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猫和白猪讲完他们身上的故事,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分钟。至少我觉得耽误这二十分钟并不可惜,因为我听到了两个精彩的故事,或者说是传说。
湿漉漉的衣服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烘烤早就已经干透了,穿上衣服收拾起准备,我们继续找寻着前进的路。鬼刀门的人进入古墓之后,办事也大胆了许多,我们要找到他们前进的足迹并不困难。看来当初的推断是错误的,这些家伙根本没有发现我们跟在他们后面。但是古言说得好,兵不厌诈,谁知道这些狡猾的家伙不是故意让我们误断呢!
在岸边找寻了一会儿后,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通道。这通道是很难让人想到的,因为我们必须重新下到水里才能看到它。若不是鬼刀门的人留下一串脚印,我们想要找到它恐怕还得费一番周折。
“他娘的才烤干的衣服,又得弄湿了!”陈三筒抱怨着跳下水。
进入这个不规则的洞口,看来还得爬行一段距离。我心里琢磨着爬过这条通道应该就是古墓内部了吧?想到这里开始兴奋起来!但是如果爬进这里就是古墓内部了的话,鬼刀门的人不是早就找到主棺了吗!
这条通道并不长,爬过去之后,果然看到了方砖修建的墓室。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我们真傻,明明与古墓只有一尺之地了,还在门口瞎耽误工夫。
“这么快就进入了斗子,一时还觉得不怎么习惯!”武爷感叹道。
“进来了就好!”白猪摸着墓道里的方砖说。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两米宽的墓道。用手电照了一下,至少十米之内没有岔道,十米外有一道比墓道小一圈的石门。七个人慢慢地靠近石门,无不小心。或许这就是进入古墓内的第一感觉吧,觉得不踏实,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再不搞快一点,明器都被那些家伙摸干净了!”陈三筒终于忍不住了说。
“放心吧!他们不是为了明器而来的!”老猫对陈三筒说。
“那…那不走快一点话,航海图被他们摸去了怎么办?”陈三筒支支吾吾的地说。
“嗯!”老猫点点头,抢先一步走上前,快步向石门靠拢。
这地方并不如我们想象中那样危机四伏,穿过那到石门我们也没遇上什么恐怖的事情。但是那石门之后,却是一幅很刺激我们神经的画面。
几柱手电光照去,只见一个巨大的轮盘出现在我们面前。轮盘是用一种漆黑的材料制成的,直径在十米左右,有三分之一的周长侵没在一个血红的池子里。看这样子,倒像是一个原始的水车。轮盘慢慢地转动着,每每转动三十六分之一角度的时候,都会从池子里带出好一些红色液体。
“这些红色的液体是什么,有一股血腥味!”我抽了抽鼻子说。
“血腥味?这不会真是一个血池吧?”陈三筒惊恐道。
“你们看那边!”白猪将手电的光斑调转到轮盘的右上角。
往白猪所指的地方看去,能看到一股血红的水流冲打在轮盘上。应该就是红流的冲击力给了轮盘转动的动力。水流冲击轮盘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应该是由于这种液体呈粘稠状的原因。
嘎吱嘎吱……哗哗哗
这时候突然传来揪心的摩擦声和铁链游动的声音。
“怎么回事?不会是什么机关吧?”武爷有点惊慌道。
“放心吧!这些铁链应该就是我们在水下看到的那几根!”我对武爷说。
“王蒙说得没错,这轮盘中间有个轴,轮盘转动的时候就带动这些铁链!”老猫往轮盘靠近几步说。
“这也不对吧!”常爷疑惑道“这轮盘一直这样转动下去,这些铁链也不够长啊!”
“你们看那边!”老猫将手电的光柱调转到轮盘的左边说“这边也会有一股水流下来,所以这个轮盘是顺时针转一阵子,又逆时针转动一阵子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铁链就是作往复运动,收一段,放一段!”我走到老猫身边看了看左边的一个碗口大的孔洞说。
“你们看,那些是什么东西!”陈三筒声音突然变得颤抖起来。
再走近一点看那轮盘,方才看清楚。这轮盘的中心构造比边缘复杂许多,也就是圆盘中心轴的地方,其实是一个中空的管道。再看那中空的管道边沿,由内向外伸出十二根碗口粗的柱子。顺着这些柱子看去,更是一副吓人的场景。
随着手电光斑在其中一根柱子上游动,我身后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是站在我身后的武爷惊出了声来。
只见那根柱子的中间位置,正钉着一具白骨。由于轮盘的转动,这具白骨上面沾满了红色的粘稠液体,看起来格外的骇人。眼睛位置那两个拳头大的空洞里,是一片腥红色,手电光芒照进里面,还折射出红色的光芒。
“不就是一句白骨吗?看你那鸟样!”陈三筒鄙视武爷道。
“不…不是”武爷吐词不清,像是受道了很大的刺激一般。
“不什么不,一…二…三…十二,这十二根柱子上不都有一副这样的白骨吗!有什么好怕的!既然都腐烂得只剩一堆骨头了,还能变成粽子不成,老子还没见过骷髅也能咬人的呢。”陈三筒侃侃而谈。
“三爷…三爷…”白猪扯了几下陈三筒的衣服,然后指了指哪个轮盘。
陈三筒不明就里,掉头往那轮盘看去,一脸的风轻云淡。但是当他转过头去的时候,竟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眼拙没能看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吓到了陈三筒,但是看白猪和常爷他们的表情,的确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你们看到什么了?”我扯了扯白猪的衣服问。
白猪木讷地转过头,看着我吐出一个字“蛇!”
“蛇?什么蛇!“我心里犯愁,在轮盘上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所谓的蛇。
“怎么办?看那畜牲的样子,就等着我们逃跑的时候来个背后袭击呢!”常爷说。
我根本没有看到半条蛇的影子,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心里着急得慌。
“那东西在哪儿?”我小心地问老猫。
然而老猫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手中那把黑亮的匕首一翻,嗖一下射向轮盘下面的血红池子里。
就在匕首想要飞拢血池的时候,哗一声水响,从血池里赫然蹦出一条水桶粗的大蛇。难怪我刚才没发现这个大家伙,这条蛇全身赤红,跟池子里的粘稠液体几乎是同一种颜色。大蛇直立起来有五六米高,昂头挺胸,张开血盆大口,嘴里流出鼻涕一样的液体。
老猫刚才射出去的匕首,正是瞄准了大蛇的眼睛。这立起来的大蛇,对我们也是有所畏惧,暂时没有任何动作。
“你们看这家伙的眼睛,被射瞎了一只!”武爷闪躲到后面说道。
“应该是鬼刀门的人,这畜牲已经被惹恼了,可不好对付啊!”常爷担心道。
“难道往回跑吗?”我不敢心道。
“想办法从轮盘中间的哪个孔洞离开这里!”老猫眼睛盯着大蛇,一刻也不敢挪开。
“这家伙就在那洞口边,过去不是送死吗?他娘的怎么救忘了带点雄黄呢!”陈三筒深表遗憾地说。
“你确定雄黄能对付这么大的蟒蛇?”老猫问陈三筒。
“这倒没试过!”陈三筒回答。
“你们还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还不快去引开它!”武爷有些着急了说。
“你别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凭啥指挥我们上去,有本事你上去对付它啊!”陈三筒没好气地对武爷吼道。
“让我去吧!”瓢虫冷冷地说道,然后踏着细步向大蛇走去。
那畜生看有人胆敢向他逼近,先是一愣,之后越加狂躁起来。粗壮的蛇尾一扫,差点没把那十米高的轮盘打翻。
“士明,快回来!刚才那些家伙已经把它惹恼了,它很容易发狂的!”武爷对瓢虫喊道。
但瓢虫像是没听见五爷说话一般,依然慢慢地向大蛇靠了过去。
当瓢虫距离大蛇仅有五米左右的时候,那畜牲终于忍耐不住,张开血盆大口向瓢虫咬来。瓢虫早就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手里突然多出一杆短枪,也没有闪躲,像是要与这畜牲同归于尽。一般超出正常身段的动物的智慧都是和体积成正比的,那大蛇见瓢虫手里握着寒光闪闪的短枪,立马收回了攻势。不得不说瓢虫这一招实在太险了,如果这畜牲果真不要命地咬向他,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老蛇收回攻势,但是瓢虫却飞快地冲到了老蛇身边,手里的短枪往前一挺,终于刺在了老蛇的腹部。就算瓢虫的力道再大,也不可能就这样去了老蛇的性命。那畜牲身体表面的鳞甲非常光滑,瓢虫一枪刺去竟然滑了个空。
由于没有支撑点,瓢虫又是倾斜着身子以达到用尽全力一刺目的,所以枪尖落空之后,瓢虫便一下子扑在了大蛇的身上。呼…空间中突然传来沉闷的破空声,那老蛇已经扬起了尾巴,打向了瓢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闪到了瓢虫身旁,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最后老猫扎着马步,往后下腰,那老蛇的尾巴刚好从老猫的面门之上几厘米处扫过。瓢虫被老猫推到的时候,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半跪在地上,盯着老蛇的一举一动,似乎正在找那畜牲的弱点。
那畜牲见一击落空,并不甘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难以形容的声音。这辈子怪事见多了,但是就没有见过能发出叫声的蛇。
“闪开,让我开!”陈三筒一把刨开我说道。
我回头一看这家伙,手里竟然握着照明弹发射器,正瞄准那老蛇张得老大的血口。
啪…只听一声枪响,强烈的白光让我的眼睛都爆盲了半秒钟。照明弹呈直线飞了出去,然而那独眼老蛇却像是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一头扎进了血池之中,躲过了陈三筒这一枪。
老猫松了一口气,退回到我们所站的位置。瓢虫见老蛇缩回了血池,不好下手,也就谨慎地往我们这边走来。
“看来这家伙怕强光啊!”陈三筒得意洋洋地说道,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又填上一枚照明弹。
“现在怎么办!这畜牲缩在那口池子里,我们也不敢轻易过去啊!“常爷担心道。
“我有办法!”武爷说“把他另一只眼睛也弄瞎”说着武爷举起了手中的枪。
“他娘的!我怎么忘了我们还有家伙!”陈三筒也从后背把枪取了下来。
“不行!”老猫阻止道“这地方太小了,若是那东西发起狂来,就算我们不死,也会有受伤!”
“不然你想个办法出来?”武爷冷哼一声,显然很不满意老猫否定他的主意。
老猫也没和他计较,马上安排其他的计划来“白猪、瓢虫,你们俩跟我一起去将那畜牲引出来,动作要快,尽量闪躲,不要和它死扛。王蒙你们抓住机会往轮盘中间的洞里跑,随时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向。若是把这畜牲逼疯了,它肯定扑向你们这边,只要他往你们这边扑,就开枪!”
“就你们三个人能对付吗?”常爷问道。
“应该没问题,人多了反而目标大!”老猫说到这里,白猪和瓢虫都点了点头。
“死猫你可小心一点!”陈三筒突然叮嘱老猫道。
“怎么?害怕我死了没人保护你?”老猫玩味地问。
“那当然…”一看陈三筒这家伙就没有说心里话。
“上…”老猫吼一声上,三个人便箭步冲向了池子中的红蛇。
那畜生见有情况,又一次从池子里立了起来,像眼镜王蛇一般盯着周围的动向。
白猪手中握着钢索,瓢虫手持短枪,唯有老猫刺手空拳。那老猫见老猫手里没有家伙,脖子往下一勾,直取老猫的面门。老猫一个闪躲,跳到一旁,食指和中指往老蛇的头部一抹,便扯下几块蛇鳞来。白猪和瓢虫抓住这个机会,同时向老蛇的七寸打去。
瓢虫手中的短枪依旧刺了个空,白猪手里的钢索打在老蛇的身上却很实在。老蛇虽然吃疼,但并没有见血,也只有老猫那一下抓扯让他受了些皮外伤。 墓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