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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兵不厌诈

逼上梁山 问天 7749 2021-04-07 02:27

  “杀啊!莫要跑了种师道!”“活捉种师道!”

  百十艘艨艟斗舰的军兵,径直把战船冲划到河滩上,各自踊跃的跳下浅滩,冲向种师道的残兵。

  远看围拢来的追兵,种师道真有一种龙困浅滩遭虾戏的感觉。想他堂堂种师道,西北边陲一提姓名,哪个不敬重几分,即使是凶悍的西夏军,那都是闻风避让。什么时候轮到这种小兵也敢呼喊要活捉他种师道!

  可是,眼下种师道两百船的渡江军兵,也就十几船的军兵逃上了江岸,总共聚拢不到三千不说,还大部分不是他种家军的兵马,而是扬州的水军,这叫他种师道怎么打?

  任他种师道天大的本领,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种师道只能仓惶的指挥兵马撤退,向自家的营寨撤退。只要退回到了营寨附近,那里还有他种家军留守的三万兵马,以及八千的骠骑军。只要退的回去,那就不怕了。

  而此时,刘梦龙的大船也是靠近了江边,抛锚停靠。两百艘的大船,三层高的箭楼,沿江一字排开,那阵势,真是不亚如一道水上长城。岸边百十步内,尽皆纳入那箭楼射程之内。

  而刘梦龙的大船军兵,也是陆续乘舢板抢滩登陆。不多时,刘梦龙的水军,已经是有两万多上了江岸。刘梦龙很是得意:都说这种家军乃是当世将门,种师道乃是当世名将,还不是败在了我刘梦龙的手下,如此趁胜追击,一举击破他种家军的营寨,活擒了种师道,天下谁不佩服我刘梦龙兵法了得,骁勇善战。即使是圣主,也要高看我刘梦龙几分。

  刘梦龙有此想,更是舍了大船,亲自领军追击。

  不过,不管是种师道,还是刘梦龙,他们都是弃船登岸,都是靠两条腿跑,双方原本有着几百米的距离,在这种师道无心交战的情况下,这点距离却也是不好缩短。

  只不过,待跑了一两千米之后,不管是逃跑的种师道军兵,还是追击的刘梦龙军兵,都有些气喘的时候,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渐次响起。

  随着响声越近,地面都微微的有了些起伏震荡,视力可及之处,更是卷起了一道冲天的烟尘。

  种师道久习马军,一见之下,当即了然,随即高声喝道:“众军兵!我种家军的骠骑军来救援我等了。大家且随我来。”

  种师道此言,即使激励士气,给众军兵一个希望,使其莫要在援军未至之前就脱力了,造成没必要的伤亡。另一个,也是要为援军闪出道路来。否则,这骑兵驰援的,败兵逃亡,两相一迎,反倒拦了骑军的冲势。

  而那些跟随种师道奔命的军兵,果然当即士气大振,觉得有了逃生之望,立时随着种师道快速奔驰。并让开了骑军的正面道路,转向左前跑去。

  而那刘梦龙的水军追兵,则在那山崩般的马蹄声中,有些腿软,江南水军,何时见过这么多的军马奔驰?妈妈呀!这比钱塘江的潮水威势也不逊几分,岂是人力可抵抗的?

  一时间,就是刘梦龙也有些色变,刘梦龙万万没想到种师道在折损了那么多的船只军兵后,还有这么多的骑军存留。没办法,这刘梦龙光记的那种家军有兵马五万了。却忽略了种家军夺取了扬州水军,那扬州水军的数量,那可是也是不次于他金陵水军的。此次渡江,本是冒险作战,这种师道乃是将才,虽然被逼之下,觉得有几分赌头,可以冒险,可他又怎会那自家老本冒险,自然是拿着扬州水军当炮灰实验了。若不是那扬州水军乃是强迫来得,每船之上,种师道都不得不放下自家军兵督战,种师道的种家军,恐怕就是连这些损失,那都是不会有的。

  好在,刘梦龙虽然没料到种师道还有这么多的骑兵,可却也晓得,这江南一带,弄上几百艘大船容易,别说是官军了,就是富商也能打造的起,可若是养这么多的军马,那却是一个都没有,除了之驰名西北的种家军之外,别处断无可能聚的这般多的骑军。故此,这刘梦龙到也没奢想这是已方的军兵助阵。

  而事实上,种师道和刘梦龙判断的,全都是一点不错。这波骑军,正是种家军的王牌军马——骠骑军。而领兵的,不是别人,正是种师道手下大将王进。

  这王进原本乃是大宋八十万的禁军教头,资历比林冲还老。因先父责打过高俅,故此在高俅上位报复后,不得已挂冠而去,投在了种师道的门下。其途中甚至还收了九纹龙史进这么一个徒弟。

  那九纹龙史进,虽说功夫在如今的李民帐下排不上前,可那也是二流以上的高手,绝不次于霹雳火秦明一类的高手多少。而这史进,不过才在王进的教导下,学了一个来月,可见这王进的功夫有多么的高超了。

  而今,种师道渡江兵败,自有沿江观阵的军兵,报回了军中,这王进受种师道知遇之恩。此时节自然用命,当即领兵来援。

  说时迟,乃是快,自听闻马蹄山响,在看到烟尘冲天,种师道领着众军兵也就是刚刚让开正面的道路。王进已是领着骠骑军到了。

  那种家军的骠骑军,那都是统一的铁索连环甲,既防弓箭,又防刀砍枪扎,虽然比不得铁浮屠连重斧大刀都能防御几分,可却胜在了轻便。骑马奔驰也更快捷。而且,此等装备,对与缺少铁器的西夏军来说,那已经是足够了。

  而除了统一的铁索连环甲之外,所有的骠骑军,更是统一的双手大砍刀,日光之下,寒光闪闪,好不渗人。

  只不过,与骠骑军统一的盔甲和大刀相比,这领军的大将王进,却是一身细磷黄金甲,鎏金盘龙棍,甚至脑袋上顶着的,那都是凤翅金盔。那在日光的映照下,那真是黄橙橙的一团,别说是打了,只是看着,那都是晃眼。

  可是,就是这么一团晃眼的人影,一马当先,那真是勇不可当。越过种师道的残兵,连停留都没有停留,就直接冲向了刘梦龙的部队。

  而到了刘梦龙的军阵之前,也不过就是大喝了一声:“王进在此,挡吾者死!”随即就一头冲入了刘梦龙的军阵之中。大棍横扫之下,那就是一扫一大片。而紧随王进之后的骠骑军,随即就如一把尖刀一般,掩杀进这个缺口,大刀翻飞,护住王进的身后与左右,迅速的把王进杀出来的缺口,进一步的扩大,撕裂。

  刘梦龙几乎是连发威的机会都没有,整个军阵就被王进率领的骠骑军给击穿了,撕裂了。而击穿,撕裂刘梦龙追军王进,领着骠骑军在击穿军阵之后,也是没有丝毫的停留,而是顺势冲出了三四百米之后,这才领军绕了一个半圆,调转了马头,再次的向刘梦龙的军兵冲杀而来。

  整个行程,如行云流水一般,浑如天成。连丝毫给刘梦龙领军缠战,依靠兵多,困住王进骠骑军于乱战之中的机会都没给。充分发挥了骑兵的冲击力,穿透力,以及机动性。

  等王进领着骠骑军二次兜杀过来的时候,刚刚还士气高昂,奋勇追杀种家军的刘梦龙军兵,却全都是士气低迷,慌了心神。

  没办法,江南士兵本就不如北方兵的身量高,而这种家军骠骑军的战马,那更全都是上等的河曲马。个顶个的马高都在一米三四,不算披挂,马身自重都在五六百斤左右,那奔跑起来的威猛,刘梦龙这些水军,没在第一时间崩溃,那就足以说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了。只是,如今都已经被击透一次了,不仅那骠骑军战马的威力领略到了,那骠骑军大砍刀的威力,更是一扫一大片的凶悍,这些水军也不过是刘梦龙带出来的军兵,也没有什么为国为民,身为人民子弟兵,悍不畏死的终极目标,如何能还不惧怕。却是不用刘梦龙说,各自就跑了。

  此时,刘梦龙再想拢人,那也拢不住了。刘梦龙原本还想凭自身的武力,与那领军的王进打上一番,提振一下士气,此时却也是没必要了。

  当然,若是刘梦龙与那王进交上手,就凭着那刘梦龙与史进不相上下的身手,估计十有八九也是白给。刘梦龙没这个机会,只能说是刘梦龙幸运。

  立时间,原本是得胜追击的一方,就在快速杀到的骠骑军的冲击下,由胜转败。而他们追击出来的几千米路程,也成了他们如今的生死线。

  正面对敌尚且不敌骠骑军的他们,溃散之时,全把后背,屁股给了人家骠骑军的大刀砍杀,此时,已经不能再说是两军交战了,而是绝绝对对的单方面屠杀一般。就如刘梦龙水战精良,长江之上,打的种师道大败一般,这刘梦龙在陆上的作战能力,再翻几倍,那也是敌不过能正面击溃西夏军的种家军。

  几千米的道路,一眼就能看到江边,可就这短短的道路,刘梦龙愣两万多的大军,愣是减员一万多。总算到了江边之时,刘梦龙那留守江边的大船之上,三层箭楼,弓箭齐飞,如蝗虫铺天盖地一般的劲射而下,这才止住了王进等骠骑军的追上,让刘梦龙得以领军乘舢板,逃回大船之上。

  王进又领着军兵乘马在江边来回奔驰,炫耀了一番,这才收兵回转。迎接种师道回营。

  只留下刘梦龙在大船之上,好不懊恼。原本一个将近完胜的局面,最后却成了先胜后拜,一下子死伤军兵将近一半,这可如何向圣主李民交代。

  可是,刘梦龙的家眷亲族都在金陵城中,全都在李民的掌控之下,刘梦龙就算再是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去向李民请罪。

  而李民早就通过江边观阵的军兵探马,得知了此战的前后经过,虽然很是气恼刘梦龙废物,竟然在如此优势局面下,还都让种师道跑了,更如此的见机不利,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可是,李民却也知道,这也不能全怪刘梦龙,任谁看到种师道只剩那点败军了,也会想活捉了种师道,来一把完胜。而那种师道的骑兵,在陆上的威力,也实在是太大,出击的速度,更是太迅捷了,由水军转的陆军,如何能跑过那些骑军?如何能挡的了那些骑军?

  刘梦龙兵败,非不尽心,实乃无此力也。

  而且,李民如今手下成建制的水军,也就是浑江龙李俊,以及阮氏三兄弟组建的那两支舰队,以及这刘梦龙的金陵水军。可浑江龙李俊的舰队,以及阮氏三兄弟的舰队,除了要护卫呜呼岛这个海外基地兼中转站外,还要维护呜呼岛到辽东的航线,以及呜呼岛到江南苏州的航线,根本抽不开。现今只能靠这刘梦龙的金陵水军来称雄长江水面,而这刘梦龙水军在江上的进退自如,行军得当,沿江箭射,更射住阵脚,令种师道骑军不敢越线追击,也是展现出了刘梦龙水军统领的才华。如今却是缺少这刘梦龙不得。

  故此,李民在刘梦龙请罪来见之后,不仅没有怪罪刘梦龙,反而哈哈大笑道:“将军已经一举击溃种师道水军船队,损了那种师道多少军兵不说,单是令那种师道无船可用,已经就是大功一件,如何有罪。至于那追击失利,非将军之过也。那种家军响名西北,其骑军连西夏军都是闻风避让,骤击之下,以将军兵力,自然难当。将军莫须自责。来来来,本尊的庆功宴,早已备好,而今那种师道无力渡江,而我军随时可以养息安定,分路出兵,此皆将军之功,正要与将军庆功。”

  李民一席话,让刘梦龙感恩不尽,败军之将,却还得李民全了脸面,刘梦龙顿时生出是为知己者死的决心。

  如果说,刘梦龙以前还是畏于李民神通,惧怕高俅势力,不得不写下投名状,在李民起兵后,不得不响应李民,贡献了金陵。如今,刘梦龙却是从心底发自内心的要跟随李民了。

  而李民这里虽然损失了一万多的水军,还能欢笑,还能摆下庆功宴,那种师道在大营中,那可是真的愁眉不展了。

  种师道倒不是心疼今天死的那些军兵,种师道屡经血战,种家军比今天折损更多的战役也有过,种师道担当的起。男儿从军,自然应有马革裹尸的觉悟。

  只是,没了水军,没了船,根本过不得长江,那如何进攻李民?那皇上的圣旨,那可是措辞越来越严厉。恐怕再耽误些时日没有战功,朝廷再得知了他种师道擅自夺取了扬州水军军权不说,还有今日败阵,恐怕不用他被李民战败,朝廷处决的责罚,那就下来了。

  故此,他种师道必须在朝廷责罚之前,立下一次战功,这才能对朝廷有个交代,有个说辞。可无论何等战功,那都是要先过了长江,那才有可能的,而只要一想到刚刚江面上的惨败。种师道就是一阵头疼。那可是还有扬州水军的情况下啊。如今没了扬州水军,他那些军兵别说没船,就是有船,一上船都晃悠的腿软,那可怎么打?

  看出种师道的烦恼,种师道的参军兄弟种师远上前说道:“元帅,属下听闻那李民未叛之前,乃是我大宋国师,颇有忠义,而今反叛,也多是朝廷听信了奸臣之言逼迫,元帅何不遣人渡江说服,令其知晓情势,感怀忠义,领军归降。如此,兵不血刃,也全了元帅之功。”

  种师道当即一愣,犯愁的说道:“元昊,此策恐是不通。想那李民得势之时,其地位远胜于我,与之相斗的,又是蔡京一流,我如何有能力保他,何况,那朝廷连李民犯了什么罪都语之不清,支支吾吾。只是说其有不臣之心,乃十恶不赦之罪,领我领军平叛。我又从何保起?若不得他李民平安,就算那李民再是忠义,恐也未必会舍了性命投诚。此策却是不成。”

  种师远字元昊,乃是种师道的堂弟,种记的儿子。如今身为种师道的随军军师,当即闻言诡笑道:“元帅。自古兵不厌诈。您保不了那李民,您知道,李民未必知道。就算李民知道,李民手下的众将也未必知道,要知道,那些人原本也是朝廷之臣,被朝廷一棒打杀了,全都划归了李民一党,没了退路,这才不得不死心跟了了李民,若是元帅给出活命的机会,李民手下之人,也未必全都对朝廷没有半点忠义,难保不会有些心活之辈。况且,不过就是一说服尔。成自大功一件,李民自此成鱼肉,任元帅宰杀,就算不成,元帅又有何损失?反而可敲定了李民乃是不念忠义,狼子野心之辈,自可去了其军心民望,让我军占了大义。元帅和乐而不为之。”

  种师道闻言,不仅有些蹉跎。要知道,种师远这话虽然说的简单,可那却是那他种师道的一世名声做赌注,不成,他种师道还能占住大义,沾些便宜,可万一成了,他种师道却做不到其承诺,那可就是一世英名尽毁。必遭世人鄙视。

  可种师道一想到如今的兵马局势,却也是没有了其他办法。为了大宋安稳,为了他种家军的众多将士,他种师道的名声毁了,也就毁了罢。大不了那李民万一归降,他种师道嗬出性命,为其保奏就是,大不了丢官罢职,也算是对得起李民了。

  故此,种师道当即点头应允。而这卑鄙而又光荣的游说使命,自然责无旁贷的落在了出主意人的种师远头上。

  这种师远早在提议时就有了这个准备,自然也不推辞,当下笑嘻嘻的应了。也不多带人手,只是要了一叶扁舟,就独自渡江而去。

  此时,江面上,尽皆都在刘梦龙水军的监控之中。这刘梦龙虽然此阵减员不少,可剩余军兵,用以巡视江面,严防种师道军马偷渡,那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自然,这种师远还没有渡江靠岸,就被刘梦龙巡江的快船追上喝问:“呔!干什么的?不知这里已经是封江禁渡么?莫非种家军的奸细不成?”

  这种师远虽然没有料到李民的水军巡视会这么的谨慎。可却也是不慌不忙的站立船头笑道:“小哥莫要发威。不才乃是种家军种师远是也。奉了我家元帅之命,有事拜见你家教主李民。还请小哥行个方便,与之通报引见。”

  种师远这话说的也算是不卑不亢,以他朝廷官员的身份,自然不能称李民是什么圣主,明君,更不可能承认李民的合法身份。

  可奈何,这巡江的士兵,好不好却正是李民神宵教的一员。其母大病,曾受金陵神宵观观主的救治。故此,这个小兵对神宵教却是虔诚的很,对教主李民,更是记拜在心。当即闻言怒喝道:“呸!教主之名也是你叫的。你这种家军的奸细与我圣主有什么好说的。且吃我一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逼上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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