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完后,赵一鸣长长的“哦”了一声儿:“原来是因为魏太姨娘的几句话,老太太才会怀疑方老先生同下毒的人有关啊;我说呢,方老先生说起来,应该是我们赵府的恩人呢。”一面说着一面又看向了魏太姨娘,目光赤裸裸的带着指责。
赵一鸣就是要让老太太知道,并确认她之所以会做错了事情,全是因为魏太姨娘,都是她的错!这样,老太太日后就不会再听得进去魏太姨娘的话。
而老太太呢,听到赵一鸣的话后,的确是多看了一眼魏太姨娘:人嘛,总是希望能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找个理由。
赵一鸣为老太太找到了可以推卸责任的理由,老太太自然而然的就接受了:都是因为魏太姨娘!如此,老太太心里舒服了不少。
魏太姨娘向后退了半步,对着赵一鸣和老太太屈了屈膝,却没有为自己辩解,她连开口都不曾:现在说什么都不好,不如不说——随便老爷和太太会怎么想,反正自老太太的话中,他们也捉不到自己的把柄;如果开口说话,反而说不定被捉到话柄儿,就算不被捉到话柄,也要同老爷和太太来一番唇枪舌剑。
正面的冲突,一向是魏太姨娘能避免就避免的:她只是个妾,她一向记得很牢。
红裳看到魏太姨娘如此,心下只能叹此人聪明,居然一点不辩解,又做出了一副认错知错的样子,让你想找借口发作都不可能。
不过,红裳不想轻轻放过魏太姨娘去,对老太太道:“媳妇现在想一想心下还是很惊惧的,想想长一辈的人中,只有魏太姨娘没有倒床上,真是万幸啊;有个长辈在,万一像两位太姨娘那样的事再发生,媳妇拿不定主意、老太太又静养着不能惊动,还有魏太姨娘能商议一二,媳妇心里多少还有一些底气。”
红裳没有直说,只有老太太和魏太姨娘没有被下毒——如此说,也就不会让人生出怀疑来了;现在众人听了红裳的话就会想,老太爷被毒倒后,依着老太太的性子她一定会着急而旧疾复发病倒;算来算去,所有长一辈的主子里,只有魏太姨娘一个人安然无恙,那下毒的人居然没有一点儿没有算计她,这不很奇怪嘛?
而且红裳的话中还暗示,老太爷和老太太不能理事后,如果她和赵一鸣再因魏太姨娘的话被错疑,那府中有些事儿,能做主的人便只有魏太姨娘了:比如,二夫人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
不要说言梅等人,就是老太太也听出了红裳话中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认为一向老实的魏太姨娘会生出那般心思来,但她也认为魏太姨娘的不够聪明,她的话日后不能听。
魏太姨娘没有想到赵一鸣和红裳会如此明刀明枪的反击:一人一番话就把她逼得难堪至极;她只能继续沉默着,作出一副吓坏的样子来——她一直是个老实而有胆小的人,现在被吓到了也是极正常的。
老太太看到魏太姨娘的样子,收回了目光:“她啊,傻人有傻福罢了。”
红裳和赵一鸣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虽然他们已经确定了暗中之人是魏太姨娘,可是现在无凭无据,不好在老太太面前直接同魏太姨娘翻脸的。
红裳也知道解药的事情,应该已经让魏太姨娘有了疑心:只是当时救人要紧,不得不为之;现如今却要想个法子应对过去才成。
鱼儿和画儿听到老太太让人放了方老先生后,便一直在交换目光:她们想找个借口出去一趟。
红裳转身回来时,看到两个丫头看向自己的目光有异,顺着她们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宵儿,便明白她们要去做什么了,心下一笑:两个丫头居然同自己想到了一块去。
红裳坐下后,吃了两口茶后,忽然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对了,真是差点就忘了呢。宵儿煮得汤水应该可以了,不要误了让奶娘们服用的时辰;奶娘们吃什么,就是子珉两个孩子在吃什么,可马虎不得的。”
赵一鸣虽然不知道红裳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应和道:“这是当然,让丫头们去送个信儿吧。”
老太太听到关于宝贝孙子的事情,当然十分的上心:“真是不能马虎的,小丫头们万一说话不清楚更会误事,我看——,还是让画儿去吧;画儿一向是个稳妥的。”
红裳和赵一鸣自然不会反对,画儿出来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老太太又叮嘱了她几句,并且让她好好看看孩子再回来:她自病倒就没有再看到过了孩子,自然是想念的紧;原本赵一鸣和红裳看老太太想孙子想得厉害,想带孩子过来的,可是老太太怕过了病气给孩子们,说什么也不同意。
虽然魏太姨娘心知红裳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番话来,可是画儿却是老太太指定去传话的人,她就是想添个什么话说红裳让人出去别有用心也无从下手:老太太是自己说让画儿去的,她哪里肯相信画儿出去另有所图呢?
魏太姨娘没有看到红裳主仆有什么异动,可是她却相信画儿出去一定同方家的事情有关;她又悄悄的、恨恨的看了一眼香草:为什么自家就没有那样聪明、又会查颜观色知道主子心思,并且还忠心的心腹之人呢。
香草这一次不知道魏太姨娘为什么要瞪她,想了想认为魏太姨娘是因为那娘子的事情,余怒未消,心下更是不安起来,不知道魏太姨娘回去后会怎么处置自己。
老太太因为想起了孩子来,同赵一鸣和红裳说了几句孩子的闲话,才又问起了老太爷中毒的事情。
魏太姨娘的耳朵便支了起来,她现在心里是一点底儿也没有了,事情已经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下;她不知道红裳和赵一鸣会如何答老太太的话,按她原来的想法,应该会牵扯出方子书兄弟:这是她准备的一个替罪羊;但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安排的计策是不是足够快了,也许她动手时已经晚了,老爷和太太说不定已经查到了其它的东西。
魏太姨娘心下不安,老太太话音落下后没有立时想起赵一鸣和红裳的话声,她忍不住偷偷看了过去;正好对上了红裳似笑非笑的眼神!
魏太姨娘心下一突,勉强对着红裳笑了一笑便低下了头;低下头的时候,她虽然没有看到,可是她却感觉到赵一鸣也在看她。
赵一鸣这时却开口了:“老太太,要查清楚老太爷中毒的事情,便要从头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可以——即不能冤了好人,也不能让那坏人在暗中躲着笑。”
老太太重重点头:“你说得对。”
赵一鸣趁此机会道:“要说起事情的源头来,却是太姨娘的突然临盆,然后才有了老太爷的中毒。”
魏太姨娘的眼神闪了闪:老爷和太太要做什么?难道是——,她现在不只是不安,而是有些焦急了。
老太太又点头认可了:“说得是,如果不是莲、琴两个人突然临盆闹了一天,上上下下都累得不行,哪里能让人那么容易得手下了毒?”
赵一鸣收回了手,让言梅上前接着替老太太揉头:“老太太说得太对了,而且太姨娘临盆那天,最奇怪的事情便是您和老太爷说是去许府,可是我们使了很多人,却一直寻不到你们,这事当日可把我们急坏了。”
赵一鸣笑了笑,然后取了茶吃了几口接着说了下去:后来才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你们要先去京城外的庙中随喜,然后再去许府;再加上又走了小路,车子居然就坏到了那小路上,因为来住的人太少,根本找不到可以帮忙的人,老太爷和老太太只能等车夫去找农家借家什来修车子,所以府中的人才一次又一次的遍寻不获。
赵一鸣说到这里,又看向了魏太姨娘:原因嘛,她当然是极清楚的才对。
而红裳却接着说道:“可是老太爷和老太太为什么没有留下话说先去庙中随喜呢,而且为什么又忽然走了小路呢?太姨娘们会在同一天临盆,而且是在满月宴前一日,这已经够巧了,可是最巧的却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车子会在走一条小路的时候坏了!”
红裳说到这里也直直的看向了魏太姨娘:“而且坏得地方也很巧,前着村后不着店,到农家去借工具也要走上少半个时辰!老太爷和老太太就这样困在了小路上,而我们急着寻老太爷,却怎么也寻不到;太姨娘,你说,这事儿它巧嘛?”
魏太姨娘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老太太,喃喃的道:“巧,有些巧、有些巧。”怎么看都好像是被吓到了的样子;而魏太姨娘一向都是这个样子的,屋里很多人不明白,这个时候太太吓这个老实胆小的魏太姨娘做什么。
老太太的眉头皱了起来:“说到去庙中随喜,却是我听到车子外面有人闲话时提到,城外不远的一座庙里来了高僧,佛法高深,一眼能看出一个人的前程来;而我想起你们姨母的孙女儿不是要进宫的嘛,你们姨母一直为此担心,我便想去请那高僧到许府走一趟,正好为你们那几位表侄女看一看,也免得你姨母天天揪心不开怀;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府中的人自然不知。”
老太太顿了一顿道:“不过,说又说来,那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巧了,这么多事居然都凑到了一齐,可不就是太巧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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