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骐骥纤离(一)
自便桥之盟后,皇上便在全国各地广建养马场,更在驯养军马的项目上投入了大量金钱和精力,甚至将自己的日常用度减半,省下的金钱都用在了购买优良马匹上。尤其在南山马场,这里更是汇集了全大唐最优秀的军马,而这一切为的就是要建立起一支能够击败突厥铁骑,无敌于天下的骑兵部队。
我来回踱着步,仔细打量着马厩内的每匹马,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三十二相眼为先,次观头面要方圆。
相马不堪先代本,一似愚人信口传。
眼似悬铃紫色浸,睛如撒豆要分明。
白缕贯睛行五百,瞳生五彩寿多龄。
鼻闻有字须长寿,如火如公四十春。
寿旋顶门高过眼,鬃毛茸细万丝分。
面如剥兔肋无肉,鼻如金盏食槽横。
耳如柳叶根一握,颈长如凤似鸡鸣。
口叉湏深牙齿远,唇如垂剑色莲形。
口无黑靥湏长命,唇如垂箱两合停。”
侯承远陪在一旁,侧头望着我,不耐烦地说:“你嘟嘟囔囔地念什么呢?这些可都是好马。”
我转头望了他一眼,继续埋头打量,“我念的是《相马经》,我在看哪匹马好呢。”
他微微一愣,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你还会相马?”
我停住脚步,抬头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不是会,是根——本——不——会。”
“不会你还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侯承远扭过头,一脸不屑。
我努了努嘴道:“要你管,不兴我现学现卖啊。”虽然底气不足,面上却依旧摆了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埋头继续打量马儿。
看着这些军马,忽然想起林牧监在交待马场规矩时,说过不得擅骑军马。转头向侯承远问道:“你不会是要我骑军马吧?按马场的规矩,军马是不许乱骑的。”
他笑道:“你都知道的规矩,我会不知道吗?放心吧,这个马厩里的马是我从自己府中牵来的,你看中哪匹了?”
我摇摇头,“我虽对马的习性有些了解,但对相马真的是一知半解,只会嘴上说说。随便吧,你帮我挑匹老实点的,我好久没骑过了,也不知道是否生疏了。”
侯承远笑点了下头,吩咐马夫为我牵来一匹枣红马。他轻拍了下枣红马的颈脖,向我说道:“此马名叫飞鸿,是匹母马,性子温顺,你明天就骑它吧。”
我点点头,本打算轻抚飞鸿,增进下感情,手还未伸到,只听马厩外传来一声极其剧烈的嘶鸣,原本娴静的飞鸿顿时烦躁起来,不停高举前蹄,来回摇头。我唬了一跳,赶紧后退几步,侯承远见状急忙紧勒飞鸿的缰绳,费了好大功夫才让飞鸿稍稍平静下来。他满脸怒容,瞪向一旁的马夫,冷声道:“怎么回事?”
马夫早已被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向侯承远磕头。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厮满脸惊慌地跑进来,俯身在马夫耳边细语了几句,马夫原本已经苍白的脸色霎时血色全褪,身子瑟瑟发抖,头重重地磕向地面,没几下就已血流满面。侯承远脸色铁青,瞥了一眼跪在旁边浑身颤抖的小厮,向马夫厉声喝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修改不能少于原来字数,破规矩~ 鸾凤鸣之凤凰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