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时必要的排场还是需要的
初秋的午后,植满鲜花的院子,高大的梧桐树下,摆一张木制的摇椅,旁再放一小几,几上摆几碟小点心,配一杯清茶,然后躺在摇椅上,仰看碧海晴天,享凉风习习,再有知己浅聊,那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唉,舒服真似神仙啊!”此时果然有人在感叹着。
苏染闭目躺在椅上,轻轻摇晃着,仿若美酒酣醉一般的惬意熏然。
“小姐,你怎么还有闲情躺在这里睡觉。”呤香在一旁絮絮叨叨道:“真不知道小姐怎么想的,明明王爷都把府里的侍妾都撤掉了,你却给折腾这么多回来,不是给自己贴堵么。”
“呤香,你不觉得府里太过冷清么。”懒懒的,极轻似低喃如梦呓般。
“小姐,又不喜。”呤香反驳道:”小姐明明就是喜静的人,应该说小姐是个淡泊之人。”
“呃。”连个小丫头都看出来了,真失败啊。“但我不是个圣人。”
呤香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她看得出来小姐她现在整个人,极冷极清。
小姐不是有王爷宠着,爱着,为何比在相府还显得孤寂。
虽然每天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可是每当一个人时。
呤香便会看到小姐抱着膝卷缩在黑暗中。
那是的小姐,让自己有种想哭的冲动。
“吖,三嫂,你果然在这里。”一个稚嫩软软的声音,兴奋中却带着不服:“三哥,果然在骗我,居然说三嫂不在府内。”
苏染睁开水眸,入眼的便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而呤香则手足无措的站在哪里:“嗯?你是?,你怎么进来的。”
“小染,我是你的小叔哦,萧若依,你可以叫我若依。”委屈很委屈。
“呃?”苏染一阵尴尬,最近一直忙着忘了这事:“抱歉,我不知道。”
萧若依听后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所以我来找小染,让你认识一下。”
“嗯。”
“小染,我.......”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苏染疑惑的看着他。
“没。没事。”萧若离转头避开苏染的视线:“小染,你在这里做什么。”
明知在转移话题,苏染也没点破:“不知道。”
“诶?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概是在等人吧。”
“小染好厉害哦。”萧若依此时看着苏染满眼满眼的崇拜。
饶是苏染也有点不好意思:“若依,这都厉害?我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萧若依细细一想:“其实你跟三哥一样,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不由有些失落道:“不像我,什么都不会,只能靠别人保护这。”
“因为若依还小啊。”苏染不以为意。“若依还未及弱冠啊。”
“三哥,也没有,小染也没有。”
“你哥是妖孽,至于我.......”苏染不由冷笑:“实时所逼。”
“可是.....”
“若依,你要记得,人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所以若依你先很幸福,很好,真的很好。”苏染想守护那个纯真的笑脸,不让这浊世污染了它。
“小染......”萧若依望着那个斜卧躺椅的白衣女子,若有所思。“你好像一个人。”
跟萧若离一样,是个不信天命的人。
只笃信,我命由人不由天。
只在乎,自己所在乎的。
只看重,自己认为重要的。
给人的感觉却是,明明近在咫尺,伸手便能握住,给人一种很遥远,即使你抓住,也会随时乘风而去。
这时,漠尘从外面回来在苏染耳边低语一声。
“呵呵,效率不错啊。”苏染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萧若依:“若依,我带你去玩。”
“好啊好啊,嗯嗯,我就知道小染最好了,去哪里,去哪里。”
“嗯,漠尘,人在哪里。”
“主子,人安排在花园。”
“嗯,走吧。”
王府,后花园。
百花争相绽放,而园中,此时十名风姿各不相同的女子正在翘首以盼,时不时的与身旁略微熟识的低声交谈。
“语琴,你说那个三王妃,怎么想的?”一个身着绿衣女子对着一个粉衣女子低声问道。
“听说是为了多招些侍妾伺候王爷。”粉衣女子为知道得到的消息有些沾沾自喜:“乐瑶,凭你我的姿色定能获得王爷的青睐,到时王妃的位置。。”
“嘘,语琴不要乱说,当心被人听到。”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宫装女子,发现都没注意到自己这边,不由松了口气,但当她看到王府中那些家丁个个露出鄙夷的眼光时,有些诧异:“他们这是什么眼神。”
“跟这些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等我当上王妃,迟早会收拾他们。”那个叫语琴的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满心满眼的在想王妃的位置是自己的。
却没注意到那些家丁那怜悯的目光。
对。就是怜悯。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姿色,居然妄想王妃的位置,就凭你也配跟我家王妃相提并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况且,我家王爷对王妃的宠爱程度,要不是王妃要求,你连王府的大门都望不到。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的时候,两个小仆吆喝道:“王妃来了,你们快快让开。”
两人一个去搬了一张红木大椅,一个搬来一个茶几;再由几个丫鬟,一个拿出一柄拂尘拂了拂椅子和茶几,一个给椅子铺上一张锦垫;然后一个捧出一个翡翠杯,一个捧出一个碧玉壶;一个揭开杯盖,一个斟上茶水,那茶水竟还是热气腾腾的。
其动作都十分的迅速灵巧,不过顷刻间便完成,做好这些后,他们便回去了,片刻后他们又走来了,但却是一路铺下了红地毯,一直铺到大椅下,当他们弄完一切后,就有一个可爱的丫鬟,静立在椅边。
在他们做这些时,众官家小姐全是傻呆呆的不明所以。
众人又等了片刻,却依然不见苏染出现,就连王府的仆人也很想问一声,但一见那丫鬟那肃静的模样,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真是百花争艳啊。”
一个风风韵韵的声音轻轻传来,又仿佛环玉相叩,清越如乐,那么的不紧不慢,从容而优雅。
而在话音落下的时候,园门口出现了一名年轻的女子,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苍白轻柔,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就这么意态悠闲的足踏红云而来。
众人看着这个人,不约而同的想着:这样的人应该是从那九天玄宫走出来的!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是配的起美若天仙!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王爷的妻子!
前几分钟,有一段对话。
“小染,为什么要怎么做。”
“若依,不觉得这样显得很有气势么。”
“有点,不过好麻烦,浪费时间。”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震慑,震慑,知道不。”
白衣女子——苏染在那张铺有锦垫的椅上坐下,左手微抬,左边的丫鬟已将茶杯递在他手中,她揭开茶盖,微微吹一口气,浅尝一口,片刻后摇摇头道:“浓了,呤香,以后茶叶少放三片。”
“是!小姐。”呤香赶忙躬身垂首答道。
苏染盖上杯盖,呤香赶忙又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放回茶几。
园中明明有好几十人,却是静悄悄的,全都专注的看着她,只觉得这个小姐随随意意的言行间,却说不尽的优雅贵气,令人看着便觉赏心悦目,而不忍也不敢打扰他。
终于,苏染将目光扫向了众人,众人只觉心口“咚”的一跳。这小姐的眼神太冷,仿佛致人与极冷之地,浑身如寒冰刺骨。
“若依,这场面不错吧。”只见苏染笑吟吟的开口道,脸上的神情似乎十分的愉悦,目光转向一旁。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萧若依早已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不过比起苏染端正优雅的姿态,他实在没什么形象可言,身子斜斜的倚在椅背上,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着。
听得苏染的唤声,他轻轻摇头,然后打一个长长的哈欠,双臂一展,伸了一个懒腰,才开口道:“小染,且不说别的,但凭正值百花争艳,也不及你风华,黯然失色啊!”
“嗯,实在没什么看头。”苏染似惋惜的看着众人道:“但是,没办法,我想漠尘应该尽力了。”
“对了,小染,你把这些人召集在这里干什么。”疑惑啊疑惑,不会就为了彰显自己的风华绝代吧。
“咦,不是跟你说过,给你三哥招侍妾啊。”
“这些人,连小染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我哥怎么会看上。”萧若依无比钦羡道:“怕世上再无人能比得上哥和小染的风采。”
“小姐。”呤香却上前一步,提醒这两个还在“闲话家常”的人,下面还有很多人,两位不要太过“目中无人”。
“哦,呤香,你唤我有何事?”苏染回头看向呤香,脸上挂着温和亲切的笑容。
“小姐,下面还有人,所以........”呤香道。
“噢,明白了。”苏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想必各位小姐,都知道来此处的目地了。”
“是。”
“都是自愿的?”
“回王妃,奴家们都是心甘情愿入王府的。”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苏染摇头轻叹,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本王妃,再问最后一次,是否真心伺候王爷,愿意为王爷扫除一切烦恼,奉献自己的一生。”
这话很奇怪,也很矛盾,仔细想想便会觉得其中有问题,但在场的几个被王府光环刺激的人都没听出来:“奴家毫无怨言。”
苏染笑的清丽如梦:“希望你们记住今天说的话。”
众人问家丁:你家王妃什么时候最美。
家丁答:笑起来的时候。
众人问:什么时候最恐怖。
家丁对视一眼:还是笑起来的时候。
众人问:为什么。
家丁打了个寒颤:太冷了,美丽却致命。
所以现在园中众多佳丽,各个宛如置身阿鼻地狱,惊恐不已,其中最甚的当是语琴,因为......
“不知,刚才是谁说要把本王妃挤下位置的。”苏染淡淡的问道,无波无浪。
萧若依在一旁看着,他觉得自己快要憋出内伤了,要不是苏染一直拿眼神时不时的瞟一下,他真的要笑死了,小染太高明了,玩心理战,威慑力十足,他在想自己会不会是凤国历朝历代唯一一个憋笑憋死的王爷,年仅十五。 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