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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化胡而去

  三请三让王登九五。

  诚惶诚恐睡不安枕。

  唯有明妃能让他安宁下来。

  明妃,也就是白云岫,这女子不是一般的好……还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越看越是喜欢!老来得子,这事儿高兴!

  道成,玄成那两个小子,也是命大,国家经此大难,他们流落民间,竟得不死!皆封亲王,不过立太子这事儿还是放放,坊间传得邪乎,他俩常往丽斯坊玄玉那儿跑……还是等明妃的儿子长大些再说,魏王妃早亡,正宫无主,要不要先立明妃为皇后呢……

  要的!

  不过,还是先安排国事!

  魏王无忌并未食言,登基之后,即令大赦天下,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又抑制豪强,伸张正义,做事公道。百姓仓廪渐实,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天下大悦,皆颂明君。

  功臣皆有封赏,以姜博古为丞相,汲渊为御史大夫,以武元杰为武忠侯、羽林左将军,孙辉祖为武义侯、羽林右将军,这两位从魏王于落魄之时,可谓患难之交,忠贞不二;封赵普生为冠军侯、骠骑将军,宿卫宫中,有这武煞神在,皇上才能安心酣睡!

  以裴元奇为大将军、靖北侯,调入京城陪王伴驾;灌群、周琰也各封侯爵,共守雁门;刘龙为平北侯、右北平太守;王俊为归义侯、朔方太守,马休袭爵武定侯,与王俊共守朔方;罗洪博文多才,令弃武从文,为京兆尹;其余从龙人士皆有封赏,且甚是公平,皆大欢喜。

  又重修凌烟阁,阁中悬挂功臣画像。头两位乃是两位公爵——定国公赵豫、护国公佟简。这两位遁入江湖,不知所踪,行此虚赏费不了几两银子,却示人厚德知恩、永不忘本……

  且说王俊驻军朔方,整日里见马休、易灵枢卿卿我我,也没个腻!不由得思念起妻儿,有心差人往山中迎接,又怕暴露李宏图踪迹,虽说皇上大度,放走了李宏图,可他毕竟曾是皇上的死对头!

  这一日正在忧闷,军士来报,有一商贾求见。

  商贾?

  王俊一头雾水,他和不曾结交过什么商贾,叫他进来再说!

  那商人进来,身后还领着二人。

  王俊顿时心潮澎湃,慌忙降阶相迎。这商人络腮胡须,并不认识,身后却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儿!王俊左手拥住李葑,右手抱起雄儿,喜得合不拢嘴,一时无辞。

  那商人略拱拱手,转身要走。王俊话迟,急呼道:莫走!

  李葑却一把拉住商人胳膊,低声到:二哥,一家人刚见面,怎地即走!

  王俊一惊,这商人是李宏图?看络腮胡须像个胡人,看眼神再熟悉不过,正是李宏图!王俊赶忙放下雄儿,亲自相留。

  李宏图只好暂住,家宴之上,虽是至亲,气氛稍显尴尬。王俊、张恕违背将令,二十万大军尽为魏王所用,虽然时过境迁,总令人心中耿耿。

  往事不好提起,王俊更没什么话讲,只是问李宏图今欲何往。李宏图倒不隐晦,说沿丝路西行,天下之大,虽华夷有别,哪里没有个安身之处……

  话语中稍带凄凉……

  王俊默然良久,叹道:皇上既往不咎,当是一言九鼎,二哥何必远走他国,蹈此艰险!一家人见个面也难……

  李宏图一笑:喝酒!

  李葑抹了把眼泪:夫君莫再劝了,二哥离开中土,皇上也该放心些……

  王俊又是一阵沉默,直言道:二哥,莫非你雄心不死,要跟胡人借兵吗……?

  李宏图目光一黯,摇了摇头:愚兄也累了,再说即便能借兵南侵,且不说留下骂名千载,便是你我兄弟之间,又要刀兵相见……

  王俊知他说的是真话,有些羞惭:二哥,小弟多虑了,自罚一杯!

  啊,二哥,张恕哥哥何在?

  ……

  张恕和李宏图一行离开青州。魏王果不食言,并未派兵追赶,当然他不知道,此乃姜博古切谏之功……此时李宏图安然无恙,是时候离开了!张恕拜别李清峰一家,打马奔家乡而行。

  跑出几百步,拉住坐骑,回望一眼,屠广孝殿后,李清峰一家越走越远,心中不免一叹,从此天各一方,天涯路远,后会无期!

  人海茫茫,人们因何而聚,又因何而散……

  远远地望见村口的大树,似乎更加茂盛,不管人间沧桑剧变,无心也无忧地茂盛着。张恕近乡情怯,心中怦怦打起鼓来,他拉住坐骑,解开衣衫领口,让凉风灌进去,平复一下心境,夹杂着不安和希冀。

  父母兄嫂侄男侄女可都安好?

  还有韩嫣,已经快乐起来了吧?

  婷儿俺的心肝,你可安好?还有那未曾谋面的孩儿,是男娃还是女娃?当爹喽!张恕忐忑又激动,心中又发起热来。急忙催动坐骑,绿树掩映之中,旧时宅院就在眼前!

  张恕扯了扯颌下胡须,有点儿疼,嘿,粘得还挺结实。他心细细密,魏王虽然宽宏大量,但帝王之心毕竟难测,这一路行来,他还是乔装改扮,看这黑须茂盛,分明是个中年莽汉。

  既然胡须一时扯不下来,干脆留着,看婷儿能认出你家夫君否?哈!

  快马加鞭,已到门前,大门大敞四开,黑漆颇显斑驳,显是经风历雨。张恕飞身下马,牵马走进院中,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满院蒿葛,野草丛生,显是久无人居,说不尽的荒凉。忽而窸窣一响,一只红狐一闪而逝,惊得马儿人立而起,唏溜溜暴叫。张恕骂了一句:丢不丢人!战场归来,被一只狐狸吓破了胆……

  院中粮囤尚在,旁边楔着一块木牌,上面字迹依稀可辨:囤中粮食,饥民自取。掀开粮囤,里面空空如也,已被取尽。

  呀,父亲张铁锅一贯仁厚,想必是一家人走得匆忙,粮食也不曾带,干脆敞开大门,或许饥民用的着……

  张恕鼻子有点儿发酸,推开正房木门,房门照例没有上锁,八仙桌,太师椅,梨木箱,床头柜,旧物仍在,不见人迹。张恕心境复杂,走遍每一个房间,甚至厨房也没落下。

  灶下尚有黑灰残迹,掀开锅盖,铁锅倒刷得干干净净。张恕叹了口气,饥民倒也仁义,家中物事无一破坏,临走连锅都已洗过。也难怪,父亲以仁义待人,人以仁义相报,人心复杂也简单!

  只是,一家人却到何处去也?

  刘龙家离得不远,先去他家问问。未到门前已然惊呆,嚯,旧宅破院化作高门大户,青砖碧瓦,斗拱飞檐,门前石鼓瑞兽,鎏金牌匾高悬:平北侯刘将军第。

  上前叩门,等了半晌,才有仆人出来,上下打量一番张恕,问道:恁从哪厢来?请我们将军办事? 将军血:狼烟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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