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顾照光,在弟兄们豪迈的请愿声中,也起万丈雄心,要为弟兄们办点实事,也是给自己和池越溪赎罪。他和赵梦得、夏侯逊等人商议划哪块地,给底下兄弟盖房,到哪里买木头,照顾谁家生意等等。
王雪娥、顾家琪也算是相关当事人,和大家坐在一起听用度安排。
“木头房子不好,不好。”顾家琪一派人小鬼大模样,绷着脸皱着眉摇头道,“火一下子就烧光了。”
顾照光也不着恼,还当她是个孩子,笑道:“那阿南说说,不用木头用什么?”
“石头啊,石头不怕火烧。”
顾照光沉吟,赵梦得打个哈哈,道:“大哥,这石头盖房,可不太好办。上头怕不会同意。”
“借口。”
赵梦得冷下脸,王雪娥赔笑不好意思,小孩子乱说话别放在心上。顾家琪淡然斜瞟眼,就怕气不死人,再道:“无能的借口。”
这下,一屋子的将士脸色都变难看。
顾照光不得不照顾大家面子,道:“雪娥,带阿南出去。”
王雪娥连忙把孩子抱到外头,追问道:“阿南,这话谁教的?”
顾家琪扭脸反问道:“不能用石头盖房子吗?”
“当然行的。”
“那说做不到的人,就是在找借口。”
“阿南,这话儿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
王雪娥无语,总不能跟个小孩子说,话太直接,让赵梦得下不来台,还把人家的木材生意给搅和没了。
“姑姑带阿南去买糖风车好不好?”
“不好,姑姑又没钱。”
王雪娥尴尬失笑,从袖子里抽出几张银票,说现在她们有很多银子。她哄道:“姑姑都给阿南存着,当嫁妆。”
“这是家齐哥哥的。”
“不是,是你爹爹的。”
“这么多银子,是爹爹变出来的吗?为什么其他叔叔都没有?我们全用光没有关系?那阿南要把糖葫芦串全买下来。”
顾家琪反复问话,王雪娥笑容渐收,看着手里的大额票据,就像是滚烫的烧炭一样。她抱起小孩,满军营找谢天放。
王雪娥急问道:“师哥,你跟我老实说,大人,大人有没有买卖军马火器?”
谢天放干笑了下,道:“师妹怎么这么问?”
“师哥,你就不要瞒了,大人这两年给夫人的银子从哪来,要是她留心眼,让京里的人来查,可怎么办?”
谢天放神情有变,把王雪娥带到无人处,道:“京里有人来查,这事你从谁那儿听来?”
王雪娥拧眉,气急败坏地斥道:“这还要问,夫人害大人又不是第一次,她只要跟池太师这么提一提,不就露谄。”
谢天放缓了神色,虚惊一场,让她不要听信谣言。王雪娥跺脚,埋怨地瞪了眼,冲去张德先那儿,抓起韦婆子,判官笔掷出,韦婆子左半叶耳朵削落,钉在木墙上,滴下血珠。
韦婆子惊惧得晕死,王雪娥泼盐水把她弄醒,另一支判官笔抵着她的喉咙,喝道:“说,账本在哪?”
“什、什么账簿,我不知道,老婆子不知道。”韦婆子哭叫道,满脸泪涕血污。
王雪娥再挥,另半叶耳垂齐根削光,韦婆子惨叫哀号,王雪娥揪着她的衣领,冷冷威胁道:“说,在哪里!”
“送、送走了。”韦婆子痛苦嚎啕,总督府出事前,池越溪就托人把账簿带到帝京。
“信呢?”
“都烧光了。” 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