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倒像是在说本宫气量小护短了,仿佛真的是本宫的星儿和月儿做错了一般。”明慧公主与定慧公主相对而坐,冷冷说道。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烟青色的荷花广袖裙,一手将一杯茶盏放在了案上,看向千秋道:“本宫听说星儿和月儿受了委屈,却不想是因为元昌县主而起啊。”她这话又轻轻地事情归咎到了千秋身上,说是千秋是个惹祸的,和她家双胞胎没有半分关系。
千秋万万没有想到这事情居然惊动了三位京城中尊贵的女人,其中一位还是皇后娘娘,而两位公主已经针锋相对上了。
定慧公主的下手坐着的并非卢缜,而是卢雨蝉,她是被人从将军府请过来的,不过在皇后娘娘、定慧公主和明慧公主三人面前根本插不上一句嘴,更不敢正对上明慧公主。
千秋不禁有些懊恼请了卢雨蝉来到这里的人,她以为来得应该是卢缜,而不是卢雨蝉。
而明慧公主这边,坐着的还有几位不知名的男女,可能是荣礼院或者百川院的孩子的父母。
定慧公主看了卢雨蝉一眼,道:“雨蝉啊,你是元昌的母亲,做母亲的最是心疼孩子,三妹刚才已经开口为自家孩子说话了,你怎么能这般缄默?今日里皇后娘娘都过来了,有什么说什么,本宫也替你看着,本宫看元昌这孩子也对本宫的眼。”
这是为自家娘亲撑腰了?千秋飞速地瞥了定慧公主一眼,其实定慧公主和明慧公主是一母所生的,面貌上有四成相似,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明慧公主透着一股明艳逼人,而定慧公主则要内敛得多。不过仅仅三言两语,千秋就感觉这两姐妹都不是好糊弄的,皇宫中出来的人都不是好惹的。而定慧公主自从驸马灵光侯死了之后也不另嫁,独自抚养阮胥飞,外界盛传定慧公主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就刚才这么一会儿,千秋就知道今日里是皇后娘娘和定慧公主联手整治明慧公主。千秋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格局,却知道今天是一个好机会。
她娘被明慧公主气压了这么多年,今日里也许能扳回一城,不至于让卢雨蝉一辈子都生活在明慧公主的阴影之下。
司马月和司马星也跟着太子出来了,一一见过众人。
今日衡山书院可汇聚了不少大人物,千秋的心中有些躁动,她清晰得记得当初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卢雨蝉是一副什么模样。战战兢兢、颤颤巍巍、无依无靠却想要保护她让她不受伤害的女人,尽管千秋并不喜欢她的性子,却不得不说卢雨蝉是一个好母亲,她会用她的生命来保护她,将她当做生命的全部。
因此千秋也更恨司马诚和明慧公主这一对狗男女,他们曾经是怎么对卢雨蝉的?他们怎么会忍心?要是千秋没有来到这里,卢雨蝉是不是也跟着死去的女儿去了?
“本宫从侍卫口中得知的事情是这样的,星儿和月儿带了许多荣礼院和百川院的孩子们去了知味院门口堵元昌,并为此对两名和元昌交好的女孩儿动了手,可是如此?”她的目光淡笑着看向千秋、司马星和司马月,司马月道。
几个小孩儿都跪在地上,千秋抬首道:“当时他们就带着一群人动手,我见司马星扯着春婵的衣服,还打了她的脸。还好我被我家侍卫保护着,才没有让他们得手。”
“皇后娘娘,小孩子嘛,打架生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宫记得本宫小时候还和人吵嘴的呢。”明慧公主笑了笑道,“吵架的时候哪里有对有错,拉着衣服也被说成了是扯,不小心碰到了脸也被说成是打了。”
司马星连忙跟着点头。
宁春婵吸了一口气想要说话,被千秋制止,千秋道:“我们本就是在知味院念书的,这些人本来是应该待在百川院和荣礼院的,这事情的对错不就是明摆着吗?”
皇后娘娘微微眯起眼睛道:“明慧啊,这确实是星儿和月儿理亏。”
定慧公主悠悠道:“三妹,这疼爱孩子也不能宠着,要是宠着宠着成了纨绔,不能为陛下尽忠,不能为国家金立,到头来我们皇家子孙还不是给人看了笑话,陛下的颜面要往哪里搁?”定慧公主居然将这事情提到了国家的高度上,千秋再次觉得古代的女人的一张嘴厉害。
皇后无声地点了点头,给了明慧公主压力。明慧公主瞪了一眼定慧公主,道:“二姐,这话可不能这麽说,这衡山书院又没有拦着不能去哪里,在荣礼院的人去了知味院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月儿和元昌县主本来就不对盘,上次她还同本宫说吃了那丫头的亏,我看元昌县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卢雨蝉终于按捺不住,颤声道:“平安哪里会胡乱欺负人,明慧公主你休要拿捏我的女儿!”
明慧公主不屑地看了一眼卢雨蝉,扬声道:“本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让康城伯家的两小子说,可不就是元昌那丫头厉害?竟然还将明初推进了水潭子里。”
赵明初红着脸想要辩解什么,却被赵寅初拉住,他对着赵明初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宗政明珠上前向着三位一礼,道:“皇后娘娘,两位公主,我当日就在场,看见了赵明初落水,不过到底是不是元昌县主的错,还不好说。”
明慧公主目光一冷,似乎对于宗政明珠站出来说话心中不悦,道:“这还用说吗?难道明初会无缘无故落水?”
千秋也有些纳闷,宗政明珠一会儿是帮她一会儿是害她,她是真不清楚这小子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光是千秋想不明白,太子和阮胥飞也有点纳闷,这宗政明珠对千秋的态度有点乱啊。太子道:“本宫赶过去的时候,已经看到扭打成了一团了,本宫真是不想回顾那样的画面,那些都是百川院的人,未来的国之栋梁,怎么能为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呢?这真是丢尽我等颜面。”
皇后娘娘道:“太子说得对,这事情既然是因为两家之事,怎么能拉帮结众地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司马月抽噎道:“月儿也不想的,月儿和荣礼院的各位姐妹都没有动手,可架不住那些百川院的哥哥们的怒火啊。”
“月儿,什么怒火?元昌县主可是惹了众位?”明慧公主问道。
“可不就是?我们听说她要进荣礼院,我就和各位姐妹说她原本该是我们家的人,可是却入了别家的籍,还改了姓氏,言语侮辱爹爹,这么小的人呵就这么坏,入了荣礼院可不是带坏了各位姐妹?各位姐妹听说了就非常生气,也为月儿有这么一个姐妹觉得脸上没光,说就这样的人怎么配入荣礼院,就连待在知味院也是不配的。” 一妻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