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一系列的审问之后,幕后的大鱼终于浮出了水面来。
公堂上,除了几个犯案之人外,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面露喜色,终于拔云见日,真相要大白了。
大家都十分的高兴,却忽略了吴作贵脸上的表情,惊讶、为难、不舍、愤恨、阴郁等各种表情轮番上演着,十分精彩。
不过,陈贵财却没有忽略,他十分清楚吴作贵与柳如媚之间的关系,知道吴作贵眼下十分为难。
看着吴作贵为难,陈贵财既高兴,又有一些醋意。这醋意自然是因柳如媚而生的。
“一派胡言,柳掌柜在本镇经营酒楼多年,一直安分守已,合法经营,为人正直,怎会做出这种勾当来。陈贵财,你可不要为了自己脱罪,就向其他人身上乱沷脏水。你难道也想想尝尝板子的味道吗?”吴作贵拍着手中的惊堂木说道,话里话外明显的偏袒着柳如媚。
晓娴和吴秉兴俩人同时皱眉,自然是对吴作贵这番话的不满,是与不是,也得审过后才知道实情啊,哪有这样与人开脱的。
陈贵财见吴作贵竟然公然包庇柳如媚,而先前待自己却绝情的很,心中除了泛着酸水之外自然就是满腹的不快。
“回大人,小人所言皆属事实。大人您想啊,我经营米行,文娴饺子铺卖饺子,我们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且之前我与沈掌柜连面都没见过,更谈不上有何过节,我与她无冤无仇又无利益冲突,我为何要花这些的心思去害她。害了她之后与我有何一点儿好处也没有,我怎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儿。”陈贵财替自己辩护着。
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明白,也是大家之前所不明白的地方。
“哼,你这话说得虽然有点儿道理,可这不能证明柳掌柜是幕后指使,而非你。”吴作贵说道。
陈贵财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自从文娴饺子铺开张后,柳如媚见卖饺子有利可图,她就想开间饺子铺,只是奈何不管怎么做,那饺子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如文娴饺子铺。于是柳如媚就去找了沈掌柜,想问问她师从何人,柳如媚也想将饺子做得好吃,可谁知沈掌柜不说她的师父是谁。于是,无奈之下,柳如媚提出了想和沈掌柜合作开饺子铺。
原本,柳如媚认为合作这个提议对于沈掌柜来说,是个天大的好事,可人算不如天算,沈掌柜竟然一口拒绝了她。于是,柳如媚就开始对沈掌柜怀恨在心,此后又去找了沈掌柜两次,沈掌柜依旧不同意。正好此时是春耕,文娴饺子铺歇业几天,柳如媚就开起了饺子铺。
谁料,她让厨子精心研究之下做出来的饺子,并不受欢迎,吃过的客人们都说不好吃。离文娴饺子铺重新开业的时间越来越近,而柳如媚铺子中的客人越来越少。
柳如媚找到了我,让我替她找几个人去害文娴饺子铺,要让文娴饺子铺从此在银桥镇上消失。于是,她将害沈掌柜的法子告诉了我,就是让人先在水中下药,让客人们吃了都拉肚子,而后再让我们的人从中起哄挑事,让文娴饺子铺的名声毁于一旦,再也爬不起来,这样,既报了先前沈掌柜拒绝合作之仇,又可以铲除她生意上最大最强的竞争对手,可谓一箭双雕。
谁知,沈掌柜如此精明,竟然一早就起了疑心,让她计划落了空。大人,以上就是事实的经过,所有一切均是柳如媚在背后指使,我只是替她找了几个人而已。大人您若不信的话,我可以与她当面对质的。”
事实经过与晓娴所猜想的差不多,但真正听陈贵财说出来,她心中或多或少还是难过的,做生意为何不能各凭本事,光明正大的竞争,非要使这些卑鄙下流的手段来害人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你想得再周全,也总会有露马脚的那天。
晓娴看出了吴作贵有心袒护柳如媚,十分恼怒,银牙咬了咬,上前说道:“大人,这柳如媚实在是太可恨,只是为了饱自己的一已私欲,就如此的心狠心辣,胆大妄为,栽脏陷害,无所不用其极。幸好我及时发现了那水有问题,没有用这水做饺子熬汤,要是一时不查,那得害多少无辜之人啊。虽然只是巴豆,可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还有也不知那药下的份量如何,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人命在她柳如媚的心中,难道就可以如此的轻视吗?
对了,说到饺子,我倒想起一件事儿,就是昨天我也要铺子里的大嫂去买了风雅居的饺子,想尝尝它的味道到底怎么样,结果发现,风雅居的饺子馅竟然是馊的。给客人们吃坏的变质的东西,万一要是引起了疟疾来,那可怎么办?
所以,民女恳求大人一定要将此事彻查到底,还民女一个公道,也还咱们银桥镇百姓一个公道。”
吴秉兴看着晓娴,赞赏的点点头,眼睛里有着笑意。反之,他看了眼吴作贵,眸中的笑意散去,浮上的是不满。为官就是要为民作主,要公正严明,不偏不倚。
而在一旁围观的百姓们,听到晓娴提到风雅居饺子是馊的一事,立马有不少人上前跪着说道:“大人,请替小的作主,昨天在风雅居吃了饺子后,回家就恶心拉肚子。”
说这话的不止一人,足有十来个人,吴作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真想宣布这件案子结了算了,柳如媚可是个难剃的头啊。
如媚啊,你这可是替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吴作贵心中无比的为难,可面对着大家灼灼的眼神,最最重要的是吴秉兴还在一旁瞧着,他还能么样,只得让捕快去拿柳如媚上堂来。
一阵袭人的香气飘进公堂,晓娴对这味道也十分的熟悉,知道是人未到香味到的柳如媚来了,扭头向门口瞧去。
只见柳如媚身着玫瑰红绫撒花裙装,头插赤金累丝垂红宝石的步摇,峨眉淡扫,唇若点朱,梨涡浅现,如同一朵盛开中的芙蓉花,娇艳夺目,不愧是银桥镇有名的美人儿。
走到堂前,对着吴作贵盈盈一拜,柔声道:“大人,不知唤如媚前来何事?此时,可正是酒楼正忙的时辰呢。”
语气娇嗔,脸上笑容温柔,声音娇美动听,让人心里痒痒的。
吴作贵捏着嗓子轻咳了一声,脸色微讪,为了掩饰窘态,将惊堂木一拍,大声道:“柳如媚,如今有人告你指使陈贵财,雇人前去文娴饺子铺裁脏陷害,请问可有此事?”
柳如媚眨了眨秋水眸,好像没有听明白吴作贵的话一样,过一小会儿后,她伸出白嫩柔软的小手轻掩了嘴,轻笑着说道:“大人,您可会开玩笑,如媚天天忙着酒楼和饺子铺的生意,连梳妆的功夫都没有。哪儿有空去做这那种龌龊事。再者说了,一个小小的饺子铺如何能入得很我的眼,我风雅居一天赚的银子恐怕比它一个月都多吧,这样的小铺子,我瞧都懒得瞧一眼,哪儿会去做什么栽脏陷害的事儿,真是太好笑了。大人,您不会还真信了这事儿吧?”
柳如媚巧笑嫣然,眼神淡淡扫了眼晓娴,里面带着嘲讽的笑意,好像是在说晓娴太幼稚,竟然和她斗。
晓娴也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哦,听柳掌柜的意思,我那铺子太小,您不会去做那栽脏陷害之事,那言外之意是不是说,那些比您风雅居大的铺子,您就会去做这种事儿呢。啊呀,若如此的话,那我得去提醒一下东风楼和福满楼他们,让他们得提防着点儿,有人要害他们啊。”
柳如媚脸上笑容僵了僵,没想到晓娴会抓她话里的漏洞,眸子里寒光闪了闪,想她柳如媚在银桥镇混了十几年,难道还能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不成,哼,等着瞧,呆会儿就知道姑奶奶我的厉害了。
心念急转着,但脸上的笑容瞬间恢复,看向晓娴淡淡道:“沈姑娘,我知道你伶牙利齿,可光逞口舌之快是无用的,做生意啊,讲究的是真能耐,而不是耍手段。”
言下之意是说晓娴没有真本事,生意做成现在这样,全靠的是手段。
吴秉兴看着柳如媚在公堂之上媚态百出,一点儿都不庄重,而吴作贵却任由之,十分不满,掩嘴咳嗽了两声。
堂上的吴作贵背后突然渗出了两滴冷汗,立马拍着惊堂木道:“柳如媚,公堂之上,请严肃点儿,如今证据确凿,你休要在那里狡辩,快快从实招来,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这句话基本是他的固定台词,只不过,对着柳如媚说这句话时,却十分的不自在,还有一些担心,底气不足。
这并不是因为他十分喜欢柳如媚,而是有一点儿小把柄在她手中,担心她会抖落出来罢了。
柳如媚扫了眼吴秉兴,眸子中有疑惑,这人是谁,怎么吴作贵好像很怕他的样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闲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