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疏勒自然看得清那宝镜,冷哼一声,不过是仗了一面宝镜而已,等自己拿下这小子,再将宝镜抢过来,想着小子不过先天之期,即便是祭炼过那法宝,也不可能有多深的禁制,唯一可虑的是,不知道宝镜是不是那小子师门长辈给他的,若是那样,倒是有些棘手,不过这面宝镜能抵挡自己的噬魂毒雾,一定是个好东西。
铁疏勒嘴角透出一丝阴笑,心念一动,便将乾坤夺命塔祭出,只见乾坤夺命塔一经祭出,登时迎风而涨,化作一座高十几丈的宝塔,通体都是用白玉石所造,阳光一照,还散发着莹莹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物。
其实这乾坤夺命塔并不是铁疏勒所炼制的,而是早年游历天下之时,一次斩除一只虎妖无意间得到的,也亏得那虎妖也是刚刚的手,还不曾祭炼,便已经易手了,铁疏勒的了这宝塔,也不再游历,找了个地方,一次闭关十多年,这才将这宝塔掌握,这次便是受铁力所约,才肯出山的,这宝塔也是他自己起的名字。
乾坤夺命塔在半空变化,铁疏勒冷冷的望着刘玉麟,将杀机暂时压了压,毕竟自家徒儿还在人家手上,沉吟了一下,铁疏勒沉声道:“小子,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放了我的徒儿,再把那面宝镜交出来,那我还能饶你一命,否则可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看这乾坤夺命塔的气势,刘玉麟还真有点心中没底,但是不管怎样,也要打肿脸充胖子,宝镜已经救了他许多次,便是当时元婴高人的法术都吞噬过,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如今是骑虎难下,刘玉麟心中苦笑了一声,嘴上却强硬道:“休说那些没用的话,我说了你的徒儿就在我床上,至于这面宝镜,你要是有本事就拿去,没本事就别乱叫。”
一番话出口,便见铁疏勒脸色已是大变,怎么说自己也是个西域宗师,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子这般侮辱,暴喝了一声,乾坤夺命塔便如山岳一般,向刘玉麟压下,不是封镇,而是想要砸死刘玉麟,定要出这口恶气。
望着乾坤夺命塔想自己砸来,刘玉麟心中说不害怕那是假的,紧张的‘嗵嗵’直跳,心中不停地念着菩萨保佑,真怕那宝镜不出来,又怕宝镜不是乾坤夺命塔的对手,若是那样,自己还不被砸成肉泥,刚才的嚣张一下子都不见了,真有点后悔,干嘛要冒这个险。
但是,宝镜毕竟不复刘玉麟的众望,感觉到乾坤夺命塔的威胁,从刘玉麟气海之中猛的窜了出来,悬在刘玉麟头顶之上,摆出一副护主的架势,却并不像以前一样,不管法术法宝,都已一口吞下,不会犹豫,就像吃饭一般,这次却不是那般,而是悬在刘玉麟头顶,滴溜溜一转,就见宝镜镜边的那些符文,忽然发出黄蒙蒙的光,将宝镜映的更加古朴大方,然后猛的一闪,符文的光芒消失了,但是镜面却放出一道天雷,与乾坤夺命塔撞个正着,发出一声震天声响。
刘玉麟能感到宝镜猛地一震,却不像以前那般,每次挡住刘玉麟的杀身之祸,便自沉入刘玉麟气海之内,这次却没有,一道天雷将乾坤夺命塔磕飞,宝镜并没有回去,而是依旧悬浮在刘玉麟头顶之处,不过,却从里面吐出一个金叉,落下来正巧砸中刘玉麟的脑袋。
刘玉麟将金叉抓在手里,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不正是昨晚姗娃攻击自己的那枚金叉,昨晚被宝镜给吞噬了,当时自己也未曾在意,怎么如今倒是给吐出来了,将神识沉浸金叉一看,确实傻了眼,这枚金叉已经成了废物,里面没有一点灵力,就剩下一个空壳。
且说铁疏勒见乾坤夺命塔被磕飞,不由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面宝镜竟然这般不凡,当日自己曾仗着这乾坤夺命塔与昆仑一个元婴期的长老一战,虽然修为差了不少,但是有这乾坤夺命塔,却没在那明长老手下吃一丁点亏,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乾坤夺命塔是件宝物,这还是自己没有完全掌握乾坤夺命塔,若是能发挥全部威力,怕是元婴高手也接不下来。
心中尽管有些吃惊,但是铁疏勒却不曾犹豫,心念一动,双手一番灵决,乾坤夺命塔再次砸下,而且这次乾坤夺命塔中还降下无穷大火,夹杂着要把天地烧毁的阵势,砸向刘玉麟,砸不死你也要烧死你,却是乾坤夺命塔中封镇的天地玄火,是天下间仅次于三味真火的一种神火。
刘玉麟无奈的望着乾坤夺命塔裹着天地玄火砸了下来,只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宝镜,心中喊了无数遍菩萨,只盼着菩萨真能保佑自己。
宝镜悬浮在刘玉麟头顶,静静的不见一丝动静,直到乾坤夺命塔马上就要临头,甚至刘玉麟都能感觉到天地玄火的炽热,头发都有些打卷,刘玉麟甚至闻到一股子烧糊的味道,心中只以为自己这次是要完了,看来宝镜护不了自己了。
哪知这心思刚落下,宝镜就有了动静,猛的迎着乾坤夺命塔冲了上去,无穷的天地玄火被宝镜一下吞噬的干干净净,宝镜与乾坤夺命塔生硬的撞在一起,却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没有惊天巨响,反而只是轻轻地‘哐啷’一声,宝镜与乾坤夺命塔都被抛飞出去。
铁疏勒浑身一震,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真没想到,这宝镜竟然不会比乾坤夺命塔差,看看刘玉麟,宝镜应该要比乾坤夺命塔更要强大,这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法宝,望着远处停住身形的宝镜,铁疏勒眼中一阵炽热,一定要将这宝镜抢过来,此时早已忘了他的徒儿姗娃,说到底,铁疏勒到底还是魔道中人,死心自然是要重了许多。
相比起铁疏勒,刘玉麟却显得从容了许多,见宝镜被磕飞,也不吃惊,只是无奈的挠了挠头,一脸毫不关己的样子,其实心中却是很无奈,不是他不关心,而是自己只能干瞪着眼,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等宝镜自己想干什么。
宝镜定住身形,也不曾停顿,滴溜溜的转着又回到刘玉麟头顶之上,刘玉麟心中这才松了口气,这报警真是有些奇怪,自己都不知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呆在自家气海之内,自己不用神识内视,根本就感觉不到宝镜的存在。
铁疏勒召回乾坤夺命塔,也如刘玉麟一般,将宝塔悬浮在头顶,心中思索着该如何抢下宝镜,望着刘玉麟傻笑兮兮的抬头看着那面宝镜,铁疏勒心中那个恨呀,真是傻人有傻福,心念一转,已经有了计较,先杀死刘玉麟,在去制住宝镜,想来宝镜没有人掌握,威力定然小了许多。
既然心中有了打算,铁疏勒那还会犹豫,双手一番灵决,乾坤夺命塔已经砸出,依旧是裹着无穷天地玄火,向刘玉麟砸去,只等两件法宝相撞的时候,那一瞬间,应该是宝镜与刘玉麟联系最弱的时候,就在那时候动手,杀了刘玉麟,抢夺宝镜,否则有宝镜护身,自己还真拿刘玉麟没辙。
刘玉麟望着铁疏勒,看他阴森森的盯着自己,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恶狼,心中不由一紧,这老家伙想做什么,不会是想暗算自己吧,不管他想干什么,自己还是小心为上,但是自己能怎么做呢,将腰刀握在手中,想了想又将得自百花道人的那个小玉瓶握在手中,毕竟那也是自己唯一能掌握的法宝,说不定自己就能靠它救命呢。
依旧如先前一般,宝镜吞噬了无穷的天地玄火,与乾坤夺命塔硬撞了一下,相互磕飞了出去,就在此时,铁疏勒动了,手中化出一把黑黝黝的魔刀,身形一动,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冲着刘玉麟一刀劈去,就想将刘玉麟给劈成两半,这把魔刀确实噬魂毒雾所化,若是真被劈中,莫说丢了性命,就是三魂七魄也会被腐蚀个干净。
刘玉麟大惊失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铁疏勒还针对自己动手了,看来宝镜也不足为凭,没有自己的实力,一切都是虚妄的,以后要拼命修炼,要不然还真是危险,不能总依靠外物,不过还有以后吗,刘玉麟心中闪过胡兰儿的笑脸,仿佛看见胡兰儿在家备好了香饭,正等待着自己回家团圆,兰儿,她在等我,不能就这么死掉,刘玉麟心中猛地一惊,将手中的腰刀抖手掷出,正中铁疏勒那把魔刀,但是却被魔刀所腐蚀,化作一堆粉尘落下。
刘玉麟再也顾不得其他,猛的运转全身法力,将法力注入到玉瓶之中,说真的,刘玉麟还根本不知道玉瓶究竟有些什么功用,只是知道这是一件法宝,能阻隔气息,但是现在刘玉麟也只有这么一件法宝能护身,也就顾不得能不能护得住自己,总要试试吧,法力注入玉瓶之中,就见玉瓶忽然脱离刘玉麟的掌握,化作一个高约三尺的大玉瓶,瓶塞自动脱落,忽然滴溜溜转了起来,发出无穷的吸力,竟然将铁疏勒手中的噬魂毒雾所化的魔刀给吸得脱手飞出,落入玉瓶之中。 大唐仙隐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