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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铁桦木

墓窖 夫千 7167 2021-04-07 02:10

  墓窖这个特殊名词并不只存在于古罗马帝国。在中国,同样存在神秘的墓窖,虽然古中国并没有基督教徒存在,但是,这里曾经有一批杰出的阴阳师。经过历史的积淀,慢慢地形成了一个神秘的道派——阴阳道。

  三伏时节,烈日当空,怨声载道,树荫下几个老头正下着象棋。手里的蒲扇挥得呼呼直响,可还是汗如雨下。都知道重庆热死人,闷死鬼,特别是在午饭以后两点以前。

  磁器口古镇,偏僻角落,一处古玩店内,二十几岁的青年,吹着风扇打着盹。

  “将军!”

  我惊醒过来,望着店外树荫下几个挥着蒲扇的老头。这几个老家伙是我的同行,中午闷得慌了就在外面下下象棋,也帮着大家照看店门。

  正在我准备重新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从我身后闪出一个人影。

  “跟我走一趟北京!”

  我打量这人,并不认识,五官端正,穿墨蓝色短衫,没有过多的面部表情,如果是同行,应该是一个很出色的古董商人。做我们这一行首先要学会看人,然后再学会看冥器和古玩。从他的眼神里,我觉察到一丝阴气,这种阴气是地下的气息,任何人都装不出来。我敢断定他起码是一个专业的土夫子,就凭那一抹阴气。

  “去北京?”我问他。

  “常爷让我来请你!”他接一杯热水放在嘴边细吹,白色的雾气将他的脸熏陶得有点神秘。

  常爷在北京潘家园有一家小店,但那并不是他主要的买卖,他和美国人有长期的生意。我认识常爷是通过我爷爷的关系,现在生意上也有往来。这常爷让人来请我去北京,难道有什么大生意不成,或者是上次我转给他的那几件冥器出了问题!

  当天晚上,我简单收拾些行李后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车。行内人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从来不联络感情,从来不赊欠一分一毫,从来不在电话里谈买卖。

  来重庆找我的这个人叫瓢虫,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外号,瓢虫是一种很安静的昆虫,与他相似!

  第二天深夜抵达北京。这座全中国最伟大的城市此时此刻也安静了下来,火车站外停着一辆很漂亮的轿车,常爷坐在后面,瓢虫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我只好坐在常爷身边。

  “王蒙,你认不认得这个东西?”常爷拿出一块巴掌大的铁桦木!

  “铁桦木!有问题吗?”我认出这是一块世界上最硬的木头。

  “你仔细看看!”说着常爷将铁桦木的另一面翻给我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来这块木头没那么简单。

  铁桦木的另一面有刻痕,但是并不明显。从这块木头表面的痕迹来看,起码有几百年的历史。以当时的技术水平,不可能刻得很深。常爷将铁桦木递给我,我开始仔细观察,铁桦木正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这些符文组合起来像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小树。

  “我看不出这上面有什么玄机!”我知道常爷的意思,他是想让我看出点什么,不过的确遗憾,我并不认识上面的符文,也不知道这种东西的来历。

  “光是这个东西,我也看不出其中的玄机!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份帛画?”常爷神秘兮兮地问我。

  “你是说…”

  “对!等会儿看完你就明白了!”

  那份帛画是我花三万买来的,然后三十万卖给了常爷,现在看来,似乎我估错了价格。帛画摆在红木桌上,常爷将那块铁桦木摆在帛画的空白处,衔接得非常合适。当初我收进这张帛画的时候就仔细看过,上面有不规则的四处空白,还以为是件后来修补的残品,没想到还有这等玄机。

  “这是一张地图!”我破口而出。

  “嗯…你说得对!可惜我手里只有这一块铁桦木!”常爷叹息道。

  “不知道常爷让我上北京来有什么事情?”我回头想想才觉得不对劲,这常爷为什么突然叫我上北京来,既然他知道这帛画和铁桦木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还让我一个外人知道,这种事情,应该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才对。

  常爷是个爽快人,不然也不可能和美国人打这么多年交道:“我想知道你从那儿弄来的这张帛画。”

  “常爷,难道你还不明白道上的规矩?”

  “哈哈…王蒙啊!咱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常爷不怒反笑。

  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口不言,等他说出下一句话。这条道上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真正的利益,我没有必要对一个生意伙伴掏心掏肺,况且这样做非常危险。

  果不其然,常爷见我没有答话便又说道:“我既然叫你来北京分享这个秘密,就没把你当外人,当年我和你爷爷一起倒过几次大斗,都是生死的交情!实不相瞒,这帛画的事情就只有四个人知道!”

  爷爷跟我提起过,这常爷也是土夫子出生,后来做了几年专业的摸金校尉。据说他曾在山西找到一个大堆子,在深山里十几个人用“大翻膛”的方法直接从坟顶挖开,一挖到底,用了足足三个月时间刨出了不少明器。这“大翻膛”是北京一带流传下来的手法,与现代考古中常用的“大揭顶”手法相近。这种方法虽然要耗不少时间,但是优点在于安全。自从干完那一票后,常爷就和美国人做起了买卖。

  我坚信这帛画和铁桦木之间肯定存在一个天大的秘密,然而对于我而言秘密的吸引力比金子还大,况且秘密之后往往都是数不清的金子。每一个人都会从地图马上联想到宝藏,无人例外。经过协商,我决定第二天就赶回重庆,找到卖给我帛画的人,打听他“支锅”的地方,然后在离哪里最近的地方和常爷的人会和,一起去“滤坑”,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

  赶回重庆当天,我回到店里,正为找不到当初卖给我帛画的哪个人而发愁,没想到他却突然出现了。他长得不高,但是人挺精神,也不知道是长期从事地下工作,阴气太重的缘故,还是他天生就有一双猫一样的眼睛。

  “我还有一件东西!你要不要?”他走进来直接问我。

  “什么东西?”我站起身问道。

  他拿出来的东西正是一块铁桦木,跟常爷手中的那块大相近庭,只是形状不同而已。我立刻控制住激动的情绪,装出一张生意脸问他:“想换几桶水?”

  “还是三万!但是我有个条件!”他淡淡地说。

  “什么条件?”我心想,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你,只要我有了这一块铁桦木,就有了一张底牌,毕竟现在帛画在常爷手上。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他语气坚定地说。

  “这…我需要和他们商量!”我很震惊,这个人站在我身边竟然能给我一种压抑感,就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包括我!对于这样的人没有必要卖关子,因为他或许比我更具有智慧。

  “明天我再来找你!”说完他便快步往门外走去,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半个人影。

  我彻夜未眠,脑子里全是帛画,铁桦木还有哪个神神秘秘的人物,而且奇怪的是他今天给我的映像特别深刻,这是上次他卖给我帛画的时候没有的情况。我给自己的解释是由于帛画和铁桦木的关系加深了我对他的映像。

  第二天早晨六点我就赶去了店里,或许是老天爷知道我今天没有心情做交易,所以直到傍晚时分都没有一个客人。这个行业是很锻炼耐心的行业,要不怎么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呢!重庆这个鬼地方什么都好,就是夏天难熬,古玩店不能安装空调,有常识的人应该知道原因,我吹着风扇挥着蒲扇就这样等着!直到夜幕刚刚降临,他终于来了。

  他提着一口箱子,走进门来便问我:“什么时候出发?”

  “先告诉我你摸出这些东西的地方!”我直截了当地问他。

  “不必再回去,现在去内蒙古!”他放下箱子。

  我有些犹豫不决,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他既然什么都清楚为什么还要以这么低的价格把帛书卖给我,难道这一切都是阴谋、骗局?

  “去内蒙古?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问他,虽然我最怕别人觉得我无知,但是在这个人面前我宁愿不要面子。

  “我手上这块铁华木是第一块,记录了第一个地方!”他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我努力地盯着他说。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件事情有你一份,我没有其他目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诚恳,但是考虑到他的强大,我还是有所顾虑。

  “这张帛画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我试探性地问他。

  “我也不敢肯定,只知道这铁桦木是一张数字地图。”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有再追问,当天晚上他住在我家。与这个人相处几个小时后,我觉得他还是比较容易相处,至少我问他的问题他都会回答,只是大多数问题都回答得含糊其辞。他并没有告诉我他的姓氏和名字,只是让我随便叫他什么,只要让他知道我是在喊他就行。我突然有了灵感,我问他能不能接受老猫这个称呼,他点点头表示无所谓。

  这便是我认识老猫的过程,并不是巧合,也不是缘分,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我只能说这是宿命。

  我通知常爷三天之后在内蒙古鄂尔多斯会和。老猫告诉我这次去内蒙古会遇到不少危险,至少得有六七个人。加上常爷和他的两手下,都还不够。我告诉常爷这一情况后,他让我在重庆找个能信的朋友。我立刻想到了陈三筒,这个家伙爱财如命,胆子挺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倒有点真本事,跟着爷爷辈学了些风水之术。

  接着我就给陈三筒去了一个电话,这家伙听说有大斗,立马来了劲头,平时一副死猪模样,就是听不得哪儿埋着明器。

  “我说小蒙蒙,你消息准确吗?如果到鄂尔多斯去铲成吉思汗的‘窑子’我可不敢干!”陈三筒用自认为非常认真的语气问我。

  “怎么?小三怕了?怕了我找别人去,就这样!”我装出要挂电话的样子。

  “别别别..蒙哥,那啥真有一大堆明器?”陈三筒着急了。

  “我啥时候骗过你,堆得跟山一样,你上网查查,当年可汗杀到了什么地方,那金银财宝能少吗?”这小子就得忽悠,等把他忽悠进来,他就会想溜人都舍不得溜。

  “那你说啥时候动身,要不今晚我就过来?”

  “今晚不行,家里有客人,明天一早你在老地方等我。你最好不要像前几次一样,背着刀刀铲铲的在大街上晃悠,生怕人家不知道你要去倒斗,装备到了鄂尔多斯再准备。”我不忘叮嘱他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

  “客人…”陈三筒在电话那边嘀咕着,然后挂了电话。

  半夜时分,我睡得正熟,突然被一声惨叫惊醒。急忙摸开灯,只见老猫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一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熟人。不是陈三筒还能是谁,那家伙骂骂咧咧,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老猫捆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问老猫。

  老猫耸耸肩膀,没有回答。陈三筒破口就是大骂:“妈的!老子阴沟里翻船了,这狗杂种还挺厉害。”

  陈三筒刚骂完,便被一双袜子给堵住了嘴。老猫站起身,问我一句:“你朋友?”

  我苦笑着点点头,陈三筒在地板上蠕动着身体,双眼泛红,看来是真的被惹毛了。

  我帮这家伙解开反绑的双手,他立马从嘴里把袜子扯出来,冲进厕所,吐得一塌糊涂。等陈三筒缓过气来,我们三个人才坐在了一起。虽然这家伙明显不服,但他还算有自知之明,不敢再招惹老猫。

  “这深更半夜的,你跑我这儿来干啥?”我问陈三筒。

  “你说家里来了客人,我就想过来看看。”

  “你以为我表妹又来了是吧?”我不怀好意地问。

  “那啥…结果却是..是个爷们儿!”陈三筒说这句话有三种表情,分别是羞涩,愤怒和害怕。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陈三筒在我的朋友圈子里算是一枚开心果,放荡不羁,感情丰富,典型的性情中人。他很少认真,但是认起真来却让人有点害怕。

  “笑个屁,老子来这里是想说正事,你说内蒙古那地方一马平川的,能有啥大斗子,无山无风水,无树无阴阳,难道你不晓得?”陈三筒一本正经地说。

  “我说三筒,你小子行啊,研究起风水来了!”

  “给你说多少次了,叫三爷,三爷!也不知道就你这记性,你这智商,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表妹!诶…”陈三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知道他是想在我这里找回刚才丢掉的面子。

  “给你点暖风你就得瑟了?老子难道还骗你不成,如果这次上去没捞到好处,我就把我表妹介绍给你!”我恩威并施,这家伙就吃这一套。

  “说话算数?”陈三筒精神抖擞。

  到鄂尔多斯没有火车,所以不得不选择飞机。我不喜欢飞机是因为害怕,在天空中始终没有在地面踏实。人都应该相信报应,特别是与倒斗这个行业沾上边的人,之所以有鬼吹灯这个规矩,就是发自摸金校尉内心的恐惧。

  常爷比我们早到,住所和装备都已经办好。住所并不理想,在郊区租了一间小房子,装备倒是不错,全是进口货 墓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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