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知婳在娱乐圈混,以她的背景,那张脸以及炒作出名,之前的生日宴就能窥见端倪,过个生日都要造势,更别说现在是要和华御的总裁订婚,郁久安下了公交车,距离酒店门口还有一截子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巨大的氢气球下挂着条幅。
酒店门口有显眼的鲜花拱门,做装饰的鲜花和气球……郁久安扫了一眼收回视线,不觉有些黯然。
其实来这里不明智,她也知道,看到这些东西只会让她觉得难受,而且今天这种场合,能和韩瑾修说上话的机会微乎其微,但她还是存着侥幸,总想试试。
还没走到酒店,她接到顾渝白的电话。
顾渝白在那头问:“你那边怎么样?”
她停下步子换了方向,绕着酒店门口花坛走,“什么怎么样?”
“郭建宏有没有骚扰你。”
“没有,”她想起什么,又问:“你在晋城那边事情还顺利吗?”
本来顾渝白自己规划的是昨晚就要回到北城来的,但是他没能按照计划回来,昨晚九点多的时候郁久安才收到他一条短信说不回来了,她便有些疑心他那边是不是不顺。
“出了点儿情况,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回去,回去和你说,”他似乎还在忙,语气有些急,“你记得按顿数吃饭,别吃饭这点儿小事还要我给你操心,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知道啦,顾奶奶。”
顾渝白:“……”
嫌他啰嗦是不是。
他说:“你别跑,给我等着。”
笑着挂断电话,郁久安抬头便是一愣。
简直匪夷所思,她居然看到了丁妍。
丁妍本来个子就高,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礼服裙就更显得出挑,站在花坛侧面,手里拿着手机照自己的脸,像是在确认妆容。
听见脚步声靠近,丁妍并未抬头,直至那脚步声在自己跟前停下有阵子,她才察觉不对抬眼看。
这一看便也愣住,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郁久安。
但很快其他情绪就盖过了讶异,“郁久安,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郁久安冷笑了声,“我也不是来找你的,而且你这话说的可笑……那天赤身裸体被赶出去的人是谁?不要脸的应该是你吧,你住的是顾渝白的房子,要做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就不能出去开房?非要膈应顾渝白不成?你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他!”
许是因为提到那天的事情,丁妍脸瞬间涨红了,“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现在缠着顾渝白,还不就是自己混的不好想要缠个有钱男人?我都还没走你就和顾渝白那样……你们才不要脸!”
郁久安唇角嘲讽笑意愈发浓,这个和自己男朋友以外的男人公然滚到床上的人竟也好意思挑顾渝白的不是,她眼珠一转,语气反倒是慢了下来。
“是,我缠着他,又如何?你知道我认识顾渝白多久吗,六年多了,比你时间早得多,我们早该在一起,中途插进个多余的你,不过现在好了,你自己退场,也省了我费劲,这样挺好的,我还要感谢你那天不知廉耻将野男人带顾渝白家里,要不是这样还不知道你要浪费顾渝白多少时间。”
丁妍气的表情扭曲,“郁久安,你真是一点没变!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个顾渝白吗,有钱又如何,我想要的也不光是钱,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更好的,你就等着看吧……”
停了下,手中扬起个信封,姿态傲慢道:“我哪里有时间和你浪费,你看到了吗,这是华御总裁和影星关知婳的订婚典礼邀请函,你知道我现在来往的都是什么档次的人么……没了顾渝白又怎样,今天这场子里比他好的多得是!”
郁久安觉得丁妍特别可笑,这种显摆方式像小孩子,她淡淡笑了声,从包里也拿出自己那张邀请函,“哦,这么巧,这邀请函我也有,我一个沦落到在广场发单的都能拿到这东西,可见也没什么好稀罕的。”
丁妍瞪大眼看着她手里的邀请函,“你……你怎么会有……”
郁久安本想说是韩潜给的,但迟疑了一下,将这句咽下去了。
韩潜为什么会变成韩瑾修,这到现在还是一个迷,她也不想和丁妍这种人说那么多,将邀请函扔回包里,“丁妍,我那天去顾渝白那里,是去找你,我有事要问你。”
丁妍还在气头上,“我才懒得理你。”
说完迈步要走。
郁久安紧走几步赶紧抓住她的手腕。
“那天下午你带走苏梓,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话音未落,郁久安的手被大力甩开。
丁妍神色警惕,“你问这,是想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郁久安双手抱臂,冷冷睨着她,“人已经死了,罪我也顶了,作为顶罪的人,我拿了钱之后就连你面都见不上,现在我问一句真相,很过分吗?”
“既然知道没用你又何必要问。”
丁妍语气不善,回头视线在四下扫扫,附近并没有人,她目光回到郁久安脸上,“那些事情你烂在肚子里,别拿钱不办事。”
见她又要走,郁久安急了,“我怀疑是你把苏梓从楼上推下去的。”
丁妍这次自己停步,“你疯了?你脑子有病吧,看过警方的记录没有,她半夜跳的楼!我下晚自习就和同学回去了,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你们能用一个断章取义的监控将罪名按安在我头上,你的不在场证明,谁知道真假呢。”
“我有很多证人,”丁妍有些沉不住气,“而且我打从上晚自习开始就没见过苏梓了。”
郁久安审视地盯着她,“你和苏梓什么时候分开的。”
“……”
丁妍沉默几秒,“你不要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会跳楼我也没想到,我也后悔过!”
她情绪忽然有些激动,“我做的事情和平时也没什么差别,而且那也是她活该的,谁让她要骗我?!”
郁久安闻言皱眉,“她骗你什么了?”
这是她想要搞明白的部分,事发当天之前苏梓和丁妍的关系明明有所缓和,很多时候还和朋友似的,但当天两人之间明显发生了什么矛盾。
“现在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你记得吗,那时候苏梓和韩潜认识,我当时给韩潜写过信,因为苏看到苏梓和他关系好像还可以,我就让苏梓给他。”
郁久安眉心皱的更紧。
“后来苏梓拿给我回信,我很高兴……你当时也应该知道,我那段时间对她也挺好的吧,给韩潜写信的女生很多,听说很多是没回音的,那时候年龄小,对这事儿挺看重的,所以我本来很感激苏梓……”
郁久安打断,“所以那段时间,你不欺负苏梓,对她很好,她就把你当成朋友了。”
丁妍说:“朋友?拉倒吧,我本来也觉得,如果就那样下去,我和她说不定会真的成为朋友,但是你知道吗,苏梓她根本没拿我当朋友,她拿我当傻子玩。”
她说到这里有些咬牙切齿,“我那时候对她够好的了,我们一堆人无论什么活动都带上她,也不嫌弃她带着口罩,我有什么新鲜小玩意也分给她……可是她呢,她骗了我,我真没看出,长成她那样还敢这么玩我……”
“她做什么了。”
“韩潜根本就没给我回过信,一次都没有,”丁妍脸偏了下,眼底犹有气愤,“那些回信都是苏梓写的……我怀疑我那几封信根本就没到韩潜手里,苏梓根本就没送过信,而且她看了我的信,还以韩潜的身份给我回信,这样的事情换成你你会不生气吗?”
郁久安完完全全愣住了,一股寒气由着心底升起,她整个人仿佛被冻结。
她没想到,丁妍和苏梓最后的矛盾,是因韩潜而来。
“我那天才知道自己被她耍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和胆子耍我……”丁妍低头,声音小了些,“我也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你说我吃这么大的亏,说算就算了,换你你甘心?而且我也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我怎么会想到她居然跳楼……”
“你到底做什么了。”
丁妍手摸了摸额头,抿唇低着头,过了几秒才说:“我只是摘了她的口罩,脱了她的校服,把她关在教学楼后面那栋废搂的洗手间。”
郁久安说不清什么心情,攥紧了拳,事发时在夏天,女生被脱掉校服身上只能剩下内衣,教学楼后面那栋废楼都不供电,晚上漆黑一片,苏梓最后几个小时就是在那里过的。
她反问:“只是?那你要不要换位试试,让你在废楼的洗手间里衣不蔽体呆着,你乐意吗?”
“谁让她骗我?”丁妍也很气,“而且她到最后道歉的时候还想哄我,竟说她是韩潜的妹妹,和我说谎都不用脑子了,妹妹?认识就能当韩潜妹妹啊,要是妹妹怎么早不见韩潜给她出头呢。”
郁久安觉得脑子都在嗡嗡响——妹妹?
思考的能力好像已经跟不上,韩潜和苏梓之间的关系她一直以为是朋友,但是韩潜对苏梓的确好的超互一般朋友,她便认定他一定是喜欢苏梓……
如果是妹妹,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但他们在学校里接触实在有限,确实不像是兄妹。
“再说我打算放她出来的啊,”丁妍又道,“就是总得给她个教训吧,我本来计划就是下晚自习之后去把她放出来,但是我回去的时候,里面没人了……”
当天她发现苏梓不在之前的洗手间之后,其实起初也是一惊。
毕竟苏梓没衣服穿,就算有本事自己将门弄开,又能穿着内衣去哪里?
但当时她想,或许是苏梓和谁求助,有人帮忙了。
她也不安过担忧过,那一个晚上睡的都不好,第二天去学校,教学楼前已经被警戒带围起,到教室里,她才听说,苏梓跳楼死了。
她也内疚过恐惧过。
她真的没想到,她真的只是想给苏梓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她一定不会这么做。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不光苏梓死了,苏梓的母亲在事发当夜到处找自己的女儿,路上出了车祸,这一对命苦的母女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被宁阳县的人挂在嘴边,人们不住慨叹她们悲惨的命运。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也满怀内疚,但她也会想,不能全怪她的,都是因为苏梓骗了她,而且这么一点小小的教训,她是真的怎么也想不到苏梓会因此自杀。
郁久安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提到当年,不论是顶罪的她,还是始作俑者丁妍,两个人其实都觉得很沉重。
这些话丁妍也没有和几个人说过,憋在心里很久,此时讲出来,竟觉得还轻松了一些,这些事情是不能和别人说的,当年知道内情的人其实屈指可数,这段过去也是压在她心口的一块大石头。
她叹了口气,“郁久安,我知道你怎么看我的,但你以为我心里就不难受?”
她神色有些颓丧,“只是难受又有什么用?苏梓已经死了,我后悔也换不来她的命,只能说……那时候,年龄太小,不懂事,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但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吧,我也付出代价了,我后来根本不敢呆在宁阳二中,很快就转学了,而且我们家当时矿才开了多久?你一下子要掉了八十万,对我们也是不小的损失,我爸妈打我都不止一回,这些都没人知道,我也就现在和你说说……”
她顿了顿,“所以你不要总是像受害者,像是要声讨我一样,我也已经受到惩罚了,而你,你拿了钱,你和我还有什么不一样?苏梓死了,就只有她是干净的,无论她做错什么我也没法追究了,错的都是活着的人,就是你我。”
郁久安没说话,面容苍白,神思有些恍惚地转回事发那天,她最后一次见到苏梓。
苏梓当时说自己和丁妍是朋友,要对丁妍解释,原来指的就是信的事。
这时有车队从酒店门口驶过,距离她们不远的酒店大门那里忽然嘈杂起来,丁妍转过脸去,“电视台的人来了,我要过去了……”
她又瞥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的郁久安,“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有邀请函?”
郁久安不想再说话,她忽然觉得特别累,这个真相不是她想要的,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她摆摆手,“你走吧。”
丁妍也懒得再和她废话,低头理了理自己裙摆,抛下最后一句。
“反正你也清楚吧,时隔多年,你现在捅出这件事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苏梓也没其他家人会再翻这案子,而且你拿了钱,你要记住,你当时还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这都是你做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要是背负骂名,你又能有什么好结果?顾渝白那男人对我以后没太大帮助,你要是喜欢我也不拦着,回去安安分分过自己日子,我是不想再见你了,你也一样吧?”
这话丁妍说的笃定,自然也不在乎郁久安怎么回答,说完就转身走了。
郁久安在原地站了一阵,才慢慢走到花坛旁边一个长椅上坐下。
酒店门口有人放礼炮,有车辆,还有很多人声,她从衣兜摸出手机来,屏幕上还是录音界面,她按了停止,然后贴耳边再按播放。
她和丁妍的对话从里面传了出来,不远处的嘈杂让里面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她可以确认重点部分都录到了,音量放大一点也能听清楚。
丁妍太过于自信,也是,现在不可能有人再翻案,丁妍肯定也想不到她会这样做。
这份录音是她现在唯一能证明自己的东西。
她思绪有些混乱,又将手机放下去,按下停止,盯着手机屏幕发怔。
韩潜真的是苏梓的哥哥吗?她脑子还转不过来,这个可能性很大,但如果是,为什么学校没人知道这事,韩潜在她面前说过苏梓不知道多少回,但从来也没有提起过。
她手扶着额头焦虑地思考了一阵,没想出什么结果,酒店门口反倒是更吵了,她起身再去看,见一群记着围了一辆加长宾利拍。
她忽地一阵心悸,不知道该不该去酒店,目所能及那些客人除却带着工作证的记者和摄影师外,多数人都和丁妍一样,衣着华丽,穿着精致的礼服,她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再抬眼便从人群缝隙里看到身着白纱的关知婳。
其实只是很快一个瞬间,她的视线就被记者的背影遮挡了,但就那么短暂的几秒,她觉得关知婳身上那件礼服很眼熟。
很像是……她在影楼穿过的那一件。
她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关知婳是什么身份地位,没理由订婚礼服要从影楼买,然而她又觉得实在是很像。
她脑子转的很慢,在原地呆呆愣愣看着酒店门口那一片熙熙攘攘,不出意外的话,那男人也一定在人群簇拥的中心,可能挽着他未婚妻的手对众人笑。
她将手机攥的发烫,直到那些人都进了酒店,她还在原地。
韩瑾修今天是这里的男主角,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他不复从前的低调,这一回一切都很张扬,她就算进去了,也很难和他说上话,但她又想……
说不定呢。
至少,让她问过想问的问题,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吧。
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想试试,她和他现在云泥之别,以后的人生轨迹明显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这最后一丝可能她不想放弃。
……
韩瑾修其实很烦媒体,但他和关知婳的订婚典礼注定了很难低调处理,最后媒体这边都由着关家安排了。
下车的瞬间,他就已经被一群记者围绕的阵势搞得有些烦躁,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假意的笑容在脸上维持了足有几十分钟,才带着关知婳进入酒店会场后面的休息室。
韩家和关家其他人都在外面招待客人,关知婳忙着补妆,几个造型师化妆师围着她,他百无聊赖看一眼时间,确定仪式还得一阵才能开始,便借口抽烟逃离这个满是脂粉味儿的休息室。
在楼道尽头窗口他点了支烟,往外面望了一眼,下面有人抬手和他打招呼。
他皮笑肉不笑对对方点头算是回应,幸而这是二楼也算不得特别远,下面那个挥着手的男人看起来傻乎乎的,他在脑海中寻索了一遍这张脸,最后和名字对上号。
郭建宏,那个做风投的,很热心要给他和郁久安牵线。
想到后面这条,他又低头想把人叫上来聊聊,结果下面已经空了。
郭建宏那天和他问过邀请函的事情,今天这个订婚仪式更大程度上是关知婳的新闻发布会和很多生意人的交流会,郭建宏这种做风投的想要掺和进来拓展业务也不奇怪,他后来让徐杰给送了一张,没想到这么巧,这么多人,竟然还能碰到。
他叼着烟,很快就想到,他还亲手给过郁久安一张邀请函。
他其实并不觉得她会来,虽然她嘴巴里说很想和他解释什么,但是那天为了顾渝白心急如焚地甩开他的手,这很附和她一贯的作风,说一套做一套。
他犹记得七年前,他对郁久安说,她和苏梓同班,希望她能够多照顾苏梓一点,她当时也说会尽力,但结果呢……
烟抽一半,后面有脚步声靠近,他侧过脸,郭建宏竟找过来了。
郭建宏一脸喜气洋洋的笑,和他握手,“我一看人那么多,先过来和您打个招呼,不然等下可能也说不上话。”
韩瑾修懒懒地笑,“今天这场子人多,注定是要乱点,招待不周的地方你也别在意。”
“那是,我看媒体的人也来了不少,有个平台说要直播典礼,真是普天同庆啊。”
这样的恭维话韩瑾修今天听的有些多了,不免反感,“谁让我未婚妻是当红小花呢。”
这语气带了几分嘲讽,郭建宏微微一愣,想起韩瑾修对郁久安那点心思,也很快就反应出来,韩瑾修和关知婳之间的感情大抵不怎么样,他迟疑一下,说:“其实韩总……”
他回头看一眼楼道,这边没人过来,这才放心,压低声音,“那个郁久安啊,我看您还是算了吧,她有些毛病。”
韩瑾修微微眯了下眼,“什么毛病。”
“进过少管所的,听说是杀了人!”
郭建宏表情有些夸张,“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要不是顾渝白说,我还真没想到。”
韩瑾修慢悠悠吐了个烟圈,“杀人?”
他不知道这个罪名哪里来的,毕竟苏梓是自己从楼上跳下去的,当时警方想要结案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就算是校园霸凌,和苏梓的自杀无法证明直接的因果关系,若不是韩正和警方谈判,可能就连个调查过程也没有。
郁久安最后的罪名是蓄意伤害,那时他本想,她应该死在牢狱里,但其实针对未成年人的刑法本身就有限制,她也不是真的杀人,所以就那么轻轻松松出来了。
郭建宏说:“所以,您还是别想了吧,女人多的是,没必要沾染这么晦气的……”
“可是怎么办,”他撩着唇角,笑的有些邪性,“我就是喜欢她。”
郭建宏:“……”
他实在没想到韩瑾修口味这么独特。
韩瑾修垂眸睇着手指间的烟,“人我是一定要的,你帮不上就算了。”
郭建宏登时反应过来,“没,我也没说不帮忙……行,您要有兴趣,回头我就和顾渝白再聊聊。”
韩瑾修觉得郭建宏这个人有些滑稽可笑,那种想要巴结他的急切表现的很明显,他懒散地道:“你也别和顾渝白聊了,你不是和郁久安有联系?她手里有邀请函,今天也可以入场,典礼结束,你把她带我面前,你有什么条件就可以提。”
郭建宏被激动冲昏头,双眼发亮,“真的?没问题,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韩瑾修在一旁垃圾箱顶上按灭烟,转身回休息室,一边走一边想,这是在做什么呢……
郁久安不会来的吧,他都知道的。
今天也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那张邀请函只是他给她的一个羞辱而已,他明明没有指望她来——
明明没有指望过的,但是这一刻还是想,又是几天没见了……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可能,见到她。 假面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