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果然阿爹不打他自己了改抱着。虽说抱得不舒服,咱还是将就将就。
“阿爹,祖母在做什么好吃的啊”找话题,用这么**的语气,鄙视自己一下。
“祖母在做鱼丸子”阿爹,丫丫在找话题啊,不说要你语气哄小孩儿,最起码你多说几个字呐。
“阿爹,鱼丸子是什么啊?祖母真厉害会做鱼丸子”再接再厉,阿爹的手不要这么僵硬。
“丫丫,鱼丸子可好吃了,以前每年过年祖母都做的那个年儿三十的晚上吃的就叫鱼丸子。丫丫以前就顾着吃了,没看到是祖母做的吧,祖母可厉害了还会做好多好吃的……”一旁的大哥儿凑过来答话儿道。
丫丫心里泪流满面,大哥,你真是好人!
在阿爹怀里的钢铁酷刑终于最后被祖母解救了。丫丫选择性的忽视祖母把她扔过来的事实。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窗外一成不变的白雪天地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每天都是白菘番薯糊糊也让人觉得似乎每一日都是同一日。天冷的出奇,连透气的那扇木窗户都被冻住了,每日都要阿爹用力掰着打开关上,丫丫就除了睡着,就是醒着吃糊糊。
直到某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在大炕边上居然摆上了三个大盆,一盆白菘烧肉,一盆白菘鱼丸子,一盆白菘。大家伙儿吃的是满嘴流油。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幸福的睡了过去。
过了好几日,丫丫才知道那是大年三十,新年已经过去了。
接下来又恢复了白菘番薯糊糊的日子。
慢慢的阿爹又开始忙了,地里挺过寒冬的青翠小麦们在稻草里躲过了厚雪融化时的严寒。阿爹也开始育种耕地开始了春耕前的准备。
只是这五沟村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三月二十的才是插秧的时节,阿爹赶着上山伐了四棵大树,在地上钉了四个大柱子,然后娃们就开始在山上捡木棍儿,得有搭砖屋屋顶那么粗的。
这条大土沟捡完了,就捡隔壁那条大土沟的。然后,五哥儿就带着人回来了。
“娘!娘!我捡了好多的木棍回来!”五哥儿率先跑到正在搭茅屋的娘亲面前,激动的手舞足蹈。
“那木棍呢?”王氏左看看右看看,五哥儿可是空着手回来的。
“在后头呢,三姐在后头看着呢!”五哥儿得意的说道。
王氏有些奇怪,什么叫看着?难道是要人过去搬?可瞧五哥儿的模样,不是这个意思啊。抬头一看,前面的山路上一个小子肩头抗了一大捆二人高木棍在和三丫说话,三丫这是低着头全无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模样。
赶紧在水盆洗了手,王氏就迎上前去。
三丫看到娘亲连忙低着头走到了娘亲的后面,那小子则是把肩头的木棍放下,然后对着王氏行了一行礼说道
“婶子,小子名叫张鸿朗是从南方迁过来的,在这五沟村定居,本打算盖上几间茅草屋的,但请的匠人说这里冬日雪厚茅草屋怕是不顶事得盖砖屋,也伐了不少木头,听闻五哥儿要找这木头,索性就都送了过来”
“这,木头我家买不起,还是谢谢了”王氏看了那大捆的木头摇摇头。家里可是没有什么余钱,只等大郎大哥儿他们把田肥了上山去伐去。
“婶子说的,都是山上伐的,要什么钱”那张树连连摆手。
“你们也是费了工的,自然不能白拿”王氏并没有接下这些东西。老王家在五沟村住了好些年头了。村子里的人年年换的,都没有深交,哪里来些人情过往。
那张树见王氏态度坚决,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没得法子只得又把那捆木棍搬了回去。
下半晌,等到大郎个大哥儿肥田回来。王氏就把这事儿一说,大郎沉呤了下,说他去五沟那边儿去看看。可还没等大郎出发呢,那边儿又来人了。这回是个年轻的后生,长的白白净净的,后面跟着的是午前来过的张鸿朗,肩上还是扛着那捆木棍。
这十多年没有人情往来,家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让这两兄弟进那个大炕的屋子吧。不过两兄弟倒没什么意见,就木桩凳上坐了,喝口水后。那年长些的就自我介绍,说是叫张鸿云,和那张鸿朗是兄弟,两兄弟无牵无挂的,又听说了朝廷颁发的来这梨州北境种地三年赋税只收一成,就搬了过来。
“小兄弟,咱这儿是蔑州,不是梨州”大郎听了张鸿云的话,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个似乎是今年才改的名”张鸿云答道,看来他们不是莽莽撞撞的过来的,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
“是咱这儿是吧”大郎闻言确定了张鸿云的话,然后还是摇头
“小兄弟啊,听大哥一句,赋税减了虽说是好事,可这里常年都是有蛮子们过来抢掠杀人的”
张鸿云听到大郎的话脸色只是有些微变,但张鸿朗脸色就都白了。有些惊慌的看着身前的张鸿云。
“这个大哥就有所不知了,这梨州现在是郎将军的封地了,他年前大败匈奴,挺说是生擒了他们的一位首领呢!朝廷颁布的告书上说,这位郎将军会确保梨州境内的安全,五沟村可是离了梨州边境有百里之遥!”张鸿云定了定心神,然后说道。
“小兄弟所言可是确信儿?”大郎听后一阵激动,这蛮子年年来,早已是苦不堪言。若真有这么一位神勇大将军,那生活可就好过了。
“我们才从梨州城里过来,城里可是传遍了”像是怕大郎不相信一般,张鸿云又说道。
闻言大郎和大郎媳妇儿面露喜色,这可真是件好事儿,老百姓有太平日子过了。
张鸿云张鸿朗两兄弟甚至把屋子也从五沟搬到了大郎一家所在的四沟。他们已到县衙里落了户,五沟村如今算是有了两户人家了。
张家买地种地的事情迫在眉睫,马上就是插秧种稻了,他们本就迟上不少,再不加紧,就赶不上了。两家的地都在四沟里,大郎先是全家上阵插了将近十亩的稻子。
然后才又全家过去帮张鸿云两兄弟垦那买下的五亩田地。甚至还将家里大炕里的草木灰分出来大半给他们肥田,让张家在清明后的十多天里把土地都种满了。
“大哥,咱带着的银两就只剩下这十贯钱了,还要给他们一贯这么多?”张鸿朗把自家存钱的罐子掏出来,对着坐在那边的张鸿云说道。
“二弟,这地里的事情,你懂上多少?这五亩地都种上了,你又做了多少?咱现在和着王家是近邻,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我们连远亲都没有,和王家交好是有个照应”张鸿云把钱罐子拿出来,数出一贯来说道。
“可是……”张鸿朗还想可是的时候,张鸿云又说了
“这王家人是个可交朋友的,你记得咱刚来的时候你过去送木头不?那王婶子说家里拿不出钱来,就不肯要咱的木头是不?这木头可是山上伐的,不要银钱”
张鸿朗听了也沉默了,王家人不占人便宜他是看的清清楚楚。哪像那一大家子人,为了利益连亲子侄都能杀。他家每日吃的都是番薯,自家里吃的是糙米,可是从没孩子会过来看看,过来蹭吃的。
两人一起来到王家的茅草屋前,二丫见到他们赶紧把人请进来坐着,给两人都倒了碗水
“张大哥,张二哥,阿爹和娘亲去黑石镇上磨麦子去了,这会儿应是要回来了,你们坐坐,晚上家里做耙吃,你们可别走了”说完又准备去忙活了。
“二丫,和你说是一样的”张鸿云拦住二丫,王大哥他们不在还好些,给他们工钱怕是难得给出去。
正准备去菜园里摘把娥眉豆的二丫只得坐下听张鸿云说。
“是这样的,二丫,我家里的五亩地都是王叔和婶子们种的,我们两兄弟也过意不去,我们合计下觉得不如就当是我们雇了王叔他们,这些铜钱呢就当做是工钱”说着还把那一吊钱拿出来递到二丫的手中。
“别,你们别这样,只是帮帮忙哪里用得着给工钱”二丫连忙站起来,不肯接银钱。
“二丫,你们这不收银钱了,我们两兄弟更是过意不去,要不这样吧,你们把地里的收成都拿走,权当是我们买了地租与你们种的”张鸿云站起来,佯装生气的说道。
二丫也急了,这种事儿她可不知道怎么办,这邻里之间的搭把手,祖母说是挺正常。月前自己还有爹娘大哥三丫四哥儿过去帮忙,那时候自己也有些意见。可是也犯不着说要给银钱呐。
对了,祖母,去问问祖母不就知道了。二丫往门口跑去嘴里说道
“我去问问祖母,祖母在家呢”
张家兄弟怔了一下,王家还有老人?他们来了这两个月可从没见到过,当然这主要是两家人并没有相互做客。
祖母正在拿针线把大哥儿那件兔毛背心改一改,改成两件小的,一件给丫丫一件给八哥儿。外面的天儿还有些寒,穿着单衣,两个孩子还不能出去玩儿。 小户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