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约是被郁辛元的保镖强制性押上车的。
李长海装模作样的道歉,“得罪了简小姐!”
车门都被锁死了,简如约就是再不情愿,也不得已,只是李长海的话她没有回应。
半个多小时候后,车子停在了半山公馆的停车场。
周围的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只是这个地方,她没有任何美好的回忆。
第一次和顾容与在这里吃饭就阴错阳差的吞掉了许樊送给顾若涵的戒指。
之后,在这里她目睹了段郁承和简念恩的暧昧……
……
再然后,宁雪做局给她下了药,差点着了郁封河的道。
而现在,郁辛元在等着她。
都说半山公馆是郁辛元送给妻子段岑芳的爱情礼物,可别人的这份情谊,却见证了她熟悉的狼狈和不堪。
在李长海的带领下,简如约见到了郁辛元。
“先生,简小姐到了!”李长海躬身对郁辛元说。
郁辛元那上位者威严的目光落在简如约的身上,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说,“你先出去!”
李长海一走,偌大的茶室就只有简如约和郁辛元两人。
上一次,她见郁辛元还是段郁承在城郊受伤时,那时,他们对自己还算客气。
如今,怕是心思难测。
纵然从一进门,郁辛元在无形中就在给简如约施压,但简如约并没有被她吓到。
“郁董,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闻言,郁辛元眼里划过一丝讶异,随后道,“我大概猜到小七为什么喜欢你了!”
简如约微微抬眸。
郁辛元从黄花梨木的椅子上起身,不疾不徐道,“你和那些只知道买买买的小姑娘是不一样,虽然比不上个别优秀的,但到底上进一些,只是这对于郁家来说……不够!”
欲抑先扬?简如约心里嗤笑。
“郁总,我向来有自知之明!”
“但你和小七在法律上已经是夫妻,不是吗?”郁辛元那震慑人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简如约,“我不管过程,但这个结果……不是我所期愿的!”
“你配不上我的儿子!”
八个字,彻底将简如约那点脆弱的自尊心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从小简如约就知道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人人看不起。
可这么多年,她顽强的长大。
如果面前说这句话的人不是段郁承的爹,她的拳头可能已经挥了过去。
但此刻,她挺着笔直的脊背一动也不动。
那双漆黑的瞳仁里透着谁也撼动不了的的坚强和坚定,简如约不卑不亢的开口,“所以呢?”
“段郁承是没有断奶还是请了您来说这番话?”
“不管我配不配的上,都是您的儿子来选的,您就算再是他的父亲,也已经错过了干涉的时机,不是吗?”
“但我可以矫正。”郁辛元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最懂得如何察言观色,最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简小姐,小七从小都是按照未来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的,他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北南兴亡的责任,且不说你自身的精神问题,就你们命悬一线的简家,能给他什么帮助?”
“简小姐,我们郁家不需要一个家族企业破产,而且还是个精神病的女人来做儿媳妇!”
郁辛元的这句话,粗暴而又残忍的将简如约的难堪撕裂了开来,敞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简如约咬了咬牙,嘴角露出一丝嘲讽,“郁董,就算要离婚,那也是段郁承来和我讲,您身为父亲,未免管的有点太多了!”
“小姑娘,不要逞强了!”郁辛元看着简如约不断颤动的瞳仁,折身从茶桌上拿了一份文件过来。
“看看!”
简如约没有接。
郁辛元嘴角轻笑了一声,淡定的开口,“目前华严偷税五亿,加上罚金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这是我么简家自己的事情,郁董就不要操心了!”
郁辛元听着简如约的这句话,就像是在看了一个小孩子在任性地强撑体面,“只要你答应和小七离婚,北南会帮助华严度过难关!”
“怎么?又要把对付甬发的一套放在华严的身上?”简如约气的眼皮子直抖,她盯着郁辛元,“我就算是成为简家的罪人,也不会让你们得逞,华严即使破产,也要干干净净的破产!”
她垂落的双手死死的攥着,掌心的肉都掐破了,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嘴角扯出一抹悲凉而又讽刺的笑,“郁董,我祝您北南前途似锦!”
语落,简如约转身,推开了茶室的门,大步踏了出去。
她刚出去,郁辛元就将李长海喊了进来,“这件事情不要让小七知道!”
李长海颔首,“是!”
-
简如约准备离开半山公馆的时候,碰到了方清源。
方清源身上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手里端着托盘,见到她,一脸的惊讶,“简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来见个人!”简如约云淡风轻的开口,似乎根本没有把郁辛元之前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方清源应了一声,但看着简如约苍白的脸色,心下生疑,但面上没有露出分毫,“您是在等车吗?要不要我送您回去?”
简如约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叫的车马上就到了。”
“那好吧,简小姐再见!”
方清源前脚和简如约说了再见,后脚就拨了高远的电话。
“高特助,刚刚简小姐来了半山公馆,我看她脸色不是很好!”
高远一听,问,“她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方清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说,“不过,董事长今天来过了……会不会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郁辛元和李长海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
本来,他是要往郁辛元那个方向去的,但又怕被郁辛元看出端倪,所以故作夸张的开口,“亲爱你,你说你怀孕了!”
“你先别慌,我马上去跟领班请假!”
语毕,方清源就挂断了电话,折身往领班室跑。
郁辛元和李长海看到了,但也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高远听着那莫名其妙的话,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段郁承看了他一眼,问,“发生了什么事?”
高远张了张嘴巴,才说,“方清源说在半山公馆看到了简……少奶奶,而且董事长今天也在那边!”
闻言,段郁承眼神一凛,“他们聊了什么?”
“这个方清源没有说,不过……我猜可能与华严和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有关!”
段郁承神色一暗,如墨的眸子里情绪复杂。
一个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念头却再次深刻了起来。
高远不知道段郁承的想法,还以为他在担心他和简如约的婚姻的事情,安慰道,“其实,结婚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董事长就算不同意,你们要在一起的话,他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
段郁承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灰蒙蒙的模糊不清。
就像此刻,他复杂的心情。
现在的北南如日中天,可段郁承一想到这些年发生在郁家的事情,心里没有半点的骄傲。
哥哥的离家,就像是一道永远刻在他心上的警示。
父亲的无情,母亲的妥协,奶奶的漠视……让他连继续装聋作哑的几乎都没有了。
只是,简如约,他不想放手。
当务之急,要解决的事情是华严的债务问题。
“郑寒清那边结果怎么样了?”段郁承问。
高远回答,“吴淑娴死不认账,而且极度的不配合。”
“简念恩这边呢?”
高远犹豫了几秒钟,说,“她说要见您,而且想要要回孩子!”
段郁承冷哼一声,“孩子,不可能!”
如果不是因为祝恪,简念恩又怎么会安然无恙。
当初如果不是祝恪的再三请求,他又怎么会糊涂到和简念恩定了婚,即使当年的人是简念恩,他也不会答应这个荒唐的要求。
不过,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要怎么作。
“好,安排一下。”
简念恩巴不得马上见到段郁承,所以高远的传话一到,她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我要见段郁承!”
“简念恩小姐,我希望你能够认清现实,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段总,你和孩子才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高远提醒她。
简念恩目光哀怨却又透着神经质,“你们要利用我?”
“怎么会,各取所需而已!”
“哼……我知道段郁承的心里只有简如约,可我的心里只有他啊!”此时的简念恩就那个走火入魔的人一样,眼神偏执而又狰狞。
高远司空见惯,淡定的说,“这件事情,你考虑清楚了请打我的电话!”
“不必考虑,明天下午两点,我在鎏金的顶楼等他!”
“好,那么我们明天下午见!”
高远走后,简念恩给简如约打了一个电话。
简如约看着简念恩的号码,第一反应是挂掉。
但很快,简念恩来了一条消息,“你不是想知道爸爸是怎么昏迷的吗?明天下午两点半,鎏金顶楼,我等你!” 明明你也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