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里奇微笑着摇头:“道理是这样,可投资人都是短视的,他们只会注重眼前的利益,要是我们不把他们的钱投到这些最热火的行业的话,他们只会以为我们不专业,不出三天他们就会把资金全部转走。在可能的利益损失和现实的利益损失之间,你说我们会怎么选?”马小跳无言以对,因为古里奇的话确实有道理,他自己就见惯了这样的事情。古里奇继续:“在如此多愚蠢的投资者之中,居然会出现一个有自己的清醒认识的顾客,而且这个顾客还如此年轻,你能理解我迫不及待想见你的原因吧?”马小跳笑了:“我能不能把这句话理解为夸奖?”古里奇也笑:“你确实配的上这种夸奖。”他又一次伸出手来:“马小跳先生,我确信有你这样睿智的顾客,我们的合作一定能长期持续下去。”接下来就没有什么新鲜的了,就是两个人互吹互擂了一阵,宾主尽欢,惺惺相惜。古里奇中午设宴款待了马小跳,双方大吃了一顿,就此散伙。…………跟古里奇见过面后,马小跳的美国之行就算圆满了。
梁园虽好,可终究不是久留之地,离开了祖国不到十天,马小跳已经深切地想念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了。虽然那里天没那么蓝,水没那么清,有苏丹红,还有瘦肉精,可他里也有他的亲人朋友,有他吃顺了嘴的小吃美食,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了。在这里他需要告别的人只有莫妮卡了。老默根又一次出发,这一次他去了尼泊尔,因为那里的毛派通过选举取得了政权,他去取经了。对马小跳的离去莫妮卡有些依依不舍,在生命的长河中,有些人会短暂相遇,又旋即分离,但友情会长存。她邀请他看一部电影,因为听说这是一部来自中国的影片。马小跳很好奇哪部电影居然能有在美国上映的待遇。听到名字后他恍然大悟,这是一部他久闻大名却不忍一见的片子:《天浴》。把最美丽的东西用最残忍的方法毁灭在你的面前,这就是悲剧,马小跳算理解这句话了,几乎在文秀第一次献身起,他就已经知道了她最终的命运,可文秀的悲剧地注定的了,他咬牙切齿或者扼腕叹息都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看着她一步步地沉沦。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可在莫妮卡低低的啜泣声中,他忽然听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是个他曾无比熟悉的声音,有一两年的时间,他几乎天天都能听到这个声音,而有一段时间,他曾以为会一辈子都听到这个声音。然后他就与这个声音擦肩而过了。散场的铃声响起之后,灯光亮起来了,马小跳的心抑制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他失去了自己去看个究竟的勇气,只是紧紧地盯着身前那个女孩子,等着她回过头来。这一幕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女孩很快就侧过了脸,那是一张非常精致的脸庞,一头秀发梳的整整齐齐的,眼帘微微垂着,半遮着稍有些红肿的眼睛,小巧挺翘的鼻梁,秀气的嘴唇紧紧抿着。是的,她是姚燕。莫妮卡轻轻推了推愣住的马小跳:“怎么了?马,电影已经结束了啊。”她的声音引起了姚燕的注意,姚燕疑惑地转过了头,然后一下子捂住了嘴。…………“真没想到看个电影都能碰上你。我以前觉得世界很大,可是现在才知道其实很小。”马小跳侃侃而谈。这时的他与姚燕相对坐于影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经历了最初的惊讶与激动,他已经能用一种捎带戏虐的口吻说话了。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他还在试图掩饰自己的激动心情。
姚燕低垂着眼帘,手持着勺子轻轻搅着杯子里的咖啡:“你来这儿多久了?”马小跳笑笑:“快十天了,可明天就要走了。”姚燕“哦”了一声,又开始搅她的杯子。马小跳忍不住了:“燕子,你出来都一年多了,怎么一封信也没给我写过啊?亏你当初还说要做我的好朋友呢,朋友有这样的吗?”姚燕一下子抬起了头,直视着马小跳:“小跳,我没给你写过一封信,那你给我写过吗?”马小跳分辩:“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地址啊。”姚燕平心静气地说:“我的地址我爸爸妈妈都知道,你如果去问,他们一定会告诉你。可是,你去问过吗?”马小跳无言以对了。是的,他自己也知道姚爸姚妈一定知道姚燕的地址,可他从来没去问过,为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好咄喏:“那个……,我……。”姚燕白了他一眼:“那个什么?忙着跟你那位圆圆妹妹花前月下,所以没有时间去问,对吧?来这儿没几天居然都有佳人相陪,马小跳,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了你。”姚燕居然是在吃醋,马小跳又是高兴又是惶恐,赶紧解释:“燕子,你可别误会,这位莫妮卡姑娘可是个好人。
我来美国的时候一下飞机钱包就给偷了,要不是她帮忙,又是给我饭吃又是帮我联系熟人,我现在不定什么样子呢。”姚燕眼睛一眯:“你说的是真的?”马小跳叫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姚燕眼神收回来,还是气鼓鼓的:“可那也抵不了你不给我写信的罪过。”马小跳赶紧补救:“那你把地址给我,我以后一天给你写两封,把之前的全补回来。”姚燕看着他,忽然“扑哧”一笑:“逗你玩的啦。你也爱吹牛,还一天两封,哪有那么多话说?”马小跳一本正经地说:“其实一天五封也写不完我想说的话,可就怕耽误你的学习。”姚燕凝视着他的眼睛,马小跳勇敢地与她对视,好半天后,姚燕低下了头,又去搅那杯咖啡:“你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马小跳摇摇头:“本来打算明天走的,可现在想多留几天了。”姚燕没问为什么,只是说:“你打算去哪儿玩啊?我这几天正好没课,可以当向导。”马小跳呵呵笑:“去哪儿无所谓,只要有向导在就行。”姚燕的脸红了。
这杯咖啡他们一直喝到咖啡馆打烊,他们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高中时光,既可以有说不完的话,也可以在无话可说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出了咖啡馆,两人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继续压马路,美帝的大街可比天朝冷清多了,不过才九点,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街灯倒是挺亮的,让马小跳油然而生了一种“这世界是属于我们两个的”感觉。好景不少,正当马小跳和姚燕正沉浸于那种微微的暧昧气氛中时,一束强光无情地打破了它,一个喇叭声在身后响起:“前边的人听着,请立即停下接受检查,请把手放在我看的见的地方以免引起误会,谢谢配合。”是警察,马小跳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姚燕倒没怎么在意,还小声安慰马小跳:“就是警察临检,没事儿的,你别做让他误会的举动就行了。”不在意才怪,马小跳的护照都没在身上,之前的那个丢了,古里奇说帮他补办,可要明天才有拿给他呢。听说这边的警察古板的要死,一点儿都不肯通融的,要是给抓进局子就难看了。马小跳可听说过,老美的局子里蹲的都是些膀大腰粗的黑哥们,最喜欢的就是细皮嫩肉的亚洲人。
一想到自己凄惨的唱着“菊花残,满地伤”的情景,马小跳都快哭了。身后过来的是个胖乎乎的白人警察,拿着手电不住地在两人身上乱照,嘴里倒是挺客气:“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件。”姚燕翻着包,掏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胖警察接过,随便看了两眼就还了回去:“姑娘,晚上最好早点回去。”接着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一直磨磨蹭蹭摸着口袋的马小跳身上。连姚燕也看出了马小跳的脸色不对劲,她想起了刚才马小跳说过的话,脸一下也白了,连忙跟胖警察解释:“警官先生,我这位朋友是几天前刚为美国的,他一下飞机护照就被偷了,现在正在补办。
”胖警察没理会她,只是把手电对准了马小跳:“你的解释跟这位小姐的一样吗?”马小跳点点头。胖警察退后了一步,右手伸向了腰间:“那么请双手举起,放到墙上。”姚燕急了:“警官先生……。”胖警察不客气地打断她:“小姐,如果你坚持说话的话,我不介意给你同样的待遇。”马小跳只得照办,胖警察给他戴上了手拷,又开始安慰快哭出来的姚燕:“不用担心,如果他真的只是像你说的丢了护照的话,到了局里就能查清楚。”姚燕擦了擦眼睛:“我能跟你们一快儿去吗?”胖警察耸了耸肩膀:“没关系,如果你愿意的话。” 重生之白手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