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再让段忘尘受辱,江晚吟斥了江鹤迟几句后,赶紧拉着段忘尘上了回侯公府的马车。
就连她在丞相府的物什,都是让芸香留下来收拾好再带回去。
江鹤迟站在原地,差点被她气得背过气去。杜氏一边顺着他的后背一边扶着他往府内走。
“你这样为了我与你爹娘置气,当真不后悔吗?”坐在马车内,段忘尘低着头问她。
“吟儿既已嫁给了夫君,爹爹娘亲他们就该尊重夫君。方才我爹那样说您,吟儿替他跟你道歉。”
她凝着他的眸光婉转动人,言语间透着真挚。
那一瞬间,段忘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可再仔细一看,眼前的这张脸确是江晚吟无疑。
突然,心间生出一阵愧疚,这是他接近江晚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她生出这样的心绪。
马车驶回到侯公府时,段忘尘的情绪也平复了不少,江晚吟的手一路上都紧紧裹着他的手背。
“说来轻歌妹妹的身子也痊愈了,我知晓喜服的事让她对我心生误会,如今她也应该气消了,夫君,我想先去竹云苑看看她。”
抿了抿唇,江晚吟似是鼓了好大一番勇气才与段忘尘说出这番话来。
“好,我陪你去。”
段忘尘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到底她们二人的关系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
“嗯。”
江晚吟漾开唇角,与他一同下了马车。
竹云苑外,喜婆早就在外面候着,远远看到段忘尘与江晚吟一同走来后,她身子一溜急忙往竹云苑内走去。
宋轻歌正坐在亭子中,手里拿着一株已干枯的金雀花。见有人突然进来,她赶忙将手里的金雀花塞入书卷中合上。
“是你?你来做什么?”
看到来的人那日将喜服送与她的喜婆,宋轻歌脸上便没有一丝善意。
“二夫人,老奴今日来是想跟您讨要那一百两银子。”那喜婆一上来,便有一茬没一茬的开口,让宋轻歌听得云里雾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您吩咐我的事我也办了,您说了等事情一过随时可以来向您讨要银两的,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她说着说着,倒是着急了起来。
“哎,你这是做什么?!”
听到外面有动静,在屋中收拾的扶柔急忙跑出来,将意欲靠近宋轻歌的喜婆拉开。
岂料她却“扑通”一下跪在宋轻歌面前,哭诉着央求道:“当初是您说了只要老奴将喜服一事诬陷到大夫人头上,您便答应给老奴一百两银子救治家中小儿,如今小儿病重,求您怜悯怜悯老奴家中命苦的小儿,救救他一命吧...”
“我...我几时同你说过这样的话,你莫要血口喷人!”宋轻歌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紧张地抓了抓裙角。
段忘尘与江晚吟走到竹云苑外时,恰好听到有人在里面哭闹。他皱了皱眉头,要抬起脚步往里走时却被江晚吟轻轻扯住,“夫君,似是上回那个喜婆的哭声。”她小声地说道。 夜宴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