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匣子怎么会在这里?”常爷发现了木匣子,狐疑地问我。
“有什么问题吗?”我看着常爷说“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东西!”
“我要的东西,就在这木匣子里!”常爷的眼神突然变得炙热起来。
“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
“让我看看…”常爷不由分说,向木匣子扑去。
“常爷,你要的东西,可不在这匣子里面!”房间里突然传来老猫的声音。
只见老猫随着我们惊异的目光,从我的卧室里走出来。
“老猫!”我惊讶道“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他娘的,刚才那窗子外面的人影就是你吧?你这家伙翻窗子进来的吗?”陈三筒看着老猫,一脸的不敢相信,要知道这儿可是12楼,外面全是光滑的瓷砖。
老猫并没有搭理我和陈三筒,走到茶几哪儿,将木匣子捡起来递给我对常爷说“你要的东西不在这匣子里,这匣子里面,只有一块铁桦木和八卦锁的钥匙!”
“怎么可能,既然这匣子真是五爷的东西,那我想要的东西,肯定就在里面!”常爷竟然想从我手里夺过木匣子。
就在常爷想夺木匣子的时候,老猫一下子闪到了我面前,挡住常爷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齐四块航海图,到那个地方去。只有这样你才有救!”
“小哥,我的时间不多了!”常爷看着老猫说。
“我很少骗人,这木匣子里,真的没有你要的东西!”老猫对常爷说。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让我看!”常爷说。
“王蒙”老猫喊我道“打开让他瞧瞧!”
听老猫这样说,我便将匣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让常爷过目。当常爷看到那个泛黄的笔记本的时候,目光一冷,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凭我做古董生意练就的察言观色的本事,我敢肯定常爷心里有事。
“果然没有!”常爷看完木匣子里面的东西之后,表现得有点失望说。
常爷的情绪平息下来之后,我们四个人就出了家门,往外面找住处去了。
一起吃宵夜的时候,常爷对我们说了实话,他染上了一种怪病,跟我爷爷的病一样,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用常爷的话来说,就是去山西倒斗的时候,染上的这种怪病,当时一行人中,就有我的爷爷。
当我们问起他到底要找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却不愿意说,只告诉我们只有那东西能救他的命。
老猫告诉我们,他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我手上的这块铁桦木,就是第三块,将这块铁桦木破译出来,我们就可以去第三座古墓了。
常爷还告诉我,这次去会多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第四块铁桦木的拥有着。
听常爷说会多出一个人,陈三筒借口上厕所把我拉到了一边。
“这常爷不会耍什么花招吧!新来一个他的人,不是壮大了他的力量吗?若是他动了什么歪心思……那”陈三筒小声地说。
“还不清楚他的动机之前,我们还是不要早下结论得好!看看老猫怎么说吧!”我打断陈三筒说。
回到桌上,陈三筒终于忍不住问常爷:“这新加入的人是谁啊?和你关系好吗?”
“怎么?你还不放心我?”常爷笑着说。
“不是!”陈三筒尴尬道“我是说这人信得过吗?”
“当然信得过,王蒙都认识!”常爷说。
“我认识?”我好奇地问常爷。
“武爷!也就是瓢虫的爷爷!”常爷说。
“瓢虫的爷爷?武爷?恐怕我不认识吧?”我翻遍了脑子,也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还记得你爷爷60岁的寿宴吗?武爷当时也来过!到时候你见着了就肯定能想起!”常爷没没有向我过多地描述,只是这样说道。
“好了!还是先找一个酒店住下吧!”老猫并没有对新来一个武爷讲出自己的看法,而是建议道。
就近找了一个不错的酒店,在一间豪华套房里,老猫让我拿出铁桦木。然后老猫便对照着铁桦木像前两次一样,画起地图来。想到这刚回来几天就又要出发,心里有激动又担心。激动的是又要开始一次冒险,担心的是连常爷这样谨慎的人都染上了病,我们这样继续下去,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老猫用几十分钟就画好了这张地图,然后对我们说道:“这次要去的地方,正合短脖子的胃口。”
“啥地方?”陈三筒一听便来了劲问。
“具体什么地方不清楚,但是我们要先去咸阳!”老猫说。
“咸阳!”听到这两个字,我很自觉地便将想到了秦国的都城、秦始皇、还有那八百里秦川中众多的皇陵。
咸阳自古素有交通要冲之称。古时,咸阳北有关中通往河西走廊的泾河谷地;南扼渭水漕挽天下;西通陇西;东处泾渭交汇地带。左扶崤函,右控陇蜀,战时兵家必争。渭水于此折向东北,构成关中东西大道的分界线,自古中原和长安来往于川、甘、青、宁、新各地者,均由此处渡渭,咸阳成为西出阳关,北上萧关,东至长安,直抵中原的交通枢纽。
八百里秦川之中,有历代帝陵27座,埋葬着28位皇帝。
“去咸阳好倒是好!就是那地方太敏感,容易露白啊!“陈三筒有点担心道。
“放心吧!我们要去的地方,绝对了无人烟!”老猫说。
“什么时候出发,我通知武爷!”常爷问道。
“三天之后!”老猫清晰地吐出四个字。
过多的细节不再描述,三天之后就要去陕西。我再三叮嘱陈三筒不要告诉疯丫头,因为回来那天姑爹就给我打来一个电话。刚开始还和声细语地跟我说话,可是越说越气急,最后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估计现在这疯丫头正憋屈地被关在某个地方,半个月之内是不会有自由了。就算是告诉了她,他也没机会去。
等待的三天是短暂的,我竟然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恋乡情节。这三天里,我们并不是都聚在一起。常爷忙着张罗装备,陈三筒忙着安排店里的生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找到了新的发财门路,也不能忘了本”。老猫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他说出发前他一定会回来。唯有我,什么也不用做,宅在家里。
当然,我也不是全闲着,我有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得做。第一,将欧阳丽雪的画像取回来。第二,看那本泛黄的日记。虽然我并不知道那笔记本里到底写着什么,但是我敢肯定里面不会是记着油盐帐。当我打开笔记本后,证明了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接下来的叙述或许有点无聊,但是我不得不将那本日记里的内容讲述出来。当然,我觉得将原文展现给读者更有意义,因为我对日记的理解或许还比不少读者。
9月10日出发之前,我觉得我应该留下点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不好的预感,或者这一次去东北注定会很精彩。干这一行很多年了,是祖宗留下来的手艺,也没想过要放下。
每一次出去,都可能回不来。同行的,是一帮老伙计,武云、常明和我。一行三个人,并不算多,因为经过分析我们认为那并不是一个大斗。
9月15日我们开始打盗洞,我负责运土,常明和武云在下面。武云探穴的本事最高,这方位也是他找准的。
一直挖了3个小时,终于掏干净了最后一层夯土,见着了穹顶。
敲开穹顶我们就进入了墓室。
进入墓室之后我们才发现之前的分析是错误的,这是一个大斗。但是来都来了,也不可能折回去,于是我们三个人决定冒险进去。这么多年来,早就对粽子之类的东西麻木了,也没遇上过什么厉害的东西。黑驴蹄子挂在腰间,手里还有火器,心想就算遇上再厉害的角色我们也能解决。
9月16日我们被困在了一个怪异的地方。
我们走着走着就遇上了死路,奇怪的是往回走也是死路。我们将墓室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玄机,最后终于困死在了这个地方。
9月18日困在这里已经两天了,我们依旧没有找到出路。
干粮还剩下不少,但是水却没有了。三个人烦躁的时候就喝水,当我们意识到这种做法很愚蠢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半壶水了。没有谁会甘心就这样死去,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停止找寻出路。
我们真的小看了这座墓,因为它之中存在的机关是让人难以置信的。我们之所以被困住,是因为我们被困死的这条墓道跟左轮手枪的转轮相似。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面的死路已经变成了一条幽深的通道。
9月19日转眼进入古墓已经五天了,可是我们面前依旧摆着没有探索的墓道。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座墓会这么大,沿途我们一共开了六口棺材,从里面摸出了不少明器。这六口棺材里,全是泛黄的人骨,没遇上肉粽子,让我们放心了不少。贪念促使我们继续前进,随便开几口棺材就摸出了七八件明器,收获的喜悦让我们找到椁室的欲望越加强烈了起来。
9月22日一觉醒来,我觉得全身无力。我赶忙翻了一下背包,幸好匣子还在!常明和武云去什么地方了?他们将我带出了古墓,为什么又弃我而去?
当初在棺椁里一共翻出了四块铁桦木,正商量我们怎么分配的时候,我就晕了过去!难道是常明和武云使诈?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的目的啊?因为我的匣子还在,从棺椁里摸出的明器还在,铁桦木也还在。
我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我为什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些问题,或许只有再次见到常明和武云才能搞清楚。
9月25日我还是没有联系上常明和武云,难道他们两个都人间蒸发了。更或者他们跟我一样染上了这种病,早已死了!
看来我只能带着遗憾而去,死在这怪病上。回来之后,我的嗓子就再也不能发出声音。或许这就是天命,报应!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全是关于这最后一次倒斗的回忆,仅仅那两天时间所遇上的怪事,就比这一辈子还多。
我也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我会染上这种怪病,那些墙上的小孔,很可能是一种尸虫的巢穴,当时我们三个人都有脖子一凉的感觉,肯定就是这种尸虫钻进了我们体内。
还有我们最后看到的那两粒黑色丸子,我怀疑
爷爷的日记只有这七篇,我反复读了几遍,终于理清了头绪。爷爷并不是每天都有写字,9月17号这一天没有记载,那天应该是被困在墓室。论理说被困住的时候应该会有记载才对,因为当时他的心情一定很压抑,压抑就一定会表达,而当时他最好的表达方法就是写日记,哪怕是写一些不搭调的文字也行。
9月20号和9月21号这两天,应该就是爷爷日记中提到的遇上很多奇怪事的这两天,那他为什么不把那些奇怪事写出来呢?就算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时间,回到重庆后,他也应该写下来吧。
爷爷从东北回来之后,嗓子的确坏了说不出话。这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是9月25日,爷爷就是9月25日晚上去世的。
那最后一句话“我们最后看到的那两粒黑色丸子,我怀疑”这句话中有蹊跷,怀疑二字后面并没有标点符号,而且这两个字的后面一定还应该有字才对。为什么爷爷写到这里就不写了呢?难道不因为他突然发病,不行了?不对!我很快否定了这个观点,因为我是从横梁上拿出这个木匣子的,这木匣子也一定是爷爷放上去的,所以应该是其他原因造成了爷爷没有继续写下去。
“那回事什么原因呢?”我挠了挠脑袋,怎么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想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于是给陈三筒打去一个电话,希望这个家伙能帮我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喂,三筒,你别忙说话,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在什么情况下,你会放下手中还没有完成的很重要的事情呢?”接通电话后我问。
“你他娘的需要我过来陪你就说一声,少他娘的卖关子。最近这网络上流行什么基友来着,咱俩虽然还没有到基友的地步,至少也算是男颜知己了吧!”陈三筒在电话那边不正经道。
“你他娘的正经的一点!”我骂道“我是跟你说正事!”
“那你说…”陈三筒听我生了气,认真地问道。
“哎…就说个简单的例子吧!小时候你写作业的时候,什么情况能让你突然放下笔不写了!但是如果你不写的话,明天上学就会被老师狠揍一顿!”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看到我爸来了我就不写了啊!”陈三筒在那边说道。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的作业本上全是红叉叉,被老爸看到了,肯定比老师揍得还厉害!”陈三筒解释道。
“我知道!”听陈三筒这样说,我还真的恍然大悟了,爷爷当时突然停笔,肯定是有什么人来找他了。而这个人,对他来说比写日记更重要,也有可能是他不想让这个人看到他的日记。 墓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