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捡了个晚上方便的时间,悄悄地去了趟洛阳,将辩机的事情告诉了袁天罡,然后便没再理这件事。她又花了几天的工夫,将百济的事情交待清楚了以后,便想离开幽州,对于这次东征,她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可是就在她临走前,李世民派人传来了道旨意,宣她前往定州见驾。她对定州这个地名并不陌生,在她所知道的历史中,李世民就是将太子留在了定州监国的,看来这次虽然监国的人选有所变动,但是地点却没变。
永宁对于前往定州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这地方她虽然没去过,但是好歹如今那里熟人不少。本来有意将她留下来的房遗爱,这下倒是没话说了,交待了她一大车的话后,硬是请示了李勣之后,派了十名兵士一路护送。
永宁本来想推辞的,可是实在架不住房遗爱的哆嗦,再加上这段时间也确实辛苦了些,便也只能应下。因为李世民传这道旨意的时候御驾还在洛阳,而且传旨的人也并没有催促,所以房遗爱为永宁准备了一辆马车供她赶路,一路上虽然颠簸了些,却少了风雪倾袭。
虽然永宁她们这一队人并没有急着赶路,可是等她到了定州的时候,李世民的御驾离此地尚有两天路程。因为一路护送她的兵士算是借用,所以她也没敢多留他们,送了些银钱给他们当盘缠后,便打发他们回幽州行辕去了。
李世民的御驾虽然未到,但是前行打点的人却是早就到了的,临时的驻跸之所也是一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的,永宁先去缴了旨意,然后便被安排了住处,等待陛见。
永宁心里倒是有几分明白,李世民为何宣召于她。这段时间以来,她交给李勣的东西怕是已经都到了御前,李世民怕是想核实那些东西,才把她叫到这里来的。她倒是不怕去见李世民,只是一想到房玄龄知道她做的这些事情后的反应时,心里有几分发怵。
一想到房玄龄的反应,不知为何她就又想起了李治。永宁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青梅竹马,害人非浅呀!
李世民到了定州之后,并没有耽误多少工夫,便传了永宁觐见。永宁一进了屋子,心就凉了半截,房玄龄、李治都在不说,这两位的脸色还一个比一个严肃。她这一走进来,这两位便一人扔了一个眼刀给她。
永宁垂着头悄悄地撇了撇嘴,跟李世民见过礼之后,便安份异常地站到了房玄龄身后,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个小透明。李世民不着痕迹地翘了翘嘴角,干咳了一声,把永宁叫到了跟前,指着固定在架子上的高丽地图,详细地问起了当地的情况。
永宁毕竟亲自去过,描述起来一点都不带卡壳的,只是她越说,李世民的眉头便皱得越紧,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
李世民最后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让永宁跟着房玄龄回去,这段时间就先不要离开定州,随时候召。
房玄龄在定州同样得到了一所官舍,永宁跟着房玄龄回来的时候,早有一路跟来服侍的下人将住处都收拾好了,又加上早得了永宁要过来的信儿,所以她的住处也收拾得极好,倒比在洛阳时舒适的多。只可惜还没等她享受上,便被房玄龄叫去了临时安排出来的小书房。
“说说吧,那些地图和情报,究竟是怎么回事?”房玄龄心头闷着的这口气,已经有些日子了,可以说,他比李世民还要先得着消息。
李勣那边儿得了东西,还要先去验证了东西的真实性,可是房遗爱哪里会去考虑这些?他在永宁到了幽州行辕的当晚,便派人马不停蹄的送了信给房玄龄。
房玄龄接着房遗爱送来的信,心里那个气哟!他是真恼了永宁这不知轻重的举动。这些事情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家好掺和的吗?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是要犯忌讳的。眼下虽然可能是一时半会儿的风平浪静,没人故得上处置,可是指不定就被哪位给记在了心上,应了景就是场祸事。
永宁被房玄龄盯着看了一路,这会儿压根儿连头都不敢抬,声音都有些不利索地说道:“那个,地国是,是女儿……我亲自画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只要房玄龄板起脸,她编得再顺畅的小瞎话都说不出来了。
房玄龄冷哼了一声,说道:“宁真小娘子这几年是真长能耐了啊!陛下派出去的探子得回来的消息都没你多,画回来的地图都没你精细,你一个人都顶得上一营哨卫管用了啊……”他只要一想起李世民得到那些东西时候的目光,和长孙无忌若有似无的挑衅言辞,就觉得头疼。
永宁的头垂得更低了,关于这事其实房遗爱早就已经训过她一回了,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东西都已经先给了李勣,再说什么都晚了。“那个,我当时也没多想,只是听说二哥要上战场,很担心,所以,所以……”她声音里带着些委屈,好容易激情了一回,似乎就又闯祸了,很有些泄气的感觉。
房玄龄叹了口气,轻轻揉着眉心,指了指旁边的位子让永宁坐下。他是有心要好好教导永宁一番,可是每每不知该从何教起,而且他能感觉得到,永宁心里有一套她自己的行事准则,往往很多事发生的时候,她似乎连考虑的时间都省略了,就直接套用了她自己的准则,然后就留下了一些瞻前不顾后地小尾巴,让人不好收场。
“袁天师这次也来了定州,你呆会儿去见见他,将这几个月的事情,也跟他说说……”房玄龄比房遗爱要了解永宁,所以,房遗爱相信了永宁说的什么“前辈”的话,但房玄龄却是不信的。虽然他在得了信儿的第一时间,便去见过袁天罡,很隐晦地跟袁天罡提过一回,但是有些话还是让永宁亲自跟袁天罡这个师傅去说比较好。
永宁连忙点了点头,她也正想再去见见袁天罡,说不定这会儿辩机的事情已经有了下文了。她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有些拿不定主意,辩机的事情要不要说给房玄龄知道。
“怎么了?还有事?”房玄龄一眼就看出了永宁的犹豫,直接问道。
永宁想了想,还是压低了声音,把在百济遇到辩机的事情告诉了房玄龄,顺便把她对辩机的怀疑也说了出来。全部都说完了之后,她顿时便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可是很明显房玄龄倒是又添了一段心事,眉头皱得更紧了。
“父亲大人,也不必太担心……”永宁一见房玄龄添了心事,连忙宽慰道:“这事我已经告知了师傅,这些事情他去处理倒比别人方便得多,一会儿我去见他,怕是就能知道结果了……”
房玄龄满眼疲惫地点了点头,说道:“得了消息,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唉,要不是韩王糊涂,为父,咱们家又怎么会牵扯上这样的事……这辩机呀,就是皇上心头的一根刺,若不是他也拜了个好师傅,哼——”他从当年逼着韩王去李世民跟前自动揭发出隐太子的这个遗腹子后,便巴不得这辩机能早点被解决掉,可是这祸害似乎真的是注定要遗千年的,这些年来虽然少有消息,他却在不显眼的地方越过越好了……
永宁见房玄龄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了一些,便趁势问起了席君买与薛仁贵的事。自打青州一别之后,她就再没得过这两个人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替席君买安排的那个假身份是不是真的混过关了。
房玄龄一听永宁提起这两个人,忍不住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还算你聪明,替席君买准备的户籍文件倒也妥当,我差人问过,他们已经开始在船上练兵了……朝中我也已经帮他们铺好了路,只等着这次东征若是能得了功勋,恢复身份将功抵过应该不成问题……”
“啊?只是将功抵过呀?”永宁有些不乐意地撇了撇嘴,说道:“我还以为是能陈冤昭雪呢……”
“你以为这私逃兵役是小罪吗?”房玄龄抿着嘴又瞪了永宁一眼,说道:“想要陈冤昭雪就不该逃营!他这一逃,就是没错也错了!”
“不逃?”永宁满脸不服气地说道:“不逃难道要呆在那里等死吗?要不是被逼得实在没有活路了,他哪里就敢当逃兵呀?”
房玄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他是御前挂了号的人,便是真出了什么差错要办他,也是要候旨的,陛下宽仁,又加上他先前的战功,必定会将他押解回京候审……”
“回京候审?我才不信他能活到进京呢!”永宁冷哼了一声,对于房玄龄自欺欺人的说法,满脸的不屑。
房玄龄若有深意地看了永宁一眼,也不再与她争论,只挥了挥手,打发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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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注会死星人继续召唤。。。至于召唤啥俺就不说了。。。反正地球人都知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盛唐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