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艾整了整衣衫发鬓,春分就开了门迎进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那人恭敬的给她行了礼,自称是周老爷子府里的大管家周礼,奉了老爷子的命令来送年礼。
虽在他身后跟进来的两个小厮,此时分别搬了一只中等木箱上来。周礼亲手打开箱盖儿,露出里面的十二只妆盒,然后笑着说道,“仙夫人,我们老爷说,这十二只妆盒是按您的要求回送的年礼。而外面这两只大箱子是他闲暇时所做,特意多加了一些小巧机关,希望您自己琢磨看看,当个乐趣,如果还有想要添置的木器,以后他可以再给您做,只不过要拿些好吃食当工钱才行。”
木艾被老爷子的小孩子脾气逗笑了,这老小孩儿喜欢那些新鲜吃食派人来要就好了,还转了这么一个大弯,用带机关的箱子吊她胃口。当下吩咐春分把家里备下的点心糖果再装几盒给他捎回去。
周管家躬身道了谢,见到郭淮过来相请下去吃酒,想了又想,一撩衣袍,却倒身跪下了,郭淮一愣,知道他是还有事要说,连忙退后两步。
木艾也不知他是何意,微微颦了眉,问道,“周管家可是还有事要说,不必如此多礼,起来回话吧。”
周礼深深扣了一个头,这才说道,“仙夫人容禀,老奴实在是有件私事,想求夫人援手。老奴来时,不曾请示过我家老爷,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如此放肆求到夫人这里,还望夫人恕罪。”
木艾点点头,周老爷子主持建造宅院,尽心尽力,最后还分文未取,只求了那火炕和地热之法,想着天下百姓可以不必再受寒苦。这份大公无私的精神一直为她所敬佩,想来,恶主出刁奴。这般仁义的老人家手下的老奴仆,也不可能有什么坏心思。加上她又看不得头发发白的老人跪在地中间,连忙示意郭淮将他扶起。
周管家一脸感激的稳了稳心神,才把所求之事说出,原来,他家五代单传,到他这里中年才得一子,五年前成亲给他生了个孙子,老头儿很是欢喜。前些日子小孙子却得了一种怪病,拉不出屎来。其实严格说起来,便秘也算不得什么大病,谁有个大事小情,上火着急之时都容易得上这毛病,但是放到一个四岁的孩子身上就有些难耐了,孩子每日都哭闹不休,小脸儿憋得通红,别提多可怜了。找了大夫诊脉,说是内火太盛,阴经阳经之类术语说了一堆儿,最后结论,孩子太小,如果冒然用药会伤身,不如喝些淡盐水。
一家人听说如此简单,立刻实施,可惜,孩子喝下了快两大碗也没有用处,后来有人给出了个偏方,用嫩葫芦榨汁喝下去(纯属虚构,不要当真。)效果好。一家人都没了办法,如果是夏天还好说,哪里找不到个嫩葫芦,可是这是大雪封门的冬日,要去哪里寻那嫩葫芦。
众人素手无策之时,就要冒险让大夫下药了。正巧木艾府上的年礼送到了,别的还好,那几箱子绿色蔬菜让他又升起了希望。如今借着送回礼的机会,想求一只嫩葫芦回去,一解小孙子痛苦。
如果是以前,木艾除了肖府、卫府之外是绝对不会送出新鲜蔬菜这么扎眼的东西,当然周管家也不会求上门来。但是,她如今的目的就是把有心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周老爷子那里虽然没什么权势人物,但是,他的徒子徒孙简直遍布周边几城,这个时空如此尊师重道,过年时聚在一起拜年喝酒,只要新鲜蔬菜一上桌儿,如此新奇之事,不出几日,就会众人皆知,不要误会只有女人八卦,其实,有时候男人喝起酒来,八卦之心比女人更盛。
木艾收了心思,面上微有难色,说道,“周管家,我们府上是不缺新鲜菜蔬,但是,嫩葫芦确实不曾种。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周管家很是失望,心里苦笑,自己也是一时急得昏了头了,穷苦人家种几棵葫芦是为了秋日成熟做些水瓢之类的家什,这木仙府上即使有那冬日种菜的本事,也不见一定会种这没甚大用的葫芦啊。刚要行礼告退,却又听木艾说,“不过,周管家,我这几月也曾给两个孩子诊治过病症,对于小儿之事说不上精通,还算有些心得。如果周管家信得过,我们府上倒是有一样新奇吃食,也许可以缓解另孙之疾。当然我不敢说一定奏效,但是对孩子身体绝对没有害处。”
周管家听了眼睛就是一亮,他们府上老爷对这仙夫人是相当推崇,除了昨日接到年礼时沉默了一刻钟,一反常态的任人好奇围观。以前凡是她这里派人送去的吃食或者一应用品都只让他一个人经手,不许小童们探看的。
如今仙夫人开口说有缓解小孙子病痛之物,就一定不会欺骗于他,当下大喜,就要跪地磕头,被木艾连忙虚扶起来。
吩咐春分回屋把她平日里常喝的那小罐空间蜂蜜拿出来,交到周管家手上,嘱咐他每日早起,用温水冲上一勺给孩子空腹服下,用不了两天应该就会见效。
周管家隐隐闻到罐子里的甜香,心知里面绝对不是普通俗物,感激的硬是磕了三个头。又坚决辞了木艾给的赏封,小心翼翼把小罐儿抱在怀里,跟着郭淮下去吃酒了。
等吃过晚饭,打发了小丫头们,哄睡了辛巴,屋里只留了春夏秋冬四婢,木艾才把两只箱子重新拿出来,春分夏至动手把妆盒摆在桌子上,木艾捧了一只细看,越看越是喜欢,老爷子的手艺真不是假的。
一件红木质料又刷了棕红清漆的妆盒共分了五层,第一层是盒盖儿,上面雕了如意牡丹,枝繁叶茂,春意盎然。盒盖边沿有一条活木,轻轻打开,她就可以把准备好的小镜子,轻松的塞进去,再放回活木,立刻严丝合缝,看不出半点破绽,镜子也被牢牢的镶在木框里。
另有一块备有暗扣儿的木板,如果不想被人发现镜子,把木板一扣,就是个普通的妆盒盖儿了。第二三四五层都镶了转轴,可以很轻松的向左右分开,不必因为想拿第五层的东西而把上面几层都摘下来,很是方便灵活。每层都有大小不同的空格,放梳子的,放镯子的,放簪子的,简直就像一个规矩的小仓库一样,待把几层都合上,用盒盖上一把精致的小锁一别,钥匙拔下来带身上,又漂亮又安全。
春分几个人都围在四周,边看边发出些赞叹的轻呼。
木艾微微一笑,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另外十一块镜子。这镜子还是她大学时贴在寝室门上的一块大穿衣镜,后来毕业了,同寝室女生都去了外地,只有她留在本市,这镜子也就跟她搬到租住的小屋,最后又扔到了空间里。
那次进城在肖家银楼,她把镜面刷了一层墨,现场监督玉器师傅们,用金钢钻割成了十二块大小相同的小镜子。
几个丫头兴高采烈的一齐动手,片刻就都镶好了。
木艾挑出那四个带迎春花、荷花、桂花和梅花图案的妆盒,又在从库房收进来的那两个箱里挑了四套金首饰,分别放进去。这才推到四个女孩子面前,激动得她们脸色通红,但是却又都跪下说不敢要。她们都知道,这妆盒也许找了能工巧匠可以仿制,可是,这照得人纤毫毕现的镜子就是无价之宝了,这可不是她们这样的婢女可以享用的。
“都拿着吧,我说给你们,就是给你们的。你们多加小心不要摔破了,将来老了之后传给儿媳当个传家宝也好。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制出镜子,但是暂时来看,几十年内,咱这百花国,也就这么十二块了。你们跟了我快两年,尽心尽力做事,年底除了赏钱不说,这妆盒和首饰是我给你们的体己,都好好收着吧。”木艾扶起她们,又把妆盒挨个塞到她们怀里,看着她们又跪下谢了恩。
这才挥手收了剩下的七只,单留下那个如意牡丹的,兴致勃勃的把自己原来旧妆盒里的首饰倒换过来。看见几个丫头眼里也有些焦急之意,知道她们也急着回去鼓捣自己的那点儿首饰,于是笑着让她们都去歇了。
她又开始研究那两个带这机关的木箱子,很普通的杉木材质,八只箱角都包了黄铜,锁头也是一只黄铜铸的蹲式老虎,嘴里衔着个圆环就是锁鼻,工艺很精致,连胡须和脚趾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但是,她打量了快半刻钟也没发现什么机关,后来索性把它搬到桌子上细瞧才发现一点儿端倪。
箱子底部一寸多高的地方,有一道极细的横纹,她试着把两边的黄铜角子向两侧掰开,就把这个夹层轻松拉出来了,原来这是个暗隔儿,里面也用木条间隔了一些小格子,想来是预备着放些首饰和银钱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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