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的腰刀已经有些卷刃,我和三筒手里的匕首甚至连自保都不够。所以刚才我和老猫苦苦思索如何击败这些怪物都束手无策,但三筒想的却根本不是打败这些家伙,而是怎么快速有效的得到我们想要的海图和他想要的冥器。
很简单,开棺。
玉棺里有东西是可以肯定的,而且应该是戾气极重的粽子,因为这些怪物根本就不敢靠近玉棺。
外面的七个怪物已经让我应接不暇,此时打开玉棺的确不是明智之举,可是我们别无选择。不能偷袭之后我们已经没有了胜算,我们的匕首割不开对方的尸蜡,我们的速度比不过对方看似臃肿的身躯——当然这里的我们指的是我和三筒,老猫不在此列。
我甚至怀疑如果没有我和三筒,老猫就算打不过这些家伙,以他的敏捷和速度也可以从容遁走,甚至可能还有富余的时间那那个黝黑的洞门前冲着这些怪物来一泡某淡黄色的液体以示羞辱。
当然老猫没有这么无聊,我只是在形容他有足够的速度逃离,但我和三筒可没有这样的实力。
之前在那个密室里的时候老猫已经让我们无限信任了,因为当时我们的敌人是老猫的翻版,在假老猫砍向我们的时候,老猫从心里相信他去砍那两个假的三同和我的时候假老猫不会不管。
因为老猫相信他心里我们与他的交情,过命的交情。
所以此时这是一个死局,老猫不会离开我和三筒肚子逃生,而我和三筒的身手绝对会在奔到铜门前就被这些怪物撕碎。而老猫不想让我们被撕碎就只得和我们在一起,这样又会像刚才一样步步败退,最后只能靠在这玉棺附近,来防止怪物的袭击。
“开吧!小蒙!”
“小蒙!开吧!”
我听着三筒这翻来覆去的两句话,感觉到一阵好笑,恍惚间似乎穿越了一般,因为这句话常常出现在那些色彩还是黑与白的电影中,面对气势汹汹的敌人,往往有人会说:“打吧!连长!”然后就接着会有人说:“连长!打吧!”而这时候按剧情的发展则是镜头给连长刚毅睿智的眼神一个特写,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不能打,同志们……”
所幸的是我没有穿越,所以就不必将下一句台词说完,而是淡定地点点头,然后示意三筒把地上的青铜锁链托过来。
“怎么开咱们还得想想,这里面的粽子应该比外面的要厉害的多,玩意无端放出来咱们可就是死路一条,到时候内外夹击怎么办?
这是其一,其二,现在还有一根锁链就挂着玉棺的盖子,一旦咱们解开这些锁链,这玉棺肯定会掉在地上,八成就会摔得粉碎,会不会对咱们找的东西有影响?”
老猫的这两个问题问的很是时候,因为我们毕竟没有北方摸金校尉那群人的本事,不论演风水,卜吉凶,所以只有靠细密的计划来弥补我们的不足。
“碎了好啊,他娘的这么大的棺材全是玉啊!这可不是尸蜡啊,他娘的我正愁怎么弄出去呢。既然不能囫囵地拿出去,弄碎了拿出去也挺好的啊。
玉这东西本来就坚硬无比,根本敲不碎,要是落下来能摔碎正好啊。”
三筒一边说着,已经开始把落在地上的青铜锁链一根根拽过来,准备解开缠绕在玉棺上的锁链。
其实他一直就憋着气呢,因为他想要的东西一件都没到手,原本以为价值连城的玉马原来都是一种变异的尸蜡,而此时玉棺在手,怎么能让他不动心,所以真心干劲十足。
以他在古玩上的造诣,其实如果静下心来很容易就发现之前的玉马根本就不是玉,可是当局者迷啊,因为三筒太过执着那些能弄出去换钱的东西,所以即便当时他是离玉马最近的人,甚至细细抚摸了那些尸蜡,都没有发现那其实是假的。
而吃了那个亏的他,此时用手细细抚摸这个玉棺,终于确定了这是实实在在的玉,此时的他恨不得这块玉棺赶紧碎掉,因为整个的玉棺的确不方便拿出去,而敲碎了之后这么大的玉回去加工下也是价值连城,尤其这玉的成色堪称完美啊!
而且玉有灵性,尤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是不是从墓里弄出来的玉,用手摸一下就更感觉到。用那些老头子的话来说,玉有自己的魂啊,真正的古玉就算用手一碰就能感觉到那种温润的感觉。
这玉棺通体碧绿,是堪称完美的软玉。这里应属八百里秦川,这玉应该就是蓝田玉。除此之外,应该在别处找不到这么大块的玉石了。
“黄金有价玉无价啊,娘的,这次怎么也得弄个洗脸盆那么大的回去,就算卖不出去老子自己找人雕成个洗脸盆,古有杨玉环含玉生津解肺渴,今有三爷我玉盆洗手财满屋……”
果然人有了动力之后活力无限,三筒几下就将三根青铜锁链解开了,而此时上面的那根锁链已经微微摇晃。因为原本平衡的锁链已经失去了几根,平衡已然被打破。
而远处的怪物看到我们在干什么,发出了一阵惊恐之声,呼号着甚至哭喊着朝我们喊着什么,又似乎害怕什么一般,呜呜叫着,甚至已经开始向四周的墙壁上退去。
“娘的,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那些粽子吓成这样?”
老猫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而我就更不知道了。
三筒看了看已经在不断摇晃的玉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但是想到如果那最后的碎片如果就在这玉棺里就可以早点离开这地方,终于硬着头皮又解开了一道锁链。
此时原本缠绕在玉棺上的锁链只剩下了一半,而最上面的那根锁链仍旧在吊着玉棺的盖子,因为没有其余锁链的紧缚,玉棺里面的东西开始不断敲打着玉棺,而且那种指甲摩擦玉棺的声音更响了。
“咚咚……”
仿佛里面的东西已经忍受不了这种摇晃,也忍受不了那种被囚禁了千年的痛苦,不断在里面击打着玉棺。
好在玉棺极硬,老猫是没有信心打碎的。如果说里面的东西如果直接能把玉棺打碎,早就出来了。
就算是我们来了之后,这玉棺里面的东西才苏醒过来,那么如果它能打碎这玉棺,那我们也不用挣扎了,如此打的力量我们的抵抗那可真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了。到时候也不用抵抗了,直接自杀得了,也免得受什么生不如死的痛苦。
此时玉棺里面的东西击打玉棺的声音更响了,而我们都低着头做我们自己该做的事情,既不匆忙也不慌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在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以静制动是最好的方法。
第五道锁链也已经被我们解开,而此时外面那些许多头颅拼凑起来的怪物开始疯狂地逃离我们,而且也不敢靠近那个黝黑的洞穴,只是用身上无数的头颅的牙齿撕咬着墙壁上的泥土,似乎想要挖出一个洞穴原理这里!而且那些够不到泥土的头颅不断哭嚎着,一阵惨叫接着一阵,让我们心情逐渐烦躁起来。
随着锁链被我们三个逐一解开,我心里的烦躁感觉愈来愈盛,眼前被血宏的颜色覆盖着,似乎我眼中的整个世界都被象征死亡和破坏的红色湮没了。
似雾非雾,仿佛根本不存在,又似乎就在眼前,我的心里一阵烦躁,甚至几次都忍不住想把拳头狠狠地砸在玉棺之上。
好在还没失去理智,玉棺的坚硬程度我是知道的。虽然从玉的分类上这玉棺可以算作软玉,但实际上软玉也是极其坚硬的。理智之下我知道自己的拳头砸下去受伤的只能自己,于是忍住了这份冲动。
“他娘的有点不对劲啊,我怎么感觉浑身都烦躁不堪,特想发泄一下……”
三筒忽然扔下了手里的锁链,说了这么一句。
他一说,我和老猫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老猫的神色想必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性格的因素,三筒性子太直,老猫性子太稳,而我生性多疑但却不愿说出来,所以最先忍不住的是三筒。
此时那些怪物已经看不到了,他们身上镶嵌的头颅很容易地在墙壁上咬出了一个窟窿,虽然没有铁锹,但是牙齿和咬合力却让他们挖的很快。
这时候他们已经钻进了自己挖好的洞穴中,大概是怕极了玉棺里的东西。
我看看三筒说道:“我他娘的也有这种感觉,浑身不舒服啊,现在看四周仿佛都被涂上了一层鲜血似的,特别扭,心里烦躁地真想拿拳头砸这棺材……”
“那就砸几下吧,娘的记得咱们才进来的时候这棺材里就有摩指甲的声音?娘的我踢了几脚之后这厮就没声了。
他娘的粽子像弹簧,看你强不强,你强丫就弱,你弱……” 墓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