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嚼着嘴里的榴酥糕,叶满仓脸上的神情渐渐的变得有此难看起来。这东西的味道倒并不是说不好吃,只不过一尝便知道肯定不是从元县买回来的,而应该就是清益郡的某个糕点铺买的。
亏他那般相信绍辉,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会当面说这等假话来骗芸儿。虽说不过是几块糕点,但是骗人这种行为实在是让人感到恼火。
在叶满仓看来,事情再简单不过。芸儿这要求的确是有些任性,让人跑这么远只为特意吃几块糕点也本不是谁都能够接受的。所以,若是曾绍辉觉得芸儿这要求不合理不想去的话,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便是。芸儿又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再者若芸儿真因为一点这样的事便乱使性子的话,那么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会批评训斥一番的。
可是,曾绍辉却偏偏没有提出半点的不赞同的意思来,甚至于还高高兴兴的应了下来并且主动提前将店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特意抽出一天的时间说什么亲自去一趟。既然你应下了自然便得去做,但真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就是拿几块清益郡不知道什么地方买来的糕点便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的欺骗芸儿,想草草了事糊弄过去,这一点实在是让他觉得很是过份。
说来,曾绍辉这一次办这事还真是大大的失了水准,以为都是榴酥糕,所以随便哪里买的都一样了?以为这样芸儿就尝不出来了吗?别说是芸儿,就连他这个平日里不怎么吃糕点的人那也是分得出来的,要知道元县的榴酥糕之所以那般有名,必定是有其自己独特的地方的。
元县那家店的榴酥糕不但做法配方与其他的不太一样,而且店中老板每日都是亲自制做,每天也只做定量的榴酥糕,所以味道自然是有别于其他地方。以往他曾与芸儿有那里吃过几回,连他都能够区分出来,芸儿怎么可能吃不出这根本就不是从元县那里买来的呢?
“芸儿,爹爹尝出来了,这榴酥糕根本就不是从元县那边买来了。”叶满仓皱着眉头朝女儿说道:“这次绍辉做的的确不对,回头爹爹一准好好说说他。不过芸儿,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吃元县的榴酥糕了呢,如果是顺道买些回来的话倒也还正常,可特意跑一趟只为买那几块糕点也的确是有些不太合理了一些。”
叶满仓倒不是想要责怪女儿,只不过这事已经这样了,归根结底还是得要劝和的,毕竟绍辉那也不算是太大的事,也许也就是一时犯了懒觉得麻烦,所以这才想出这个法子来的。虽说欺骗的确不应该,但总归也不是太大的一件事,最多他也只是说说,总不可能因为这事而直接将人给一棒子打死了。
所以虽心中对曾绍辉的这一做法的确很是不快,不过在训那孩子之前自然还是得先把女儿这边的情绪给稳下来再说:“这事呀,你也别太伤心了,这男人谁没有个犯糊涂的时候呢,再说估计着也实在是太远了他懒得跑,又怕你不高兴所以这才会如此这般的……”
话还没完全说完,却见叶芸摇了摇头打断道:“爹爹,若只是这几块糕点的事倒也罢了,毕竟这事也是我一时任性,他心里头不太乐意为了几块糕点跑这么远却又怕我不高兴如此这般,我也能够理解。我不是那么不讲理之人,这事本身也是自己思索不周给引出来的,哪怕他骗了我也没理由全将责任推到他的身上去。可是……”
说到这,她自是停了下来,神情愈发的阴沉了下来,显然暗示着后头的话才是今日要说的最大重点。
“可是什么?”叶满仓见状,自是很快察觉到事情并不如自己所想的这般简单,看来绍辉除了骗了芸儿糕点的事以外,肯定还有什么其他更大的事情,不然的话芸儿也不可能这般表情。
叶芸微微叹了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爹爹,昨日曾绍辉并没有去元县,也没有去店里,您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吗?”
这话一出,叶满仓这心里头更是有些担心起来,也不知道曾绍辉到底还做了什么错事,竟然让芸儿这般动怒。对,虽说女儿并没有发泄半点的怒火,不过他却是的的确确已经感觉到了这其中的愤恨。
昨日曾绍辉到底去了哪里,他还真是一点也不知情,难不成女儿竟是知道了?
见状,叶芸也没再等父亲出声询问,而是抬眼看向一旁的晴儿道:“晴儿,你把昨日与柳儿一并见到的事情一五一实的再说一遍吧。”
“是!”晴儿轻轻应了一声,而后转过身去朝向叶满仓按叶芸吩咐的将昨日看到的那些事一一道了出来。
晴儿不但将曾绍辉与郑佩儿之间的那点破事给悉数说道了出来,而且还将后来柳儿不曾看到的胡媚一事也一并说了出来。言语之中她也说得很是清楚,虽然只是在外头看着,并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在里头都做了些什么,可是从曾绍辉与郑佩儿那份亲热劲,以及胡媚与曾绍辉在门口便迫不及待的搂搂抱抱的亲眼所见之中便足够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干净。
更别说他们分别在里头呆了好久的工夫,这孤男寡女亲密无间、暧昧不明的共处一室那么久的时间,还能够做些什么事呢?
所以晴儿最后补充道:“老爷,奴婢当时虽然并没有进去亲眼将那不堪的一目给当场抓住,不过就算是再笨的人看到当时郑佩儿与曾管事,以及后来胡媚与曾管事之间的那种举动与神情都能够想象得到这两个女的到底与曾管事是什么关系,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当时除了柳儿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不是咱们叶家的人也恰好看到了,若是老爷不信的话奴婢大可找来那人,还请老爷明鉴。”
说完之后,晴儿却是不再多言其他,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叶芸便径直退了出去。她知道这会自己要做的事已经做完,所以却是不方便再留在书房内打扰老爷与小姐交谈,毕竟这些事还是涉及到叶家一些较为私密之事,她这个做婢女的自觉退下守好本份就行了。
叶满仓这会早就已经被刚刚所听到的一切给震惊得无法形容,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曾绍辉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时间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显然还没有完全的适应过来。
见状,叶芸却是在一旁镇定而客观地说道:“爹爹,晴儿所说的那处宅子,我已经让人去查清楚了,那处宅子是曾绍辉自己私底下买的,去年便买下来了。那个地方,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带不同的女子去,也就是说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发生过不知多少回了。不过是他一直都隐藏得很好罢了,却是没料到昨日竟然不巧被柳秘儿与晴儿撞个正着。”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叶芸倒是觉得这会的机会实在难得,所以自然不能够浪费如天赐良机。父亲不是那种顽固不化之人,再加上这样的事实摆在面前,她就不信父亲还会对曾绍辉的品性那般信任。
然而,这都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接下去,她会一步步让父亲看到曾绍辉隐藏在那幅正人君子下面的无耻丑陋嘴脸。而只有先让父亲接受这个事实,清楚曾绍辉并不是那个表面看上去那般的好,她才能够得到父亲的支持与助力,进而更快更准的将曾绍辉更加卑鄙无耻的所作所为以及险恶居心展示在众人面前。
所以,叶芸这才会选择在这个最恰当的时候先行单独对父亲说道出这些。
这一下,叶满仓却是再也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抬手啪的一下直接拍到了一旁的桌面上,整个人都跟着站了起来气愤不已地吼了一句:“浑蛋!”
他实在是无法形容此刻心中的感受,晴儿的话他自然不会怀疑,毕竟这么大的事一个小丫环哪里敢张口胡说。更何况此事除了晴儿以外,还有柳儿以及旁的与叶家无关的人也都看到了,如此一来,怎么可能会有假?
更何况,就算他不信晴儿还能够不信自己的女儿吗?芸儿也不是那种人家说什么便信什么的人,既然这丫头今日特意来找他说明一切,以她的心性那自然表明已经完完全全的弄清楚了。所以叶满仓实在是无法不恼火,无法不愤怒,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千挑万挑的准女婿竟然会是一个如此无耻之人。
先不说别的,那个叫郑佩儿的他也听说过,正是曾绍辉的什么远房亲戚来的,就住在曾家。难怪芸儿之前便让她娘找了个理由将自己的贴身丫头送到曾家去近身服侍曾绍辉,想来那时芸儿便有所察觉了吧。
以前他还觉得女儿在这一方面有些小家子气,有些过虑了,没想到竟然真被芸儿给操心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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