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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节 元首在普斯科夫街头

  两手空空的莫洛托夫回到莫斯科,向斯大林和政治局作了详细的汇报。斯大林失望至极,撸掉了莫洛托夫的外交人民委员职务,由自己兼任。但他认为,德国不可能在攻占英国之前进攻苏联,所以斯大林仍然四平八稳地走路,苏联还是慢慢腾腾地备战。

  莫洛托夫的访问弄巧成拙:原想摸清德国的意图,却暴露了苏联的野心。苏联仍然不改沙皇俄国侵略扩张的本性,促使希特勒下定决心进攻苏联。12月18日,希特勒正式发布侵略苏联的“第21号指令”,即有名的“巴巴罗萨作战计划”。一场有史以来最残酷无情的战火,就要在辽阔的俄罗斯点燃。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无数事实说明了这个真理——不管它披着什么华丽的外衣,打着什么正义的旗帜。

  尽管斯大林被希特勒迷惑,有一点他非常清楚:德苏之间必有一战。1941年3月,苏联制定了关于《一旦与德国及其盟国发生战争的情况下苏联军事力量的战略部署计划的意见》;5月,又由苏联武装力量总参谋部的华西列夫斯基少将制定了《关于抢先一步发动打击》的先发制人、进攻德国的所谓《暴风雨计划》,准备在1941年7月抢先进攻德国。

  德军进入苏联后,发现苏军的战略部署既不是进攻的、也不是防御的,其原因正在于此。因为苏军正处于从防御转为进攻的过渡时期。

  德国只是抢先动手,赶在1941年6月实施巴巴罗莎计划,三百万德国精锐部队向苏联发动了大规模进攻。当年为了与德国共享波兰,斯大林与虎为友,与狼共舞。这一次聪明反被聪明误。开战仅仅四个月,斯大林被昔日的盟友一直打到离莫斯科城的红场五十公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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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烈簸箕的图2轰炸机降落在普斯科夫50公里的佩乔雷小镇,在峡谷深处,德军第18集团军帮助空军修建了野战机场,图2轰炸机一直滑行到草坪附近才停下来。

  元首的行踪只有几个人知晓,其中包括圣彼得堡驻军司令、德第16集团军司令布施上将。他从圣彼得堡出发,在元首飞机抵达前五分钟到达机场,刚好在元首踏上登机梯时站在下面气喘吁吁地敬礼。

  李德懊丧地发现专机还没到来。今天早上贝洛调的专机,元首好长时间没动用专机了,等到人员到齐、飞机加油、检查,少说也得二个小时,看来只有等待了。

  由于北方战事相对平静,这座机场冷冷清清,指挥塔早就人去楼空,机场上几个空军地勤人员变成了农妇:在机场水泥块间拔草。李德猜想,要不是他来一回,这座机场要变成牧场了。

  眼窝深陷、鼻子挺拔的布施上将向前跨出一步,说了些他代表圣得堡驻军欢迎元首到来之类的客套话。他的身后一小队海陆空士兵等待检阅。佩带肩饰的乐队演奏起军歌《噢,命运女神》。

  李德快速从士兵面前走过,满面笑容地与战士们拉起了家常。把布施凉在了一边。

  鲍曼在元首耳边说:“听布施将军说,普斯科夫的古堡不错,要不……”

  李德高兴起来,赏给将军一个笑脸:“布施上将,最近你发福了呀,看来圣彼得堡的鱼虾把你养胖了呀。”

  将军满脸陪笑:“哪里哪里,这全依仗元首的好处。”

  布施说的是心里话,要不是元首运筹帷幄,先对圣彼得堡围而不打,然后在拉多加湖东岸彻底封死了圣彼得堡,等这座城市气息奄奄后扼杀过去,一举攻占。

  列宁格勒战役期间,布施指挥16集团军在西北作战。他特别欣赏元首在那座久攻不克的高地底下埋炸药的作法。要不是元首,如今他还在奥涅加湖以南与苏军摔跤呢,那里轮到他当圣彼得堡的摄政王?

  布施早已准备就绪,两辆大轿车载着元首前往普斯科夫。大轿车右边是烟波浩渺的楚德湖。

  倒葫芦形状的楚德湖是位于俄罗斯和爱沙尼亚边境的淡水湖,面积3500平方公里,是欧洲排在俄罗斯拉多加湖与奥涅加湖、瑞典维纳恩湖和芬兰塞马湖之后第五大淡水湖,平均水深7米,最深处15米。是著名的观光胜地和渔业基地。

  德国元首永远坐在大轿车第二排的位置,只是这次在他身边的不是冉妮亚,而是布施将军。布施将军向他介绍历史上著名的楚德湖战役:

  楚德湖战役是1242年4月11日,俄罗斯军队与德意志立窝尼亚骑士团在楚德湖南部冰上进行的一次会战,又称冰上激战。此次战役以亚历山大•涅夫斯基率领的俄罗斯军队全歼德意志侵略者而告终。

  布施将军用沉痛的语调讲道:“狡猾的俄罗斯先诱导德意志骑兵举着长矛冲向湖的薄冰区,冰层承受不住重骑士的压力而破裂,许多骑士搦死,仅少数得以突围遁逃。俄罗斯步兵用钩链枪将剩下的骑士拉下马,用斧子砍死,或用狼牙棒、短槌击昏后,再用刀杀死。冰面上铺满了我们德意志先驱者的尸体。”

  布施将军的表情鲜活起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如今,我们占领了这里,也算是给我们的先辈们报仇雪恨了。”

  鲍曼抢白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比德意志骑士团更加伟大喽?”

  将军急忙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能够取得这样的丰功伟绩,都是元首正确领导的结果。要不是元首,我们那有机会到普斯科夫逛荡?所以说,元首是五百才出一个的伟人嘛。”

  李德摆手:“玄乎了。我只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德皇威廉二世的部队曾来过这里。”

  话虽这么说,李德望着湖面上的片片渔船也不禁心驰神往:“二位,欧洲有五大淡水湖:俄罗斯拉多加湖、奥涅加湖、瑞典维纳恩湖、芬兰塞马湖,还有眼前的楚德湖。也就是说,欧洲的五大淡水湖我们占领了三个。”

  元首不由地攥紧了拳头:“我要把这三个湖划入德意志的版图。让德国人民世世代代荡舟在湖面上,让德国人民的餐桌上每天摆上名贵的白娃鱼和胡瓜鱼。”

  “元首英明。”李德的周围出现了十几个大姆指。同时响起了咽唾沫的轰鸣声。

  大轿车来到普斯科夫火车站广场。车站钟楼下挂着巨大的希特勒像。建于古代岩洞之上的乌斯宾斯基大教堂清楚可见。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教堂里传来悠扬的钟声。

  今天是周日,男人们穿着白衬衫散步,戴着白色头巾的妇女和穿裙子的姑娘们悠闲自在地漫步,小朋友在天鹅湖里向天鹅投食,一群鸽子试图从他们手里抢食物。老人们坐在铁长条椅子上对来往的人们傻笑。

  元首摘下口罩,在众人簇拥下,在众人惊异和惊喜的目光下,走向戴白色礼帽的大胡子老人。老人发现径直向他走来的竟然是满大街相片上的人物时,连惊带吓地站起来,拐杖掉在地上了。

  李德大步上前拾起拐杖交到他手里,老人手抖动得厉害,接了三次才接住。

  李德把老耆按坐在铁椅子上,他在旁边坐下,一手按在拿拐杖的手背上拉起了家长:“老师傅,你多大年纪了?”

  老人有点耳背,为了不扫他的兴,便想当然地回答:“希特勒陛下,我家住在普希金大街156号。”

  李德:“老师傅家住哪儿啊?”

  “回陛下,我今年88岁了。”老者自信地回答,并用手捋着花白的胡须。

  旁边围满了人,警卫们想分隔出一块警戒线,但人太多了,人人争相目睹元首的尊容。一个小孩子被人推到元首身边,跑回去前他斗胆摸了一把元首的腿子。

  有人解释:“报告元首,伊留什卡大爷是沙皇的跟班,革命后他受到批斗,他的耳朵有点聋了。”

  老人倔犟起来:“米伊沙,不是跟班,是侍卫,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

  众人“轰”地一声笑了,有人喊叫:“是狗腿子吧?”

  鲍曼挤进来对元首耳语:“该走了,再说冉妮亚和丽达也不在。”

  李德与老者握手,逗了下人群里的婴儿,亲吻了下婴儿母亲的额头,在卡尔梅克人与京舍的护卫下挤出了人群。不知谁喊了声“希特勒万岁”,顿时群情振奋山呼万岁。

  走在普斯科夫大街上,铜像随处可见。除了希特勒像外,最有名的是普希金的铜像。普希金在普斯科夫凄凉的幽禁生活中与奶娘阿琳娜相濡以沫,他的传世诗歌《冬天的晚上》、《给奶娘》记录了那些动人的故事。这幅铜像表现的是这个意境:诗人普希金站着、奶妈在一旁坐着,让人温馨和酸楚。

  还有座铜像只能让人唏嘘不已:有一座站立的铜像是共产主义革命领袖基洛夫。他被斯大林处决后又被追认为英雄。凡是经历过专制统治的人对这种故事并不陌生。

  去年7月德军占领这里后,列宁、斯大林的铜像被人们炸毁,不知是疏忽还是无知,基洛夫的铜像保存下来了。今年以来,德国元首实行新政,这座像被修整一新,留下当作反面教材。

  布施双膊抱胸冷冷地说:“这就是给斯大林卖命的下场。弗拉索夫还算聪明,被我军俘虏后马上抛弃了斯大林。”

  鲍曼调侃道:“这叫作卸磨杀驴。”引来一阵轻笑。

  元首却收敛了笑容严肃起来:“你们知道罗伯斯庇尔吗?”

  半瓶子醋政治家鲍曼左有所思,大老粗布施干脆摇头。

  李德说:“他是法国大革命时雅各宾派的领袖人物。这人很激进,认为自己最革命,动不动就以革命的名义剥夺他人的生命,把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任何人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也包括他自己。”

  铜像旁边又围满了人。李德干脆对着众人慷慨激昂:“当法律成了空白,便只有两种结局了:或出现独裁,或出现暴民政治。最后罗伯斯庇尔自己也送上了断头台,他实际上是死于自己的手里。在一个没有公正法律保障的社会里,恐怕不会有赢家。”

  “打倒斯大林。”人群里有人喊叫,其他人转过头看着他。李德两手朝众人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静,说:“罗伯斯庇尔死后,有好事者给他写了一句这样的话作为墓志铭:过往的人啊!不要为我的死悲伤,如果我活着你们谁也活不了!我认为,这句话写在斯大林的墓上更合适。”

  有人鼓掌,开头犹豫不决,继而唏唏拉拉,最后汇集成了一片。 奋斗之第三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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