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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守望 鸿飞雀舞 7085 2021-04-07 02:11

  “三年前六月的一天我们三人在虎跳溪中比赛,希望能定出个泳技排行榜来。当时也不知到底游了多长距离,待到我们精疲力竭地爬上岸时发现已经到了凤凰山南部的碧波潭。比赛的结果只要不是猪脑就能想出来:本人玉树临风的陆小凤当然是第一名,岳旷依靠他的超强的耐力名列第二,咱们老大经过奋力拼搏获得季军的殊荣。还没等到本人确认比赛的结果,咱们的老大提出异议:泳技理应包括耐力、速度、潜深等方面,这次仅比了耐力,还应至少进行速度、潜深的测试后方能得出一个比较合理,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你也知道,咱老大就这样,对不满意的事他能在一吸之间至少找出十个反对的理由,如果他满意往往会利用民主集中制的集中原则全力通过,每每还美其名曰——民主仅是手段,集中才是目的。唉!谁让咱读书少呢!谁让咱不是老大呢!”陆小凤现在心情极好,话语就象这虎跳溪一样滔滔不绝。

  有人被说中痛处,自然不爽,连忙提醒陆小凤道:“别罗嗦,拣主要的说!”

  陆小凤不紧不慢,悠然说道:“对于老大提出的建议,岳老二不反对。他这么多年早已经服从惯了,麻木的都有点象一种具有忠诚美名的动物。啊?是什么,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没办法,我是独木难支啊!接下来进行潜深的比赛,比赛规则是两个看一个。首先是老大,他入水后我们等了很长时间,足有半刻钟钟吧!真是越等越心焦,越等越害怕,我们是怕老大被哪个不开眼的龙王收了去作女婿!当时岳旷和我已经准备下水救人。这时,咱老大上来啦,告诉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叫我们跟着来。在碧波潭底靠近山脚下的地方,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水洞,向前也就游了有十几丈远,便再也游不动了,你问什么原因:水流太浅了。”

  尤半城见陆小凤废话太多,索性接过话茬,道:“我们发现了一个天然洞,那是一个抬眼望不到尽头的洞,大约半丈来宽,两人多高,地势缓缓上升,清澈的水流潺潺流下。我们逆流而上,小溪两旁没有什么树木,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的光景,来到路的尽头。只见一个不大的水池汩汩的向上冒着水。经我们商量后,决定继续探险历程,当然还是我打头。在我下潜没多深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水洞,刚刚前行也就两丈左右远,忽然我的身体四周全是水,石壁不见了。我知道来到了一个新天地。到底那里是怎样的光景,耳听为需眼见为实,一会你自己看吧。”

  碧波潭边,大家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准备下水了!岳旷看着白起的短裤,再看看尤半城和陆小凤穿的短裤,道:“老四,你短裤是啥料子做的!这款式,这质地,看着真不赖。”

  “啊,”岳旷不提,尤半城还真没注意。尤半城仔细看了看白起下身的部位,迟疑着问道:“兄弟,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钢筋铁裤衩’?”

  白起双手交叉护住下身最重要的部位,脸臊得通红,扭扭捏捏地,道:“正是。”

  “是真的啊,让我好好看看。哇,价值千两黄金的钢筋铁裤衩,传说中最贵的裤衩啊!乖乖,不得了。”陆小凤围着白起,转了三圈,然后蹲下身子,边看边摸,看得那个仔细啊,摸得那个轻柔啊!可怜的白起更不自在了,出了一身的透汗。

  自白起的爷爷起,白家三代单传,人丁不旺。白起的爷爷年轻时曾经路遇高人,给自己算过命:老白家子嗣艰难,三代单传。而且,四十年后,他的孙子在十六岁那一年将有血光之灾,白家将面临绝嗣的危险。唯一的办法就是买一件传说中的钢筋铁裤衩,大宋四大世家之一的上官世家制造的钢筋铁裤衩。白起的爷爷起初也不信,血气方刚的汉子生不出儿子,这事搁你身上也不会相信,不是?可是,白起的爷爷努力了一辈子,姑娘倒生了七八个,儿子却只生出一个。老人家脾气倔着呢,眼见自己不行了,便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到下一代身上。白起的父亲白玉飞十六岁娶媳妇,三年后已经是儿女双全,爷爷乐啊,高兴啊!可是,命这个东西,你不信,有时候还真不成!白起出生后,白起的妈妈就再也没怀上孩子。爷爷坐不住了,又让儿子纳了一个妾。不过,十年过去了,白玉飞的小妾连个屁都没生出来过。眼瞅着白起都十五了,离那位高人寓言的日子越来越近,爷爷终于信了,几乎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为宝贝孙子专门订制了一件钢筋铁裤衩。并严令白起,非在绝对安全的环境,十七岁前不得脱下钢筋铁裤衩。这事儿尤半城和陆小凤原来听说过一点,本没当回事,没想到还是真的。

  “听说,水中有一种叫‘萨丝’的怪虫子,可以顺着你的家伙钻进你的体内,令你从此不能人道。我说,老二你怕不怕?”陆小凤异常严肃地问道。

  “啊,”岳旷吓得一哆嗦,道:“真的还是假的,那咋办啊?”

  “听说,奇宝钢筋铁裤衩是唯一可以将怪虫萨丝拒之体外的物件。”陆小凤真坏,不是一般的坏啊!

  岳旷穿个大裤衩子凑到白起身边,搂着白起的脖子,亲昵地说道:“四弟,你看可不可以……”

  白起恢复了正常,坚决地说道:“不行,爷爷说了——头可断,血可流,朋友可以陷害,肉体可以出卖,裤衩不能脱,绝对不能脱。”

  岳旷的大脸有点挂不住了,恨恨地骂道:“靠,还朋友、兄弟呢,到头来还不如一件裤衩。”

  “对,没错,你就是不如一件裤衩!”尤半城、陆小凤和白起异口同声地说道。说罢,大笑不止。岳旷恍然大悟,自己被陆小凤捉弄了,大怒,开始实施追杀行动。终于,玩够了,闹够了,也该办正事了,四兄弟依次入水,朝着目标前进。

  沿着刚刚所说的路线,尤半城一行人等终于来到那个天然洞的尽头。按在兄弟盟中的排名顺序,大家依次入水,等到白起入水、下潜、前行、上浮,脑袋露出水面后看到了令其一生难忘的画面。

  当白起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张得大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疑在梦中。四人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椭圆形的大湖,窄的一边有一里左右,而长的一边总有四、五里宽的样子。阵阵浓郁的芳香袭来,整个人都有神清气爽的感觉。湖边长满了一种不知名的小树,说它是小树因为也就一人多高。树上挂满了鸭蛋那么大闪着金光的果子,白起几乎可以断定现在自己闻到的浓郁芳香一定就是这种果子发出来的。这树,这金黄色的果子均应不是凡品,恐怕还是想不到的美味儿呢!四面都是石壁,这处地方俨然是在山肚子里面一样。对岸的石壁上是五只凤凰,姿态各异,仪态万方。有的雄浑,有的威猛,有的俊俏,有的诡异,有的灵动,或展翅高飞,或降翅俯冲,或引颈长鸣,或宛转低回。凤凰,传说中的凤凰啊?白起的嘴张得大大的,再也合不拢了;白起的眼睛直了,不能转动分毫;此刻白起的心所受的震撼非语言所能形容,完全麻木了。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白起发觉那只展翅欲飞、做引颈清鸣状的凤凰依然静止如山,方恍然大悟:“原来是赝品啊!”

  忽然,凤凰“嗷”的一声巨吼,吓得毫无准备的白起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冷静后又发觉不对,暗自琢磨:“不对呀,听老人说凤凰的叫声清脆、悦耳,好象不是这样的。哎呀!不对!声音好象是从上面传出来的!”

  “哎呀!我的妈呀!我亲妈的亲妈,我的姥姥啊!妖怪!”也真是怪事,兄弟盟四兄弟几乎是异口同声,而且所呼叫的内容大同小异。不佩服都不行,果然是好兄弟,心齐的很。

  只见一人、一兽就那么悬停在离湖面大约十长高的空中。那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老人穿一身白袍,清瘦的脸庞,足有一尺长的银白色胡须飘洒在身上,左手做捻花状,右手持一把桃木剑。老人不怒、不喜、无嗔、无怪,双目似睁非睁,似闭非闭,就那么悠然地站在那儿,真是说不出的超凡脱俗,道不完的仙风道骨。在离老人约五丈远的地方是那恼怒非常、正在吼叫的妖怪。之所以被尤半城等人称为妖怪,是因为大家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它是一只三头巨兽,似狮非狮,象虎非虎,头足有两个狮子头那么大,身躯也有三个老虎躯体那么长,吼叫时嘴里露出森森利齿,看着要多锋利有多锋利。尤半城心道,就暂时把它称为狮虎怪吧!狮虎怪碧绿色的眼睛冒出金光,一身雪白的毛发,看起来真是威武无俦,诡异非常。大概它被老人激怒了,正处于暴走状。

  只见这头狮虎怪“嗷”的一声迅猛如风地扑向老人,一个嘴里喷出烈火,一个嘴里吐出冒着热气的水龙,第三个脑袋伸得长长的,张着血盆大口咬向老人。老人微微一笑,显得毫不在意,就那么一跃翻到空中,由上而下,挥剑劈向中间喷水的那个狮虎头,剑前端冒出一丈长的剑芒。剑芒劈开空气时“嘶嘶”作响。傻子都能看出来肯定威力非凡!老人动作之迅捷犹如鬼魅一般。狮虎怪可能也知厉害,中间的狮虎头急速前倾欲躲过剑芒,同时扬起另两个狮虎头分左右夹击老人。那四个漂浮在水面上的呆鸟哪有能力面对从天而降的烈火和沸水,连忙翻身入水,逃命去也。

  待到估摸差不多没事了,尤半城等人再次浮出湖面,看到的情景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只见那狮虎怪身上尽是墨绿色的斑点,估摸是没能完全避开老人刚才的一剑,受了伤。除此尤半城再想不出更好的理由。狮虎怪怒吼连连,忽然发出连绵不断的巨大火球和几乎与它的脑袋一样大小的冰锥,划出两个半圆,分两路朝那位可怜的老人轰了过去。老人一边急退,一边喃喃自语。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老人身前凭空出现了连续九道土墙,每道都足有两丈厚的样子。冰锥和火球的狂猛打击接连摧毁了前八道土墙,但势头也越来越弱,终于在最后的土墙面前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岳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看来妖怪也不可貌像啊!这个丑小子第一下明显是试探嘛!现在才是真本事吧!”

  老人仿佛听到了岳旷说的话,也显然被狮虎怪的狡猾激怒了,厉声喝道:“孽畜,胆敢如此!”

  老人快捷无比的念出几句咒语后,就见耀眼的闪电吼叫着从天而降,全部招呼向狮虎怪身上而去。狮虎怪虽然闪避动作极快,已经用出了吃奶的劲,但闪电数量太多、密度实在太大,总有几下能击中它,最后只剩下痛得在空中打滚的份儿。老人可能感觉也差不多了,停止了动作,静静的看着狮虎怪,问道:“孽畜,还不服吗?”

  这下岳旷看不懂了,嘟囔着向尤半城求解:“老大,这老头是不是疯掉啦!跟这怪物说什么话,它能懂吗?”

  “闭嘴!看就得啦,哪那么多废话!”尤半城可害怕得罪了这个神通广大犹如神仙的老人,连忙制止岳旷的胡说八道,心中还不停地祷告,希望老人大人有大量,别和这位岳大嘴计较。

  这时狮虎怪停止了折腾,身子平卧在空中,三个狮虎头上下抖动,仿佛在企求饶恕一般。见老人没什么动静,狮虎怪慢慢抬起头,在三个狮虎头还没完全抬起来的时候忽然从嘴里分别喷出一个鹅蛋大小的金红的小球,分上、中、下三路急如流星般击向十几丈外老人的头部、胸膛、小腹。尤半城等人根本没看清什么,三个小球已到了老人面前,同声高喊:“不好,妖怪使诈!小心啊!”

  老人因一时大意已酿成大错,无奈之下遂左拳右剑分击上下两球,同时气凝小腹准备硬接最后这一击。只听“砰”的一声,老人的身体被击中,抛到了空中。一道血箭从老人嘴里狂喷而出,看起来虽击开两路攻击,就这一下也够受的。只是不知老人伤得重不重!奇怪的是狮虎怪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收回了小球。老人在高处稳住身形后,陡然间从怀中取出一金灿灿的琉璃塔,托在手中,愤恨不平地喝道:“孽畜,枉我慈心,你还认识此物吗?看我今天不令尔形神具灭!”说罢便要祭出宝塔。

  说也奇怪,狮虎怪好象知道琉璃塔的厉害,一见到宝塔便慌忙拜了下去,不等老人说完话三个狮虎头齐齐叩拜不已,口中的低吼仿佛在祈求老人的宽恕!老人铁青着脸沉吟良久,平静地说道:“也罢!念你修行不易又似无大恶,这次便饶过你!只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今后就跟着我修行吧!”狮虎怪口中低吟,跪倒于地。老人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抛到空中,眨眼间布袋变得较大无比。从布袋口处发出耀眼的金色光柱笼罩住狮虎怪的身形。慢慢地狮虎怪被金光吸入布袋中。布袋自空中缓缓下降,越变越小,待回到老人手中时已是起初时的模样。老人系紧布袋,将其与宝塔一起纳入怀中,自高空缓缓落到岸上,苦笑着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我无涯子英雄一世,也有今日!”言罢,身躯轰然倒在地上。

  兰娇儿坐在自家的小院中的藤椅里,双手托着一本书,胳膊搭在石桌上,痴呆呆地发愣。院子里的花竟相开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浓郁的香气布满了整个空间,可爱花的人偏偏没了赏花的心情;挂在屋檐下笼子里的两只画眉鸟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可主人从昨天开始就再也没真正看过它们一眼,更甭提与它们说说话了。

  白起的姐姐白无暇刚刚来邀请娇儿一起去迎接月如小姐,本来是早就说好的事儿,可现在的娇儿哪来的心情去爽约呢,便没有任何理由地拒绝了,弄得白无暇一脸不高兴地去了。这些,这一切,娇儿都没心思去理会了。可怜的娇儿愁眉不展地坐在那儿,书是有的看没的记,独自想着心事:“是想亲眼看到月如小姐没有错啊?可是,人家现在又怎么有心情呢!偶像,是的,月如小姐的确是我的偶像,她的人,她的歌曾经一度令我如痴如醉。可是,如今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不重要了。

  原来峨眉山一直是自己心仪的圣地,觉得那是个再美不过的地方了!一直好想去那里,见见亲人,闻闻花香,掬一捧清澈的甘泉,吸一口远古的空灵,寻觅神仙的脚步,沐浴日月的精华。可是,可是这一切,在一瞬间被那只无形的重拳击得粉碎,从昨天开始峨眉山就变成了最厌恶、最憎恨的地方。要人家离开又没有任何说得过去的理由,真是的,都是在搞什么嘛!

  怎么能忘记那些两小无猜、欢歌笑语的瞬间,怎么能忘记那些手挽着手、肩并着肩的日子,又怎么能忘记那些刻骨铭心、此生难忘的点点滴滴。昨天,半城哥哥很伤心、很难过,从来没见过他是那么的忧伤,那么的悲愤,其中还有一点绝望吧!可恶,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今天,找了一上午,半城哥哥不知去了哪里,连岳旷、陆小凤、白起三个家伙的影子也见不到,四人好象忽然消失了一般。真是的,不管去干什么,临走也要打个招呼的呀!

  如今,独处时自己脑海中全是昨天城哥哥那无比震惊、手足无措的样子,还有,最后他对自己所说的话犹在耳边。他说话时那郑重的神情是如此的刻骨铭心,它是能伴随自己一生的吧!算来这是十年来他第二次对自己如此郑重的讲话,那么,第一次是……”如花少女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十年前尤半城与兰娇儿初见时还都刚刚六岁。当时初来朝阳镇定居的兰问天出于礼貌去一一拜访朝阳镇的大户人家。本想寒暄几句便告辞,兰问天惊奇于作为商人的尤震远谈吐不凡,隐有世家子弟的风范。初次见面,两人居然颇为投缘,慢慢地话多了起来,一度忽略了时间的存在。同行而来的娇儿与尤半城相见甚欢,互相喜欢的不得了。两个六岁的孩子虽不知什么叫情投意合、两小无猜、一见钟情,但玩得很高兴就是了。分手时,两人恋恋不舍,尤半城拉着兰娇儿的小手郑重无比的对娇儿说:“娇儿,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玩儿,我好想一直这样!等我长大了,一定用好多好多的黄金造一间大屋子给你住,我们天天在一起玩儿,好不好?”

  两个正在寒暄告辞的大人听到尤半城的豪言壮语,相故愕然,随即哈哈大笑。这就是所谓‘金屋藏娇’的最早出处,而尤半城与兰娇儿之间的美丽而曲折的爱情故事,在后世的广为流传也应该有金屋藏娇的一份功劳,倒是与他们高贵的身份不太相干。 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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