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多久么有在大中午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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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走进里头,往昔熟悉的景致早已不复,因为大雨的原因,整个外形倒是没有被破坏什么,可是内部早就已经焦黑一片。
千秋步履沉重,忽而脚步急促地往自己的院子而去。卢甲和卢乙忙快步跟上,卢甲道:“你猜小姐现在是在想什么?”
“小姐在想什么我哪里会知道啊……”卢乙边说边跟上千秋的步伐,只见千秋在院子口停下来。
卢乙一不小心便撞上了卢甲,刚想说怎么停下来都不打一声招呼,却是见卢甲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他越过卢甲的肩膀,便见阮胥飞就站在花圃边。
最初的最初,是为了让卢雨蝉有事情可做,便去了南街尾的花市买花种,就在那里,遇上了年幼的阮胥飞。那自然不是她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却是关系亲近的开始。在千秋不在的那七年中,那些花儿都是大毛照顾着,大毛当上了掌柜之后,和萤衣成亲了,这之后便渐渐远离了将军府,这些花儿也便由曹巍照顾着。
千秋虽然不是一个钟爱花花草草的人,但是每日里看见那娇艳缤纷的花圃,也会觉得赏心悦目,偶尔和曹巍聊上几句,这样悠闲的早晨在如今看来,也是值得人怀念的日子。
阮胥飞一身青黑色的连裳,鞋子上已经沾染了不少尘土木屑,看来来此地已经有一些时候了。他自然看见了千秋,见了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不禁垂下眼眸。
阮胥飞的视线越过千秋,看到卢甲和卢乙二人,二人因为千秋突然顿住的模样,竟然是忘记了给郡王爷见礼,等到意识过来的时候,又发现这时机似是有些不对。卢乙轻轻撞了一下卢甲的胳膊,小声道:“怎么办,看起来小郡王似是有什么话想要同小姐说的样子……”
“咱们怎么能随随便便将小姐留在这里?”
二人意见分歧,一时间并没有动作。
阮胥飞微微眯起眼睛,对千秋道:“下人说你预先出了宫中,我就想你一定是先来了这里。”
千秋点头道:“知我者莫若阮胥飞,你果然很了解我。”
“我知道你怨恨我。”阮胥飞叹息一声,并没有靠近千秋的意思,这样的距离用来讲这些话题最好,迟早是要摊开来说的,千秋并不是一个可以一直隐瞒下去的人。
“你又猜对了,我不仅仅是怨恨你而已。”千秋顺着阮胥飞的话说道。
阮胥飞对于千秋这样的说话态度有些不太适应,微微一愣,嘴角抿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道:“这情景让我想起了当时我与叶惜京在宫外说话的那会儿,还有我说你任性时候的那会儿。千秋,若是生气,对我怒骂对我动手便好,这样子让人真是无从下手。”
“怒骂?动手?”千秋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那样不是更显得我是在和你撒娇吗?针对什么人便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了鬼,也就只有说鬼话的份了。”
“你说我是鬼?”阮胥飞压低了声音,身子微微向后仰,似是对千秋话语中包含的潜台词很是在意。
“何必计较这样的只言片语?”千秋环顾四周,看这个已经不堪入目的院子,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阮胥飞垂眸点了点头,道:“你说。”
“那晚上叶惜京出京,你既然能早早设伏在那里,应该是早知道了对不对?”
阮胥飞略一犹豫,顿首而答:“我在玄武营调换兵符。”
“所以你没有空见我,那个时候你还在府中吗?”
“我在,孙嬷嬷告诉了所有的你的话。”
千秋微微蹙眉,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道:“莫不是为了让我内疚吧?不过那时候我的确挺内疚的,至少一开始以为你身受重伤是为了我。”
阮胥飞正色道:“为了你,千千万万次也会这么做。”
千秋击掌,似是在为阮胥飞如此动听感人的话喝彩,道:“其实我并不讨厌男人为了女人耍一些小手段,更何况是你。”
“可是阮胥飞,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前前后后,你用了我的性命两次做赌注!你还记得吗?我这人喜欢账册堆在一起,就是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才将事情前前后后一起给计算了。”
阮胥飞面色不变,似是并不因为千秋的指责而感到愧疚,只道:“一次是在去年避暑的时候吗,我两次利用你,都是为了叶惜京。”
“你记得真清楚,这也就说明了,你没有一丝后悔,若是以后有相似的机会,你还是会这样做。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要利用我可以,反正我心中也不是从来没有想过不利用你,我也不会以此来责备你,只是……你似是完全地将我当作了一个物件,丝毫不顾我的感受,先斩后奏这样的事情,我可从来没有答应你过。”一想起那两件事情,千秋就觉得眼前这位清俊的公子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她要好好想想要怎么讨回利息和本钱。
阮胥飞沉默。
千秋走上前,看着这个目光越发深邃的人,她承认,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真正看懂过她,相反的是,他总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每一次,她一回身,仿佛就能看见他。她早就知道她有些过于依赖他了,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沉重的负担,是不能毁去,又不能留下的东西,就好像是……毒品。
千秋抚上他的面容,阮胥飞眼神一颤。
千秋好笑道:“你……怕女人吗?”
此刻的千秋,就好像是散发着冰冷火焰的人,像是想要灼烧他,却让他身子突然陷入冰寒。
阮胥飞紧紧抓住千秋的手,叹息般地一声道:“……千秋。”早已经非常顺口的称呼,如今到了嘴边却是一声喟叹。并不是一见钟情,也并不是日久生情,只是当年在他惶恐不安的时候,那个尚且瘦小年幼的女孩轻轻抱住她,说了那一句“我相信”,竟是神奇般地化解了他的不安和踌躇。
于是他也会想,只要是她的话,就没有关系。
“我不怕女人。”阮胥飞凝视着她的眼眸说道,“我并不畏惧,那只是一场噩梦而已。我的梦,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醒了。”
很多年前,就在他南下巡郡的时候,眼前的少女已经解开了他的噩梦。
千秋定定看着他,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就像是在看着空洞的一件事物,道:“无颜会来将军府,你知情吗?”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阮胥飞并没有动摇,也许刘四说得对,她迟早会知道的,与其让她去找寻答案,不如一开始就由他来说。
“我知道。”就在那三个字出口的刹那,千秋眼眸中仅剩下的一点点光芒也瞬间熄灭了,阮胥飞就是这样看着她的眼睛,亲眼见证着这一刻。只是往后的许多年,他也从来不曾后悔过,能够接受他的真实的人,除了眼前的女子,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叶臻和叶惜京的残酷,是能刀刀见血的狠厉,而属于阮胥飞的残酷,是在经年累月中让你不断否定你所看到的真实的残酷。前者处于的世界是相对的黑暗的话,那么阮胥飞的世界便是绝对的霜白。
千秋永远也无法将阮胥飞在红梅树上摇落一片红梅之雨的亲昵温柔抹去,阮胥飞似是将自己分割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让你在感受他如春风一般的温和的同时,又告诉你其实他是会吞噬人心的魔魇。
“肃王旧部有一万兵马不曾浮出水面,皆等一枚印信,而那枚印信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在我的手中,一半就是在卢缜的手中。”阮胥飞说道,“无颜所为的,就是那半枚印信,我为了拖延无颜的时间,好做下布置,因而将军府才会遭此磨……”
话语未尽,千秋已经红了双眼:“所以,这笔帐也要算在你的头上,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阮胥飞并没有逃避他应该承担的责任。
“你要准备怎么补偿我?”既然将一切坦诚,他不会以为她会就此原谅他吧?
“你想要如何?”
有些事情是可以弥补的,有些事情却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她说的“补偿”,也不过是为了想要听听阮胥飞能说出什么可笑的话来。
“你去死,好不好?”
轻声低语,少女温婉的笑容定格在这一刹那,阮胥飞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
你去死,好不好?
“我开玩笑的。”千秋收敛起所有的表情,只剩下木然,“我怎么会让你去死呢,司马诚都好好地活着呢。你刚才是不是觉得受伤了?有没有觉得很难过?太子还没有登基,叶臻还没有死,英帝也没有死,我怎么会让你先死呢?”
只是阮胥飞,从今往后,她会以另一种身份在他身边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妻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