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是等太子爷登基之后再说吧。”晴鸢冷冷说道,微微挣扎起来,想要摆脱他的怀抱。
胤礽低沉地笑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这么说,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哦!”
晴鸢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实在不知道这人的信心来自何方。难道他不知道如今他的兄弟们都长大了,心也大了,他的太子之位再不像之前那样稳当?
不过她还没烂好人到去提醒他这种事情的程度,只是使劲挣开了他的怀抱,淡淡说道:“太子爷,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胤礽倒也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只是坐起身来斜靠在床头,看着她懒懒地说道:“你要走就走吧。不过记住,若是老四欺负你了,只管来找我,我定为你出气。”
晴鸢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和头发,便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想来既然他敢如此放肆,应该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是,她这般大摇大摆当不要紧的。
出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歇在偏殿中。听到响动,田氏也急忙走了出来,正好撞上她。
田氏愣了一下,急忙行礼道:“四福晋,您的酒醒了?”
喝酒误事啊!
晴鸢的嘴角抽了抽,点点头道:“田侧福晋,太子妃和三福晋呢?难道都醉了?”
田氏点头道:“是啊,她们二位都还在休息。”
晴鸢心里松了口气,看了看她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去打搅他们了。劳烦田侧福晋代我说一声,就说我有事先回去了,改天再找她们聊天。”
再也不敢说喝酒了!今天是她的运气好,胤礽没动真格的,万一他心存不良,趁着她喝醉人事不省的时候做点什么可怎么办?这么一想,她对胤礽的怨气倒是稍微消退了几分。
田氏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为什么她不等瓜尔佳氏和董鄂氏醒来就要走。不过她毕竟只是个侧福晋,还管不到这些嫡福晋的头上来,便只是应了一声,然后看着晴鸢随意招来了一个小太监,领着她走出了宫门。
李氏已经回到了四贝勒府,高荣便又立即让马车回到了神武门口等着晴鸢。晴鸢上了马车,一路顺利地回到了家中。
接下来的几天,晴鸢都有些提心吊胆的。虽然想着胤礽应该做过一些保密措施,他和她独处的事情应该不会暴露出去,但毕竟心中有鬼,她便也过得不是很安乐。但几天、十几天过去了,仍然没有听到丝毫的风声,她的生活也并未发生任何改变,她便渐渐松掉了心防,大大松了口气,不再去想那天发生的事情。
朝堂上的争端,胤禛他们兄弟间的斗争都跟晴鸢无关。但随着胤禛势力的壮大,原本一度被搁置的挣钱大业又摆上了他们的桌面,这回是真的钱不够用了!
晴鸢从未问过胤禛把钱都花到了哪里,这种事情一旦问了就粘上了,甩都甩不掉。她要应付贝勒府的事情就已经很忙,没那个精力去管他们兄弟间的斗法。
然而贝勒府没钱了是个不争的事实,她身为福晋却不能不理。原本的客栈虽然赚钱,但自从胤礽在里面插了一脚之后,胤禛能够分到的份额就少了很多,否则断不会出现缺钱的情形。现在看来必须重新寻找生财之道。
赚钱的方法晴鸢不是没有,但问题是必须让这个钱赚得无声无息,不能让胤礽或是其他任何人知道,否则难免就会变成跟客栈一样的下场。这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晴鸢觉得有些头痛。
在京城经营显然是不现实的。京城里最大的人除了康熙帝就是胤礽,而且耳目众多,不管他们做什么相信都不可能完全瞒过别人的眼睛。一旦秘密有第三个人知道就再也不能成为秘密,于是晴鸢可以肯定,就算要另寻生财之道,也必须避开京城以及周边地区。
既然如此,她应该做什么才好呢?另外,如果要在别的地方另起炉灶,该让什么人去做呢?
费扬古家是不必考虑了。父亲已经去世,三个哥哥是指望不上的,母亲又已经不再管身外之事,一时之间,她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一日她有些闷了,便带着喜姐儿、宝哥儿和惠姐儿出门去玩。来到自家的客栈里,放任孩子们自己去疯闹的时候,她无意间见到几个西洋人从楼下走过。
这会儿已经有不少洋人来往于东西方,他们多是来传道的,却也不乏一些商人,从东方购买货物之后运到西方贩售。由于是跨洋贸易,利润非常丰厚,往往来往一次就是几十万两白银的收获。
晴鸢突然之间就想起了梦中郭佳玉的记忆。
她的脑子突然就像开了窍一样,有了主意。
既然不能在京城、眼皮子底下做生意,那不如就索性再做得远一些,远洋贸易也是很赚钱的啊!
她用不着去到欧洲、美洲那么远的地方,记忆中这个时候人们的远洋航行技术还不是很好,海上风险极大,成功了固然金山银山送上门来,失败了却也会鸡飞蛋打赔得血本无归。
她只要在南洋转悠就可以了!
南洋物产丰富,只要多跑几次,同样可以赚到不菲的银钱。尤其好的是,这条航线并不算远,风险也不是很大,获得的收益却不少,很是符合她的要求。
至于经商所需要的手续什么的,虽然胤禛不能亲自出马去办,但想来以他的本事,应该也不会很难才对!
得了这个主意,困扰她多时的麻烦迎刃而解,她很是高兴,晚上胤禛回来,她甚至等不到他到后院儿的时候,直接就冲到书房找他去了。
胤禛很少见到如此失态的晴鸢,见状很是诧异了一番。但当他听她说了经商的打算之后,便陷入了沉思当中。
晴鸢一腔的热血顿时便被泼了盆冷水。
她会如此热衷此事,一来是被缺钱的形势逼迫得有些狠了,二来也是记忆中那郭佳玉的思想的影响。郭佳玉本人就是个经商天才,对做生意也有着很大的兴趣,继承了她的记忆的晴鸢于是也就被潜移默化地影响了。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胤禛不停地踱来踱去,心也一点一点沉到谷底,良久,终于忍不住问道:“爷,可是这种法子行不通?”
胤禛终于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她道:“倒也不是。不过此事毕竟非同小可,皇阿玛虽然不拘我们另想法子赚钱,可这种出洋的生意却还是有点犯忌讳的。”
晴鸢这才想起来,大清继承前朝的海禁,虽然这些年管得不是那么严了,但却也没开了禁公开同意海外贸易。他们四贝勒府想要做这个生意固然不是不可以,却也不是那么简单想做就能做的,胤禛的迟疑情有可源。
可难道就这么放弃了?晴鸢又有些不甘心。
半晌,胤禛才又开口道:“这事儿,你且容我再想想。过两日再给你答复吧。”
晴鸢知道他的性格,凡事都要做好万全的打算才肯下手,于是也不强求,只点了点头道:“妾身毕竟是个妇道人家,所思所想难免不够周全,贝勒爷仔细斟酌也是应当的。若此事当真不可为也就算了,妾身再想其他的法子就是。”
胤禛抬起头来,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她,心中一暖,拉过她的手道:“这诺大个贝勒府,里里外外都要你操心,辛苦了!家里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但若是你有什么主意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去做。你想要做生意,这事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反复考虑清楚才行。你且莫着急,等我再想想。”
晴鸢便笑了笑,说道:“这个家不仅是贝勒爷的,也是妾身的,说什么辛苦不辛苦?妾身也是因为如今家里的收入有些紧张,所以有些心急了,爷不必为难,实在不行就算了。”
胤禛的心早已被她那第一句“这个家不仅是贝勒爷的,也是妾身的”给深深震动了。
皇宫虽大,却处处充满了险恶,父子、夫妻、兄弟之间都要用心计的地方,又哪里会有丝毫的温情?也只有在四贝勒府、在她的身边,他才能感到全身心的放松,不必成天想着要去算计谁、提防谁,只纯粹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而活着,有心爱的人儿相陪,可爱的孩子承欢膝下,这个地方才是他可以放心栖息的港湾!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带来的!
心潮涌动之下,他再也按捺不住,站起身来便将晴鸢拉进了怀中。
“爷……”晴鸢愕然。
他们不是在讨论生财之道吗?难道又是哪句话触动了这位爷的什么心思?
胤禛却不管她的想法,只是紧紧抱着她,发觉自己怎么也不舍得松开,恨不得就这么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时时刻刻都不要分开。又或者就这么抱着她一生一世,永远都不觉得厌烦。
“晴鸢,我真的无比感激额娘。若没有她,我又怎能娶到你?!”他喃喃地说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清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