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宇将要把那个盒子放进洞口里,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脑袋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些画面,那地板底下的那只眼睛,以及地板下空荡荡的深渊,这一切都在敲打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打开机关后,等待着我们的到底是什么,是下坠吗?
就在天宇把宝盒放进那个洞口之后,我就大喊了一声:“跑!”
天宇和苏博士听我这么一喊,都赶紧跟着我往外跑,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宝盒镶嵌的地方开始,一块块的地砖都开始飞速得往下掉,而宝盒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下落的地板砖很快就追到了我们身后,而远处的陈有道一脸兴奋得看着我们,看起来根本是在等着我们掉下去的瞬间。
我们的速度尽管很快,但是却根本抵不住地板下落的速度,就在转眼之间我觉得一阵风已经吹到了我后脊背上了,我看了看我们和祭坛边缘的距离,然后做出了一个举动,就在天宇和苏博士在我两边跑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然后拼命把他们往前一推。
就是这一下前推得动作,加上两个人向前的惯性,两个人瞬间腾空向前飞了出去,等到他们落下的时候也已经到了祭坛外面。
而我却已经被下落的地板砖给彻底追上了,就在我脚底下一软的时候,我拼命往前跳跃了一步,但是我看了看身下却是一阵苦笑。因为我原本脚下的那块地砖已经掉了下去,而我纵身一跃中,跃过的所有地砖也全部掉落,此时我身子已经开始往下坠。
这个时候的我甚至已经觉察到自己就要死了,但是在人求生的本能下我的双手用力向前一抓,也就是这一抓,我抓到了身前还没有下落的一块地板。虽然抓到了这块地板,但是它的下坠不过是时间问题,我浑身的肌肉在酸疼中一阵哆嗦。天宇和苏博士也在祭坛外面喊着我的名字,而我已经决定闭上双眼等待最后黑暗的到来。
一秒,两秒,时间走得很慢,我却觉得如同过了一生那么久,最后我在一阵紧张中张开了双眼。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我这个时候还在死死的抓着那块地砖,抓在上面的手骨节都已经抓白了,两只手木麻麻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手一样,我想松开手休息一下,但是根本不敢松手,因为一松手就死定了。
我在这里可以听见天宇和苏博士的一齐呼声,我想喊他们过来救我,嗓子却哑得厉害,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几个完整的字符来。因为我身体悬空的原因,导致我胸口到喉咙这一块都被拉抻着所以想说话非常费劲。
天宇和苏博士喊道:“你抓住了,我们这就过来救你!”
而陈有道那让人充满厌恶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们还是想办法救救自己吧!”
接着又是一片密集的地砖响动声,而在我头顶上也传来了一片打斗的声音,看来陈有道那个混蛋一准是用了那群僵尸了。我心里面也在不断的紧张,天宇和苏博士到底能不能把我救上去,还有就是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
在思索了一番之后,我就觉得我脚底下嗖嗖的凉,一股小风在在往上吹着,而且是越吹越大,底下的风几乎要卷起来了,还携带着不少的飞沙弄得我一时半会的睁不开眼睛。也在这个时候我摸着的地板砖有了一点点颤抖起初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这块地砖也要掉下去了呢,要真是这样,那我可就万劫不复了。
而随后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彻底响了起来,,这声音来自我脚底下,好像我脚下的万丈深渊里有什么怪物要蹿出来了一样,我强忍着飞沙眯着眼睛往下看去,在灰蒙蒙的深渊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东西,这竟然是一个活物,因为我明显得看到它在动弹。
这是什么见鬼的东西,接着这个东西在灰尘里不断地翻滚,然后逐渐的往上移动,离我越来越近,这东西好像是一头巨硕无比的怪兽,隐隐带给人一股强劲的威压。等到这东西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才看清楚,这飞灰里的黑影原来是一个黑色的雕像。
看到它的时候,我差点乐出来,这不就是那具人蛇雕像吗?这个雕像的全貌虽然没看清楚,但是却依旧可以看到样子和之前我在石室里所见的差不多。我又想起了之前朝着那个空洞望去的时候隐约得看到了一只眼睛,恐怕就是人蛇的眼睛了。
随着轰隆巨响天宇他们的打斗也停了下来,而是清一色的盯着祭坛的方向,他们也在期盼着,那人蛇雕像的现世。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大事不好,那就是我所在的位置相当不妙,如果人蛇雕像蹿上来,那么我很可能就会被它和地砖直接产生的力量给挤压成肉酱。
想到这里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我再次提了起来,噗通噗通一顿乱跳,而且空气中的压力也大的让我无法呼吸。我依旧努力注视着那雕像的进程,整座雕像庞大无比,卷曲的身子在充满灰尘的空气中如同来回得穿梭,活像是一条巨龙翻滚不已。
就这刹那间,我发现在人蛇雕像的身上好像有一个立足之地,那是人蛇雕像一只横放在胸前的手,如果能够跳到那里,那我一准不用被挤压成肉酱。可是眼下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我怎么过去。
如果我向后一跳的话,能借上力的只有手里攥着的地砖,这力量不好掌握,一旦弄不好,我很有可能就会掉进深渊里,或者摔死在人蛇雕像上。我开始缓缓的做着深呼气,不断让自己的心沉下来。
我看着雕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也越来越小心起来。简单来说,就是我需要在雕像离我近的时候跳到那只手上,然后想尽一切办法稳住自己的身体,可是说的难一点,我如何掌握这个距离,如何让自己稳定下来呢?
雕像很大,所以会带给人一种强烈的错觉感,那就是我们之间可能相距几层楼那么高,我看着却像是只有几米远,再者周围一片黑暗,可见的东西本身就很少。还有如果我这一个跳跃要是慢了话,那么上升的雕像就会把我碾死在半空中,雕像的速度有多快就在考虑范围中了。
这感觉活脱脱的想把逼疯,我记得大学里学会计的时候就是这样,需要考虑这个参数,那个参数的。但是会计题可以反复的计算,但是我这条小命就这么一次尝试的机会啊。在雕像离我越来越近,那股威压越加强大的时候,我选择出手。
深呼了一口气,把全身的力气都压缩到了两只手上,然后拼命推向地板砖,把屁股往后厥让自己的方向可以是向后的,我还不断地看着下面,就怕我掉落的方位会出现偏差。
由于一点误差,我起先是摔在了人蛇雕像的胳膊上,然后才往下掉落,虽然我身下就是那只摊开的手掌,但是掉落的我却明显是在空中滑出了一个抛物线来,身子在往那手掌外滑,我拼命扭转身体,就在我滑落到那手掌附近的时候用力一抓,抓到了手掌的边缘,我能够感觉到这只手掌也在不断地颤抖。
由于雕像在上升,我根本使不出力气往手掌上面爬,只好这么僵持着,内向中还是非常害怕。终于我露出了祭坛外面,但是飞速上升的雕像却根本没给我留下往外跳的机会,等到我用余光看到两面的山壁已经很高的时候,我又不敢再跳了,因为这一跳就等于是自杀了。
等到雕像停下来的时候,那巨大的振动力,把我虎口震得生疼,我明显已经察觉到我虎口已经在这巨大的力量下撕裂出了不少口子,血液也在不断得往外渗,但是我还得坚持着,因为我知道我现在的高度已经很高了。
雕像停下来了,周围弥漫着强大的灰尘,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开始做着往上爬的努力,虎口非常的疼,弄得我根本使不上力气,而且骨节也都被来回挫伤了几次了,十指连心,这种痛苦每一下都是疼在心里的。
就在我往上努力攀爬的时候,天宇和苏博士也借着底下灰尘滚滚向陈有道发起了一轮进攻。四周弥漫的灰气弄得谁也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但是陈有道拼命戳着地板的骨杖却暴露了他的位置。
天宇循声而去直接对陈有道展开了进攻,而陈有道控制的僵尸眼下却根本找不到天宇和苏博士的位置。僵尸就是一群瞎子,只能通过空气中人的气息来辨别猎物的方位,而此时的灰尘却让这群僵尸无法察觉到人的气息,想闻味,闻到的恐怕也是一大堆的土渣子味。
在做了几次尝试之后,我也终于爬上了这只手掌,爬上来之后,我就觉得整个人已经脱力了,因为之前所做的一切费力伤神,我现在大脑里面一片空白,留下的只有手掌和胳膊带给我的钻心的疼痛。
我的精神甚至都有一些恍惚起来,那就是我觉得我这个时候还在往下坠,就如同是坐了一宿火车,第二天下来火车后回家躺倒床上还会觉得床一晃一晃的,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疲惫的感觉袭上心头,我身子一软就昏睡过去了。 黄河浮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