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便一步一步照着秀菱的设想进行着,先是找了铁嘴李的儿子媳妇鼓吹了一通:‘你们这个爹,其实还是可以发挥余热的,还可以为这个李家赚不少银子哩!你们怎么就任他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啊?”
铁嘴李的儿子一听银子两个字,眼睛里几乎要放出光来,忙不迭地追问:“这老不死的都瘫在床上了,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把我和媳妇都折磨得够呛,他怎么赚钱啊?”
秀菱就把自个儿的办法告诉了一遍,铁嘴李的儿子媳妇合计了合计,觉得还真是可行的,唉,他们早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白白浪费了好几年的光阴,不然这几年得赚多少钱啊,弄得那两个人差点就要捶足顿足起来!
他们既是怀了这样的心思,又得了凌慕白给的银子,自然不再刁难、打骂铁嘴李了;反而一天三顿,让铁嘴李吃得心满意足!
这么着将养了一段时间,铁嘴李就再不是秀菱和凌慕白看见的那个木乃伊模样啦!渐渐恢复了正常,起码不会让人一眼瞧见他时吓一大跳,以为是从坟墓里逃出来的饿鬼。
趁着这段日子,秀菱自去请木匠做了一辆推车。结构看上去其实很简单:就是一把扶手椅,一个车轴,两个轱辘。反正能坐一个人,然后推着走就得了!
至于这铁嘴李怎么解决拉撒的问题,就让他的儿子儿媳妇去操心好了,谁叫他们将来也要享受铁嘴李赚来的钱呢?
一切就绪之后,铁嘴李就开始重新上岗了。只见他坐在特制的小推车上,由他的儿子推着,送到响铃街,还是原先摆算命摊子的老地方。
干这一行,铁嘴李可是轻车熟路,有板有眼。那算命的幌子挑在竿子上迎风招展,不大的功夫,就吸引了几个人前来。其中有认识他的,都惊奇地说:“哟,铁嘴李,你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呀?好几年也没见你活动啦!”
“哎,我还以为你见阎王去了呢!没想到你还活着嘛!”
“瞧你这模样,腿脚怕是有毛病了吧?”
“来来来,帮我卜个卦,看我这几日运气如何!”
铁嘴李得见天日,见还有人认识自己,又有人愿意找自个儿卜卦,心情很是激动。他一挥手说:“说来话长啊,就是病了一场,脚不会走路啰!大家伙儿还记得我么,嘿,今日这开张的头一天,就不收你们的钱啦,免费!”
铁嘴李的儿子在边上瞧见,亦是笑得合不拢嘴:还别说,自家的爹,真是一块金字招牌哩!这几年可埋没他了,若不是那丫头来说项,自己哪晓得朝这方面寻思啊?
而秀菱、凌慕白他们帮这个铁嘴李,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凌慕白在铁嘴李重出江湖之后不久,便找到凌青云谈判:“爹,我想同您谈一谈。关于顾家秀菱的命格,就是那个当年名嗓一时的铁嘴李给算的,这一点您是知道的吧?”
凌青云冷淡地瞟了凌慕白一眼:“是的。这一切巳有定论了,再说也没什么意思吧?还是你有啥新鲜玩意儿,想告诉我呢?”
凌慕白点点头:“嗯。爹,你知道不?那铁嘴李在消失了几年之后,近来又重新露面了,还在那响铃街摆摊。我和顾家秀菱故意夹在算命的人里头,拿她的生辰八字,又让铁嘴李重新算了一遍,您猜怎么着?”
凌青云哦了一声:“说来听听,难道这一回会有什么不同?”
凌慕白声音清晰地念道:“批语是:凤鸣高山闻四方,女命逢之大吉昌。旺夫益子集一身,晚年衣禄人财多。”
凌青云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我不信!怕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吧?为了达成你同那顾家丫头的亲事!”
凌慕白连连摆手:“爹,不是的,我没有骗你!当时在场的,并非只有我和秀菱二人,还有好几个看热闹的,想算命的人在场。而我和秀菱因为铁嘴李照同样的生辰八字,却得出截然不同的批语,也心怀疑虑,于是趁这铁嘴李收摊回家时,跟踪了他。”
说着,看了看凌青云的脸色,凌慕白继续说道:“经过一番追问,铁嘴李这才道出了真相。当年他会给谭家刚出生不久的女婴,也就是如今的秀菱,判下那样一个批语,完全是由于谭家大太太嫉恨秀菱的亲生母亲四姨太,所以花银子买通了铁嘴李的缘故!”
“哦?有这回事?从时间上推算,这事得过去十几年了吧?铁嘴李还记得?”凌青云表示怀疑地问。
“因为县城谭家,也算是大户人家,有点名头,所以铁嘴李印象深刻。他甚至说出了谭家大太太陪房的模样,当日便是这陪房前来联络铁嘴李的。老实说,连我和秀菱都没见过这大太太的陪房呢,更不用说她长什么样子了!”
凌青云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如果此事属实,我倒要去见见这铁嘴李啦!毕竟秀菱若是嫁进我们凌家,可是关系到日后你、我、还有子孙后代啊,马虎不得的!”
凌慕白点头不迭,执着手恭恭敬敬说:“儿子知道,只是要劳烦爹您啦!”
至于在舅舅韩自成和舅母米氏跟前,凌慕白照旧还是这套说辞,韩自成和米氏对视了一眼,都面露惊讶,异口同声地说:“竟有这样的事情?”
问完了,米氏微微颌首道:“大宅院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花招,多了去了。因此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有的!”说着瞟了一眼韩自成:“还好你没往家娶这么些三妻四妾的,不然的话,只怕幺蛾子也出的不少!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韩自成咳嗽一声,尴尬地说:‘好好的,又扯到我身上来做什么!‘
原来韩自成与米氏虽然感情一贯很好,去年的时候,却被几个朋友撺掇着,差点儿就讨了一房小妾进门。米氏大闹了一通,这才把这事情来打散了!故此米氏有此一说。
凌慕白自然不便插嘴,只垂着头默然无语,象没有听见似的。
米氏又道:“那谭家大太太也是想不通,她压制那四姨太就算了,何苦连个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呢?”
凌慕白便把自己知道的,这大太太怎么陷害秀菱的娘亲四姨太的事情,简略地叙说了一遍,包括那谭家大太太被官府捉了去,挨板子,后来搬离本县的大概,也一并说给韩自成和米氏听。
米氏难以置信地眨巴着眼睛:“原来是这样!这个女人的心肠,还不是一般的歹毒啊!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算是让坏人得了惩治,好人恢复清白!”
韩自成也道:“前两年我耳朵里仿佛也听见这个事情,只是忙着操心店铺,便没有细问。后来也就忘记啦!”
又说了一会子闲话,韩自成放心不下,打算亲自找着铁嘴李问询一番,确认一下,是不是到底有这么一回事!
而铁嘴李那边,凌慕白和秀菱已经做足了功夫,再加上事实确实如此,并不是自己捏造出来的,所以也就不怕凌青云和韩自成查考。
消息回馈到顾家,李氏也是喜极而泣,一把将秀菱揽在怀里,眼睛里还含着眼泪,嘴边却带着笑说:“事情真相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我就说嘛,咱家秀菱又聪慧又能干,顾家不亏了她,能有今日么?怎么可能是啥克星嘛!我就没见她克过谁来!那些死了的人,根本就是寿期到了,阎王爷要拘他们去,和咱们秀菱半文钱关系都没有哩!”
顾守仁也乐呵呵地说:“这下子好了!凭谁也不能说咱秀菱半个字闲话了。”
李美云听见竟是这么个缘故,眼眶子早湿了,一迭声地说:“都怪我,是我害了秀菱呢!”她的意思是说,若不是自己惹得大太太嫉恨,又哪会连累到秀菱那么小的娃儿,就被迫离开了亲生爹娘?
秀菱和李氏拥抱了一会儿,又过来安慰李美云:“好了,别伤心啦!这不都是过去的事情吗?以后咱们大家的日子,只有越过越红火不是?”
李氏也接了一句:“这么一来,凌慕白的爹和舅舅他们,还有啥好挑刺的不?哼,他们若还有胆子挑刺啊,我家秀菱只怕许多好儿郎挤破了头,想抢云呢!”说着,格格地笑起来!
笑得秀菱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开心!
不过她心里想的却是,这件命格的事情虽然解决了,可是这个幕后黑手却没有揪出来呢!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想拆散她和凌慕白呢?不光利用到了凌慕白的父亲作为反对力量,甚至用匿名信的方式,来使得凌慕白的舅舅和舅母,也联合起来阻挠自己与凌慕白在一处!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是凌慕白舅母猜测的那样,只是楚云菲不忿,因为施的诡计吗?如果巳知她寄了匿名信给凌慕白的舅舅,那么,又是用什么方法,来利用凌青云的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秀湖美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