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听说立皮衣要来,着急地说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帮我的忙。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卜算子叫瑶瑶不要着急,说只要这蛇玉在你手里,你的意念就能影响或驱动它。能量不可小视。
瑶瑶说可是我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然后瑶瑶一顿说,它好像动了一下。卜算子说越是到急要关头,你的感觉才会越强烈。
我来回走了两步,搓着手说:“我们只能等立皮衣来吗?漠漠可知道它住哪里,一把火烧了它老巢,完事。”
卜算子摇摇头:“我们又不是要解决掉立皮衣。你想想看,这个立皮衣没了,还会有第二个立皮衣来。现在我们是要拿住这立皮衣,迫使阎罗王收回成命。你和燕子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就好了。”
燕子担忧地说:“阎罗王会为一个下人改变主意吗?”
卜算子说:“说不定,我感觉这事儿很蹊跷,你想看,照常理,嗷嗷是有一个大劫,但从卦象看,不一定是死劫。阎罗王要嗷嗷去做什么,嗷嗷要活多久。他完全可以一声不吭,公事公办,到点儿让黑白无常勾号。牛头马面来索命就是。就算是他们这一步失败,可以再派阎罗殿高手来。总之阎王要人三更死,没人留你到五更。”
“阎罗王虽然没露面。可他前面弄出这么大动静是什么意思。雨声大雷点儿小。一个个先是没头没脑地一阵捣乱,然后又一个个给你装孙子。嗷嗷,你没那么厉害,你表舅爷也没有。什么叫你去侍候阎罗王,又什么去当城皇爷,全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一点儿章法。这里头肯定有名堂,只是我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经卜算子这么一说。我隐隐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从我知道我妈犯病往家赶遇到立皮衣开始,以后我家里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毫无一点儿条理可言。它们为什么要恐吓燕子,是像它们说的要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我,还是想把燕子从我身边带走然后好先从燕子下手呢?以及后来带走漠漠迫使我去野魂城与黑胖子城皇爷见面。如果真是我童子的寿命到了,和燕子作为童女一样必须得死。那黑胖子先把我叫去野魂城去一趟是什么意思。这不明显是提前和我打个招呼吗?据黑胖子说他当年都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为什么我享受到了?
高个子白脸人就不说了,最多是个高级听差的。黑狗精那更不用提,顶多是个被人利用的小混混。他们能对我服软这不稀奇。黑白无常那是什么样人,是冷酷无情又蠢笨至极的家伙。勾个号还能看人眼色?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只要阎罗王叫他们去办的,估计眼睛都不得眨一眨。比起活络上离牛头马面差的可不是一截半截。昨天夜里怎么会对我那么客气?而且客气得有点儿假,一看就是原来根本就没有要勾号的打算。莫非也是在暗示什么?
这一切仔细想一遍,还真的不太正常。就是想不通其中到底是什么猫腻。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几个人结合卜算子的话,分析得出一个不是结论的结论,可以肯定这其中有猫腻,是什么猫腻不详。
我问卜算子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卜算子说都休息吧,指不定晚上会有什么事。养好精再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在这儿讨论来讨论去的不是白浪费时间吗。
表舅爷发话了,燕子带着漠漠和瑶瑶回她们那屋。我刚在网上继续发我的连载。卜算子问我,你不休息一下吗,嗷嗷?我说上午睡多了。
卜算子又问我,嗷嗷,你这文章在网上反映怎么样啊?我一边打字一边回他说,挺好的啊表舅爷。都跟磨铁中文网签约了,以前从来都没人找过我的。
卜算子哦了一声又接着问:“嗷嗷,你觉得你的写字技术比以前进步大不大?”我觉得卜算子话里有意思,扭过头直接回他说:“表舅爷,你有什么话就说,别拐弯磨角的。咱俩谁跟谁啊”
卜算子嘿嘿笑了笑说:“嗷嗷,我带你经历这么多事情,你这要写好了是不是也有表舅爷一份功劳啊?”
我哈哈一笑说,有,当然有。我觉得吧,主要的功劳都是表舅爷的,我呢,只是把我们跟着表舅爷遇到的事情记录整理下来。这个比真正意义上的写作容易多了。我这是小媳妇生孩子,是肚子里本来就有的。人家那是肚子里本来没有,却还要一定要生下来的。
卜算子满意地笑着说,嗯嗯,主要次要都无所谓,只要有我一份功劳就行,你写你写,我不懂什么写作,就不打扰你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哎了一声说:“表舅爷,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的人气增加上来?”
卜算子刚受过表扬,这会儿正高兴呢,很麻利地问:“什么增加人气?说来听听。”我告诉他简单地说,就是让更多人来看这个小说。
卜算子说行,这个好办。
我高兴的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接着说你先教给我怎么看你这个小说。然后我们到一个人多的网吧里面,我只要朝里面一坐,就可以一个一个支使他们来看。
我跳起来后就感觉我的高兴降温了,我问他能同时支使多少人,还有能支使多长时间。卜算子说同时的话也就几个人,不可能十几上百人能全部支使得了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我们离开后还有几十分钟的效果吧。
我直接一屁股又坐回到椅子上。给卜算子说:“我闲着没事自己点击都比你那来得快,还是好好的码我的字吧。”
卜算子见我很失望,关心地问:“嗷嗷那很重要吗?要不要多买两台电脑我和燕子都来帮你点击?”
我被卜算子逗乐了。笑着说:“没事儿表舅爷,和你说着玩的。”
卜算子释然地笑了笑,边往外走边说:“我和你爸去聊天去,你自己好好在这用功哈。”
一个下午,我都在网上发文章。晚饭时爸找卜算子喝两口。卜算子说啥也不干。爸就自己一个人喝。要在平时,两个人在别人不喝爸自己也就忍着。我想着他现在是因为我的事心里特别难受,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喝酒解忧。
瑶瑶不能吃饭,就喝马大妈特意给留下来的奶粉。漠漠因为熟了,也现身让我爸妈看见她。平常的话普通人只有我和燕子能看见。漠漠取笑瑶瑶用奶嘴瓶喝奶粉。瑶瑶说漠漠是羡慕嫉妒恨。说的漠漠一愣一愣的,问她这话怎么讲。瑶瑶说,你修多少年还不能做人,我一投胎就能做人。
漠漠还真无话反驳,说小丫头的嘴巴真厉害。
瑶瑶说:“我才不是小丫头,你得叫我姐姐,我比你大呢”
屋里几个人看着一个小婴孩这么和漠漠说话,就都笑。
吃罢晚饭,我妈收拾下盘碗把院门锁了。我们几个人都回了我那屋,卜算子说今晚都住这儿。有什么事儿好相互照应。
经历过这么多事,我并没有觉得死有多可怕。只是觉得有点儿舍不得。燕子也是这样。我们都曾陪瑶瑶一起跳过奈何桥。我连野魂城都去过一趟了。死就那么回事。况且那边还有那么好的差使等着我。但凡有活着希望,我是不能死的。父母需要我,燕子的父母也需要燕子,我们死不起。还有我和燕子,才刚刚开始,我们得在人间好好地走下去。
我们一时也睡不着,几个人在那瞎聊。晚上十点半,有人敲门。我问谁呀?没人答应。我对卜算子说:“表舅爷,你这回弄准了,看门外是不是我爸妈。”卜算子说不是,根本不是人。
漠漠跳起来笑着说:“我来我来。”
我们不知道漠漠要干什么。漠漠跳到门后面。然后转过身子背对着门。伸爪子反手把门锁拧开,然后猛地拉开一道大缝,我们听得扑地一声响。门又被漠漠啪地一声带上。门外响起一阵咳嗽声。
漠漠对门外哈哈笑着说:“叫你们尝尝本大仙的厉害。”
我还是第一次听漠漠自称大仙。瑶瑶拍着手说:“漠漠真厉害,一个屁,臭人家倒退八里地。”
漠漠谦虚地说:“没那么厉害,臭倒在地就行了。倒退八里地鬼影儿都找不着了。”
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叫道:“臭黄鼠狼,敢跟牛头马面过不去,你活腻烦了不是?”漠漠一听是牛头马面,妈呀叫了一声说:“怎么把这俩瘟神给招惹了?”
牛头马面听觉挺灵敏,在外面叫着:“小崽子你骂谁是瘟神哪”我一听是牛头马面就拉开门奔了过去。他们几个人也都跟了过来。
我看着牛头马面说:“你们这两个家伙,一肚子花花肠子,上次你俩怕我们给你惹麻烦,把我们几个支使到离魂岛去了。这账咱们还没算呢。还记得这事儿不?”
牛头马面一愣,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忙说:“误会误会,我们是公差,怎么可能把你们支使到离魂岛去呢,不可能,不可能。那离魂岛是去了就回不来的,也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我们不能执法犯法不是?”
我再往他们跟前走近一步说:“那你两个就成心不想让我们回来了呗。”
牛头笑着说:“这不可能,不可能,马兄当初是你指的路对吧,你不可能指错路的是不是?”
马面说当然当然,不可能错的。突然扭头一瞪牛头说:“牛头,当初可是你指的路,怎么出事了就成我指的路了?你小子想阴我不是?”
牛头忙说:“兄弟息努,息怒,我的意思是咱们指的路是没错的,是他们自己不熟走错了,谁指的不那么重要,关键是对的就成是不是?”
马面嗯了两声说:“今天不谈这个,我们是来执行公务的。”
牛头跟着说:“对,执行公务。”
什么公务?我问,八成是来抓我和燕子的,奶奶的,果然不按规矩办,还没到时间就提前动手了。
牛头指着我和燕子,抖动下手里的铁链子说:“我们本来是抓你,你两个的。”
马面说:“对,我们现在也想抓你们两个的。”
我们几个人对望了一下,听这话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易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