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昨天的阅兵您还满意吧?”岳旷嘻皮笑脸地问道。
尤半城看着手中的信笺,头也不抬,不咸不淡地说道:“谈不上满意不满意,还凑合吧!不过,前几天我听说一件奇事——有人用红烧排骨打狗啊?”
岳大将军一张大黑脸顿时变了颜色,黑里透着红,红里套着黑,好看着呢!一边挠着后脑勺,岳旷嘟囔着:“那天,我为咱兄弟盟的兄弟接风,喝高了。谈到人生理想,咱想起来往常的恨事。那事你也记得,咱小时候,潘海威那小子多拽啊,用红烧排骨打王松林的小狗。多有钱,多象样,多潇洒,多够劲呀!我当时就想,有朝一日,我一定……”
“有朝一日,你就那个啦!老二,眼下不比以前嘞,我们都是当朝命官,事事要当心,处处要留意。一个不小心,被那些无事可做的御史抓到把柄,向皇上奏上一本,你担待得起?你银子忒多了些,我看下个月是不是?噢,对了,你请客,我怎么不知道?”说了半天,才到正题,前面的全是铺垫,尤半城是有企图的。旁边的上官云霓和年玄妙咧着嘴,憋着笑,等着看笑话。
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脾气禀性早就摸得乱熟,岳旷还不明白尤半城的心思。御史参劾,岳旷不怕,反正老子还从未被参过,况且出了事也有老大顶着,没什么鸟事。银子多吗,多个屁,够花而已。银子还嫌多?说几句,骂几声,不要紧,扣银子,那是万万不行的。刚舒坦几天,才用排骨打过狗,银子没了,那还成?说一千道一万,人家挑理啦!
岳旷急了,明白被这个阎王惦记上,没好果子吃,道:“别,我说老大,咱有多少银子你还不知道?就那么点钱,您高高手,千万不要再七扣八扣的啦!那个,岳旷今后保证不再用排骨打狗就是了!兄弟穷兮兮地,老大脸上也没光不是?吃饭那天,我派人满城找你,天地良心,足足派了几百人,就是找不着你嘛!后来才听说,你和云霓小姐看海去了。和心爱的人观风、赏月、看海,人生之乐事不过如此嘛!老大平日里操心受累,难得有那分心情,岳旷再笨,也不能打扰老大不是?当时实在是没寻着大帅,话又说回来,就是能找到,咱也不能干那样不上道的事情呀!这事,我岳旷比窦娥还冤,比孟姜女还惨,比小白菜还苦啊?求老大明察。”岳旷仿佛立马变成了大宋最苦命的人,情态恳切,语调悲苦,说辞充分,让人听着这心里还真难受。
尤半城也听不下去喽!尤半城也怕,生怕一个不落忍,自己就得用银子打发岳旷了,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这事我不追究就是了。哎呀,这事怎么说的。”看着信的尤半城忽然脸色大变,好象出了大事。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上官云霓站起身,来到尤半城身边,关切地问道。
尤半城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道:“大哥何元霸来信说,曼妮留书出走啦!大哥派了大队人马去找,并且要锦衣卫协查,都没有结果。你说,曼妮刚十一岁的人,还是孩子嘛,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好啊!”
“她一个小孩子能去哪呢?亲戚,你家的亲戚找过了吗?”上官云霓问道。
尤半城道:“我姥姥家已经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舅舅,远在闽州,多年没来往了。她能去哪呢?这人海茫茫的,大海捞针一般,怎么找啊!”
“哈哈!”岳旷大笑,而且很开心的样子。
年玄妙不解地问道:“你因何发笑啊?”
“嘿嘿,”岳旷憋着笑,道:“先生和云霓小姐可能不知道,尤曼妮在咱朝阳镇可是鼎鼎大名的‘朝阳魔女’。精灵古怪、聪明无比的曼妮坏心眼极多,鬼点子层出不穷,使坏、敲诈、勒索无人能及。坑、蒙、拐、骗手法高明巧妙,把你卖了,你还在笑着帮她数钱。在我们朝阳镇,上到九十岁的老爷爷,下至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只要被曼妮惦记上,结果就是通杀、一网打荆从婴儿的奶瓶子、冰糖,小孩的玻璃球、弹弓,到男人的银子,女人的胭脂,甚至老爷爷的拐棍,老奶奶的假牙,都曾有斩获。曼妮的屋子里,咱有幸瞻仰,东西多的那叫琳琅满目、物种齐全、丰富啊!咱家不算穷,白起和陆小凤家里算是有钱的,可我们口袋里啥时候剩下过钱啊!如果不是被曼妮榨得一贫如洗,咱哥几个就不会出去找钱,就不会遇到师父,就不会学艺、下山、救闽王,当然也就没后面的这么多事情喽!为她担心,诸位省省吧!不能光咱朝阳镇的父老乡亲遭罪,外人享福,没这个道理嘛!这回好了,让其它地方的人也受受!哎呀,不好,咱还有事,告辞、告辞!”岳旷急匆匆地去了。你问岳旷干什么去了,藏钱,拜佛,乞求诸神保佑,千万不要让尤曼妮到济州来。好日子刚开始,如果这小祖宗一来,那就彻底完了。
尤半城转念一想,岳旷说的也在理,心算安稳不少。
“大帅,望海府有信来!”进来的侍卫将一封信交到尤半城的手上。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狼还未送走,虎又进屋嘞。
“小凤不见了。陆小凤失踪三天了。”尤半城傻了一般,喃喃自语道。
“什么?”上官云霓和年玄妙同时惊叫着。
陆小凤很忙的,忙得昏天黑地;陆小凤很闲的,闲得满大街乱转。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陆小凤看开啦!距离一个月的期限还有十天左右,顺其自然吧!尽管陆小凤是骄傲的,小弟弟白起、何元庆都在南疆立下大功,而陆小凤深险望海府不能自拔。其它的还好说,就怕岳旷那张嘴呦!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但是总在话糙理不糙附近徘徊,你也不能说他胡说八道。只不定现在岳大嘴会说些什么呢!陆小凤想想这事,人头就变成了牛头,漂亮的脸蛋就变成了马面。唉,到啥时候说啥话,男子汉大丈夫总要有所担待,挺着吧!不过,陆小凤还有撒手锏——拘捕贾良庸和风灵惜的母亲。撒手锏嘛,当然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能用的。道理很简单,撒手锏再不灵,恐怕要丢掉性命的。而且,陆小凤不想令自己与风灵惜的爱情之花还未开放就枯萎掉。
陆小凤经常去的一个地方是珠宝店。倒不是陆小凤要送女人珠宝,就是有送的对象,陆小凤也送不起。老大尤半城以济州城资金缺口太大,扣掉了陆小凤这个季度的帝国朝阳报的分成。陆小凤分析,这事半真半假,多半是老大的报复。差事没办好,陆小凤脸皮再厚,也不好向老大要钱喽!贪污,陆小凤不屑为之。陆小凤来此的目的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具有魔法加成作用的宝石,确切地说是魔法晶石。有一搭没一搭的陆小凤从珠宝店出来后,看到了一名熟人:贾良庸的管家贾善。贾善是贾良庸的第一心腹,今天看起来鬼头鬼脑的,行色匆忙,似乎急着去办事呢。陆小凤灵机一动,向旁边一闪身,隐匿身形,藏了起来。放过贾善,陆小凤拦住缀在后面的范同,示意范同闪人,由自己来跟踪贾善。贾善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则绝不会绕着大街兜圈圈,还不时地回头看看。陆小凤气得牙根痒痒的,暗下决心,紧追不放。贾善绕了十几圈,确定无人跟踪后,直奔码头而去。 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