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钮钴禄氏今早开始进食了,用了三块芸豆卷两块鸽子玻璃糕一碗慧仁米粥,红油鸭子、香辣黄瓜条、酱小椒、甜酱姜牙四样小菜,还特地点了一份罐煨山鸡丝燕窝的膳汤。”张嬷嬷边帮澜惠梳发髻边说道。
澜惠指着梳妆盒里的一枝雕刻着百子嬉戏的玉簪示意今个簪那支,并且无意的说道:“哦?她也不怕撑着,大早上的吃这么多。”
张嬷嬷撇撇嘴不屑的说道:“前两天还闹着什么绝食,四爷一去训她立马就吃上了,听王嬷嬷说瞧着钮钴禄氏的样子似是要使劲进补呢!用完早膳还专门询问了孕期吃什么滋补,连午膳都定好了。”
澜惠对着镜子瞧着自己消瘦的面颊还有头上的饰品,又挑了三对红宝石的耳坠带上,淡淡的说道:“她不是有身孕了么?随她吧!能生出来就行。”
张嬷嬷边帮澜惠带着右耳上的三只耳坠边紧张的说道:“福晋太惯着她了,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格格,哪能越过您去?您都不知道她中午点的什么,猴头蘑扒鱼翅、原壳鲜鲍鱼、炝青蛤、三鲜木樨汤……这几样哪个是她有资格吃的?您可不能对她太好。”
澜惠笑看了愤愤不平的张嬷嬷说道:“四爷都不管我管什么,别气了,说说乌雅氏那边怎么样?”
张嬷嬷想到今早同意钮钴禄氏添菜的命令是四阿哥下的,也就讪讪的闭了嘴不提了,生怕澜惠心里面难受,她小心的看着澜惠的脸色说道:“乌雅格格是个懂事的,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送去什么吃什么。说起来三格格是她生的,她也有些经验了,所以嬷嬷们伺候着也松快。”
澜惠在唇上抹了一点自制的唇膏后,松口气的说道:“有个懂事的就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三个月了吧!今个林太医来的时候送去给乌雅氏诊诊脉,额娘盯着她呢!”
张嬷嬷应下了,然后又主动说了耿氏和佟佳氏的情况:“耿格格每天都专心的管理后院园子的事物,平时很少出门。奴婢注意着她并没有在府内安自己人,都是按规矩行事的。侧福晋最近倒是爱动的很,因为她得不到消息,不知道四爷什么时候去后院,所以每天都会带着小梅出来溜达好几次,不过到现在还没‘偶遇’过四爷。”
澜惠这时以起身向膳厅而去了,她边走边低声说道:“耿氏倒是个难得的,领了差事也有几年了吧!一直坚持着没往里插人。不过她那个和气的性子,即使不插人进去原来的那些老人时间久了也会念她的好的,偶尔帮帮她也是能做得出的。这样,你去查查后院园子里的管事婆婆,挑几个好的,回头从咱们这再找几个去换了她们的差事,给那些好的升升职,关键得让她们知道是谁抬举她们的,明白了吗?”
张嬷嬷连忙应道:“明白了,让她们知道奉承耿氏还不如听您的话,怎样有前途她们自会看的。”
澜惠沉吟了一下又说道:“佟佳氏先不用管她,让她折腾吧!反正小梅的底子咱们清楚,如果这丫头真得了爷的眼咱们再收拾不迟。现在还是给佟佳氏留个希望,她找个自己人进府也不容易,你没瞧着佟佳氏自从把希望都寄托在小梅身上之后就老实多了么?人也比以前消停多了,现在我没精力管她,先让她忙活这个吧!至于小梅那……爷是个看重尊卑的,那种买来的丫头爷根本不屑一看。除非爷要用到佟家,如果那样的话咱们再把小梅的身份捅出来,小梅也就活不成了。”
说完这些澜惠神色明显疲惫很多,连脸上的胭脂都挡不住她苍白的脸。张嬷嬷紧忙扶着澜惠向前走,柔声劝道:“福晋别太为这些事费心了,奴婢会看好的。”
澜惠摇头说道:“家里的事我必须了然于胸,要不然心里面不踏实。对了,宋氏在庄子上如何了?”
张嬷嬷小心的扶着澜惠说道:“宋氏如今日子十分难过,四爷把她关在庄子上的一间小屋里,连伺候的人都不尽心了。听说现在只是熬日子罢了!”
澜惠冷笑道:“我对她仁至义尽了,这些年她虽是被关在小院里,可是伺候的人我都交待好了,没有哪个敢不尽心照顾她的。她要想吃什么用什么我也不为难她,样样随了她的意。她可倒好,把我当假想敌了。算了,不说了,咱们用膳吧!希望今个能多吃一点,别饿坏我肚里的宝宝。”
澜惠这边用了早膳之后就回屋小憩了一会,等八福晋那边传来信之后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带着丫鬟嬷嬷去了八贝勒府。
澜惠到的时候八福晋正在那吃着樱桃,见澜惠来了还叫近侍端过来一盘,仔细的看了澜惠的脸色后说道:“四嫂吃点,这是温泉庄上特地送来的。酸酸甜甜的也开胃。”
澜惠看着那盘红彤彤的樱桃也很有胃口,捻起一粒吃了之后倒是勉强压住了吐意。她见了乐呵呵的又吃了两粒,感觉到自己再吃可能就要吐了,遂放下了手。
八福晋见澜惠还能吃,忙对身边的丫鬟说道:“一会装一筐给四福晋带去。”交待完丫鬟后又对澜惠说道:“人一会就到,嫂子先等等。嘻嘻,等会我也帮小晖晖相看相看。”
澜惠窝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笑道:“行啊!你是个火眼金睛的,也替我好好看看。”
八福晋见澜惠坐着不怎么舒服,忙说道:“嫂子来榻上歪一会,比椅子上舒服。”
澜惠听了也不拒绝,从椅子上站起后就走到八福晋正坐着的榻上,只见八福晋已经让了一大半地方给她,所以也直接坐到了另一边,斜靠着身后的软垫,放松了身体长吁口气。
八福晋又叫人给澜惠加了一张毯子,担心的问道:“嫂子,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太医来看看?”
澜惠摇头说道:“不用,只是今个起的早了些。”
正说到这就听奴才通报说吏部尚书迈柱的夫人和外孙女来了。澜惠双腿松松的盘到一起、坐直身子眸子盯着门口,八福晋也放下了樱桃向门口看着。
只见帘子一掀,当先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身穿一件黑领金色团花纹的褐色袍,外加浅绿色镶黑边并有金绣纹饰的大褂,襟前有佩饰,头上梳大髻。双眼微垂着,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
她身后则跟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件绣着二色金百蝶穿花图案的藕荷色旗服,外罩一件蓝色绣银边的小马甲,梳着双丫髻,散落在背的发丝乌黑浓密,皮肤嫩白如煮熟的鸡蛋清一样,浓密的睫毛,不大不小的杏眼,秀气的鼻子,红润的嘴唇。是一个看着干净清爽的小姑娘。
澜惠对小丫头的样貌很满意,她可不想找个天香国色、倾国倾城的儿媳妇,最好是中等偏上的就行,在澜惠的心目中这种样貌正好不打眼还不会让人小瞧。
两人进来之后恭敬的向八福晋行了礼,八福晋又把澜惠介绍了一下,两人又向澜惠行了礼。澜惠眼尖的发现迈夫人见澜惠在这眼中诧异之色快速的闪了一下。而那小姑娘则有些好奇的瞧了澜惠一眼,但很快又低下头不敢乱看了。
等两人坐下后,八福晋笑问道:“这小姑娘就是鄂尔泰的女儿了吧!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读过什么书?女红怎样?”八福晋噼里啪啦的就问了一大堆,引得澜惠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迈夫人刚回道:“是……”就被澜惠打断了,澜惠说道:“让这丫头说吧!”
迈夫人闻言也就不再吱声了,看样子也不担心她这外孙女在澜惠和八福晋面前回话。
小姑娘听澜惠说了,于是答道:“回四福晋、八福晋的话,奴婢西林觉罗佳琦,今年十二岁,自幼由额娘教导女训女戒,只读过这两本,微微识得几个字。女红尚能拿得出手,是跟烟绣访当家的师傅学的。”
澜惠听这丫头声音婉柔,没有媚意,也不会让人听了觉得矫揉造作,先有了一些好感。然后又发现她说的话条理清晰,自称西林觉罗就显示出自己是鄂尔泰的女儿,还避免说起她阿玛的名讳,说到读书这虽是按套话回答,但在女红的回答上却有着自己的傲骨,能坦然的说自己这点擅长,不失一个十二岁孩子的纯真,总的来说很是不错。
而八福晋这边见佳琦说自己擅长女红,笑着说道:“有没有带着你的绣品,也给我瞧瞧。”
佳琦闻言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八福晋会当场检验,不过也只是这一下就反应过来,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粉红色纺纱的帕子双手上举交给了身边的丫鬟。
等丫鬟把帕子又交给八福晋手中,八福晋看了看笑着依偎到澜惠身边,双手平摊着帕子说道:“嫂子你瞧,绣工真不错呢!”
澜惠看去只见上面绣着一朵娇嫩的玉兰花,乳白色的花瓣,翠绿的枝叶,针脚细密,针法复杂,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当真是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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