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办公室里更是寂静,国字脸男青年和裴堂主都一言不发,两人端着酒杯,有气无力的喝着。
两人忽然发现,今晚的葡萄酒真心难喝,一股苦涩的味道。
“成少?”还是裴堂主首先打破沉默。
“算了,暂时不要动他。”国字脸男青年郁闷的放下酒杯,“他搞不好是来踢馆的,争取好言好语把他送走。”
楚天风修为太高,高得超过他们的想像,即使他再有不甘,也无可奈何。
托萨旁的修为,他们都十分清楚,堂堂的化劲中期高手,在楚天风的面前也没走过几招。
也就是说,楚天风至少是化劲后期,甚至很可能是化劲巅峰的修为。
说得不好听,凭楚天风的身手,就算要挑了他们乌市堂,都不会太困难。
“好的。”裴堂主也放下酒杯。
“选两个好手跟踪他,好歹查查他的来历。”
“请成少放心,我肯定查他个水落石出。”
其实裴堂主更看不惯楚天风,尤其看不惯楚天风看到钱时,笑起来的那种贱样。
楚天风确实笑得很贱,他在休息室里,看着一捆捆人民币,笑得嘴得快合不拢。
他投注了七万七,按照一比十的赔率,他净赚七十七万,加上他的本金,及最后一场出场费及奖金,如今他身家高达八十五万八千,算是一夜暴富。
裴堂主特意送了楚天风一个行李箱装钱,当然,这行李箱不能白送,里面设有定位装置。
楚天风似乎没注意到,他兴高采烈的拖着行李箱,辞别裴堂主等人,还拍着裴堂主的肩膀说下周换了新擂主,他肯定再来捧场。
裴堂主心说捧你一脸,老子要能打过你,老子肯定干死你。
花舞本想继续跟踪楚天风,却被林茜强行留下,当晚,林茜又多次问起楚天风,花舞却依然三缄其口,不愿多谈,林茜只好作罢。
楚天风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并没看到花林二女。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便过问。其后,他走出会所,坐上裴堂主特意安排的车子,在裴堂主等人的夹道欢送中,化作一缕轻烟离去。
这一幕,自然落在会所外盯梢的黄山、衡山两派弟子眼中,他们更加确信楚天风是摸金派的人。
其实楚天风知道外面有尾巴,不过,他现在无法甩掉,也没有心思去甩掉。
他回到市中心后,找到一家酒店入住,然后美美的吃了一个饱。
次日一早,楚天风跑到银行,将大部分现金存入银行卡,身上只留了十五万八千,至于那个行李箱,他便随手送给银行了。
从银行出来后,他想起昨晚与刘志坚的约定,便拦了一辆出租车,朝凯帝宾馆驶去。
虽然现在的他并不缺钱,但是,那一万一千块是他前身的血汗钱,当然得要回来,便宜谁也不能便宜刘志坚这种老赖。
离凯帝宾馆还有好几条街,楚天风便下了车。
没办法,后面尾巴太多了,楚天风想带他们逛逛街,昨晚睡得太好,早上又吃得太撑,是该好好的溜跶溜跶。
黄山、衡山两派弟子昨晚“确定”了楚天风的身份,压根不把楚天风放在眼里,这两人都紧跟在楚天风身后,与楚天风的距离不超过五米。
楚天风本来也想借这两位去唬一唬刘志坚,因此,对这两位保镖的贴身服务,他还比较满意。
连续走过几条大街,又转过几个小巷,终于看到凯帝宾馆那烫金的大门,也看到大门边镶着金牙的刘志坚。
楚天风慢悠悠的朝刘志坚走去,他打算先给刘志坚来个壁咚,吓唬吓唬这小子。
不料,他越往前走,越是感到心惊。
他的神识查到路边有数人行迹十分可疑,他们有的低头玩手机,有的装作在路边打电话,有的只是扮演路人,与楚天风擦肩而过。
但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他们的腰间都一无例外藏着一把手枪,有的甚至还别着手拷。
刘志坚看到楚天风现身,脸上露出极为勉强的笑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眼神颇为游离。
他一边看楚天风,一边还用眼角关注着他身旁打电话的人。
楚天风演戏的次数比这些人多得多,他几乎可立即判定刘志坚这家伙昨晚报过警,而路边这些路人甲,都是警察客串的。
他脑中飞快的想着对策。
逃!
那是肯定的,怎么逃,就得好好计划。
他不认为他现在的修为跑得过数把手枪,被那东西伤过一次,他实在不想来第二回。
思忖间,他的步子变得更慢,黄山、衡山两派弟子又跟近了一些,与楚天风的距离不到三米。
听到他们嗒嗒的脚步声,楚天风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他的双手飞快谄诀,然后忽然转身,向黄山、衡山两派弟子冲去。
“快跑,有埋伏!”楚天风大喊一声。
黄山、衡山两派弟子感到莫名奇妙,他们不知道楚天风搞什么名堂,还以为楚天风想耍他们。
楚天风确实是想耍他们,他一把冲至二人身边,一手一个,拖起两人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叫:“快跑!分头跑!”
可怜黄山、衡山两派弟子都只有暗劲修为,像两只小鸡一样被楚天风拎着跑,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其实跟踪楚天风的还有摸金派的人,但是,他们对楚天风修为比较了解,不敢跟得太近,也因此躲过一场劫难。
那些警察一看鱼不咬钩,连忙互相打着手势,追向楚天风。
有的甚至掏出手枪,朝楚天风大喊:“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楚天风根本不予理睬,他只是拖着两只小鸡拼命狂奔。
黄山、衡山两派弟子总算明白楚天风的修为远在他们之上,两人早吓得胆战心惊,再听到后面警察大叫,两人更是屁滚尿流。
“前辈,请放开我!”黄山派弟子几乎是哭着哀求道。
“前辈,我们自己能跑!”衡山派弟子也涕泪满面。
“好,这可是你们说的。”楚天风听到后面拉枪栓的声音,一把将两人狠狠推开,然后向前飞奔。
黄山、衡山派两派弟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两人顾不得叫骂,相视一眼后各自转身就跑。
可是,两人才跑出几步,就感到胸口剧痛不已,他们只好停下脚步,靠向路边的行道树。
“不许动,举起手来!”
警察们可不管你胸口痛不痛,数把手枪立即指着他们的脑袋。
“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是无辜的。”黄山派弟子叫屈。
“少啰嗦,早就看到你们在一起,如果你们没关系,他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还拖着你们跑?”
“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我们都不认识他。”衡山派弟子低声申辩道。
“闭嘴。”有个警察掏出步话机,“洞幺洞幺,主犯在逃,我们组抓住两个帮凶,完毕。”
“我们不是帮凶!”黄山派弟子大声叫喊起来。
“去你娘的,有力气到法庭上说去。”那名警察踢了他一脚,“都拷起来!”
楚天风用真元打入黄山、衡山两派弟子心口,让他们替他挡灾。
然而,他小看了警察们的智商。
那些警察只是分出一组人追捕黄山、衡山两派弟子,另外还有一组人紧紧撵着他屁股不放。
看到身后几个便衣警察手中的手枪,楚天风便有些犯怵。
楚天风故意往人多处逃窜,让这些警察有枪也不敢开。
不久,楚天风冲进一条小街,这条街上满是行人、商贩,有的甚至走在道路中间,与小汽车抢道。
路口刚好有两名巡警,他们显然也看到楚天风被警察追赶,立即拔出手枪,准备围堵楚天风。
楚天风大惊失色,连忙从身后包裹中取出一叠钞票,大喊:“天上掉钱了,大家快来啊!”
小街里的人们一听天上掉钱,连忙跑出来查看。
楚天风也不吝啬,直接把手中那一万块钱向两名巡警用力抛出。
一大把粉红色的人民币在两名巡警的头顶翻飞,像粉红色的蝴蝶。
两名巡警当即大叫:“警察办案,请大家退避。”
小街里的人们恍若未闻,一个个冲向天空中翻飞的人民币,把他们俩包围起来。
“警察叔叔,请让开些,不要妨碍我发财。”有人大叫。
“叔叔,你踩着钱了,麻烦你让开好吗?”有个小女孩踮起脚尖喊道。
“你们也捡一点吧,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上了年纪的老人好心归劝。
“好人啊,他肯定知道我没钱买菜!”有人情不自禁感叹。
“可就是跑得太快了,要不然得请他再多撒一点。”
……
楚天风从两名巡警身旁呼啸而过,还向他们做了个鬼脸。
两名巡警哭笑不得,只好朝人群中高声大叫。
“快停下!”
“这是脏款,你们捡了也没用,必须上交!”
众人一听,赶紧揣着钱转身就跑。
此时,那些追捕楚天风的警察也已赶到,他们懒得跟这些小市民计较,穿过人群便冲进小街。
可是,当他们冲进去的时候,便瞬间集体石化。
只见那个家伙手中拿着一叠钞票,走一路撒一路。
小街本就十分狭窄,楚天风如此仗义疏财,几乎把小街里的人们全部引到了道路上,路中间全是捡钞票的人群,有的甚至为某张钞票的归属权,大打出手。
“放开,再不放开老子弄你!”
“赵老四,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你敢把这一百块拿走,老子跟你没完!”
……
一众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能全部看向远处越来越小的楚天风,眼睁睁的看着他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至尊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