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雷对这比赛本不感兴趣,但是他发现这两个队打得居然意外的很好。灰熊队纵使失去了两员主力,不管打攻防战还是快速回防都非常的迅速。反观银狼队,除了林开一人,其余的人配合虽然好,但是能力明显差灰熊队一个等级。
再加之场边的观众都为灰熊队加油叫好,活脱脱就是一个主场优势。
但是林开一人就独得34分,还有十多个篮板和助攻,几乎是一个人把这场比赛强撑了下来,到第四节的最后半分钟,银狼队居然是领先两分。
他也是赢得场上欢呼声最多的选手。虽然支持灰熊队的人众多,但是林开拥有着一帮女性啦啦队。当他投中球或者抢下篮板的时候,一堆尖叫声总是适时响起。
这个林开倒也长得很对得起观众,一头飘逸的头发在奔跑中起起伏伏,还有人直接管他叫林川枫。
正好还是11号。
而且确实有点像,都一样的面瘫。于雷吐槽地想道。
灰熊队叫了暂停之后重新上场,体育馆内的观众疯狂的几乎要把棚顶掀翻。
最后十五秒,灰熊队投篮不中,林开抢到了篮板,回传本队队员。
最后十秒,银狼队在篮下迂回传球,浪费时间等着比赛结束,观众嘘声四起。
最后八秒,灰熊队队员紧逼抢球,故意犯规。银狼队队员投篮,两投两不中。
最后五秒,银狼队全场紧逼防守,灰熊队强行突破。
最后一秒,灰熊队队员三分线外投篮,篮球在空中划过的曲线完美无缺。
终场哨声响起,于雷看到将要飞入篮筐的篮球,微微眯了一下双眼。
篮球在上千双眼睛的瞩目下,在篮筐上害羞地转了一个圈,滑到了篮筐外。
“砰——砰、砰砰……”篮球砸在了地板上,全场静默。
于雷托着下巴,吹了一声口哨。
看来他这些天,有地方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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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房间,905。所有用具都一应俱全,如果需要更换就拿着房卡去900房间领取。喏,这是这里的房卡。”袁婕亲自把于雷送到他赢得房间处。
于雷并没有走进舱房,而是站在门外,环视了一下很干净的舱房。里面有一张双人床,还有柜子、书桌和小型沙发,墙上有壁挂的液晶电视,还有独立的卫浴间。他从袁婕手中拿过那张绿色的房卡,皱眉问道:“这不是船票吗?”
这些荆沫也没见识过,当然也没办法解释。
“呵呵,虽然长得和船票一样,但是却是一张附属卡。富豪们不是可以用十亿欧元买个舱房吗?他们可以带一到两个人一起上方舟,这张卡就是另外那个人使用的,可以用来开房间,但是不能领食物和水。”袁婕嚼着口香糖,心情不错地说明道。
“哦,原来如此。”于雷点了点头,怪不得绿色船票每餐的定额是两个盒饭,原来是给家属带份的。
“那柜子里锁着的是原主人的东西,就不要动了。”袁婕尽职尽责地叮嘱道,“嘿嘿,没想到你的运气这么好,居然真被你赌对了。喏,这是你的赌注。”说罢她把那只死鸽子掏了出来。
“这个送你吧,我拿着也没用。”于雷皱眉道,这舱房里可没有厨房,他可不想让这鸽子尸体在这里烂掉。“说到运气好,你的运气也不错嘛。”
“是啊!最后的那个球,幸好没进。”袁婕细长的眼眸庆幸地眯了起来,她心里也觉得自己非常的幸运,否则若灰熊队赢了,她半个月来攒的家底肯定会输得干干净净。现在可好,已经翻了好几番。而且因为她的信誉好,这么大的盘口都敢开,所以以后在她这里赌的人就会更多了。哈哈,这就是她喜欢赌博的乐趣所在。太刺激了!
于雷看到荆沫走进了卫浴间,压低了声音朝袁婕问道:“你,卖不卖消息?”
袁婕狐狸似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狡猾,“当然卖,但是我不能说全知道,你问的问题若我能打听到,再估价。先说要问什么吧。”
于雷只思考了一秒钟,“我想问幸存者都被关在哪里。”
“关?”袁婕一呆,警觉地看向于雷,“你在说什么?幸存者都是被救助的。”
于雷一惊,知道他用错了一个词。
至少方舟政府对外,还是用着正义的面孔和辞藻,他怎么能把这个忘了。
“呵呵,我说错了,幸存者都被安置在哪里?”于雷苦笑地补救道,但是他知道面前这个狡猾的小女生是绝对不会错过他刚刚的口误。
袁婕用手压下鸭舌帽的帽檐,挡住了脸上的表情,低声道:“我去帮你问问,等明天来找你,价码到时候再说。”
“嗯。”于雷叹了口气,虽然后悔自己说漏了嘴,但是他相信这个失误应该会让袁婕有所领悟,到时候探听出来的消息会更真实。
他目送着袁婕娇小的背影在长长的走廊里隐去,这才走进舱房,关上了门,把房卡插进了墙壁上的供电开关。舱房内的所有设施都和一般的旅馆差不多,连供电都是插卡才能有的。
房间内的灯光亮了起来,连墙壁上的电视都开始乌拉乌拉地响了起来。
于雷精神松懈下来,把背包扔在地上,自己则躺倒在柔软的床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却突然间浑身僵住了。
他愣了半秒钟,像是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拉开了舱门冲了出去。
可是走廊里却已经没有了袁婕的身影。
“怎么了?”荆沫听到了响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油乎乎的头发已经洗得干净了,看起来顺眼多了。
于雷按着狂跳的心脏,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走回来关上房门,淡淡地说道:“没什么。”
“哦……那个,我晚上睡地上。嘿嘿,于哥,我先去找朋友了,你会不会出门?晚上我十二点之后回来,你在的吧?”荆沫擦着头发,不好意思地问道。
“我不出去,你去吧。”于雷并不想把语气说得那么僵硬,但是他控制不住。
“嗯嗯,于哥你好好休息。”荆沫识相地从他身侧溜了出去。
于雷一个人在房间里枯站了长一段时间,才敢挪动步伐,重新坐在床上。
他拿起那个枕头,抱着闻了很久。
因为他认出来这枕头上残留的香水味,是安瑾瑾经常用的。 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