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安正在水龙头冲手,冲完了一边甩手一边回头看男人,“你那天没做措施,我当然要吃药。”
韩瑾修眉心紧蹙表情难看,“我没弄里面。”
他语气很重,郁久安停止甩手,咬咬唇,“你最后才……”
觉察男人脸色难看,她声音更小:“我就是……想小心点。”
“至于吗?”韩瑾修将手里那一板药捏的很紧,“你的身体不能再吃这种药了你自己不清楚?”
她头低下去,抿唇几秒,“总比有个万一堕胎强吧……”
韩瑾修胸臆里有火气翻涌,她倒是谨慎的不得了。
他手将一板药攥的变了形,“你宫寒,想意外也没那么容易,这种药以后不要再吃,真要有个万一,我不会让你堕胎。”
男人气息冷冽强大,郁久安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怯,退了一步,声音蚊子哼哼一样,“有了你又养不起……”
自己就是个光知道花钱的主儿,这种人怎么能当爸爸,她想着就觉得恐怖。
她也从不觉得自己能当一个好妈妈,所以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要完完全全掐灭才放心。
男人没了声,她抬眸看,他目光犀利的像刀子,狠狠地在她脸上划过一道,然后转身走了。
她跟了几步,看到他在客厅见手中的药扔到垃圾桶,最后去了次卧将门关上。
她回忆了一下,难道他被刚才那句话刺伤自尊心了?
但她觉得他在这方面好像也没什么自尊心,毕竟他有女人睡有钱花就能觉得人生圆满,这种人还有什么男人的自尊。
她打开电视心神不宁地看了会儿,一直不见男人出来,次卧那扇门紧闭,她不得不面对,这男人确实是生气了。
但她琢磨不到他生气的点在哪里,毕竟他们这种情况要是有了孩子那就是灾难,她没觉得自己有错,强了她的人反倒有理了。
这么磨蹭到快睡觉,她去了浴室,洗澡的时候想,今晚他可能不会来她卧室了,不来就不来,她想她其实也不是很稀罕。
但等她擦着头发出去,男人已经坐在她床上翻着她床头一本书。
她心下松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
男人没理她,她手伸过去在他眼前晃晃。
他一把拍开她的手,力气不轻,她疼的叫了声,他还是不理她。
她很郁闷,“你要是生气就去次卧,我才不要这个晚上对着你这张臭脸。”
男人靠着床头坐的很稳,简直拿她当空气。
她回到浴室里吹头发,再出来,上床之后直接坐在他腿上。
书挡在两人之间,她一把给夺了扔一边。
男人冷峻的眉眼距离不过咫尺,她手搂住他脖子,很努力地用了自己最甜最嗲的声音,“不要生气嘛……”
韩瑾修嘴角抽了下,郁久安这模样不像她,太好笑,但他依旧冰着一张脸。
她主动地吻他的唇,“以后不吃不就行了,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能再那样对我。”
他冰山一样的容颜有了一丝松动。
那天晚上说到底是他的错,是他害得她受伤,害得她吃药,还给她造成阴影,让她觉得害怕。
但他仍然没有开口说话。
郁久安没泄气,靠他更近,手往下。
男人眸色越来越幽沉,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他攥住她手,抬眸凝视着她双眼,唇角牵动了下,嗓音微微哑:“你该不是觉得用手就能解决问题吧。”
郁久安犹豫了下,“不……不能吗?”
“不能。”
“……”
她低眸默了几秒,手按着他肩头要起身挪开,腰间一紧,他的手上来了,扣着她腰把人按回原位,坐起身很快吻住她。
唇舌交缠,他的手从她腰间往上,抚她那个纹身,那些字母在他手中变了形,她喘息越来越急,看着他的唇一点点落下去……
最后落在纹身上面。
衣衫尽褪,他将她压倒在床上,但到了关键时候,她身体又变得十分僵硬。
身体好像有记忆,她想要自然一点也做不到,越是着急身体就越紧绷。
他汗水越来越多滴落在她身上,耐着性子一路吻下去。
她还是紧张,用手挡住他,“你别再做这个了……”
他亲在她手背,“上回你不是很喜欢?”
她浑身都是烫的,“我没说喜欢。”
“那你上次还……”
她赶紧打断他的荤腔,“不是讲卫生吗?为了客人连这个都做?”
男人动作停了几秒,身子起来,在她鼻尖脸颊亲,“只有你一个。”
她神思并不十分明晰,但恍惚中也不信,“骗人。”
他低低笑了声,吻着她锁骨,“随你信不信,反正我只为你做过这个,我知道就够了。”
她手捧起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
这双眼真不像是会说谎的眼。
他的手在动,嗓音沙哑性感,“其实想一想……做个替身也没什么不好。”
她愣了下。
“你可以拿我当做韩潜,我不在乎。”
这个时候韩潜的名字怎么会乱入,她思路完全滞住,他凑她耳边,蛊惑一般道:“你是不是也想韩潜像我这样对你……这样碰你……”
“没有……”
她的声音将自己吓了一跳,软而媚,不像是她自己发出的。
他的手覆住她双眼,她彻彻底底陷入黑暗,听见他的声音,“你要是喜欢……叫我韩潜也可以。”
她唇张张合合几回,当然没能叫出那个名字,只是突然发出短促的一声叫。
男人的粗喘里夹杂了一声低低的笑。
这一回他多了许多耐心,磨到她受不了。
房间里余下此起彼伏的喘息声,间或有女音在求饶。
……
翌日。
被闹钟吵醒,郁久安睁眼,男人竟还没走。
他手搂着她,微微低头睨着她,“早。”
俩人在床上懒洋洋赖着,她被看的脸发烫,很快清醒过来,想起头天晚上,耳根都烧起来,头埋进他胸膛,声音闷闷的,带足了别扭:“你……你干嘛要在那个时候提起韩潜啊。”
男人的手覆在她纹身上轻抚,“怎么,提不得?”
“很奇怪……”她慢慢抬起脸,“你该不是有什么变态的癖好吧,喜欢在那时候提别的男人?那样你会更兴奋吗?”
“我变态?”他低头,唇贴着她鼻尖动,“提到他你动情好快……”
她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他笑了,没说下去。
她静了几秒,手放下来,“我和你说真的呢……别老提韩潜,尤其那个时候。”
他拉住她的手在掌心摩挲,“你敢说你没想过?”
她摇摇头,“我为什么要想那个!”
“不是喜欢他?”
“……”
郁久安觉得和他说不通,“不是那种喜欢……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样的东西,韩潜不是那种……那种……”
她磨蹭了会儿,想不出要怎么说。
“哪种?”
她说:“反正就不是你我这样的人。”
韩瑾修觉得好笑,“那是哪种人?真是天使,你见他长翅膀了?”
郁久安扁了扁嘴,“你就当我花痴吧。”
外面晨光熹微,室内因为拉着帘子还是昏暗的,她想起床,被他拉住,“再陪我躺一会儿,不会迟的。”
其实他早就醒了,也早该起了,但是清晨睁眼看到她,怀里有她,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沉溺,粗略算过今早的工作,决定迟一点去公司。
她不大情愿地被他拉回去,他又说:“你对韩潜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她很困惑,“什么误解?”
“你认识他是在高中,那个年龄的男生,还是对着AV打飞机的年龄……”
郁久安赶紧截住他的话,“不可能,韩潜不是那种人。”
“……”
韩瑾修这回很肯定地道:“你对韩潜确实有误解。”
“太猥琐太龌龊了,”她摇着头,神情格外认真,“他才不会做那种事,你不要说他坏话了行吗。”
“这叫坏话?”他被逗笑了,“感情韩潜在你眼里就不是个男人,不是个地球人是吧。”
“他和你不一样,和别的男人都不一样。”她看起来有些恼火了。
“哦,”他似恍然大悟,“那他要是痿了也确实和别人不一样……”
郁久安气的不行,“你才痿了呢!”
她要从他怀里挣扎出去,却被他搂紧,他喉间溢出愉悦的笑音,“正常男人都一样,我保证你的韩潜那会儿我说的事儿一样不落干过,也有可能不看片,做那事儿的时候想的是……”
他顿了顿,凝视着她的眼睛,“你。”
郁久安挣扎顿住。
感觉要炸了。
脸好像是真的在着火了。
他唇角噙着笑意,“你的脸好红,你在想什么。”
“啊——”她双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脸,“你不要说了……”
害得她都有些非常不健康的联想了。
……她怎么能这么想韩潜。
他笑出声,手在她身上撩拨,“口是心非的小骗子……敢说你没想过他像这样碰你?”
她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去阻拦男人作乱的手,他凑更近,手拨开她捂着脸的手,看她红的快滴血的脸,“你这样,好可爱……”
他吻她的唇,刚碰到她就别着脸闪躲,他手去捏她下巴,却被她抓住,她在上面咬了一下。
还有点重,他一愣,她睁圆眼睛看他,“你再说他坏话我就咬你。”
他喉结滚了下,“我给你换个地方咬。”
眼看男人眼放狼一样的光,郁久安连滚带爬姿势很不好看地从床上下去了,“我要上班,我要走了,你继续睡继续睡……”
看着她狼狈地逃去洗手间,他不由莞尔。
起床后他也迅速洗漱,赶上跟着郁久安一起出门,说要送她。
她不太想带他,他本来就觉得她现在穷酸,再叫他看到她在车上挤的死去活来的样儿就更糟糕了,电梯里,她说:“算了吧,我一个人去就成。”
韩瑾修是要去公司的,也没勉强,送她到楼下,在旁边的早餐店给她买了早餐,然后就说有事走了,俩人不是一个方向,郁久安松了口气,去了马路对面坐公交。
这一路站下来,男人给她买的包子被挤成了馅饼,幸好豆浆是袋装的,她到影楼后吃掉,许铭找到她,带来一个很突然的消息。
“有两个模特请假,可能得两三天,我正找人顶,你能不能顶一个。”
郁久安傻了眼,“我个子不够高啊。”
“没事,你不要上台,只在下面做婚纱展示的,但是这个很辛苦,要穿很高的高跟鞋,而且在下面不可以乱动,有时候还会被人拍照。”
郁久安迟疑着,许铭加了一句:“这个工资是你目前打杂的两倍,就是累点儿。”
一听工资,她立刻不作他想,“行,我试试。”
……
华御实业。
不光何暖,今天很多人都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韩瑾修的心情很好。
平日里虽然时常也在笑,但总给人感觉高冷,接触多的人看的也都似乎些慵懒散漫的笑,就没见过他这样,打个招呼好像都笑的很温和。
何暖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将韩正交代的事儿给办了,在下午送文件给韩瑾修的时候,观察着他的脸色,说:“韩总,韩董今天早上来过电话,叫您今晚回家一起吃饭,说有事和您说。”
韩瑾修本来在看文件,闻言抬头,“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他声音一沉,何暖心里就有些没底,“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韩董说您搬出来有些时间了,总不回家也不好。”
“我知道了。”
何暖问:“您会去吧?”
要是叫不过去,韩正八成又要批评她。
韩瑾修说:“嗯。”
何暖登时松口气,这父子俩关系一直不好,她夹在中间其实是很难做的。
韩瑾修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对韩正的态度都谈不上多好,更别说她,今天果然是他心情好,就这样不为难她答应下来已经算是意外。
由于是要回韩家,下班后何暖很自然地跟着韩瑾修下了楼到停车场。
结果徐杰竟不在,车自然也不在,何暖打电话催了下,俩人在原地等了有十多分钟,徐杰开着车来了。
上车后没坐稳,徐杰转身将一个纸袋递给韩瑾修,“抱歉韩先生,这家排队的人很多,我刚才排队就耽搁了一会儿。”
何暖视线睇向那个纸袋,看清是阿胶糕。
这家阿胶糕在北城很出名,据说是手工熬制的,卖的也很贵,每天还限量,不管是不是营销手段,确实凑效,很多人趋之若鹜的。
她微微皱眉,韩瑾修买这东西做什么……
阿胶补血,一般来说不都是女人吃吗?
韩瑾修接过,打开纸袋看了眼,徐杰又说:“因为迟了所以没顾上买您要的乌鸡,这样吧,等下您到韩家的时候我再去买……”
“算了,”韩瑾修将纸袋收起,“今天来不及了,开车吧。”
何暖心里问号更多了。
车子缓缓驶动,她犹豫了几秒,忍不住还是问出口,“您突然买这些补血的东西做什么?”
韩瑾修瞥她一眼,靠住椅背,“你都说是补血的东西了,你说做什么?”
何暖被堵了下,脸上有点挂不住,“这些东西一般都是女人吃。”
韩瑾修说:“法律规定男人不能补血么。”
何暖:“……”
“我没那个意思……”她有些哀怨,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我只是问问。”
韩瑾修最近愈发烦何暖,但也不想表现的太明显,直接喊了一声徐杰,“明天你再跑一趟,给何秘书也买一些。”
何暖一愣。
要是正常情况下他买给她她当然高兴,可这种情况下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她推拒:“不用麻烦了,我不需要……”
韩瑾修慵懒地笑笑,“毕竟你以后还要留在我身边,怎么能少了你的。”
何暖有些不好意思,“您总是取笑我,您都快订婚了,我确实是有些担心其他女人给您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那你呢?”
他盯着她。
“我和她们不一样,我不会给您造成任何麻烦。”
她信誓旦旦说。
“那等我结了婚呢。”
她头低下去,“您知道的……您要是希望,我就只是一个秘书。”
“真乖。”
他叹了声,在她头发上摸了下。
她心念一动,脱口而出,“我跟您这么久,好像也没见您很主动给关小姐买过什么。”
韩瑾修手停住,收了回去,笑的有些冷,“你怎么知道我没买过?”
何暖一愣,冷汗都出来了。
关知婳和她抱怨过几回,韩瑾修不冷不热,送她的东西大都是应付节日礼物,还都是徐杰挑的。
如今关知婳不在北城,他又特地叫徐杰买阿胶糕乌鸡什么的,明显是给别的女人,所以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蠢话。
但她不能让韩瑾修察觉她和关知婳接触那么多,她说:“就是……我没见过。”
“那是你见得少,”韩瑾修笑了笑,“你想想,她是我未婚妻,以后是我的妻子,华御的老板娘,韩家的少奶奶,她要什么没有,我都是她的,还想要什么礼物?”
他这么一说,她也确实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反倒因为这话有些难受。
对比关知婳,她是输在起点上的。
韩家的老爷子韩瑜老早就指了这门婚事,韩瑜是韩家的当家人,华御的董事长,这个地位宛如泰斗不可撼动,就连韩正这个韩瑜的长子都是看韩瑜眼色过活的,豪门这种地方血缘亲情相对淡薄,但韩瑜一直很宠韩瑾修这个孙子,所以才能让韩瑾修坐上华御总裁这个位置。
韩正只有韩瑾修这一个儿子,但韩瑜有不止一个孙子,韩瑜这个人早年混黑道,最重义气承诺,早就说定的婚事就是板上钉钉,韩瑾修断然不可能冒着触怒老爷子的风险而放弃和关知婳的婚事,毕竟他还有对华御虎视眈眈的堂兄弟。
韩瑾修会和关知婳结婚,这可以说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可她也会想……
这个世界是多么不公平。
让关知婳这种得天独厚的女人又占据了这个男人。
但她是不信命的,就算这是注定的命运,她也要用双手扭转,上一次关知婳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不管是关知婳,还是关知婳口中那个女人,她都会想办法解决,最后留在韩瑾修身边的,只能是她。
……
韩瑾修本以为韩正特意叫他,可能是有家宴。
韩家以前时不时会有这种活动,人多,而且老爷子喜欢热闹,但从他接手华御之后这种活动就越来越少了,从一年四五次变成一年一度。
回去后发现,餐桌上实际也就三个人。
老爷子,韩正,还有他。
韩瑜有三个儿子,现在住在韩宅的只有韩正,韩正的妻子付流音也一直在国外,家族很大但这宅子却很萧条。
韩瑜已经七十多,但精神很好,见他回来很高兴,席间问长问短,从华御的工作一直问到关知婳的事情,他都一一回答,饭后又拉着他一起看了会儿电视。
他只能在看电视的时候抽着空摸到手机给厨子发信息,叫对方做好饭给郁久安送过去。
见他心神不宁拿着手机看,韩瑜调侃:“和知婳发信息?”
他笑了笑没说话。
“这就对了,别光顾着工作,多关心知婳一点,以后你们是要互相扶持走一辈子的。”
韩瑜说话他向来都不会反驳,“您说的是。”
韩瑜妻子过世很早,后来韩瑜并未再娶,有了身份地位钱,身边不缺女人,但直到蹉跎成一个老头子,也没有再和任何女人在一起。
韩瑜常说,婚姻就是一辈子的承诺,许下的诺言,是绝对不能打破的。
韩瑾修也听过很多次这话,有时候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样的爱情能支撑一辈子呢。
不多时韩正将韩瑾修叫到书房去了,一关门,先下任务,“下周末知婳从晋城回来了,你和何秘书提前安排好,记得去机场接人。”
韩瑾修微微皱眉,“接她很麻烦。”
现在追星的人简直神通广大,有时候关知婳的行程莫名其妙就被漏出去,曾经还有过险些被堵在机场出不来的经历,哪怕走VIP通道有时还是会被突然出现的粉丝骚扰。
韩正说:“那是你未婚妻,麻烦就不接了?”
韩瑾修一言不发,神情恹恹,只觉得烦。
韩正说:“你要处理好和知婳的关系,多关心她一点,老爷子对你们的婚事看的很重,她爷爷和老爷子有多年交情,她又会讨老爷子欢心,对你以后也有帮助。”
韩正说的这些,他其实都明白,“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和她订婚。”
韩正又语重心长道:“只要你听话,不管是韩家还是华御永远有你一席之地。”
韩瑾修笑了笑没再说话。
回去的路上,他想韩正的话,觉得嘲讽。
——只要你听话……
他怎么可能会听话,韩正想的真是太多了。
好心情因为回韩家一趟一扫而光,他回到房子里,郁久安穿着套装睡衣趴在沙发上玩手机,听见声音抬头看他一眼,“你回来啦。”
他脱掉外套,走过去将纸袋放茶几上,“嗯”了一声,见她看手机看的专注,问:“在看什么?”
她翻身起来,举起手机,“我今天穿婚纱了,要不要看?” 假面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