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三筒落地的那一刻,他挥了挥自己的手臂,能看到泛着寒光的鳞甲!我暗叹这鳞甲果然坚实的同时,也有点担心起来。若是任由这奇怪的鳞甲长下去,陈三筒不成怪物了吗!
吊在钢钎上的老猫动作倒比不得陈三筒潇洒,只见他双手双脚都勾着尼龙绳,动作敏捷地爬了过去。
这边我和疯丫头更不用谈什么动作潇洒。我们首先得通过绳子爬到插钢钎的地方,然后又从哪地方爬到老猫他们那边去。这钢钎比两头绑绳子的条石都高,所以整条尼龙绳是呈现三角形的。
“能行吗?”我有点担心地看着疯丫头说。
“行!”疯丫头咬了咬嘴唇说。
我让疯丫头在我前面,我们俩一起爬过去,尼龙绳有足够的强度承受我们两个人的重量。疯丫头毕竟是女流之辈,速度并不是很快,我与她保持很近的距离,以保证她体力不支掉下去的时候,我能迅速伸手抓住她!
“紫琳表妹加油!”陈三筒给疯丫头加油道。
“你不要用手电射我眼睛!”疯丫头却并不领情,喝叱道。
生死关头,人是极容易生气的。陈三筒哪里敢和疯丫头磨叽,立马安静了下来,整个墓室突然显得十分安静。
我们是如何一步一步沿着尼龙绳爬到对面的过程不在详述,总之疯丫头坚持这么一段距离并不容易。万幸的是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情况,我们终于安全地踩上了踏实的地面。遇上这么一个机关,不得不在我们心里留下阴影,恐怕以后再墓室里走路都得提心吊胆了。
“现在怎么办?”我看看昏在地上的白猪问。
通过这样的方式爬过来,我们不可能还带上那具女尸。那么现在我们就将要面对两个难题,一是怎么把白猪弄醒,二是没有了女尸我们还怎么引出怨灵。
“先把白猪弄醒,刚才被怨灵上了身,阳气泻空,若是让他继续昏睡,起码得睡上三天三夜!”老猫蹲在白猪面前说。
“那么怎么弄醒他呢!”疯丫头问。
“童子尿!”老猫突然说出一个荒唐的词儿。
“童子尿吗?这…能行吗?”陈三筒支支吾吾地说。
“肯定能行,短脖子你来!”老猫意味深长地说。
“那啥!我恐怕不行吧!王蒙还是你来吧!”陈三筒偷偷看了疯丫头一眼说。
“我?不瞒你们,我这童子之身,早就给我初恋情人了!”我大度地说道。
“三筒!好像你给我说过,你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朋友吧!所以…”疯丫头不怀好意地说。
“那啥!我这不是…诶!反正我是不行的!”陈三筒吞吞吐吐半天,终于讲了实话。
“哈哈哈!”看到陈三筒这副囧样,打击都笑了起来,包括老猫在内。
“我说三筒,都这两人你还跟我们装啥清纯小少男!”我玩笑道。
“那啥…我不是!”陈三筒说着偷偷看了一眼疯丫头“我不是碰上意外了吗!”
“意外?”疯丫头更是笑得趴在了地上。
“短脖子,遇上啥意外了?”老猫坏笑着问。
“这!”陈三筒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老脸憋得通红。
“好了!正事要紧!”老猫拉下笑容,一本正经地说。
“疯丫头!”我看着疯丫头,她应该能懂我的意思。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任这丫头平时脸皮多厚,现在小脸也微微泛红说“你们都转过头去!”
此处省略五十字!童子尿准备好了!
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需要让白猪喝下去,毕竟这样让疯丫头也受不了!老猫说必须要将这童子尿点在白猪的手心、脚心、印堂,三个位置,然后等待几分钟白猪就会醒来。
照做之后,我们又等待了几分钟,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白猪,希望能看到他马上睁开眼睛。
“这是怎么了?”白猪终于扬了扬眼睛说。
“他娘的!”陈三筒骂一句道“你终于醒了,可不知道是三爷我救了你一命!今后要怎么报答我,你自己看着办吧!做我小弟也行!”
“怎么回事?”白猪坐起身,使劲地抓着脑袋说“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我怎么会睡过去呢!”
“刚才你被怨灵上了身,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现在只记得你用钢索拉住女尸右脚之前的事情。”老猫说。
“嗯!”白猪点点头又问“是三爷久了我?”
大家都点点头,陈三筒作出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说“当然是三爷我!”
“三爷,咱欠你一条命!以后定然还你!”白猪拉着陈三筒的手说,说得非常认真。
“好了,三爷我做好事,从来不求回报!”陈三筒显然是受不了白猪这幅认真的样子,赶忙转移话题说。
“不会吧!你他娘的刚才还说要人家报答你呢!”疯丫头也学会了这句‘你他娘的!“。
“我不是开个玩笑嘛!白猪你现在能走吗,不能走三爷我背你!”陈三筒果真是大发善心。
“能走!”白猪憨憨地说。
“现在得把这面墙炸开,距离太近不会伤着自己人吧?”老猫走到三米外的一面墙边说。
“不碍事,这些炸药里面又没有弹片,就怕飞石伤人了,调整得好的话,石头都往对面飞了了,不会散开!”看得出白猪现在状态还不是很好。
“有我的麒麟臂给你们挡子弹,你们还怕啥!”陈三筒露出他那让人反胃的手臂说。
“少臭美了!要是你这手臂治不好,以后连媳妇也讨不到。”疯丫头讽刺道。
“难道紫琳表妹你嫌弃我这手臂难看了?”陈三筒可怜地说道。
“没有…对…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疯丫头见陈三筒真的有点伤心了,便安慰道。
“真的?”陈三筒突然眉开眼笑,竟然直接把袖子扯了上去,完全把手臂暴露了出来说“这样捂着太难受了,现在终于可以拿出来透透气了!”
“你他娘的还是把袖子放下来吧!我看到都想吐!”我不客气地说。
“管你屁事,谁让你看我了!人家紫琳表妹都说没什么呢!你说是不是,紫琳表妹!”陈三筒说。
“嗯”疯丫头尴尬地点点头。
白猪熟练地往墓墙上安装炸药,一共放了五枚,四枚角一枚中。我们大家都抢先趴在了地上,等着白猪将炸弹引爆。
随着一声巨响,气浪将疯丫头的头发都揪了起来,几块碎石落在身上,幸好速度不快,没有什么杀伤力!
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我站起身,看到那左边的墓墙上,果然出现了一个大洞。用手电往里面照去,还真是当初我们走过的血池。这墓墙有两米多厚,中间是夯土,两边用三层方砖夹着。
“你们看,这血池不对劲啊!”白猪身在我们的前面,最先发现这一变故。
“这血池里面的液体呢?”我震惊到。
“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呢?如此多液体,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疯丫头也很吃惊。
“古墓这东西说不清楚,上次我们在内蒙古遇上的怪事也不少吧!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大变化!雪山上都能平白无故地冒出一座城来,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陈三筒作指点江山状。
“你们看中间的那块凸地!”老猫说。
放眼看去,当初只露出一小块地皮的凸地,现在却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妖像。说起这妖像,还得描述一番。三头六臂,背负大炳阔斧,尖牙利爪,下胯肥壮黑豹。那妖像的头上,有一个漆黑的大洞,正是当初被血红液体侵泡的时候,我们看到的那个洞口。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闯进那怨灵的洞穴,将他擒住!”老猫眼睛盯着那妖像头顶的洞口说。
“你们说这洞口是先天形成的,还是这怨灵后天挖开的?”疯丫头问。
“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说。
红色液体消失之后,我们才知道这血池有多深,至少也有十二三米,我们想要到那妖像头顶的洞里去,就得先下到血池,然后再爬上妖像。
要想下到那血池底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勾绳绑在了大通道里面,是取不回来了,现在包里就剩下一根麻绳。这进入妖像里面还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若是麻绳也废在了这里,后面遇上什么悬崖深洞的,就只有望洋兴叹了。
“现在怎么办?”想到这里我又问。
“你们先下午,我拉住绳子!”老猫将麻绳的一头拽在手里说。
“那你怎么办?”疯丫头忍不住问。
“放心!我自有办法!”老猫自信地说。
“可不能让这绳子丢在这儿!”白猪担心道。
“放心吧!”老猫点点头,示意我们快点下去。
“死猫,你可别想着阴我们,这血池这么深,你要是突然一放绳子,不把我们活活摔死了吗?”陈三筒大大咧咧地说。
“放心!”老猫依旧是这两个字。
“你们先下,我垫后!”陈三筒招呼我们说。可以看出,陈三筒虽然嘴上说信不过老猫,其实他对老猫还是挺信任的,大概是刚才在连环板的时候,老猫舍命救了他。
最先下去的是疯丫头,由于我们怕他体力不支会摔下去,便将她绑了个结实,由我们四个爷们拉着麻绳,慢慢地将她放下去。然后是白猪,考虑到他还没有完全恢复,疯丫头下去之后,我们又以同样的办法将他放了下去。第三个当然是我,由陈三筒和老猫稳住绳子,我拉着绳子也顺利地下到了血池底部。陈三筒下来的时候,前脚刚落到地面,麻绳便被扔了下来。
“老猫!”我朝着上面喊了一声。
可惜并没有听到半点回声,心里正琢磨着老猫是怎么回事,便听到四周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你们看,那是什么?”疯丫头惊恐万分地说。
我用手电照去,正看到无数的长得象跳蚤的虫子向我们爬来。这些‘跳蚤’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每一只都有拳头大小。
“他娘的这是什么?”陈三筒也被下了一跳。
“是尸蹩!这么大的尸蹩!快往上面爬!”白猪招呼我们到。
“难道是从刚才那个堆满陶罐的地方跑来的?”我慌忙地往上攀爬,时不时拉一把疯丫头。
“很有可能!”疯丫头附和道。
这妖像身下跨着一只巨大的黑豹,还好这豹子并不是很精致,外表并是不很光滑,我们经过一番努力,便顺着黑豹的腿终于爬到了它的背上。
这豹子有五米多高,站在上面有点腿软的感觉,生怕掉下去活活地喂了尸蹩。我用手电往下面照了照,那些大个头尸蹩已经将妖像围了个严实,但是它们似乎对这妖像很忌讳,并不敢爬上来追我们。
“老姜去哪儿了?难不成他真的是打算害我们,将我们放下去喂尸蹩!”疯丫头狐疑道。
“不会!”想不到陈三筒竟然帮老猫说起好话来。
“你刚才不是还怀疑小哥吗?”白猪憨憨地说。
“我还没说完呢!”陈三筒讪笑着说:“他肯定另有企图,这尸蹩根本没伤着我们,他是不会放弃的!”
“你他娘的得了吧!老子知道你心里咋想的!”我对着陈三筒骂道,然后又对大家说“放心吧!我相信老猫不会想害我们!”。
“我也相信!“白猪语气坚定地说。
“我也没怀疑老姜!”疯丫头见风使舵地说。
“那我…我也…!”陈三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转生一看,正是老猫。
“你怎么下来的?”我大家都向老猫投去怀疑的目光。
“就这样下来的啊!从妖像上面!”说着老猫往上面指了指。
“不会吧?”疯丫头有点怀疑的样子说“扯一下你的脸,我倒怀疑你是不是又被假扮了!”
老猫苦笑一声,硬是照了疯丫头的意思,使劲地扯了几下自己的脸皮,直到疯丫头做装老道地点点头才松开手。
“你是跳上这妖像的?”白猪不敢相信地问。
“对啊!”老猫很自然地点点头。
“小哥,若是你到部队里去,一定个兵王!”白猪佩服道。
“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赶快往上面爬吧!”说着老猫便攀着妖像身上的凸起,飞快地将身子往上提。遇上险要的时候,他还会停下来搭两把手。 墓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