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颜落被这个称呼雷到了。轻咳一声,从拿过书桌另一边的一堆宣纸应拿出一张铺在桌上,把毛笔蘸了墨在上面写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放下笔,看着上面的字点了点头,她的毛笔字也还算不错了,虽然没什么风格,倒也还算工整。
离澈见她似写完了,拿过来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就愣住了。只见纯白的宣纸上一行娟秀整齐的字,喃喃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好诗,好诗啊。”
颜落汗颜,觉得分外对不住李白大大,也觉得自己非常没用。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三好市民只能盗版伟人的杰作糊弄人家古人,这种深深的罪恶感和深深的自卑感啊。
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轻说道:“王爷谬赞了,颜落是突然想起这首诗的,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所作还是自己之前作的?”
离澈听着她疑惑的话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落儿何必如此谦虚,此诗堪乃绝句,又与这画那么相配。”
颜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爷喜欢就好,我还担心王爷看不上呢。既然王爷喜欢,不如把这诗题上去如何?我这拙劣的字迹了可万万不敢写,要是我写了,这画指不定就毁了。”
离澈笑了笑,颜落将画平铺在桌上,往旁边站去,给他让出位置。只见离澈拿起毛笔开始写,尽显一派大家风范。不一会儿他停下了笔,颜落又挪过去一点看了看,画中之前觉得空旷的地方现在被题上了诗显得格外搭调。那字飘逸中带着狂野,潦草中不失刚劲,配合着画中瀑布,更显此画的大气磅礴。颜落看的眼都绿了,这画要放在现代,绝对值千万。
离澈看着她那仿佛饿狼看到食物一般热切的样子,轻笑:“落儿如此喜欢这画,我将它送你如何?”
颜落听说送她下意识的快速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快速摇头。离澈看着好笑,问:“落儿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还是不要”
“我想要,但不能要。”颜落强迫字迹冷静下来,可视线还是时不时的瞄向那画。离澈听言好奇道:“我就说赏给你的,为何不能要?”
颜落想了想,认真开:口“王爷,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王爷无缘无故将我赎回府,却不是为妾,已是够让有心人生疑。如今王府中没有小世子,什么西席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王爷却让我一个风尘女子做西席,这不就是让我只吃饭不干活么?有些人会认为王爷怜香惜玉不舍我干活,明面上我只是西席,可能暗地里早就是王爷的人了。可一些人就会认为我是什么特殊的人,或者认为我是王爷安排的人,西席只是掩护,王爷想让我做一些不可言说的事。”
“会有人说王爷意欲不轨,图谋皇位什么的。那些人不会上折子,只是逮着机会就跟皇上说你的不是。为官者自然不会笨,知道皇上跟王爷关系好,若是上折子,说不定当场就要脑袋分家了,而无人的时候谏言就说不定了。皇上定不会不明分说的杀了他们,顶多是不相信让人不要再议论。”
“可一次不信,那些人就说两次,三次,总有一次会令皇上怀疑。你待我如此好,时间久了肯定也会觉得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隐患就这么埋下了,迟早有一日会出问题。所以这画我不能收,王爷恕罪。”颜落说完蹲下,低着头,屈膝半跪于离澈身前。 惊世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