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四被白茯苓理所当然搞得无言以对,发了一会儿愣才道:“这个救人也分自家的、别人家的?”
“这是自然,我家的人,我要他去东他就得去东,要他去西他就得去西,要他爬墙他不敢打洞!不听话的要打要骂要罚甚至要转手卖掉都随我高兴,不是我家的人,我出钱出力救他又有什么好处?”白茯苓正好趁现在把话说清楚,岳老四要事不愿意按她这一套办事,那就尽快滚蛋,免得后面麻烦更多,相看两相厌。
果然岳老四当场就怫然变色:“你这不是救人,你是趁人之危,逼良为贱!”
“四长老不要说得太夸张,就算是沦落卑贱,也不是我逼的,连自己的生计都无法解决的,难道还是贵人不成?卖身给我,将来有能力赎身了,还有堂堂正正当个良民的机会,不干的话,连小命都保不住,更不要说将来了。”
论斗嘴,十个岳老四加起来,未必赶得上白茯苓一个,他心中不忿,纠结道:“我辈行善救人,怎么如此功利?”
白茯苓伸出一根雪白的指头在他面前摇了摇,道:“这不是功利,这是效率,我又没有强大到可以救尽天下苍生的程度,自然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把生存的机会留给更有可能对这世间有所贡献的人。”
“我家至今救人九千二百有余,其中六成已经赎身,还有两成即将可以赎身,这些人现在绝大部分现在都活得好好的,还有余力去帮助其他的人。”白茯苓得意道。
岳老四不可置信道:“九千二百有余?!怎、怎么可能?!”
一个普通五口之家,一月的生活所需就要二两银子,九千二百有余,岂不是每月要花三千六百多两银子?一年四万多两银子,金山银山也消耗不起!
白茯苓道:“用你的法子肯定不可能,用我的法子……至少我家现在不曾破产,还有点儿节余。”
这话说得很是谦虚,实在是在这些仁人志士面前,白茯苓没胆子炫富,万一被他们盯上了,死皮赖脸地讨钱,也是很难对付的。
岳老四不是傻瓜,稍微动动脑子便明白,白茯苓买下这些人都是要替白家工作的,足以养活自己,白家又怎么可能会亏钱。
“太奸诈了,这不是救人,这分明是在牟取暴利!”岳老四仍是不能认同,在他的观念里,救人不应该带有如此强烈的目的,更不该从被救者身上牟利。
但是白家至少就他所见,偏偏人人对白茯苓心悦诚服,而据紫草所说,能人还颇为不少,虽然许多从白家赎身出去的,后来都不过是普通百姓,甚至只是大户人家、商铺、工场的管事工头、工匠伙计之流,但人人都有一门手艺,在同行中也是出挑的人物。
“要教他们谋生手段,替他们找寻合适的工作机会,也是要花不少人力物力的,没有这些暴利,我们不可能坚持到现在,更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受惠。至少就结果而言,我的做法是正确的。”白茯苓肯花这么多口水说服岳老四,也是希望他能够真心帮忙,济困堂的人脉实力不是说笑的,有他们的鼎力相助,她的事情会顺利得多。
她觉得自己这些年做的工作类似于就业培训和职业中介,因为这个世界的基础教育落后,她甚至连识字学算之类的教育内容都包了,对于一些确实有前途的人,甚至还提供创业贷款,不过这些对于岳老四而言,显然是太超前了些。
她之所以坚持要被救助的人签下卖身契,原因有很多,作为自己完成救助万人任务的证据是一个,方便控制管理这些被救助的人也是一个。
白茯苓不耐烦跟人讲人生大道理,让他们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她更看重结果,至于这些被救助的人是感激她还是怨恨她,其实她并不在乎。
所以她只是简单粗暴地用卖身契强迫所有这些被救助的人,必须对她无条件服从,后面的事就省力得多。
岳老四拧着眉头,挣扎了很久,还是无法接受,叹气道:“小丫头,或许你这么干结果是好的,可是要我们济困堂去以签下卖身契为条件,才去救助天下苦难之人,恐怕不止老夫,堂里任何一个兄弟都不会同意……”
白茯苓笑道:“我没说要你们这么干啊!我一直都只是想你们帮忙看看什么地方有合适的需要救助的人,还有当我买下这些人后,你们可以派人护送他们到我指定的地方,我会给你们工钱,就当是聘请你们的人当保镖,替我联络消息送个信。这些人的卖身钱,由我来出,买主也是写的我的名字。”
岳老四一听,顿时觉得心理压力小了许多,拍拍被拉进来旁听的海浮石的肩膀,笑道:“海老弟,你这老婆太厉害了,你得好好管管!”
海浮石面色微红,一副怕老婆的好好先生模样,替白茯苓辩解道:“苓儿她有分寸的,她一定不会乱来的。”
岳老四白了他一眼道:“老婆还没过门呢,就宠成这样,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你堂堂一个武林盟主惧内!”
海浮石偷眼看看白茯苓,有些歉然地笑了笑,也不反驳。岳老四看得大摇其头,白茯苓心里暗自翻个白眼,对海浮石的高超演技景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缺堤一发不可收拾。
岳老四叹气道:“别怪老夫多口,小丫头她顶着盟主夫人的名头买卖人口,啧啧,恐怕武林盟那几个老头子会说闲话。尤其是五云门、飞琼宫、吉州司徒家、还有赤地榆那老鬼,你刚刚拒绝了他们的联姻提议,他们定会把话说得十分难听。”
白茯苓笑道:“我买卖人口的事,四长老换个说法不就得了,就说是把他们招募去打工讨生计的就是了,何必这么老实跟他们交待个一清二楚?”
“也对……回头让老六挑些口风紧的弟子替你跑腿办事,也免却他们啰嗦。”岳老四倒是真心替他们着想的。
白茯苓真诚谢过了,将他送出门去。
房门刚刚掩上,海浮石就迫不及待走过来抱住她,白茯苓推推他道:“让人看见了,说你行止不端,轻薄好色,你这假仁假义假老实的面具可就挂不住了!”
这几天因为海浮石频频与武林正道人士打交道,两人所到之处几乎就成了当地的公众人物,众目睽睽之下,海浮石自然彻底收敛了,
对于一个血气方刚又才初尝云雨滋味的男人来说,心心念念的美人当前却只能看不能碰,简直称得上残忍!所以他一旦确定附近无人,便会忍不住来缠白茯苓,而这种忌讳被人发现的感觉与偷情的滋味异曲同工,隐约的刺激令每一次短暂的亲密别具一番销魂滋味。
狠狠把白茯苓按在怀里揉弄了几下,以吻封住她那张让他迷恋又让她生气的小嘴,好一番缠绵后方才稍稍松开,低声在她耳边道:“这座客栈地下也有一个密室,今晚你陪我去。”
灼热的呼吸烫热她细嫩的肌肤,海浮石想带她下去密室做什么,傻子都知道。不过白茯苓却说不出断然拒绝的话,只是瞪了他一眼。
那娇嗔妩媚,带着羞怯的挑衅眼神,比任何诱惑的语言冲击力更强,引来海浮石一串连绵的深吻。白茯苓被亲得迷迷糊糊之际,听见外边传来鬼臼一声咳嗽,这是暗示有人到来了,而且身份地位不是鬼臼可以轻易拦住的。
海浮石心有不甘地松开白茯苓,调匀气息整好衣裳,确定自己外表看不出什么不妥,才推门出去。
白茯苓摸了摸自己红热得可以煎蛋的脸庞,迟钝地发现自己衣领竟然不知不觉中被扯开了大半,如果不是有人来了,后面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天知道了!
不得不说,海浮石这家伙越来越有引人堕落的潜质了。
她不想自己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于是倒了被冷茶喝下去,坐到桌子旁努力回想岳老四闯进来质问她前,她究竟在干什么?结果不管如何努力,海浮石的影子仍是在脑子里转来转去,白茯苓抱着脑袋低低哀叫一声。
一定是春天的缘故,导致她也开始发情了,该死的!
白茯苓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好一阵才缓过劲来,把剩余的事情做完,便叫了鬼臼进来收拾东西,不知不觉间,离海浮石离开已经足足过去一个时辰,却仍不见海浮石回转。
什么人有这样大的面子,要海浮石陪着这么久?
“刚才来的是谁?”白茯苓干脆直接问鬼臼。
鬼臼犹豫了一下道:“是京里那位派来的人……”海浮石吩咐过,这些事不必瞒着白茯苓。
白茯苓愣住,京里那位?莫非是皇帝?皇帝找海浮石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海浮石的娘亲、上一任魔教教主,是借助皇帝的力量登上宝座的,想必魔教是皇帝隐伏在江湖中的一大势力,皇帝让海浮石入京杀死皇后与二皇子,除了是让他亲手报仇,大概也是因为他很合适甚至经常替皇帝干这种事……
这次,皇帝又想让他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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