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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意外

悍妇当家 沫云兮 14044 2021-04-07 02:33

  第四十二章意外

  他第一念头是愕然,意外。

  据他所知,大嫂邢氏,虽然小气,刻薄了些,可对大哥确是实打实一心一意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才这么两天,邢氏就……

  可怜了大哥和两个孩子。

  尤其是颜哥儿,日后指不定是要走仕途的,邢氏之事少不得要拖累颜哥儿的名声,大嫂怎会如此糊涂,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都不顾了么?

  高大山叹气,也没多说些啥,多少还要给大哥留些面子。

  “大哥,你也莫要多想,我今个和云娇过来,是打算带着大哥去京城治伤的,娘,大哥,收拾收拾,咱们就出发吧,宇文大人还在外头等着呢。”

  老薛氏回过神,抹了把老脸。

  “哎,这就收拾,这就收拾,大山,你真要带去京城啊?那可好,大河,你的腿有得救了,大山啊,快把你大哥掺起来。”

  相较与老薛氏的激动,高大河却带着黯然。

  他这双腿,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即使去了京城,也未必……

  “大山,还是莫要折腾了,我怕是……好不了了,何必在浪费那些银子。”

  高大山一听他这丧气话,脸色不好。

  “胡说啥呢大哥,都说了,京城的大夫医术高明,指定能治好的,啥浪不浪费的,你是我亲大哥,还说啥这种话,快,赶紧走吧,还有人等着呢。”

  高大山拉起高大河,生拉硬拽地托起一个比自己还壮实人高马大的大活人,有些个吃力。

  宇文无极坐在马上瞧见高家两兄弟出来,翻身下马,扶起高大河,毫不费力地将人托上马车。

  高大山看的直眼。

  会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样!

  “多谢了。”

  宇文无极勾唇:“无需客气。”

  因着高大河腿脚不便,特意又顾了一辆马车代步。

  此次进京是为了高大河,所以没让孩子们跟着。

  高大山在第一辆马车上照顾高大河,李云娇坐在第二辆,宇文无极照例骑马。

  一行缓缓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

  好在上次皇帝赏赐李云娇一座宅子,无需麻烦找地方住,宇文无极好人做到底,派了宇文府的下人过来打扫。

  高大河尚不知老三如今已经这般能耐,这么大的宅子,比镇上最有钱的老爷家的都要大!

  拍着高大山的肩膀满眼欣慰。

  兄弟有出息,他也替他高兴。

  “没想到如今,老三你会是咱们兄弟当中,最出息的。”

  当初他还觉得老三太木纳,怕他在外头吃亏,如今看来,老三媳妇是个好的,旺夫!

  高大山目光追着院子里浇花的身影,意味深长道:“我能有今天,都是因着云娇……”

  高大河眼神暗了暗,他如何不知。

  可惜……唉!

  事到如今,是他自己没出息,邢氏会走到今天,他不怪任何人。

  “大哥,你也别想太多,或许大嫂……算了,不提,宇文大人说,明天他会带太医来给你看伤,一定能医好的。”

  太医啊!那可是在皇宫给贵人们看诊的,医术精湛着呢。

  他们高家是沾了多大的福气,才能请的动太医!

  高大河不再说话,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既来之则安之吧!

  翌日。

  下了朝,宇文无极同张太医说好,一道去高大山家,替高大河医治腿伤。

  张太医虽为官多年,但出身寒门,为人也和善,浸染官场多年,却没忘了根本。

  何况还是宇文无极亲自相请,又是平城县主的伯兄,自是满口应允。

  “那便劳烦张太医了,多谢。”宇文无极抱拳道谢,张太医连忙还礼。

  “那里那里,宇文大人客套了,那便请吧!”

  出了宫门,一人骑马,一人坐轿。

  行至半路。

  宇文无极远远见到前方不远处桃源酒楼一场闹剧。

  ……

  “翟兄,还是算了吧,都是同窗,高颜也不是有意……”

  “同窗?”那个被称为“翟兄”的满脸鄙夷。

  “不过是个乡野村夫,请他来是看在同乡的情分上,真以为自己什么身份?”

  几人俱是一身学子服,书生气,一看便知是这一届赴京赶考的学子。

  被鄙视的那人,模样出挑,眉清目秀,被当众鄙夷,依旧不骄不躁,将一女子护在身后。

  “身为学子,不思进取,干尽这些个仗势欺人之事,枉读圣贤书。”

  宇文无极侧目,身形一晃,眉头微皱。

  那书生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数月前平山村高家。

  不是高大山的侄儿,高颜是谁?

  宇文无极纵马向前。

  即是高颜,此事他不管也得管了。

  何况他听了一小会儿子,多少明白一些,那几个学子仗着家势,当街欺辱女子,高颜见义勇为,这才生出这一幕。

  “发生何事?”

  宇文无极催马前行,行人纷纷让路。

  人家了是穿着官服的!朝廷命官!

  “大人,学生莽撞,还请大人做主!”

  高颜躬身抱拳施礼,头都没抬,也没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只知道是位大人。

  宇文无极失笑。

  这小子倒是有那么一点同高大山一样,倔犟!

  “且先说说,到底发生何事?”宇文无极一本正经,身后轿子里的张太医掀开轿帘瞧了几眼,没做声。

  “回大人……”

  高颜一五一十将前因后果道明。

  他身后那位姑娘,本是酒楼卖唱的,今日他们一众同窗到这里小聚,酒酣之际那个姓摘的借着酒劲儿,强行拉扯那女子饮酒。

  女子吓的不轻,最后还是高颜挺身而出,将其护在身后。

  姓翟的学子原是平城富户出身,到了京城亦难掩恶习,自觉被高颜下了面子,岂肯善罢甘休。

  所以才生出宇文无极刚刚瞧见那副场景。

  宇文无极板起脸问那名女子:“可是当真?”

  女子看了看高颜,对方鼓励地点头,女子才咬牙鼓足勇气,红着眼眶道。

  “这位公子所言非虚,小女子平白受辱,还求大人替民女做主!”

  姓翟的眼睛一转,躬身向前道:大人切莫听这二人信口开河胡说,冤枉学生!”

  宇文无极侧目。

  “哦?冤枉?你可知,这可是大庭广众,证人可不止一个,本宫亦是其中之一呢。”

  宇文无极别有深意的笑了,这人该如何说?没长脑子的么?

  姓翟的脸色发白,倒退一步,随即双膝跪地央求道。

  “大人饶了学生这一次,学生再也不敢了!”

  “你该求的不是我……而是那位姑娘。”

  姓翟的又转头向那女子求饶。

  “对不住,小生今日吃醉了酒,冒犯姑娘,还望姑娘莫怪,小生必当补偿……”

  那姑娘没经过世面,此时有些六神无主,求助地看向高颜,高颜也不好替人做主。

  加之姓翟的好话说尽,只差没当众扣头谢罪。

  最终那姑娘不想把事闹大,对自己名声也会有损,便求宇文无极做主。

  宇文无极让那姓翟的赔了一百两银子,此事便就此作罢。

  事后那姑娘对宇文无极和高颜千恩万谢。

  “多谢大人,多谢这位公子,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

  宇文无极摆手,那姑娘离开后,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

  待遣散围观众人,只剩宇文无极一方人马,和高颜同窗的几个学子。

  对方众人躬身行礼后便欲告退。

  “颜哥儿可是住在驿站?”

  高颜一怔,万没想到,这位大人会认得自己。

  这才仔细看了眼宇文无极,半晌才认出人来。

  “宇文……大人!”高颜到嘴的话堪堪收回,顺口改成大人。

  宇文无极大笑。

  “哈哈!你这小书呆子,读书都读傻了不成,我与你叔叔平辈论交,便同从前一样,叫我宇文叔吧。”

  “这如何使得!”

  高颜有些无错,之前是因为不晓得宇文无极的身份,以为是三叔的好友,才随着兴哥儿和宝儿唤了声叔叔。

  可如今……

  宇文无极摇头。

  “什么使得,使不得的,莫不是觉着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我占了你的便宜不成!”

  高颜黑脸,无语至极。

  当初就晓得这位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还有,他真的是朝廷命官?

  这么的……不靠谱?

  “我是同你三叔还有你爹一道回的京城,正要去你三叔家呢,你也一起吧,你爹也来了。”

  高颜又一个措手不及,下意识脱口道:“我爹?”

  宇文无极点头。

  “恩,大山带你爹来京城寻医,后面那位便是张太医,给你爹治伤的。”

  高颜回过神,冲轿子里的人躬身施礼。

  “张太医!学生感激不尽。”

  张太医虽然看的云山雾罩,但晓得此子与宇文无极相熟,也没端架子,点了点头。

  宇文无极又道:“那就走吧,去看看你爹,也好过住驿站,颜哥儿可会骑马?”

  高颜点头:“会的。”

  宇文无极示意随从让出一匹马给高颜,这才一同离去。

  剩下那些同高颜一起的同窗学子,面面相觑。

  这个高颜,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有个当京官儿的叔叔,居然不显山不露水的,谁都不晓得,如今一朝锋芒毕露,日后谁还敢小视他?巴结还来不及。

  高颜虽经验不足,但也看得出其中猫腻。

  晓得宇文无极是有意照扶他,给他撑场面呢。

  不禁在马上冲宇文无极拱拱手:“高颜谢过宇文大人!”

  “不是说了,叫我叔儿么,怎地,当你叔儿我出尔反尔呢?”

  说罢也不顾高颜隐隐抽出的嘴角,春风满面地策马前行。

  ……

  “三叔!”

  高颜同宇文无极和张太医进了“高府”,瞧见三叔在院儿里正跟着一帮人打扫。

  “颜哥儿?”

  高大山一怔,放下扫帚迎过去:“你怎地来了京城?”

  又看了看宇文无极,这俩人怎么凑到一块的?还有位背药箱的老头儿。

  “宇文大人,颜哥儿和这位?”

  想来就是宇文无极找来给大哥瞧病的大夫了!

  “哦,侄儿此番是进京赶考,刚巧在路上偶遇宇文大人,这才一道前来。”

  高颜解释,对方才的事只字不提,宇文无极也没多说。

  “大山兄,这位是张太医,咱们还是先去给大河看诊吧。”

  “是,是,宇文兄,张太医,快请……”

  张太医替高大河把过脉后,对着高大山和宇文无极道。

  “伤到的骨头时间过久,已经重新长好了,怕是很难矫正,即便痊愈,日后怕是难以恢复如初。”

  言外之意便是高大河从此怕是会变成瘸子,或摊子。

  高大山心底骤然一凉。

  “大人,难道真没别的法子……?”

  张太医为难地摇头叹息,事已至此,他亦无能为力。

  高大山愕然,愣在原地,高颜双手握拳,紧紧咬住牙关。

  高大河在床上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算了,人各有命,老三,你就别在强求了。”

  “张太医可是说,我大哥的腿是因为断掉的骨头长偏了,才会致此?那若是将腿再敲断,重新矫正,可能有多大把握?”

  李云娇突兀出声。

  张太医嘶一声倒吸口气,重新敲断再矫正?

  这位夫人好生残忍。

  可……道理确是行得通的,他行医多年,这样的案例见过不少,多数都是遗憾告终。

  若早早想到,是不是……

  “此法老夫着实不曾用过,也未曾听闻,不过……可以一试!”

  “张太医,此法当真可行?”高大山闷声问道。

  不是他信不过媳妇,只是大哥现在都这样了,若是再生生断一次腿,若最后不见效果,他怕……

  高大山有顾虑,张太医也没十足的把握,只得实话实说。

  “说实话,老夫……没把握!”

  话他是撩下了,如何抉择端看他们自己,虽然他对李云娇提出的理论很上心,也很想证实,可毕竟遭这二遍罪的是伤者本身,他亦不好强求。

  高大山踌躇了。

  高大河捏着拳咬牙道:“我要试试。”

  高大山猛然过头,高大河目光如炬,透着坚定。

  无论无何他都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去,不妨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卯大劲再遭一次罪,他一个大老爷们,怕个啥。

  高大山犹豫不决,他明白大哥的心思,可……

  “既然如此,三叔,那就试一试吧,终归是最后的法子了。”

  高颜上前说道。

  他也舍不得让他爹遭罪,可没更好的法子,只能孤注一掷,总不能眼看着他爹真的残废一辈子,他知道,他的脾气是绝对忍受不了的。

  如今也算一线希望。

  高大山沉默半晌后道。

  “那就……试一试吧!”

  ……

  高大河是条硬汉,二次骨折的痛楚非一般人可忍,高大河痛的浑身大汗,咬的牙龈淌血,愣是一声没哼。

  这种需袒胸露背的场面,李云娇自是不好在场,只得在门外等候,宇文无极陪同,半晌没听到声音。

  虽说不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惦记,不过李云娇淡定惯了,坐在门廊的栏杆上,半点不显焦急。

  “夫人可是有把握?”

  李云娇侧目看了眼椅在门柱上的宇文无极,摇头。

  “没有。”

  饶是宇文无极定力好,也差点站不稳。

  没把握她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好!

  又过一会子,房门被推开,高颜同张太医出来。

  “如何?”

  宇文无极觉得自己一定是脑残了,才会比李云娇还迫切。

  他不过就是好奇心重了些!

  张太医擦着手,面上带着一抹欣喜。

  “腿骨已经重新接好,好生将养些时日,待骨头长好些,才可下定论,不过依目前来看,比想象中要好多的。夫人实乃大才!”

  张太医竖起大拇指,这招破而后立,用的好啊。

  古往今来还未曾听说,长错位的骨头,还可敲断重新再长一次。

  此法看似残忍,实则妙不可言。

  “不知夫人可有意将此法传承出去,让更多的人受益?”

  李云娇起身。

  “此法既已受于张太医,日后做何用处,全凭张太医,您能为伯兄尽力,我等已是感激不尽。”

  张太医讶异,正视李云娇一眼。

  一介妇人,能有如此心胸,实属少见,身怀绝技而不骄不躁,让人心生佩服。

  “夫人良善,老夫必定竭尽所能,好生利用此法,造福一方,请受老夫一拜。”

  李云娇还礼。

  “大人客气,云娇当不得如此大礼。”

  ……

  春围在即,高颜日夜苦读,熬的整个人都面容憔悴。

  一日饭后,李云娇和高颜对话。

  “颜哥儿觉得,读书可辛苦?”

  “读书乃识理求进,何来辛苦。”

  高颜疑惑,三婶何为这么问他?李云娇又问道。

  “那颜哥儿可想当官?”高颜定了定神,半晌才点点头。

  李云娇笑了:“颜哥儿可好说说,为何要当官?”

  高颜遥望远方,眸光深邃,眨眨眼怅然道。

  “求学,当官,不是每个饱读诗书的学子追求的么?先生说:金榜题名,光宗耀祖,都是次要,重要的是一心为民,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一心为民……似乎有那么点子道理,颜哥儿可有想过,若是不中,又当如何。”

  高颜心头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欲从里面跳出来。

  面色苍白,有些头重脚轻。

  “三婶……”

  “颜哥儿可有想过,人的一生该怎样度过?有朝一日白发苍苍之时,回首往事,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证明曾经在这个世界存在过,如此,方才活的有所价值,不是么?还有,更重要的是,坚守本心,莫忘初衷!”

  李云娇拍了拍高颜的肩膀,转身离去,她能说的,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别人的路,还得自己去走。

  高颜赫然回神,瞬间如醍醐灌顶。

  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坚守本心,莫忘初衷!

  三婶是看出他近日过于激进,神情紧绷,故而有意开导他嘛?

  高颜心中感激。

  三婶说得对,他差点就钻了牛角尖,长此以往下去,恐怕……

  一句莫忘初衷,道出一切。

  高颜眼中逐渐恢复清明,日后的路该怎么走,他自然清楚。

  李云娇尚不知,原是引用名句开导高颜,怕他因心结太重,给自己造成太重的压力。

  倘若名落孙山,受不住打击。

  却不想就此造就了一个未来,清正廉明,坚守本心的国之栋梁……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

  两个月后,高大河开始复健。

  高大山每日精心照料,总算有了成效。

  可以由高大山扶着下床活动。

  “老三,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高大山试着松手,高大河差点站不住歪倒。

  “大哥,还是别逞强了,人张太医说,你还需养些时日,现在只能稍有活动,且莫心急,早晚会好的。”

  高大河满嘴燎泡,他是个急性子,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已经到极限了,恨不得立马能走。

  第二日李云娇画了图纸,让高大山做了一副拐杖。

  高大河有了拐杖,可以自己挪动脚步,不用高大山扶着,磨磨唧唧的,心里痛快的不得了,脸上也露了笑。

  “还是弟妹心思巧,这东西做的好啊!”

  宇文无极和张太医再次上门替高大河复诊时,见到高大河两只腋下的东西,又好奇了。

  “夫人,这是……?”

  不用说,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除了李云娇,没别人想的出来!

  高大河心情大好,哈哈一笑道。

  “这玩意儿叫拐杖,弟妹想出来的,别说,还真挺好用,宇文大人,张太医,劳烦你们又跑一趟!”

  二人还未待说什么,身后窜出一人,兴冲冲跑到高大河身前。

  “些东西……?”

  这人他们没见过,亦不认识,高家三人怔了怔,看向宇文无极,人好像是他带来的!

  “哦,忘记引荐,这位是镇安大将军的独子,云慕南,云小将军。”

  “小将军!”

  高大山抱拳行礼,高大河将拐杖夹在腋下,待站定后也学着高大山的模样抱拳施礼。

  “小将军。”

  云慕南收回盯着拐杖的目光,一本正经道。

  “二位有礼,久仰大名!”

  一番客套后,张太医替高大河检查,少时点头抹了把胡子。

  “恢复的甚好,若无意外,再过个把月,便可正常行走,但还需要静养,不可吃重。”

  “那还得还需要多久?”高大河忍不住了,让他一直跟养老太爷似的,还不得把他憋疯!何况还有一大家子等着他养呢。

  “至少一年半载。”

  这么久? 悍妇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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