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人家点了下头,就立刻开门进入病房。
陈阳的病床两侧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陈阿姨?
我有些慌乱,因为我知道如果不是极其重要的事情,陈阿姨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离开陈阳半步。
我走到临床,“叔叔,一直在这里的阿姨呢?”
大叔想了一会儿,“走了得有快半个小时了吧,临走前还嘱咐我照看她儿子。”
“那您知道……”
大叔摇了摇头,“她没说,只说很快回来。”
我看到桌上放着陈阿姨的手机和那个电话本,心道该不会是直接找人家借钱去了吧?那她一定会被欺负死!
想到这里,我便对大叔说:“我去找找她,陈阳麻烦您一会儿。”
大叔点了下头,我就跑了出去,结果差点撞到进来的护士。
“这里是医院,你注意点儿。”护士批评了一句。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对不起,我急着找人。”
等我跑出去了几步,护士在我身后喊了一句:“是不是34床的那位大妈?”
我脚步一顿,随后又跑了回来,“你见过她吗?”
护士点点头,“去血站了。”
我一怔,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抖了抖,一股难以压抑的酸痛涌上了眼眶。
“在……在哪儿?血站在哪儿?”我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护士察觉出我情绪不太对,立刻严肃了起来,把路给我指了一遍。
我几乎是狂奔到了血站,直冲献血的办公室,大喊:“陈阿姨!陈阿姨!”
在场的人愣了愣,一位大夫说:“这位小姐,如果想献血,请去外面排队。”
我把这间屋子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陈阿姨的身影,于是又立刻退了出去。外面排队的椅子上坐满了人,我一下子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我疾步走到她的面前,“您这是干什么呢?”
陈阿姨捂住嘴,掩盖着自己的哭声,看向我时目光闪躲,“实在没辙了。没人借我钱啊,我……”
我上前抱住她,“那您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陈阳醒了要是知道您这样,肯定会难过死。”
陈阿姨在我怀里拼命摇头,“我的命不重要,我得让小阳活着!”
我听后一惊,蹲下身来握住了陈阿姨的手,“您这样是不行的。”
陈阿姨急的跺了跺脚,“我也知道不行,可是小阳现在还没醒,我怕他被医院赶出去!”
听到她这样说,我的眼泪又忍不住了,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之前生病花了太多钱,陈阳也不会山穷水尽,也就不会工地被打。
我握着陈阿姨的手紧了几分,“抽我的,这血,抽我的。”
她一听,立刻把手抽了出来,冲我摆手道:“绝对不行!你年纪轻,血不可以……”
我站起来将陈阿姨抱住,哭声道:“难道您要陈阳无药可医吗?”
她一愣,随后在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而我一遍遍抚顺着她的后背,低声呜咽。
猛地,她一把把我推开,“阿姨……阿姨和你一起去血站!”
我张了张嘴,可她却又说:“说什么都没用,我和你一起去!”
那一刻,我的心就像是有密密麻麻的细针在扎着。
因为我懂,我知道多一个人和我进去,钱就会多一些,陈阳距离康复的脚步就会近一步。所以,当陈阿姨坚定的对我说她要陪我一起去的时候,我沉默了。
我,认同了。 爱在心痛蔓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