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难堪,姜思忆这一笑,更让侯景辛面红耳赤,关键姜思忆还笑得肆无忌惮,这让侯景辛明白自己着了姜思忆和叶小白的道,不是姜思忆想利用他侯景辛的才华让叶小白难堪,而是姜思忆和叶小白两人联合起来欺负他侯景辛。
侯景辛顿时想哭,他感觉自己举目皆敌,他心存好感的女人竟然和他讨厌的男人一明一暗联合起来欺负他。对,这不是对付,这是欺负。
侯向文心中不喜,他不免怀疑,姜思忆的立场是不是代表姜院长的立场?
“好了,思忆,好好吃饭,别瞎添乱。”姜院长苦笑,这个调皮孙女什么时候和叶小白同穿一条裤子了?
“景辛,你也别生气。思忆就是小孩子心性,她没有恶意。”姜院长慈眉善目笑道,“这场辩论没有谁胜谁负之说,M国和华国都是当世大国,枪械的流通限制与否,各有各的利弊。这种东西只有时间能证明,每一个学者的专业之说,都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这纯粹是给侯景辛台阶了,只是侯景辛却是面色更加胀得潮红,他输得一败涂地,因为他需要姜院长出声给他台阶。如姜院长所说。这本身就是个没有正确结果的辩题,他侯景辛竟然被叶小白牵着鼻子走从而争得面红耳赤当场失态?
你流氓——这像什么样嘛?
吃过饭,众人挪步客厅喝茶,侯景辛前面屡屡吃瘪,这回变乖了,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听着他父亲和姜院长交流。
时间差不多,侯向文看看手表说道:“老师,我和一个客户约了两点钟见面,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改天我再来看您?”
“好的,你去忙。”姜院长点头。
“老师,我今晚会坐飞机回M国。”侯向文说道。
“这么快?”
“后天在M国有个案件需要处理,难得回来一趟,我也想多留几日,实在无奈。”
“景辛呢?”
“老师,景辛小学初中高中都在M国,这次回国,我想让他留在国内就读大学,他需要多了解国内的律法环境。我在外面这么多年,有时候想想还是家里好,我希望他以后能够侧重在国内发展。”
“那景辛就留下来吧,明天办完手续后天去上课,住校还是在外面安排了房子?”
“我已经给景辛在复旦附近买了套房子。”
“那好,就这么定了吧。”
“谢谢老师。”侯向文说着,看向侯景辛。
“谢谢师公。”侯景辛立即起身拜道。
侯向文带着侯景辛离开了,姜思忆和叶小白相送。
“小师侄,以后学习生活中,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师叔,师叔给你出头。”出了单元门,叶小白搂着侯景辛的肩头十分仗义的说道。
“好的好的,师叔。”侯景辛连忙点头,他现在很怕和叶小白打交道,就想赶紧把他打发上去,自己好脱身离开。
“师兄,走好。”叶小白对侯向文笑道。
“有机会再见。”侯向文淡淡点头,便带着侯景辛上车。
返回家里,叶小白坐在姜院长对面,安慰道:“老师,人都是会变的,自己生养出来的儿子尚有不孝的时候,遑论只是一个学生呢?”
姜院长和侯向文的事他知道一些,侯向文刚出国那会,三天两头给姜院长打电话,每年逢年过节都会辞去一切行程回国探望姜院长,侯向文能有今天的地位。姜院长功不可没。
后来,侯向文慢慢混出头了,到今天在国际律法行业占据一席之地,名扬海内外,也成为复旦法学院历代学生的成功典范。
近两年,侯向文一改常态,在海内外权威律法杂志上,发表了多篇学术论文,内容全是和姜院长的学术观点相违背,全面推翻了姜院长的观点,大有自立门户的架势。
往前侯向文发表学术文章,在署名处都会注明姜行也学生侯向文,或者是由侯向文主笔姜行也提供学术支持,那会人们提起侯向文,首先想到的是姜行也的学生。而近两年,侯向文发表的学术文章完全和姜院长抛开联系,并且观点大相违背,现在人们提起侯向文,想到的就是国际知名律师侯向文,许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甚至忘记了侯向文是姜院长的学生。
最简单直接的一点就是百度百科,之前有关侯向文的个人资料是标注有老师姜行也这一项,现在这一项已经被不明人士删除。
“今天喊你过来吃饭,是你姜奶奶的意思,你没必要掺和进来的。”姜院长轻声叹息。
“我也是您的学生。我的师兄大逆不道,我这个做师弟的,有义务替老师您清理门户。”叶小白笑道。
“当初收你做学生,只是避免你闯祸三天两头往我办公室跑引人非议,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你。至少在今天之前,我还没有对你完全改观。”姜院长边泡茶边说道,有什么说什么,并不遮掩。
“我说过,您更像一个学者,我尊重您。我愿意当您的学生。”叶小白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姜院长问道。
“老师想让侯向文落得什么下场?揭穿他君子外衣小人内里的真面目,身败名裂?还是从人间蒸发?”
“算了吧,你混江湖的那一套不适合我,我也忍不下心,到底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学生,既然侯向文打着学术之争的幌子大摇大摆行忤逆之事。那我们便在学术上让他全面溃败吧。”
姜院长这么说,自然是真把叶小白当成学生了,侯向文大逆不道,他这个当老师的直接发声和侯向文对抗就显得落了下乘,外界的人不了解内情,容易惹来老师不容学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卑劣言论。
叶小白和侯向文同出一门。辈分相等,如果叶小白能站出来对抗侯向文,就是纯粹的学术之争,便不会惹来非议。
“老师……”叶小白犹豫,如他自己所说,江湖手段他擅长。但要他在学术上击败侯向文,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难题。
“你虽骨子里怀有刁民的习性,但眼界开阔,看事情的角度比大多人都要高远新颖,这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你只是习惯把自己伪装起来。说白了就是示敌以弱,你没有安全感,所以你刻意把自己表现得平庸懦弱,平庸懦弱对你来说就是一层保护自己的龟壳,但,小白。你有没有想过,年轻人有时候适当展露锋芒会更好一些?你还年轻,还不到养老的时候,没必要让自己过得那么压抑,没必要每走一步都小心谨慎到令人发指令人为之怜悯,有些东西只有年轻人才有资格去经历。我现在就算有心去争,也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了。”
说这段话的时候,姜院长一开始是目光灼灼,到了最后,已经是嘴角挂着苦涩,苦涩叶小白年纪轻轻行事便如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妖怪,也苦涩自己人老心不老的无奈。
“老师,我知道了。”叶小白深深敬拜,他也渴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热血,但地府几百年的经历,实在让他不敢有着片刻的松懈,凡界是个简单乏力的地方吗?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何要亲自还阳过来调查?阎君一句话不就处理了吗?这繁华的表面,又隐藏着多少血腥和阴谋?指不定哪个和他作对的大人物,只是某个恐怖势力的爪牙罢了。伪装和示敌以弱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这当中有弊有利,他得到了,也失去了。
“拿着。”姜院长突然拿出张银行卡。递到叶小白手中,“之前你姜奶奶急用大笔医疗费,刚好你的人找上我,迫不得已答应,这件事一直是我的心病。”
叶小白默不作声收起银行卡。
姜院长是个学者,这些年并不存什么钱。这几年来,姜奶奶花费不下两千万,他掏光了积蓄,再加上儿子拿出部分,这才勉强渡过,叶小白不知道这次姜院长变卖了什么家当才凑齐这几百万。但叶小白知道,自己必须尊重这位把自己的毕生精力都奉献给国家的老人,近几十年来国内律法行业的繁荣以及国家法律条文的飞速完善,这位老人功不可没。
从这刻起,他正式认可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师。
“庆幸的是,我贪污受贿收进来的学生,没有我之前想象的那么不堪,反而比很多凭实力考进复旦的学生都要优秀。”姜院长脸上难得的流露出笑容,这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
“有空我带你去东方会所或者青白集团总部或者北山看看,你会发现我比你现在所想的要优秀的多。”叶小白乐了,脸上无不得意。
“赶紧滚。”姜院长笑骂了一句。
叶小白屁颠屁颠走了,姜思忆被姜奶奶威逼利诱送叶小白下楼。
“你把我爷爷和奶奶都收买了,我怎么办?”姜思忆恨恨说道,“以前我奶奶很疼我的,都不会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没办法,人格魅力使然。”叶小白摊摊手,气得姜思忆咬牙切齿,这个得意忘形的二胎货!
这天。赵军接着叶小白来到营区,换乘直升飞机,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七八名营区王牌兵。
“这位是叶少校,从现在开始,你们赤狼军归属叶少校管辖。”赵军面无表情介绍道。
“他是我们的新任教官?”有个汉子出声质疑,其他几人也都是皱起眉头。
赤狼特种军是东部战区的王牌特种军。自打瞎子岛出现变故,便被派遣去协助镇守瞎子岛,近几个月来,牺牲近半人员,急需补充新鲜血液,上头便从营区精挑细选出八人,归入赤狼特种军的编制。
这八人以能够加入赤狼为荣,赤狼原教官牺牲在瞎子岛,上头说会派人过来接任,原本他们还期待是哪个高人前辈,却没想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毛孩? 叶先生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