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他倔强地回道。
父子俩之间的谈话不欢而散。当晚他没有偷偷雕刻,因为心里有气,早早地躺在床上睡觉,可是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挨到将近子时,他还是手枕着头,眼看着床顶的蚊帐。由于还没有蚊子,蚊帐不是罩着的,而是将蚊帐像女人的头发一样束起来,吊在床顶。他那个年纪正是对女人充满遐想的年纪,见了束在床顶的蚊帐,就想起白天见过的女人的头发。这时他已经不怎么生他父亲的气了。他甚至想起身来抚摸一下被卷起的蚊帐。
“你怎么啦?”一个柔弱不堪的女人声在他耳边响起。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自嘲地笑了笑。
“你不高兴了?”那个像挠痒痒一样微弱而又充满吸引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家里除了父亲母亲再没别人,而母亲的声音不是这样。
他讶异地坐起来,看见堆满了银器的桌子边站着一个柔弱如柳的女子。女子穿着一件很少见的水田衣。水田衣是一种以各色零碎锦料拼合缝制成的服装,有些像僧人的袈裟。它正是因为整件服装织料色彩互相交错形如水田而得名。
他在学习雕工的时候要搭配学一些人文历史,因为每种图案都有自己的历史和意义,而客户送来的雕花也要因为具体的用途而配以不同的图案。给小孩送礼的银器和给老人拜寿的就不一样,结婚的跟殉葬的也不一样。要是不具备丰富的人文历史知识,说不定就弄错了有象征意义的图纹。
要是此时在房间里的是其他男人,或许不明白女人身上那件衣服到底是什么衣。但他知道那是明朝时期盛行的服饰,明朝之后基本销声匿迹了。因此,他知道这个女子不是人。但是他并不害怕。那个女人面容姣好,身姿窈窕,反倒让他有几分喜欢。
“你是……”他问道。
女子掩嘴一笑,说道:“我姓叶,叶子的叶,名鞠,鞠躬的鞠。”
“你来我房间里干什么?”
女子撇嘴道:“是你把我带来的呀。”
“我带你来的?”他迷惑不已。
女子一本正经道:“是呀。”说完,她缓缓靠近他,挨着他坐在床沿,微笑着为他宽衣解带。
他惊慌失措,但是没有阻挡。
“很感谢你留下我,即使你父亲讨厌我,你都没有抛弃我。我无以回报,只有以身……”说着,她抱住了他,自己倾斜身子倒在了床上,让他压着她的身子。她的嘴已经吻在他的胸膛上,像一只离水的鱼一般不停地张合。
他刚才正将蚊帐想象成一个女人的秀发,此时恰好有美女入怀,哪里还忍得住?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将这天本来要用在雕刻上的劲儿倾注在女人的身上……
第二天他被激烈的敲门声惊醒。衣服杂乱地仍在床尾,自己裸着,但是昨晚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再看看外面,已经日上三竿。
他的父亲已经在外面敲了好一阵的门了。
他慌忙穿好衣服,整理床被,然后去开门。 僵尸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