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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当日密王世子时所说,当断魂关被西秦军攻占,北燕人害怕了。燕帝震怒,不仅将断魂关大统领及两员副统领阖府尽皆处死,还株连了他们的父母妻三族。此三族之人男丁死,女眷发卖官奴坊。
这场大杀戮将北燕官场震了三震,牵连极广。据说若非三太子拼死求情,只怕连因故提前回国的皇室机关大匠慕容浔都免不了一场重罚。
不过,有重罚却也有重赏。那些死而不降的机关营士兵,福泽荫家人。燕帝赏下无数金珠宝物、房屋田地,且许诺日后这些士兵的嫡子,科举或是入伍,在同等条件下绝对优先录取。日后做官也好,在军中混资历也罢,晋身的第一阶比旁人都要高一等。
无论罚还是赏,都不可能改变如今北燕的紧急局势。想当年,北燕据断魂关直望西秦北陲重地辽阳。在这三十多年里,最少有五次对辽阳城造成了最危急险峻的威胁,兵临城下更是有十二次之多。若非辽阳城被西秦人不惜血本地筑高筑厚筑坚,若非故去的任大将军王和现如今的宜王深谙兵事守城得当,本身的武道修为也不俗,这辽阳城只怕早已失守。西秦人想夺去断魂关,想得都疯魔了!
固然,向北出断魂关,不如往南那般无大天险可守。北面那茫茫雪原,漫天遍地皆是白花花一片,越往北去越发难捱。并且,寒冷尚在其次,关键是在雪地里待的久了,人的双目会莫名瞎掉,极不利于大军行进。然而,这雪盲之症却是有法可解的,如今三国内都有对方的暗子秘密活动,谁能保证西秦就没弄到克服雪盲之症的方法?
最要命的是,这冰天雪原,虽然一年十二个月有近十一个月的时间霜天冻地,却在每年的六月上旬至七月下旬,一个多月里冰消雪化,会露出雪地下面的青草地,只需暖阳照上那三五日,这荒原就会变成碧莹莹的绿洲。到时候,北出断魂关便是通畅大道,西秦军可以直接兵指北燕腹地!
北燕不得不未雨绸缪,燕帝与众臣商议了许久,终于无奈地定下了这嫁帝姬的和亲之计。当然,和亲的幌子下面,究竟打没打别的主意,就只有北燕二三重臣心里清楚了。
此番,北燕已经做好了被西秦大大宰上一刀的准备,但为了争取时间,北燕别无选择。更何况,北燕君臣也未曾真正将希望寄托在和谈之上,为了破开北燕此时困境,他们有更好更直接的方法!
刚过正月十五,北燕皇帝就派了使者,先奔赴断魂关,求见镇关大将军宜王嬴礴,想把北燕人请求和谈的意愿告之西秦。宜王让那北燕使者在断魂关外足足等了五、六日,方准许使者单人入关。又磨蹭了好几天,才派人赶去恒京,当面向皇帝汇报。这位可怜的燕使被困在断魂关内连房门也出不得,望眼欲穿,到了二月末才等回了宜王派去的人。
当听到宜王亲口说,西秦英明仁慈伟大的皇帝陛下原则上同意北燕的和亲请求,准许燕使入恒京一谈时,燕使几乎要哭出声音。为了节省来往时间,苦命的孝义帝姬在断魂关的深山老林里已足足住了一个多月。
北燕使团当天便出发了,宜王派了三个营的兵马护送,美其名曰迎亲队——有整天黑着脸,活像被人欠了百万两白银的迎亲队么?为了确保使团和谐安全地行走在西秦大地上,负责指挥迎亲队的宜王亲卫队副队长、官拜昭武副尉的任子卿,他异常仔细慎重地安排了行路事宜。
天大亮才行路,日一昏便打尖,这是最基本的。若遇见树林子,无论大小都要派出至少三拨人马前去巡探,看有无强盗欲剪径——逢林要慎入;如果非得过河,有桥也不走,一定要坐船,说是就算翻了船,也能保下另一批人,如果队伍走到一半桥断了,大队人马岂不全都得喂河鱼?
那荒山野岭是肯定不走的,非要绕到人烟密集的大城大镇,且通知其城守,有北燕的送亲团莅临。城守自然有一番拳拳美意,盛情邀请使团盘桓。好在,北燕使团的主事者乃礼部尚书郑厚德,为北燕众臣中有名的铁齿铜牙。如果是宜王那等只以行动来说话的武夫,尚书大人一身的本事自然没处去使,但与城守们磨嘴皮子打嘴仗还是颇得心应手。
郑尚书早探得一清二楚,这位任副尉乃已故任大将军王的重孙,其祖便死在辽阳城防守战之中。如今领着一队北燕人,说句大实话,任副尉没拔刀剁掉几个,已经算很有素养了。尚书大人压根不敢找任子卿去磨唧,知道就算自己说得天花乱坠,这位冷面小将也肯定不会听。
北燕人要想成大事,只有忍,一忍再忍,哪怕忍出内伤。郑尚书还暗暗高兴,万幸那位小祖宗没跟着使团一起走,否则不定会闹出什么祸事。又有些担心,虽说有真阳宗的绝顶高手护着看着,但这位小祖宗向来胆大包天,可别肆无忌惮地行事,扰了咱们的大计!
拖拖拉拉,慢慢腾腾,等赵婠四月初大好了,北燕的使团才被允许入恒京,不过进城的只有以郑尚书为首的十数人,包括送嫁队伍的数百人马歇于恒京北郊的小镇桔庄。
话说,悲摧的郑尚书老大人,被一路的颠簸与十几场嘴仗给折磨得面无人色、有气无力,这边厢还不能失了北燕一方大国的颜面。为了显示燕人武勇,他一孱弱文官都骑着一头北燕独有的冰霜银狼,只是两股战战,总让人很担心会从狼的豆腐腰上给摔下来。
北燕使团原本带了二十头冰霜银狼,等到了恒京只剩下七头。其余十三头或是失踪或是暴毙,还有被西秦人指控精神失常欲暴起伤人不得不击杀的。总而言之,这些北燕人视作图腾象征的冰原凶兽,每隔上一段时间便会莫名其妙出问题。有那鼻子特别灵敏的北燕人偷偷告之郑尚书,某日某夜,他嗅得西秦营帐之处有肉香弥漫,很香很香,很香很香,很香!
郑老大人沉默,那十数场辽阳守卫战,被北燕人拜作守护神的冰霜银狼不知吞吃了多少西秦人,更有身高与成年男子几乎同等的银狼王借助北燕人跳入城墙之上大逞凶威,血盆巨口一张,把人拦腰咬断实在平常。往往需要西秦人出动七品以上高手,才能缠住狼王。然狼王极狡,每有高手出现拦阻,便抽身跳下城墙逃跑,另寻时机再度重返。若非银狼王极难捕捉驯服,只怕光对付它,便要折损西秦不少战力。
当年,任大将军王愤而出手,以九品上强者的实力击杀一头足有六十岁牙口的银狼王,剥其皮制成一张地毯,如今还放在任府中,炎夏时日,往狼王皮毯上一躺,不要太舒爽!
往昔它吃你,今日你吃它,这是天理轮回,报应不爽。就像曾经有断魂关在手的北燕,可以高高俯视着西秦,想什么时候蹂躏便什么时候蹂躏,而如今……郑尚书长叹息。
北燕使者下榻礼部国宾馆,虽然路上吃了不少苦头,但到了恒京,西秦方面还是给予了郑尚书一行人较高的礼遇。出面接待的人里礼部一位侍郎就不说了,西秦还派出了寓王当副使,这令郑尚书很感激……他还以为那个通禀的小吏就是来应付自己的人。
礼部侍郎大人向郑尚书宣布了皇帝的决定,先把孝义帝姬娶进门,再来商议和谈之事,郑尚书极痛快地答应。说出来一文钱也不值,公主也好,帝姬也罢,这和亲的哪一个不是牺牲品?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可能是,孝义帝姬一定是!
燕帝此次也出了血本,孝义帝姬可不是为了和亲而紧急册封的郡姬、宗姬。她是正宗皇帝亲女,其母乃燕帝皇贵妃,朝中继位呼声最高的三太子是她嫡亲兄长。她年方十五,为了出嫁,提前匆匆行的及笄礼。据说,当皇贵妃知悉自己的幼女要远嫁西秦,立时晕厥过去。众帝姬中,除了渝莲,燕帝最疼孝义,她的陪嫁也是按超品皇后之女的规格来制办。
可是,一千一万的疼宠之心,也比不上家国天下来得重要。孝义帝姬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她的性子本来就温顺娴静,不似渝莲看上去柔弱实则外柔内刚。家国大义面前,她选择了臣服。她的封号原本是“素兰”,因和亲而改封为“孝义”,燕帝命史官记下此事,让孝义帝姬青史留名!
虽然无人说出口,但谁都知道,未来等待着孝义帝姬的是什么。正是如此,聪明绝顶的九公子才会吵嚷着要送最亲爱的小姑姑出嫁,且先行一步,说要打探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小姑父的男人品性相貌如何如之何。
四月十六,皇道吉日,寓王世子曙将迎娶孝义帝姬为正妻。郑尚书将自己探听到的关于寓王的消息禀告给帝姬,退出帝姬所居房屋后,老大人清楚听见帝姬如释重负的轻叹。
身为燕帝之女,却嫁给西秦皇帝的孙子,看上去受了轻辱,但郑尚书从孝义帝姬那声长叹中却听得出来,帝姬很高兴。一位无心帝位的皇子,一位从不曾插足兄弟间皇位乱战的闲散王爷,他家的生活想必是安宁的。而自己即将要嫁的良人,世子曙,据说与他的父亲性情相似,恬淡清雅,醉心于丹青之道,是个笑起来很温柔的清俊少年。
孝义帝姬觉得自己应该满足,然而,却不知为何,当吉日越来越近,她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一张眉峰锋锐如刀的冷冰冰面孔,并怔怔地回忆这张寒肃脸庞上那双深深地隐藏着怜悯与温暖的眼睛。 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