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茜茜见到韩瑾修很兴奋,尽管韩瑾修态度维持一贯的不冷不热,但是小丫头挺激动地过去坐他旁边问东问西的。
韩瑾修没理会小丫头,看着无措地站在门口的郁久安,语气很淡,“怎么不进来?”
郁久安还有些怔,他回来根本没有提前说,太突然了,她心跳有些快,竟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她动作缓慢地关门,双手被一堆手提袋占据,动作有些笨拙。
韩瑾修睇向她手里那些东西,侧过脸问徐茜茜,“买了很多东西?”
“嗯!”小丫头很高兴告诉他,“有衣服鞋子,还有……”
“你光会买不会拿么,”韩瑾修看着她空荡荡的双手,皮笑肉不笑的,“都让你久安姐拿,她是你的苦力?”
徐茜茜愣了下,徐杰反应比较快,赶紧起身去帮郁久安拿东西。
还真是一大堆,单个也不重,都放一起就有些沉,徐杰全接过去了,郁久安手里一轻,她小声道了个谢谢,和徐杰一起走过去,最后在沙发一角坐下来。
徐茜茜嘟着嘴对韩瑾修说:“她是大人我是小孩啊。”
韩瑾修笑的有些凉,“也是……考虑到你还小,未来三个月零花钱减半,以免你乱花钱。”
徐茜茜目瞪口呆,嘴巴张张合合的,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徐杰在旁边笑的幸灾乐祸的,徐茜茜急了,“我只是让她帮忙提了一下东西,至于这样吗?你们都是大人,就不能让着我这个小孩吗?”
“那她身体不好,你这个健康的人就不能让着她这个病人?”韩瑾修扯扯唇角,“我管你多大,叫你陪着她逛街可不是为了让她给你干活。”
眼看气氛不太好,坐在沙发角落的郁久安不得不出声,“就是拿点儿东西……也不是很重,”她抿唇看着他,“徐茜茜还小,你别……”
韩瑾修睇她一眼,“正因为还小才不能惯着。”
徐茜茜不高兴了,闹情绪地没事找事说:“不就是我让她帮忙拿点儿东西吗,这点儿事你就扣我零花钱,你这是惯着她吧……你对你未婚妻关知婳有这么好吗?”
徐杰想去捂住徐茜茜的嘴,但已经来不及,话说出来了,房内气氛瞬时就凝固了一样,郁久安手攥了攥,想说话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徐茜茜这话太尖锐了。
韩瑾修神色未变,只是看向徐杰,“把她带走。”
徐杰忙起身去拉徐茜茜,徐茜茜火气很大,站起身跺脚,“不用带!我自己走!”
毕竟还是小孩子脾气,转身跑的极快,最后还摔门,郁久安听见门板的重响觉得头疼,见徐杰要去追,她叫住了:“徐杰,徐茜茜买的东西你给她带上吧。”
遂从手提袋里分拣,将徐茜茜的东西给了徐杰。
徐杰有些无语,那一堆东西基本都是徐茜茜的,拿完了茶几上余下三个手提袋。
韩瑾修自然也留意到了,待徐杰出去关上门,他看着郁久安,“怎么没买东西。”
郁久安指着那三个手提袋,“买了。”
“买了什么?”
“换洗的一些衣服……”她忽然觉得这家长里短的对话有些奇怪。
去卞城的时候也没料到最后出来会耽搁这么久,中途徐杰有帮忙买过衣服,但是内衣总不能让徐杰代劳,有的东西还是必须自己买的。
韩瑾修说:“拿出来我看看。”
郁久安有些懵了,“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主要都是内衣……她脸有些发烫,努力转移话题,“你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他一瞬不瞬盯着她,“你说话不嫌累?坐那么远。”
她在转角沙发另一头的角落里,闻言身子动了下,但还是没起来,“又不是听不见,我听徐杰说……”
她正打算问有关于华御的事情,被男人打断了,他说:“过来。”
她有些迟疑。
但他对着她,直起身伸出手,嗓音低沉,“过来。”
她顿时觉得身体不太受脑袋控制,起身真过去了,本来要在他身边坐下,但被他拉着按在他腿上。
他低头看着她的手,纱布已经取了,手背还留着些烫伤痕迹,擦了药,他眉心微蹙,“戒指呢?”
那戒指她放在随身的包里面,但并没有戴,觉得戴着也不妥,不想和他争论这个,转了话锋,“你伤都没好,不觉得重?”
他搂着她的腰,微微低头,靠着她肩头,“不重,让我抱一会儿。”
她于是不说话了,脑子里一片混沌,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却没法拒绝他。
他苍白的失了血色的容颜让她有些心疼,她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儿,小声问他,“伤口还疼不疼啊?”
他微怔,旋即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话音里居然透出几分委屈,“疼。”
郁久安也不会哄人,更别说眼前叫疼叫的像撒娇一样的是个大男人,她皱着眉,“那一枪打在哪里了?”
“左肺,”他说,“好像离心脏还挺近的。”
说话间抬头去寻她的唇,她躲了下,被他另一只手捏着下巴还是没能闪开,这么半推半就地承受这个吻,心口悸动的厉害,手不知不觉地攀上他肩头。
他吻的很慢很深,良久从她嘴里退出,呼吸发沉,挨着她的唇道:“怎么进来不脱外套,不热?”
手已经扯着她身上夹棉的外套,她皱眉按住他的手,警惕道:“你想干嘛?”
他的动作不停,已经拉开拉链,她再去拦他的时候手上便用了力气,俩人僵持几秒,他手继续动,只是甫一用力,伤口传来钻心的痛,他低低闷哼了声,她瞬时就有些慌,“怎么了?”
他面色颓了些,“我用力伤口会痛,你能不能配合点。”
“……”
她没好气说:“痛就放我下去……就不能好好说会儿话吗?”
男人固执的有些孩子气,还是继续脱她衣服,本来也就一件外套,进门是要脱掉的,她便由着他脱了,她问:“我听说华御那边情况不太好,真的吗?”
他将她外套扔一边,打量她只着单薄打底衫的身体,觉得她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皱眉道:“不好就不好吧,反正也不是我的公司,你关心?”
她摇摇头,“虽然不能说是你的,但现在你是华御的总裁,那是你的工作啊。”
他重新环住她腰身,手隔着打底衫在她腰间轻轻摩挲,“这时候说什么工作,扫兴。”
说话间又去吻她,她失去思考能力,搂住他,直至男人掌心覆着纹身顿了下,“没穿内衣?”
她脸一下子红的快要滴血,“你把手拿出去!”
他手指拢了拢,这时候怎么可能听她的,又去吻她的脸,她躲闪着,“别闹了……这么多天了,你来找我就为干这个?”
他改了目标,啄吻她脖子,话音有些含混,“唔……一半吧,先把要紧的做完再说……”
郁久安不能置信,这哪里要紧了,“大白天的,你伤都没好,有这么饥渴?”
他诚实地回:“有。”
她按着他肩头,妥协地哄,“等你伤口好了行不行?现在做伤口崩开怎么办?”
男人动作果然停了几秒,然后抬眸凝视她的眼,“那你在上面?”
“……”
她不知道他怎么能把这么下流的话问的这么认真,“别闹了行吗?等你伤好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男人关注点和她截然不同,“怎么样都行?”
她觉得他脑子里肯定没想什么好事,又有些无奈他这会儿的孩子气,这些天她过的恐惧,焦虑而又忧心,一直想见他,没想到一见面男人脑子里就这点儿龌龊事儿,她有些说不出的失望和丧气,脱口而出:“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了?”
他在她衣服里动的手停了一下就继续动作,唇角勾起一抹轻佻笑意,“你希望我拿你当什么。”
她忽然就有些生气,“那么想要,关知婳不是每天都陪着你吗?”
他薄唇挨着她耳朵,嗓音沙哑低沉,“你信不信都好,我没碰过她,我想要的只有你。”
这话其实深究起来没有一点可信度,但是男人的俊颜太近,雄性荷尔蒙充满侵略性无孔不入,话音似蛊惑,她脑子实在没办法正常运作,就这么任由他上下其手,承受他越来越火热急迫的深吻。
他确实没做到最后,只是很喜欢看她在自己怀里意乱情迷的样子,喜欢看她在他指尖颤抖,喜欢听她隐忍的低叫,手里的花样就多了些。
最后她呼吸不匀,面色潮红地靠在男人胸口,浑身虚软,额角鼻尖有汗,他一边给她整理衣服,一边低头慢慢地吻她的头发,“想我没?”
郁久安这会儿正恼自己,抬不起头,有些羞耻,也拉不下脸,她居然被他用手……
她闷闷地道:“没有。”
“小骗子。”
他笑的低沉而愉悦,话音带着宠溺,她能感觉到他胸腔微微的振幅,她觉得一切都挺混乱的,本来见面之前还想过很多话要说,现在居然都想不起来。
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是脑子不太清楚,容易冲动也容易忘记初衷,她突然想,他这样的情场老手大抵就是如此,总能忽悠的人找不到北。
男人话音打断她的思绪,“肺炎是怎么回事?”
她愣了下,男人手摸到茶几上纸巾擦手,她脸更红,收回视线的时候瞥见茶几上那份体检报告,才知道他看过了,她小声说:“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在少管所冬天的时候被人推进水池?那时候得了肺炎。”
“那时候就咳血?”
“嗯,”她回想了下,“咳了半个多月,咳血有几回,我没有家人办手续,没法保外就医出去看,最后有个看守好心联系医生来看我,给我打针还给我药了。”
他眉目沉沉,说不清什么心情,她在看守所受了很多苦。
他吻她额头,“尽快把烟彻底戒了,胃病自己也要多注意,年轻轻的搞的一身病。”
她沉默了会儿,还是忍不住,“你别这样行吗。”
“怎样?”
她又不想说了,以前他骗她的时候也是,一副很关心她的样子,被绑架的时候为了关知婳将她推出去,现在又这样,还说只想要她,现在他一这么对她好,她竟会止不住地想是不是又有什么新花样要折腾她。
他喜欢看人从高处坠落,她不能放任自己的心因为他的话攀上云端,她闷声说:“没什么……关知婳还好吗?”
韩瑾修微怔,这个名字跳出来的很突兀,他说:“别提她,你只要想着我就行了。”
他扔了纸巾,手抬起她下巴,又在她唇上轻轻地吻,“我知道这次吓到你了……别怕,也不要胡思乱想,养好身体,留在我身边,别的什么都不要管,我不会再让别人找你麻烦。”
她闭上眼,本想问一句,难道要她一辈子做他的情人么……
但是她没有说,只是忽然有些绝望,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让她觉得很受折磨的背德关系却好像令他乐在其中,她是逃不掉的,但如今经历过这次绑架也不可能放任自己沉溺在里面,她觉得前路一片黑,看不到任何方向。
他们静静靠在一起,韩瑾修忘了时间,直至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来,郁久安在上面看到关知婳名字,起身从他腿上下去,他接了电话。
也并不避着她,和关知婳那边说了几句,她听到是在说和战七爷买照片之类的事情。
他挂断电话看一眼时间,“我得走了。”
她点点头。
他起身,拉住她的手,“我说的话记住了,不要胡思乱想,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一切都会解决。”
又摩挲着她的无名指,“戒指我总有一天会亲自给你戴上,等着我。”
她愣住了,男人已经侧身迈步往门口走,她心跳的厉害,他手指的温度好像还留在她的无名指上,这是什么,承诺吗?
她这么怔了几秒才去追他,在门口有些不管不顾地去拉他的手。
他回头看她,她抿唇,隔了几秒说:“你……好好养伤,我等着你。”
他笑着倾身,又吻了吻她,在她的唇角流连,这一面见的仓促,他实在不想走,但最后还是放开她,“我走了。”
她本想跟着送他,但最后还是作罢,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关系,她没有勇气和他一起出去,目送男人离开,门被关上,她觉得心口被剜空了一大块。
只是刚刚分别,她又开始想他,哪怕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男人的话一句也不可信,但心如小鹿乱撞,她回到沙发那里打开包在钱包夹层找出戒指,最后自己慢慢套在无名指上。
其实戒指稍微有些大,她看了几秒,有些受不了自己地将戒指摘下放回去了,但脑子还是不受控地想一些不切实际的问题。
他那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会和关知婳退婚吗……
……
徐杰将徐茜茜送回孤儿院之后就等在楼下,回医院的路上,韩瑾修说:“你不是说她身体还好,哄我的么。”
之前徐杰没带体检报告给他看,有些心虚地道:“您在医院养伤,郁久安那些毛病也急不来,所以我就没说。”
韩瑾修冷笑了下,“看来你还是为我好。”
徐杰不敢说话了。
“以后别自作主张,她的事情不能瞒着我。”
徐杰硬着头皮点头应了声。
回到医院,关知婳已经送饭过来,韩瑾修和她两人在病房吃饭,她犹豫着问:“谈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啊?”
之前韩瑾修电话里面说的不是很清楚,只说还在谈,她这心里就有些没底。
韩瑾修抽纸巾擦嘴,慢条斯理的,好久才道:“不是很顺利,可能要费一些周折,不过我会想办法,你不要担心。”
“……”
关知婳心里不稳,毕竟是那种照片,就算是普通人都会怕,更别说她是个明星,她皱眉用勺子搅合着碗里的粥,韩瑾修看出她所想,“不放心的话,下次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谈。”
她连忙摇头,“算了……那些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
接着又很发愁地说:“为什么还找不到冯毅啊……”
“怎么,”韩瑾修靠住椅背,“徐杰给你安排的人不称心?”
“也不是,”她想了想,“是习惯吧,习惯冯毅了。”
她心里其实存了别的心思,冯毅什么都能做,她是真放心不下郁久安那边。
韩瑾修淡声道:“那就慢慢习惯现在这个。”
关知婳没再说话,现在她对于韩瑾修的话基本是不会反驳的,她很乖,这种听话的态度让他也很满意,不然她总抓着郁久安不放,一来让郁久安在他身边留着却担惊受怕的,二来也会耽误他很多事情,让他没法专心应对韩家的事,现在这些问题算是解决了大半。
接下来几天,华御那边传来一些颇为动荡的消息。
韩澈私下召集董事是在琢磨弹劾韩瑾修的事情,韩瑜回去大发雷霆,看到已经被韩澈和几个董事会要员搞的瘫痪的项目就更气,最后召开了董事会。
老爷子本身是在辽城受了窝囊气,因为自己是华御的董事长,不能和黑道扯上明显的关系,这一次战七爷那里的气还没出,后院着火才被逼着赶了回去,在董事会上听有些董事你一言我一语说对韩瑾修的意见,考虑了很久没出答案的问题就在那时候直接快刀斩乱麻地当众宣布了答案——
他要将手中所有股份转给韩瑾修。
这一语惊人,董事会掀起惊涛骇浪,纷纷劝老爷子三思。
韩正是不会劝的,韩正巴不得老爷子尽快将股份转给韩瑾修,因为在韩瑾修手里就等同于他的囊中之物,至于老爷子,本就是个听不得别人劝诫的,压根没理会那些人,直接找来律师准备股份转让协议。
韩瑾修本来已经是首席执行官,手里也有些股份,要是再加上老爷子手里份额最大的那些股份,整个华御就成了一个人的天下,董事会的人是不满的,韩瑜态度也很坚决,不乐意的回头等合同到期自己走流程退出董事会。
老爷子铁了心,韩澈震惊到极点,也不忿,晚上找到老爷子卧室里面去,“爷爷,您要转股份给堂哥我反对也没用,但有件事我得和您说,当年您在国外,还没回来,堂哥就去了瑞士,一去就是几年不回来,也没见他去美国看您,您难道不觉得奇怪?”
韩瑜坐在书房拿着转让合同,“那段时间我和你堂哥有视频通话,没看出什么奇怪。”
韩澈不甘心道:“但是我觉得奇怪,当时堂哥生病住院了一阵子,大伯也不让我们去看,我是觉得……”
韩瑜打断他,“你专门跑瑞士就为这个?”
韩澈低着头,终归还是年轻,有些沉不住气,一脸倔强,“就算您真要转,至少等我调查清楚。打消心里的疑问。”
韩瑜说:“你这是拖延,多少年的事了,你现在去调查,一查几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
顿了顿,继续道:“你这么说对你堂哥很不礼貌,我这次不和你计较,真想不通你叫你大伯和你堂哥做亲子鉴定去,要查出来那不是你堂哥,股份我全转给你都成。”
韩澈不说话了,老爷子话说到这一步,他也知道没什么回转余地,他要真闹着做这个亲子鉴定,一旦结果出来打脸,那他以后在韩家在华御都会彻底失去立足之地。
韩瑜说:“我的孙子我还能不清楚?别没事瞎起哄,去吧。”
韩澈气呼呼出去了,韩瑜安静了会儿,手有些颤巍巍地拿起老花镜带上,开始认真看转让合同。
……
韩正最近很高兴,给韩瑾修打电话说:“等你回来,整个华御几乎攥在你手里,回头找个由头,你把那些股份转给我,你做你的首席执行官,我做我的董事长,大家都好。”
其时韩瑾修正站楼道抽烟,闻言轻笑了声,“那我也算功德圆满。”
韩正没听出话里暗讽,居然还道:“你那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尽量快点回来,免得夜长梦多再有什么变故,要趁着你其他的堂兄弟还没有察觉将股份拿手里。”
韩瑾修眯着眸子看窗外,漫不经心道:“可是怎么办,我这伤口,还挺疼的。”
韩正说:“多大的人了,像个男子汉,别那么娇气,这两天就准备准备出院吧,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和知婳?”
“不用,”韩瑾修低头看着烟,“我们会坐班机回去。”
挂断韩正电话,他掐了手里的烟,给郁久安打了个电话。
那端没人说话,他下意识叫了一声久安。
结果那边传来的是徐茜茜的声音,“久安姐肚子痛,痛的说不出话,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吧。”
他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心口一沉,第一反应就想到她那要死要活的生理痛,她现在一定很难受,他脑子里算了算日子,但还是乱的,郁久安根本没周期,随时来随时痛,他说:“你把手机给你久安姐。”
徐茜茜说:“她讲不了电话。”
“放她耳边,叫她听着。”
徐茜茜于是将手机贴郁久安耳边了。
郁久安这会儿疼的脑子都不转,出了一头汗,电话贴耳边,那端男人声音低沉地传过来,“我会叫徐杰带医生过去,很快,你再忍一忍……” 假面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