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被绑架了
严守城从车上下来,见严梓枫眼眶红润,指了指陆景佑。
“怎么惹梓枫哭了?”
陆景佑还未说话,严梓枫抢先说:“爸,不是,是我的眼睛被风吹了。”
“你呀,从小就是景佑的小跟班,长大了,更护着他。”严守城转而对陆景佑说,“可不许欺负梓枫。”
陆景佑看了一下严梓枫,他何曾欺负人她?
“爸,进去吧,外头有点冷,晚饭也好了。”严梓枫推着严守城进屋里。
一顿饭吃得严梓枫百般心思,她不明白陆景佑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放手了吗?
饭后,严守城同陆景佑去了书房,江静拉着严梓枫到房里聊天,不过也就是聊些家长里短,顺带叮嘱严梓枫赶紧生个孩子。
严梓枫的心思都放在等下如何面对陆景佑上,江静的话也只是应付,她想到等下要跟陆景佑住在同一间房里,就有些紧张。
“哟,梓枫啊,你热吗?怎么额头出汗了。”江静扯了张面巾纸给严梓枫。
“可能是穿多了。”严梓枫脱下吃完饭才穿上的外套。
江静拿严梓枫的手机看了下时间。
“哟,这都十点了,你爸怎么话痨起来,也不知道拉着景佑说些啥,我下楼准备点水果送进去吧。”
江静起身,严梓枫也跟着站起来了。
“江姨,我跟你一起去,反正也没什么事。”
“也好,你挑下景佑喜欢吃什么水果。”
江静和严梓枫才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严守城从门外进来。
“守城,你不是跟景佑在书房里,怎么从门外进来?景佑呢?”
“他说公司有点事,刚回公司去了,”严守城看了下严梓枫说,“我说要她去给梓枫打个招呼,他说不要打扰你们俩说话,过几天再回来接梓枫。”
江静惊讶:“这就走啦,也不住一晚上,什么公司的事情,半晚上了还要出去?”
“公司的事情哪里还分早晚,华海和云尚这几年都发展得快,景佑的时间按秒计算,吃一顿饭怕也是挤出来的时间,你就别想着什么还留人家住几天了。”
“那再忙也是人,也是严家女婿,”江静说,“我还不是怕他吃不消么。”
严梓枫紧促起的心脏落寞地松了,可却不比刚才感觉好,她想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不允许她再伤害她,所以远离她,就是他的选择。
“江姨,爸爸,我累了,先去洗洗睡了。”严梓枫转身上了楼。
翌日,严梓枫吃完早饭就在花园里跟江静学插花,她哪里会什么插花,不过是打发时间,现在不好去问陆景佑要护照回没过,也就只能慢慢等他什么时候想起来了,送她回美国吧。
江静插花的手艺学了五六年,已经很精湛了,严梓枫在旁边剪枝或者拿些小东西。
门铃响的时候,张妈正好外出买午饭要用的菜了。反正在院子里,严梓枫就跑过去开小门,往外一看,按门铃的竟然是陈慕亭。
“喂,你们家连佣人都没有吗?这么LOW,还要你自己出来开门。”陈慕亭鄙视地口吻说,微微扬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模样。
“你找我有事吗?”严梓枫记得他们只在郑萃云寿辰那天宴会外见过一面,后来她又隐约回忆起那晚她喝醉了,还更陈慕亭吵架来着,所以她跟这位陈小姐真的不算熟。
“我是客人呀,”陈慕亭不满地抿了下嘴,“你就让我站在外面跟你说话吗?”
严梓枫真觉得陈慕亭那层看着吹弹可破的肌肤下面垫了一层牛皮,不请自来算得上是客吗?
“梓枫,是谁啊?”江姨高声问,严梓枫刚回来不久,她担心来的人严梓枫不认识。
“江姨是一个朋……”
“阿姨好,我们见过的!”陈慕亭推了下严梓枫,从她与门的探出头跟院子里的江静打招呼。
江静一见陈慕亭,连忙站了起来,走向陈慕亭和严梓枫。
“这不是陈局长的独女嘛,快来,进房里去坐。”
陈慕亭厚脸皮地大摇大摆地从严梓枫面前走过进了院子里。
“阿姨,你在插花要,真好看。”陈慕亭看向院子里草坪上的木桌说。
“既然慕亭夸,阿姨就认下了,”江静笑了说,“等下回去的时候,给你妈妈带几瓶花回去!”
“嗯,我妈肯定喜欢。”陈慕亭说,“阿姨,我不进屋了,我是来找梓枫的。”
江静愣了下,也不知道陈慕亭怎么和严梓枫认识的,她看陈慕亭的意思是要单独跟严梓枫说话。
“那行,你跟梓枫聊,阿姨进去给你们切些水果。”江静说完,走去了屋里。
严梓枫回到木桌边,收拾桌上的散花瓣。半响没听到陈慕亭说话,便抬头想问她到底要说什么,只见她仰头望着木桌边的石榴树。
“严梓枫,你是不是很喜欢吃石榴?”陈慕亭问。
严梓枫不知道她没头没脑地问题是想问什么。
“你要跟我单独聊什么?石榴树么?”
“严梓枫,你跟景佑哥哥很小就认识了?”陈慕亭问,她的视线从石榴树上挪到严梓枫脸上。
又没头没脑换了一个问题,严梓枫有点搞不清陈慕亭的脑回路,不过还是点了头。
陈慕亭鼻子里哼出一声,好像不屑,却在意得要命。
“那景佑哥哥剥石榴的手艺,是因为你喜欢吃,所以练出来的?”陈慕亭盯着严梓枫问。
严梓枫蓦地想起从前陆景佑给她剥石榴,那是好久以前的画面了,她摇头:“他很久没有给我剥石榴了。”
陈慕亭嘁了一声说:“你可别骗我了,上次我去郊外庄园,正遇上他们公司在那边团建,他没参加员工们的活动,一个人摘了好几个石榴坐在茶室里剥石榴。石榴籽一个个剥出来都很完整,还不带一点皮,我问他来着,他说那天是你的生日,你最爱吃石榴,所以剥了带回去给你吃。”
严梓枫心口好像猛地被针刺了下,脑海里浮现,他独自一人坐在茶室里,默然专心剥石榴的画面,这些年,他都如此一人吗?
“喂,我虽然很讨厌很讨厌你抢在我前面霸占了景佑哥哥,可是,我妈说,景佑哥哥和你很恩爱,你们很恩爱的话,景佑哥哥就是很幸福的,幸福是这世上最难得到的,所以我只能放手。”陈慕亭装作很老练地说。
严梓枫看着陈慕亭,她刁蛮任性的表象下,好像藏着善意。
“不过,我可能你说,如果你让景佑哥哥伤心,我不会放过你的!”陈慕亭抬起拳头说,“有人告诉我,你在外面有别的男人,我今天来就是问你到底是不是?”
陈慕亭故意装凶的样子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反而有些稚气未脱的好笑。
“不是!”严梓枫说,不想跟她绕圈子,“你妈妈是对的,景佑不适合你,你要找一个宠爱你的人,而不是仰望的人。”
陈慕亭蹙起眉头,思索严梓枫的话。
“干嘛说这些绕口令一样的话。”
“好吧,简单地说,”严梓枫说,“景佑是我的公了,所以你不许肖想,不许管,什么都不许,想要管男人,自己去找其他人吧。”
“喂,严梓枫,我可是很和气地跟你说话的,你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景佑哥哥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他就是!”严梓枫立马说,“感情上,法律上都是。”
陈慕亭吃了一瘪,鼓着腮帮子,胸口好像烧着怒火一样,剧烈起伏。
严梓枫看陈慕亭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人家的老公,你气成这样,值得吗?”
“关你什么事,我就是要!”
“那你继续吧,我进去吃水果了!”严梓枫放下手里的花,向屋里走去。
陈慕亭横跨一步,挡在了严梓枫面前。
“我可告诉你,我妈都查清楚了的,那个什么关北北跟景佑哥哥根本没什么,景佑哥哥每次带出去的那些嫩模也只是因为要出席活动,你又不在身边,所以才带的,而且也可以提高那些人的名气,景佑哥哥在关北北的影视公司投资了。”
严梓枫愣住,他只是带她们出席了活动,想起常阿姨说陆景佑时常不回家,又想起爸爸说景佑工作忙,她才明白,原来一直都是自己误会了,景佑不回家,只是在公司啊。
“喂,景佑哥哥可没跟那些人勾搭,呸,不是勾搭,可没被那些女人追到手,所以啊,你就更不能有其他男人了,听到没?”
严梓枫根本没听到,陈慕亭后面絮絮叨叨了些话,然后被江静叫去吃水果了。严梓枫坐在外面的,看似在摆弄花篮,心里却乱着,连带好些花都被摧残了。
陈慕亭没过多久就走了,严梓枫却一直心绪不平,她一直以为自己为景佑选择了最好的,可是,他孤寂一人的模样总在她脑海里徘徊,她怀疑自己的选择了。
“梓枫,梓枫……”
“啊?”严梓枫从怔愣中反应过来。
“你的饭都端在手里好几分钟了,一口没吃,是怎么了?”江静问。
严梓枫摇头,夹了一片青菜,合着饭放进了嘴里。
“梓枫,景佑被好多人盯着,可是这么些年,你没在,他也常来看你爸爸,他的心思,我看得出来,还是在你身上的,你要好好珍惜,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可总归不能一方孤勇。”
严梓枫又愣了一下,想着江静的话。
“江姨,我知道了。”严梓枫吃了几口饭,“我下午有事出去一下。”
“嗯,去见景佑的话,晚上记得带他回来吃晚饭。”江静微笑着说。
严梓枫赧然。
吃完了午饭,严梓枫拿了个包就出门了,再不能自己开车违反交通规则了,严梓枫叫了一辆车来。
可到了华海大厦楼下,严梓枫却有点胆怯,进去见到陆景佑该怎么说呢?他已经不愿再理她了,该怎么办?
严梓枫在大厦外的花池边来回徘徊,突然抬头只见不远处,大厦门口正停下一辆黑色路虎,从门口出来走上路虎的人,就是陆景佑呀。
“景……”
严梓枫刚想冲上去,被人身后捂住了嘴,粗壮的手臂钳制住她,将她往一辆面包车后拖,她挣扎着,用手肘去撞身后人的肚子,身后面的人没什么反应,严梓枫立马反手一巴掌拍在身后面的人脸上,猛然用力一抓,身后的人一声嚎叫,她能感觉到自己把那人皮肤都抓破了。
“马勒戈壁!”面包车里下来一声,一巴掌扇在控制住严梓枫的人的脸上,“鬼叫什么?把陆景佑叫过来吗?”
他们认识陆景佑?严梓枫用脚去踢面包车,她用尽了全力,可是面包车挡住了华海大厦门口保安的视线,声音也因为远传不过去。
“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从面包车上下来的人,帮着严梓枫身后的人,把严梓枫抬进了面包车里。
严梓枫手抓着门,拼命的挣扎,透过车窗,她看到不远处的路虎,向前开去,他离开了。
“操!”面包车上的人一脚踢在严梓枫的肚子上,“敬酒不喝,非得喝杯苦酒!”
严梓枫疼得蜷缩起来,面包车的门被关上了,严梓枫全身颤抖起来,再没力气挣扎,他们拿绳子帮助了她的手脚,又扯了胶带贴住她的嘴巴。
坐在严梓枫对面的胖子不知道拿了什么倒在毛巾上,然后往严梓枫脸上摁住,严梓枫半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呼吸被捂住,更无力眩晕了,黑暗慢慢笼罩住了她。
冰冷袭来,严梓枫意识模糊,只听到无数交杂的脚步声在她身边的地板上来来回回,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可是她听不清一个字,那些说话声的分贝高到尖锐,又或者低到模糊。
严梓枫唯一能判断的是她被抗下了面包车,扔在一块冰凉的地面上,她的眼睛没有蒙住,可光线太暗,让脑袋晕着,根本无法对焦,只能看到四个人影,其中一个是女人,那个女人好像是纪苏。 顾此一生,温柔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