚,我从来没有爱上过你,答应你,也只是因为你救了我。”严梓枫说,“你也知道这些,既然知道,就别再犹豫了吧。”

  宋珝凝视着严梓枫,他知道即便是三年里他假装他们是夫妻,她也从来没有片刻把心思放在在他身上,他知道她答应他登记结婚是无奈的,他还是要强求与她结婚,可她不知道他并不犹豫,就算萧家的权财诱惑,他也急切地赶回来想同她赶紧登记。

  只是他从来都晚一步,晚陆景佑的那一步,这一生都追不回。

  “梓枫,以后如果出什么事,记得我一直都在。”宋珝落寞地说,“只要是你找我,我一定会马上出现。”

  严梓枫咬着唇,忍着酸涩的鼻子,如果宋珝不是爱她,该多好,他一定会找到一个女子,付出所有的温柔,也得到该有的回报。

  宋珝望向陆景佑说:“陆景佑,记得你说过的话,项目投资明细我会让助理发给你,还有,回国后立马声明退出竞标。”

  “成交,宋兄好走。”陆景佑面带微笑发出逐客令。

  宋珝最后凝望了一眼严梓枫,目光在她面上徘徊了几秒,才低眸快步离开。

  “三年,投资资金翻倍,还有拿到了一个于自己有益的项目,宋兄算盘打得吭吭响,严梓枫,也就你笨得竟然被他感动了。”陆景佑在严梓枫耳边说。

  严梓枫瞪过去,伸手轻易就推开了陆景佑,只见他讽笑一声,显然是他想放手,她才推得开他。

  “胡晗会安排人来,以后待在这里,除了治疗,哪里也不能去。”陆景佑森冷的目光剜了严梓枫一眼,转身走出了别墅。

  落大的客厅里,严梓枫望着陆景佑远去的背影,这该是比三年前更加长久的别离。

  贝城的冬天很快过去了,严梓枫又跟劳尔太太联系上了,对于劳尔太太之前的事,她并不感觉劳尔太太错了,反而对陆景佑拿她的家人要挟她而感到抱歉。

  开春后,劳尔太太一家也到了贝城,劳尔太太在贝城的儿童医院找到了心理辅导地工作,开始正式研究疾病儿童的心理研究,她经常邀请严梓枫来医院教孩子画画

  严梓枫通过和劳尔太太的深入研究,发现画画真的能够很大程度上帮助疾病孩子找回快乐和童心,她们想继续把证明这项研究,就联系了米勒博士。

  后来通过米勒博士,严梓枫了解到了州立大学的儿童心理学专业,在劳尔太太的鼓励下,她开始准备申请儿童心理学方面的研究生。

  柳豆豆和常烨听说之后都感到可惜,毕竟她学了十几年的画,而且三年前她在画画方面还小有成就,突然改到一个完全相通的心理学方面,完全是从零开始。

  可是严梓枫觉得她并不是放弃了画画,反而,她的画画这项技能,从只是画出美感的画来让一些生活得体的人欣赏到能够帮助沉浸在痛苦中的孩子,她觉得这是件比她生命更有意义的事情。

  因为准备研究生的各项考试,还要去儿童医院教孩子们画画,严梓枫的每一天都排得很满,她也过得很充实,跟孩子们在一起,获得了从没有过的纯真和快乐。

  最后几次检查,格瑞博士都大赞严梓枫的心态比以前好了许多,这对病情有很大的帮助。

  五月是最后一次检查,格瑞博士看着很轻松,拿到最后检查数据是还哼了两下歌。

  “宋女士,今天你真是特别美。”格瑞博士一直称严梓枫是宋女士,就像之前的劳尔太太还有卡尔他们一样,后来即便宋珝没有出现过了,他也没有改过称呼。

  “是因为这可能将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所以你看着我会特别美吗?”

  “当然不是,”格瑞博士笑得双下巴都突出了,“你一直都很美,只是今天这件天蓝色的裙子非常春天,非常美丽。”

  “谢谢。”严梓枫映着阳光笑了。

  “宋女士,很荣幸告诉你,如之前半年的检查数据一样,你体内已经没有癌细胞了。”格瑞博士开心地说,“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个,嗯……”

  “正常人?”严梓枫接着格瑞博士的话玩笑说。

  “对,正常体征的人,”格瑞博士扬了下眉毛说,“但是,就如之前告知你的,癌细胞复发的几率数值偏高,我希望你及时,大概每半年做一次检查。”

  严梓枫点头,她一直知道,她以后还将活在随时会复发的恐惧当中,所以即便是知道已经治好了,她都是百无聊赖的或者,直到最近,离开宋珝,远离陆景佑,她找到了她想要做的事情。

  “好的,我明白。”严梓枫点头说。

  “非常好,”格瑞博士说,“这里是一份协议,你知道,你是我们的治疗案例,所以我希望你能签下这个协议,你的数据将作为研究案例,另外,后期如果我们需要,我希望你能回检查,提供给我们更长久的检测数据。”

  “当然可以,”严梓枫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我的荣幸。”

  “哦,善良地宋女士,我听说你还在研究儿童心理,并且申请了州立大学的研究生,我很乐意为你写推荐信。”

  “真的吗?太感谢了。”严梓枫惊喜,要知道州立大学的录取不仅看成绩,很大一部分还看谁给你写的推荐信,而格瑞博士可是州立大学的特邀教授。

  “我的荣幸。”格瑞博士学严梓枫刚才的话说。

  出了研究中心,严梓枫感觉好像重生了一样,三年多的治疗结束了,她找到了新的方向,她的生命好像从此又开始了。

  严梓枫迈着轻快的步伐,听清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似乎还能闻到风中青草的香气,她忍不住闭眼感受温暖的阳光,再睁开眼,面前没有几人的马路上,不远处,陆景佑正从白色的跑车上下来。

  她愣住,站在原地,想起前天记者采访他问:“陆总,陆夫人已经好久没出现过了,是不是跟您关系已经破裂了。”

  陆景佑瞥了一眼那名记者,一如既往的冷漠不浪费半个字,可记者一直追问。

  然后,他破天荒的停下了,开口说:“你们三天两头地传我婚变,下周我母亲大寿,我不带陆夫人出席只怕都堵不住你们的嘴了。”

  陆景佑手抄进口袋里靠在车门上,他有耐心等她自己过来,反正她终究要过来的。

  严梓枫只觉阳光明媚春风来袭的她的世界,突然一道惊雷,然后就乌云密布了,他一出现,她的心就开始没节奏的跳动。

  看着他悠闲地靠在车门上,严梓枫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抓到的通缉犯,而他预告她逍遥的日子结束了。

  严梓枫深吸一口气,想陆景佑慢慢走过去,才刚走到他面前,他打开了自己这边的车门,对严梓枫漠然地说:“上车。”

  严梓枫只好走到另一侧,打开了车门,他已经上车坐好,挂了车档,她慢吞吞地坐下,关了车门。

  她扣上安全带,跑车引擎突然发声,随即惯性犹如一只手将她摁在了椅背上。

  虽然路上人少,但陆景佑也开得太快了,感觉他像在城外飚高速一样,严梓枫抓紧安全带,眼睛瞟了一下,果然一百三十,绝对超速啊。

  “你会引来警察的。”严梓枫捂住胸口说,可陆景佑不为所动。

  “陆景佑,这里是美国。”严梓枫很想说,能不能不要引来警察,丢脸丢到外国人面前,可陆景佑依旧没有反应。

  陆景佑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面已经成一条白线的中轴虚线,她的话,他全听到了,可他就是不愿理她。

  四个多月,他忍着不联系她,她却连忍都不需要,她理所当然的过自己的生活,把他跑至脑后,她去儿童医院,准备考试,还交了一群研究的朋友,她怎么能这么轻松就把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可他却要每天用工作麻痹自己,每晚用酒精灌醉,才能忍下给她打电话的冲动。

  最后,还是她赢了,该死的她赢了,他忍不住了,定了机票过来,看到她的第一眼,她笑着,那种欢乐,多年没在她脸上见过。

  “陆景佑,你慢点!”严梓枫恐惧的看着仪表盘上速度超过了一百四,还在飙升。

  他想做什么?他到底在发什么脾气?发什么疯?

  严梓枫闭上眼,颤抖地叫喊:“陆景佑,我害怕!”

  车慢慢停了下来,严梓枫深重的呼吸着,直到听到陆景佑挂上的声音,才慢慢睁开了眼,车已经停下来了,左边就是她住的别墅。

  严梓枫赶紧去开门,可掰了几下,门把手好像上了锁。

  “你把门锁打开!”严梓枫生气地说。

  陆景佑抬头望向她,严梓枫不惧他眼中的冷冽,回看着他。

  “严梓枫,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疯了吗?”严梓枫气愤地说,他不把生命当回事,她可是才得到重生的机会。

  “就这样,你认为我是疯了?”陆景佑讽笑。

  “我不知道,你突然出现,不要命了一样狂飙车,我能怎么想?”

  陆景佑猛然伸手握住了严梓枫的脸,他目光里映着火一样。

  “四个多月,严梓枫,八年,三年,四个多月,你到底是什么做的,才会这样一次次消失,还无动于衷。”

  严梓枫的下巴被捏疼,她恼怒又不能说话,他凭什么来质问她,当他一次次带着不同的女人出席各种活动,他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他把她扔在这个冰冷巨大的房子里,又有没有想过,每个夜晚她有多孤独害怕。

  陆景佑甩手松开了严梓枫的下巴,自嘲地说:“你一直都无情,我怎么还能想你会有一点内疚。”

  陆景佑开了车门,下了车,重重的关上车门,留严梓枫一个人在车里。

  许久,严梓枫才下了车,进到别墅,他已经在吃饭了,他的手边一个盘子,一个空碗,就如从前一样,只是从前他会把碗里装满,然后哄她吃下所有的饭菜。 顾此一生,温柔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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