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一伙子人呆在外面,哪知道却是遇见这样的事情,聚在一起这般,却有异样的情绪在空气之中流动。说不上难过也绝对不会是开怀,心里窝着一股火无处发。
二叔公倒是没有想太多的样子,乐呵起来,“这一次咱们桃庄倒是齐心,得泉,你也看着你们这几年多的事情,他们心里把你们当成自己人哪,不然的怎么会那么巴巴的赶着过来,这可不是银子能够买到的。出门办事还是不如在庄子里安心哪。”
谷雨听着二叔公这么一说,心里一动,自己没有注意,可不就是一天天的不一样起来了,从当时回来时候还常常听见的留言,到后来听说留言的时候有人站在自己家里这边,到现在听说有什么事情都会主动帮忙,这看着简单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表明桃庄人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这种感觉,还真是不赖。
只是遇上小河庄那边的事情真是够呛的,转念一想,要不是这样,还不知道在这庄子里生活,一个庄子拧成一股力是多么重要。这做事情难免遇上一点波折,有的波折是可以自己解决的,有的就无能为力了,想着当初刚来的时候,卖些小木桶一类的东西,也没有这么多的烦心事情,要做的越多生意越大,毕将面对越大的阻力。
她一边想事情一边李得泉几个简单包扎了一回,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爹,要不去师父那边好了,这里什么都没有,还是要医好了才行,这反正也没有几脚路的,你们过去,我们留下来看着铺子。”
李得泉闷声闷气的答道,“你们留在这里怎么放心得下。”
话音一落,就听见外面李得河的声音,有些个兴致勃勃的叫道:“三哥,今天我们想到一个主意,这伐下来的木要是太多,我们——”进到铺子之中才发现了不一般。“怎么回事?有人来闹事了?”
难得见到他来,谷雨不想节外生枝,“四叔,等会我再跟你说。”转而笑着说道,“爹,这回放心了吧,你跟二叔公他们好生过去,到时候再回来替我们就成。不然的呆在这里白白拖着,到时候更加有心无力不是?”
李得泉几个前脚刚走,许世和那边就过来请人过去,说是饭食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王氏跟夏至都呆在酒楼之中等着,让他们不要担心。见谷雨几个呆在这里,只好去医馆那边请人,并说等会把食盒送到铺子里让他们几个也不用跑了。
李得河是个闲不下来的,这听完谷雨轻描淡写的说过之后,恨恨的捶了一拳头,“哼,早知道这么不识趣,当天就应该不让他们走!这下关着好,哼!坐穿了牢底才好,真是一群混账东西!”怒过之后,却仍旧去门口收拾东西去了。
谷雨看着坐在一边不曾言语的安锦轩,知道他心里有些气闷,刚才他叫着自己走自己却没有走,他在前头的时候还一直扭头过来看着,心里犯虚却装作没有什么事情,“锦轩哥,那个……我看看你伤没伤着?”
安锦轩扭头看着她,有些无奈,却板着一张脸,哼出一句,“刚才为什么不从后门走?”
谷雨软软一笑,竟不知道要怎么答话,只是支吾,“我……反正也伤不到我,到时候他们进来,我就跑出去不就行了……娘那边会去叫人……”
安锦轩哪里肯就这么罢休,“万一伤到了怎么办?你也看见了,要是当时我们庄子里的人没有过来,怕是这个时候你就不能好好坐在这里了。”
谷雨耸耸肩膀,故作轻松,“哪里有什么万一,我还想着万一他们进来,我马上就从后面溜出去,到时候从前面拿着那个老妇人,那样他们就会停下来了,你也知道衙门的人没有那么快来的,要是我走了,我担心到时候你跟爹跟伯父他们会出事……”
听着谷雨声音越发的小下去,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安锦轩心里一软,却强忍着,刚才他一扭头见谷雨并没有走的时候,一分神被对方的木棍子打着手了,心里焦急又没有办法。本来庄子里的人一来他就想着教训她一回,这么胆大妄为的是为何,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了,尤其是他在担心她,她何尝不是在担心他……们。
又是一阵沉默。
谷雨绞着手指,见安锦轩的手一直在抖,心说这就是所谓的后怕?刚才怎么那么不要命的架势?正暗自腹诽着,又听安锦轩突然转了语气,笑嘻嘻问道,“五五二五,二五一十,这些都是谁教你的?算起来倒是快得很。”
谷雨挠挠头也才明白原来安锦轩是问这个,吵架的时候她那里顾及得了那么多,这一算就有些露馅了,她没有说话。看着安锦轩的手一直抖就觉得越发的不对劲,要是刚才还可以说是担心后怕,这个时候笑着说话还抖,如论如何都不该是这个样子了。
她突然就伸出手去,把安锦轩袖子一拉,看着上面一道肿起极高的印痕,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不去医馆!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伤到?”
谷雨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安锦轩有些笑意,淡淡道:“没有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了医馆也没有多大用处。”
虽然说了无妨,可是当许世和那边的饭菜送来的时候,安锦轩右手颤抖着夹不起菜换成左手更是难办,求助一般的看着谷雨,谷雨只当没有看见,一边跟李得河聊着林子里的事情,一边扭头看着一脸苦相的安锦轩,“锦轩哥,你不是说没事吗?还不快吃!”把那没事两个字咬得尤其重。
安锦轩一脸的哭笑不得,差点就要伸头下去咬了,却突然见谷雨伸手不动声色的塞过来一个木勺,这才松下一口气,吃上了一口饭。
谷雨自然闷笑着不说话,这样跟李得河说话,也大概上知道了山里的一些事情。
这一次伐木的一行人进了后山,目的明确,那些有用的木都已经做上记号,一日伐多少,剩下的多少,多久能够长成,有十伐一,如此方能长久。大家虽然也不在意,后山那林子暗无天日,就靠着这么伐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况且不是成群结队的人家当真没有必要去后山,要是柴火什么的,在后庄的矮岭上都多得是,特别桃庄这每年都有一些枯朽的桃树一类,也多半的扛着回来填了炉灶。
倒是烂皮头先前一直的耍着诡计偷奸耍滑,不是说头疼脑热就是被东西刺到了,后来干脆的分派了任务,又听说还有银钱算,就变得积极了不少。加上这事情他本来就比黑子大哥几个熟悉,连日来的抬不起头滋味已经不好受,本来还想装一阵子到时候扬眉吐气的,哪知道想着要赚银子,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指点得还算是到位,比李得河都强,虽然没有他们几个那么拼,但是好在他使的是巧劲,单单的看准了风向,把那些树顺着伐了大半,剩下风来自然倒了,这阵子尤其算他的赚得多,倒是得意起来。
成就感油然而生的烂皮头,过了太久浑浑噩噩日子此时总算又找到了一点正当的事情做做,每日听黑子大哥在那算着有多少木,回去每个人有多少银钱云云,他倒是一脸的不以为意,“这点小钱还不够喝上一壶好酒的,你们不知道,当初我在城里可是混得开的,那一壶酒都是一两银子!要不是来帮你们,用得着在这吃苦,罢了罢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黑子大哥几个是好脾气的,也就都不戳破他,要是实在是被堵急了,李得河自然的就打断他的话。即便是这样,李得河评价他的时候,“二姐夫那个人,偷奸耍滑惯了,做事情的时候倒是还行,要是以后改好了,二姐的日子也就好过一点。”
单单从李得河这称呼之上,谷雨就明白李得河对那个人的印象已经改观了不少。
听说烂皮头在里面呆了这么久,除了李得泉有一次觉得他伐了整片的木之外,教训了他一次,剩余的每次倒是都老老实实的,跟那日镇子上的判若两人。几人住在一个木棚子里,后来南坡这边倒是安定,不过晚上还是有些担忧,也就把几棵树砍断,在那一人多高的地上架起简单的屋子,总算是能够睡上一个安稳觉。
“哦,对了,我还差点忘记正事了,二姐夫说了,咱们的清石江不用就是个浪费的,到时候要靠人去扛木回来真是傻瓜一个,不如请一个放排的把头,到时候直直的就可以扎好东西,请上一批人去拉到河边,在从那边大路上运回来,这倒是省事!”
都会出主意了,看来人想着偷懒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谷雨有些好笑心里却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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