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筒刚才的一番推断,其实我觉得也有些道理。但是我并不怀疑我们当中会有内奸这么一回事,毕竟倒斗和谍战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用了半个月时间,我们围着九峻山转了一圈,下过不少次洛阳铲,也探过不少次地气,但是却毫无结果!难道说我们要找的地方真的不在这里?不在这九峻山中?
用了半个月时间,我们围着九峻山转了一圈,又转回了那条小溪流边上。
“死猫,这次还他娘的真出错了!”陈三筒说“我敢保证这座山里连个狗屁也没有!”
“看来真的弄错了!”老猫皱着眉头说。
“这一下子就耽误了半个月!如果地上这些脚印真是鬼刀门的人留下来的,恐怕现在他们都已经找到地方了!”常爷说。
“记得常爷当初说过一句话吗?九峻山,一名九宗山。或许刻画这铁桦木的时候,这座山名叫九宗山,并不叫九峻山呢!”我想了想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压根就找错了地方?这里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九峻山?”武爷说。
“王蒙说得有道理!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老猫说。
“那现在怎么办?”陈三筒问“谁知道真正的九峻山在哪里?八百里秦川,没有目标地寻找可不是办法!”
“你们看,哪边飘着个什么东西?”瓢虫指着小溪上游说。
“过去看看!”常爷走在最前面说。
小溪上游二十米,一具豹子的尸体漂在水面上,被溪流中一块石头挡住了。豹子尸体并没有腐烂,看来是才死不久。瓢虫跳下水去,将尸体拖上了岸。
那豹子的颈部,有一条偌大的口子,看来就是致命的伤口。老猫双指往豹子伤口处探了去,夹出一把飞刀来。看飞刀的模样,我记得非常清楚,跟鬼刀门的人用的飞刀一模一样。
老猫将飞刀取出来,在溪流里洗干净了摆在大家面前。
“鬼刀门!”几个人同时吐出这三个字。
“真的是他们,难道他们知道这第三个地方的位置!”常爷说。
“这样看来的话,根本没有内奸这回事,他们肯定通过其他的途径了解到了这个秘密!”我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遭了!”常爷说。
“不要着急,这只豹子应该是昨晚才死的,这说明他们还在外面。”老猫将飞刀丢在豹子身上,站起来说。
“我们必须要走在他们前面才行!”武爷说。
“不用!”老猫摇摇头,冷笑道“前两次都是他们玩螳螂捕蝉的游戏,这次应该轮到我们了吧!”
“死猫,想不到你丫的这么阴险,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听到动静我们就埋伏起来!”陈三筒建议道。
“亏你想得出来!”我骂陈三筒道“这地方又不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我看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上去为好。”
“当然要跟上去,但是要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必须让他们先进去!”老猫说。
“小哥这招高明,让他们为我们当探路石岂不很好!”常爷也奸笑道。
“进入了古墓之后,不能指望他们当开路先锋,我们得与他们分道扬镳,我们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手中有地图!”老猫说。
“我们还是先走吧!若是追不上他们,说这些也不白费吗?”白猪憨憨地看着我们说。
“小白说得对!”陈三筒附和道。
时间再也不允许我们耽误,顺着这条溪流,我们往上游追去。鬼刀门的人不可能留下很多明显的痕迹,所以说我们只能沿着溪流追,找到他们当初杀死豹子的地方再说。目前只有这个办法能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他们,虽然走了不少绕路,但是优点在于一直有目标,不会走错。
沿着小溪走下去,才知道路有多远,我们的行走速度赶不上溪流的水流速度。那豹子尸体飘下来都用了一天时间,估计我们走到他们当初杀死豹子的地方,至少也得用一天。
走到他们当初射杀豹子的地方所用的时间,和估计用时差不多。是瓢虫发现了地上的血迹,这家伙话不多,看来都是把心思放在观察环境上去了。去蓝雪岭的时候对瓢虫认识并不深,只觉得他是常爷手下的伙计,没想到他还有个跟我爷爷一辈的父亲。直到故事结束,我也没能知道瓢虫是一个怎样的人。映像中只觉得他沉默寡言,然后就再也找不出什么贴切的词语来形容他。
白猪在草丛里翻找出了几枚弹壳,是大口径散弹枪弹。看到那散弹枪的弹壳,我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那个背后的日本人。难道这次他们和鬼刀门的人一起行动了?恍然想起他们提到过爷爷的名字,他们是什么时候见过爷爷的呢?难道就是上次摸出铁桦木的时候?如果是这样的话,老猫和常爷就都没有对我们说实话,为什么常爷和老猫都要隐瞒鬼刀门和日本人的存在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越想越多,脑袋越来越大!如果按照我的死路推断下去,几万字都无法描写清楚。要想弄清事实,就只能等老猫口中的哪个时候。我想等我们找齐了航海图,应该就是时候了吧!想到这里,我也不想再继续想想去,我怕我会因为总是想不明白而厌倦思考。
“从这个地方的痕迹来看,他们昨天应该就在这儿过的夜!”常爷四处看了看说。
“昨天?我们围着九峻山耽误了半个月,他们怎么才走到这儿啊?”陈三筒不解道。
“或许他们当时并没有沿着溪流走,所以走了很长的弯路!”常爷说。
“他们一共有十个人,队伍比我们壮大!”武爷这时候也说道。
“怎么说?”我问
“地上这些食品包装袋,刚好十个人的量!”武爷指着地上的生活垃圾说。
“管他多少人,我们的实力怎么也不比他们差吧!”陈三筒大大咧咧地说。
“说句实话,恐怕我们比不赢他们啊!”武爷叹口气说。
“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怎么现在就认怂了!”陈三筒用嘲讽的语气对武爷说。
“我之所以说我们的实力不比他们,就是因为你们两个拖了后腿!”武爷爷说着指了指陈三筒和我。
听武爷这么说,我也有点生气了,撇了他一眼说:“武爷,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前两次没有你在,我们也一样干事!”
“我这个人,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你们俩的身后的确太差劲了!”武爷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越看这家伙认真的样子就越生气,想要发作又觉得不应该惹不必要的乱子,所以只能装作平静的回了他一句“我就喜欢武爷你这种直来直去的人”说到直来直去的时候,我故意加重了语气。
“好了,武哥!”常爷打圆场道“我不是早就说过吗,大家一起共事,都是伙计,你刚才说那番话就不对了吧!”
“我是有什么说什么!”武爷没打算给常爷面子。
在旁边忍了好久的陈三筒终于说话了,只听他吼道“你他娘的有啥了不起的,就你这种莽夫,早晚也就一个死字!老子虽然干架不行,但是脑子够用!再说了,要说老子和你干起来,起码也能一命抵一命!”
陈三筒好一番数落,说的一边的武爷哑口无言。瓢虫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是却并没有动怒。
“武爷,我还是那句话,不要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猫说。
武爷已经被陈三筒一席话说得哑了火,加上老猫这么一说,他干脆把脸转到了一边。
“这天就要黑了,要不然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白猪憨笑一声,望了望黑麻麻的天空说。
这地方到处都是大树,找个地方过夜倒不是问题。当初鬼刀门的人都遇上了豹子,指不定我们也会遇上什么厉害的猛兽呢!
“这地方临近溪边,可不是过夜的好地方!山深林密,猛兽出没,畜牲门都要到溪边来喝水!”常爷建议道。
“这地方确实不适合过夜,而且他们在我们前面一天的路程,我觉得我们还是冒险行夜路为好!”老猫建议道。
“走夜路?”几个人相互对视,似乎都有点担心。
“大家小心跟紧一点,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我在前面开路!”老猫说。
“我们明天加快速度不就行了吗?这黑漆漆的环境,而且又是原始森林,遇上豺狼虎豹的,敌在暗,我在明,不死也得脱成皮啊!“陈三筒担心道。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老猫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们是知道我们在他们后面的,如果里他们太远,他们进入了古墓,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痕迹!”
“他们知道我们在他们后面?不会吧?”我不相信道。
“你们看这边的痕迹,是他们故意留下的!其实他们走的这边!”老猫说着指了指与留下痕迹相反的方向。
“我刚才也觉得疑惑,想在小哥这么一说,肯定就是这么回事!”白猪往老猫手指的方向走去,看了看说。
“就凭这点,就可以看出他们知道我们在他们的后面吗?未免有点武断了吧!干这行,说难听点就是见不得光的行当,他们这样做也不一定是为了迷惑我们吧?”武爷不屑地笑道。
“当然不是!就凭那具豹子的尸体,你们看!”我说着往那滩血迹走去“豹子被射杀的地方距离溪流有几十米,那飞刀直接割断了豹子的咽喉,所以那畜牲是不可能自己跑到溪流里去的。所以,那豹子尸体是他们故意扔进溪流里面的,他们知道我们在下游!”
“嗯!”老猫点点头,看来他的想法与我差不多。
“你能不能不要总想赢,他们说得有道理!”瓢虫冷冷地对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武爷说道。
武爷看一眼瓢虫,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所以我们还是连夜赶路得好!”老猫说。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还真得跟近一点!”常爷说“还是跟着小哥走吧!大家小心一点就行了!”
“嗯…”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天也渐渐的黑尽了。为了节约电池,我们靠着两把手电,在原始深林里摸索着前进。
每每听到奇怪的声音,我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森林里的夜晚并不安静,这本来就是一个永远不会消停的地方。各种昆虫的鸣叫声,野兽的吼声,各种声音混成一团,将整个环境渲染得更加幽静恐怖。
我们跟在老猫后面,手里握着火器,慢慢地前进。黑夜中老猫怎么能找到鬼刀门的人前进的痕迹,我们并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我们离那些人越来越近了。
我不会无聊到去数脚下的步子,但是我知道我们已经走了很远,走了很久。黑夜并没有急着结束,黎明前我们就已经发现了那一队人马的行踪。
穿出一片树林,前面是一块草坪,草坪上有几块巨大的石头。老猫回头对我们说“把手电关掉!”
当时我手里正开着一把手电,听老猫这样一说,心想一定是有什么情况,所以赶忙将手电开关推了下来。
“死猫,有什么情况?”陈三筒问。
“你们看前面!”老猫说着走向一块大石头上。
我们跟着老猫往走去,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的情况,不经意走到的老猫的前面。老猫一把拉住我说“小心,再往前走就没命了!”
我这才往自己脚下看去,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这前面可是悬崖峭壁,落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
借着黎明前天空的一点亮色,往远处望去,能看到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块巨大的腹地。腹地里,依然是树木茂盛,不过我还是发现了森林中的那一点火光,大概就在距离我们一千米的地方。
“他们应该就在哪个地方吧?”我往火光的方向看去,对大家说道。
“没错!这里是个好位置,我们可以歇着了!”老猫说着便盘腿坐下闭上了眼。
“死猫,你这是在睡觉还是在打坐啊?”陈三筒看老猫突然就坐下了,觉得无趣,便取笑道。
“睡觉!”老猫吐出两个字来。
“你这…”陈三筒刚说了两个字,自认为老猫也不会离开,便自觉地打住了。
由于这里是一块草坪,我便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躺了下来,闻着野草的芳香,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墓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