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放下我1
罗文兴气的一个愣怔,看着默娘,又是伤心又是难过,但还是慢慢的走去,临出门又回头看了一眼,见默娘还是冷后背对着自己,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终于还是出去,但也实在想不透,默娘为何这样?
若雪见罗文兴出去,也被林存默的冷漠吓到,不知该说什么。林存默道,我们先一个个说,你怎知道会有几盆花的香气有毒?
若雪脸上更加通红,压低声音道,家门不幸,家父娶的女人,实在是一个江湖有名的会使毒的女人,外号蝎娘子,她有本写尽天下毒物的书,我就从上面偷看过。书上有这几盆花的记载。但我没有想到,这花的花香会和我们中的毒,有反应,以至于我俩现在这样。
若雪说到这里,忍不住回忆往事,很小的时候,父亲面色沉重的告诉她,母亲走了,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可是不要紧,她很快就会有个新妈妈的,也会对她很好。
小小的若雪放声大哭,哭着乞求父亲不要把新妈妈带回来,她还央求父亲带自己去找亲妈妈。
父亲只是沉默着,眼角也有泪珠,但还是起身出去了。小小的若雪哭倒于地,她本能的感觉,新妈妈和亲妈妈还是不一样啊。她在心里发誓,一定不会让新妈妈欺负到自己。
新妈妈进门了,果然很美,可是也真的对自己很不好,倒是不打不骂,可是冷冷淡淡,不闻不问,就像对着一层稀薄的空气,甚至抬眼看一下的力气,都不舍得用。
父亲倒也对自己还好,但在新妈妈有了个小弟弟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衣食不缺,可是心里始终都是缺的,那个空洞,每每在暗夜时,无人处,会释放出莫大的疼痛。
也就在这个时候,若雪的心里涌起了一层恨意,老想着要发泄在什么人身上。而,新妈妈凭什么会得到父亲这样的爱?若雪愤愤不平,偷偷地,去新妈妈的房里翻找,要找到什么那个女人心爱的东西带走,这样,若雪的心里也好平衡。
果然,被她翻到一本百毒经,若雪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找遍了,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把这本书,带回了自己的屋里,她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悄悄的观察着后母的反应。
果然那几日,后母就像失魂落魄一般,找个借口和父亲说了一声,就出门去,好几天才回来,一脸的疲态,但也就恢复了正常。
而若雪更加认定,这本百毒经,一定是后母宝贵的东西,她的记性很好,怕后母怀疑到自己,所以,就在后母出门的那几天,已经把百毒经都记住,然后烧掉。果然,后母和父亲嘀咕了一下,就张罗着给若雪换房间,住到一个新地方,若雪心里冷笑。
她悄悄的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看后母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若雪原先的住处翻找个不停,但一无所获。若雪永远忘不了后母当时脸上恐慌失落的表情,每每想起,她就痛快不已。
若雪精熟百毒经,也轻易不再惧怕什么,可是在这世上,她老是想牢牢抓住什么,越是这样想,越是渴望着,但越是没有什么可以掌握的。直到,嫁给江晓江那天,当她的盖头被揭开,迎面一张俊朗的年轻男子的脸,那张脸上的眼睛那么明亮,可是也有着忧伤,若雪的心跳一下子剧烈了,她知道,从此自己有了可以紧紧去抓住的。
好容易一番波折,江晓江将她放在心上,可是有个奇怪的人,在一个夜晚,偷偷的找到她,这个人,男装打扮,但脸上带着一张人皮面具,声音就像块石头,告诉若雪,让她离开江家,听从蝶妃,一起联手对付林存默,并且还要偷得万山谷的紫晶玉如意。
若雪先开始沉默,只是审慎的暗里观察着这个人,但他冷笑道,你不用打什么鬼主意,我知道你有本百毒经,你不是也暗里向蝶妃提供过药物,迷倒过林存默,也毒的她,会一点儿点儿的迷失神智吗?
若雪大惊,这么秘密的事情,他怎么知道?那人声音更狠,阴测测的道,若果你不听我的,那么,除了你会施毒,我也会,江家大小有什么事,你又救不得,就走着看。
若雪一个寒噤,忙不迭声的哭着答应。她好后悔,不该偷偷的找到蝶妃,将毒药交给她,由她对付林存默。那么怕林存默再次抢走自己的丈夫,又忌惮她高强的武功,于是就一而再的给蝶妃毒药,可是,没有想到,林存默还是没有事情,反倒是自己,怎么就给这个可怕的,不知名的人,抓住把柄?
她不敢和江家的人,尤其江晓江说清楚,只好偷偷的离开江家,违心的去做事情,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作恶后,再要抽身,好难啊。后悔又有什么用?只能是沿着这条路,不断地走,哪里是回头路?
蝶妃倒是没有怎么为难她,让她做这个做那个,只要药得林存默浑浑噩噩的,借此将她赶出江王府,对于蝶妃就是最大的满足,可是那个可怕的蒙面人,一再找到若雪,要她骗的鹰老去偷紫晶玉如意,再打伤曾家姐弟。这个人知道百毒经,也知道上面不仅有毒物,也有武功的记载,若雪其实也是个高手,只是深藏不露。
就在心如死灰时,眼看要倒在林存默的手下,还是江晓江及时的出现,救了她。夫妻团聚,该是多好的事情,林存默口头上也原谅了若雪,一切就要往美好的层面上转,若雪打算,和江晓江一起回江家,好好的过日子,再不管什么江湖纷扰,忘了百毒经,而且,也不再记恨后母,只要生活平安,只要和江晓江厮守。
但就在半路,在投宿的客店,那个可怕的蒙面人,又出现。他叫出来若雪,冷笑着告诉她,我给你们的屋里放了种烟,有毒,你还是要听我的话的,只不过,什么时候,我来找你,我决定,你可以和江晓江回江家,不过,在回去之前,你要和江晓江先去一趟万山谷,说出来谁是杀害谷主的真凶!
若雪伤心失落,一运功力,她就知道,自己确实于不知不觉间,中了毒,这个人所说不假,那么晓江也是如此,老天!可千万不能让江晓江有什么闪失。若雪又一次答应了那个人,走一步看一步,谁让这个人的毒功,比我的更强,可是,这个人,真该死。
若雪这样想着,内心满是恨意,但又不敢说,只得照着做。
默娘听了若雪的话,愣住了,眼中一片冷寂。她在思索,而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是她!
恨恨的起身,默娘叫进来罗文兴和蜜糖,道,好好的看着她们,我须得离开一趟。
蜜糖急道,姐姐为何说走就走?你不是说,要守到他们时辰满了吗?
林存默道,我可以提前让他们时辰满了,不过。
她一沉吟,罗文兴忙道,默娘,我和你一起,有什么事,我帮着。
林存默道,你有什么用啊?你的武功啊。
罗文兴道,我回万山谷调人手来。
林存默一摇头,道,不需要,我一个人可以解决,只要你们好好的看着江哥哥和若雪,他们刚刚中过毒,还需要休养。
蜜糖还要再说什么,可是一看默娘决绝的神色,只好闭口不言。林存默看了罗文兴一眼,见他只是紧张关心的看着自己,心里一转,有了主意,一指罗文兴身后,道,咦?你们怎么也来了?
罗文兴忙回头看,哪儿有人?再要回身,林存默忽的在他后心一掌,罗文兴顿时直直的栽倒于地,昏迷过去。
蜜糖吃了一惊,叫道,姐姐,你是为何?
林存默不理她,把罗文兴搀扶到一张椅子上做好,罗文兴头耷拉着,双目紧闭。林存默痴痴的看着他的脸庞,伸过去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就忍不住落下泪,晶莹的泪珠挂在脸颊上,她凄然一笑,也不看蜜糖,只是道,答应我,好好的对他。我本就决定再也不见他,可是,阴差阳错,还是见了他,可是,以后,但愿,我和他,不要再见。
蜜糖的心里又酸又苦,可是又有一股子轻松,道,姐姐,你是为何?
林存默轻声念着,我本将心付罗文兴,奈何疾风乱我心。
她再不回答,而是走到若雪的身边,将双掌抵在她的后心,默运真气,不过片刻,若雪面色转红,嘴唇满是丰盈的鲜红。
林存默扶她自热水缸中出来,道,你缓一缓,以你的功力,可以好好的守在这里,我须要出去一趟。
若雪拉着她手,急道,你去哪儿?是找那个人吗?不要去,他太可怕,你会中毒的。
林存默淡淡道,世上还有什么毒,是我怕的?
她抽出手,起身飘然欲出,又回身看了罗文兴一眼,还是毅然转身出去。蜜糖忙到罗文兴身边,想来想去,忍不住心中忐忑,无意间一抬眼,看到若雪脸上得意的笑容,蜜糖不由一怔,感觉若雪的目光就要对自己刺过来,忙把注意力集中到罗文兴身上,轻声的,不停地唤道,罗文兴哥哥。
若雪走过来,看了看,道,不碍事,过阵子就好了。
她在蜜糖的身边,问道,你不恨林存默?她夺走了你爱的男人的心。
蜜糖低声道,与其恨,让自己那么不痛快,不如去面对,让我爱的男人开心。
若雪一愣,道,什么?
忽听江晓江声音微弱的道,若雪。
他醒过来了。若雪忙过去。蜜糖思忖着若雪的笑容,想着林存默的去向,再看罗文兴的形容,忍不住痴了。
而林存默简单的交待了春喜和黄道长几句,看到黄道长的兄弟还是坐下地上喃喃自语,觉得这个人又可恨又可怜,不由道,他以后可怎么办啊?
春喜道,我和几个道童扶了他坐在椅子上,他就要坐在地面,嘴里就是那么几句,我看,养活他活着就得了。
黄道长的目光满是怜悯哀伤,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兄弟,道,我将尽我所能,如果能医好他,我愿意倾家荡产。
春喜恼道,可是,他害的你这样,怎么就要医好他啊。
话一出口,见到黄道长神色黯淡,觉得伤了黄道长,叹道,算了,只要是你愿意的,我怎么都好说。
黄道长甚是欣慰,伸出手握住春喜的手,坚定的道,放心,春喜,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春喜莞尔一笑,道,只要陪在你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林存默呆呆的看着,俩个人真心的交流,没有丝毫的尴尬,一股暖意涌在心头,虽然心里还是酸涩痛苦,但林存默还是想,拼了我生命的最后时光,我也要做些像样的事情,这样,我离开人世,也没有遗憾了。
三十四花丝
林存默飘然离开黄道长的道观,下山的路上,她见到一个单身的蒙面妇人,身姿优美,走起路来袅袅娜娜,经过林存默的身边,妇人停下笑道,林存默,你好啊。
林存默忍不住也停下来,问道,您是?
妇人拉下自己的面巾,道,还认得我吗?
林存默喜道,胡夫人。
胡万阳笑道,好记性。只不过你匆忙的,是要做什么去?
林存默不想回答,默然,可是脸上不由流露着哀戚。胡万阳看着她的脸色,道,有什么需要我帮着的?
林存默摇头,勉强笑道,您这是做什么去?
胡万阳道,我是去接一个人,我们曾经有过婚约,可是,后来我被别的男人占有了身子,我只好放弃了心爱的男人,一个人隐居。江湖上的人,叫我胡万阳,知道我是个养蜂高手,武功也还凑合,其实,只有少数的人知道,我的真名胡喜娘。
林存默一愣,不意她和自己说这些,心里很是感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一双清澈的美目还是流露出关怀。
胡万阳道,那个占有我的人,我一直都很恨他,可是他的武功真高,我打他不过,我就在他的身边,安插了几个亲信,随时把他的动向报告给我,我不想要他好过,就在他的住处,悄悄的摆上几盆花,那花,都是有慢性微毒的,花香熏得人时间久了,人就会慢慢的昏迷,然后死去。可是,我刚刚接到消息,我曾经爱着的男人,现在就在我恨的人那里,我的爱人已经疯了。所以,我要把爱人接回去,好好照料,不管他是不是一直都这么的疯下去。
林存默听得心情激荡,道,您说您恨的人,是黄道长?您爱的人,是黄道长的兄弟?
胡万阳微微颔首,道,我去黄道士那里,还有件事情,那些花,我都会撤掉的。我听我安排在黄道士身边的人说,有个女子很是痴心,一意要和又老又断腿的黄道士在一起,我想,我该成全爱上一个人的真心,还是把那些花撤掉好了。
林存默一下就想起若雪说的那些花,原来如此,只是胡万阳又是怎么把那些花安排在黄道长的道观里?
胡万阳好像猜出林存默的心思,缓缓道,当然是我的亲信放的,其实,那些花,对你,很有用呢。
林存默吃了一惊,忙道,您说什么?
胡万阳哈哈一笑道,我听说了,你是中过俩样毒,一度还神智迷失过,后来倒是慢慢的恢复了,可是还有余毒在体内,这个时候,本就需要好好休养,尤其有爱人的呵护,但是,有人激得你使用了拿手的武功,结果,余毒全都攻入内脏,这么的,你的意识全都恢复了,言行也都自如了,看上去,你的表面就像个好人,其实,毒性一天天的发作,一点点儿的进入心脏,最怕你施展武功,用一次,毒性离心脏更近一层,你离死亡也就近一步,我看你面色,估计也就这几天,你就会毒发身亡。
她说的轻描淡写,附近的树丛窸窣作响,该是风吹过的声音。林存默听得胡万阳说着自己的心思,惊奇的只是呆呆的看着胡万阳,后者得意的一笑,道,所以你是要临死前做什么事去吧?
说时,伸过手去,手上是一个小巧的药囊,道,拿起。
林存默看着药囊,又看着胡万阳,沉吟着。胡万阳拉过她的手,一把就把药囊放到她的手里,叹道,我是真的想帮你,记住,我说过的那些花吗?花儿有个名字叫解语花,解语花可以提炼出一种丝,叫做花丝,是一种剧毒的药物,但是,可以治疗你的攻心之毒,虽然不可以全部去了毒性,可是,也会让你好活许久,这个药囊里,就是花丝,你但可放心使用,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还怕用什么毒吗?
说话间,胡万阳的脸上洋溢着笑意,盈盈的向着黄道长的道观走去。林存默忍不住道,胡夫人,你为何要帮我?
胡万阳回身站定,对林存默笑道,我想你很像我当年,可怜的一个人到处漂泊,不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如果有人当年帮我一把,我就不会是江湖中人眼中可怕的胡万阳,而是容易知足的黄夫人。
说话间,她的神态有些落寞,但还是清朗的笑道,把花丝吃下去,好起来,如果老天有眼,把你的毒真正的治好,那就最好了。
她说完折身就向山上走,山坳的深处,就是黄道长的道观,多年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不由脚步匆匆,带走我的爱人,原谅当初对我作恶的人。我好好地和爱人在一起。胡万阳这样想着,脚下生风。
林存默目送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山间拐角处,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药囊,好似闻到一股股的药香,忍不住精神一震,正要打开药囊,忽的身边掠过一股疾风,吹得她头晕目眩,忍不住双臂交抱,用衣袖遮在脸前,不大会儿,风过去,林存默放下手臂,低头看,不由大吃惊,手里的药囊哪儿去了?
就听头顶有个冷漠的声音说,你要找的东西,在这里。
林存默抬头一看,一旁的大树上,正站着一个带着张可怕的人皮面具的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身上的衣服在山风里飘飘洒洒。他俯身看着林存默,道,我可以把药囊给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林存默哼了一声,道,你是谁?
那人道,这,你不要管。我只要你,日后,去趟甘泉宫,见一个人。
林存默的眉头紧锁,道,为什么?
那人冷淡道,你的话可真多,你这趟办完你的事,就去甘泉宫,见仙姥,就说一句话就好,这一句话就是,我是你的礼物。
林存默冷冷的看着这个人,他是不是就是若雪说的,那个逼迫若雪的蒙面人?
林存默道,如果我不呢?
蒙面人冷笑道,你去,是对你好,不去,是对你不好,原因你先不用知道。给你药囊,去吧,先办你的事情,办好了,别忘了,你的母亲可在甘泉宫。
林存默的脚步定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蒙面人,他一扬手把药囊扔下来,一声冷笑,飞身就走,林存默看着他的身法,好熟悉!
正要跟过去,路边忽的跳出俩赤脚汉子,对着林存默又是打手势又是嘘声不断,林存默一眼看到这俩人共同抬着的一个大大的风箱,立刻明白了,就是他们刚才在暗处抽动风箱,鼓出剧烈的风吹袭自己,使自己双手护头,这个时候,那个蒙面人就跳出来,借机偷走药囊,再告诉自己去什么甘泉宫。想来,都是蒙面人细心安排的,他只怕如果一下子说让自己去甘泉宫,只怕自己也不会听。
那个蒙面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眼下这哥俩又是要干嘛?林存默手里顿时多了把锋锐的匕首,叫道,你们倒是要干嘛?不说,我就宰了你们,快说。
她身形飞快,落到二人面前,但这俩人扔下大风箱,撒腿就跑,速度之快,就像闪电。林存默觉得自己追不上,喘口气,也不打算再追,就要接着上路,去找一个人。可是那俩赤脚汉子,见林存默不追过来,又折回身,对着林存默又是怪怪的叫唤,又是吐唾沫,做鬼脸。
林存默本打算不理他们,但这俩人居然当着林存默就要解裤子,林存默气的拔脚就追,这俩人就又跑的飞快,眼见林存默拉下老远,又特意停下来等,林存默一快到近前,他俩就又跑,要是林存默累得实在不想追,这俩人就要当着林存默的面,解脱裤子,林存默只好气鼓鼓的再去追。
这么边跑边追,林存默累得气喘吁吁,看到身边有棵大树,就忍不住停下来,扶着大树,不停的喘气。
树上就有人叫道,于娘娘,不要追了。
林存默听得声音好似在哪儿听到过,忍不住抬头一看,树上翩然跳下一人,对着林存默躬身一礼,道,拜见娘娘。
原来是原子幕!林存默后退一步,虽然意外,心里也有疑问,但还是有几分高兴,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头脑中不由掠过江王的印象,忙向四下看去。原子幕道,王爷现在有事情,暂时没得空来见娘娘。
林存默“哦”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原子幕,道,你?
原子幕道,有人要在附近伏击娘娘,小的一早就埋伏在这儿了。
林存默大奇,道,你怎么知道?
话未完,忽听阵阵疾风,难道又是方才那俩人鼓动风箱?
林存默紧紧地站定,默运真气,长发就像一面旗帜,在疾风中猎猎舞动,而风中又传来阵阵腥气。
原子幕叫了一声,来了。
忽的就奋身向前,手里多了柄钢杵,直扑过去。林存默张开眼睛,身上的衣服也都满满的鼓了起来,她晶亮的目光看向前方,果然从对面的山坡上跑下来俩只花豹,张大着嘴,豹子的眼睛瞪得滚圆,闪着碧油油的光,很快就到了面前,稳稳地停下来。
豹子上坐着一个人,一身连体衣,露在外面的一对大眼睛,亮亮的,死死地看着林存默,也不说话。眼神中殊无恶意,倒有几分好感。
林存默只是觉得这个人的眼睛好似在哪儿见过,也回看过去,但她身周一层层肉眼看不见的气场鼓荡着,震得那俩头豹子竟不敢近前,只是在附近徘徊,不是昂着头,发出一声声嘶吼。
再看原子幕,庞大的身子,居然就被一个黑矮的汉子扛在肩上,大步而来,也是被林存默的气场阻隔,站在豹子的一边,豹子们对着这个黑矮的汉子低手抿耳,甚是亲昵。汉子将原子幕仍在地上,抬手关爱的摸摸豹子们的头,笑道,乖。
又转向林存默赞道,好武功,不过,你真是多此一举,我们本来不打算对付你,怎的你们俩个又是跑上来拼命,又是使用这么奇怪的武功来捣乱?
林存默慢慢收起春江花月夜的武功,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这个黑矮汉子,见他头发卷曲,深目凹鼻,虽然形象和中土人士大异,但看上去神色间并无恶意。
林存默道,可是你们为何鼓起飓风?
说时,眼睛看着黑矮汉子,预备着有何不对,就要发功!
三十五
那黑矮汉子听了林存默这么一说,不由哈哈笑道,我们怎么会操作风。那风,不是我们搞出来的。
林存默暗自心惊和纳罕,那哪儿来的风?
黑矮汉子道,当然是一阵猛烈山风啦。真是奇怪,你怎的连人工搞出来的风,和大自然的风,都分不清楚?你没见这四周的树木土石都给风刮得或摇或动的?
林存默听着有道理,沉吟着。
那汉子又一指原子幕道,笑道,这个粗坯,一上来就和我拼命,老子一个巴掌把他拍在地上,他就老实了,喂,你说,倒是怎么回事?
原子幕武功原本不低,能让这个人一掌打倒地上?林存默想起自己的春江花月夜武功,适才对他似乎也并不起多大作用,不禁惕然心惊。
原子幕动弹不得,大声道,要杀就杀,哪儿那么多废话?
豹子上的人,好奇的看着原子幕,道,师傅,他好硬气。
黑矮汉子呸了一声,还是忍不住笑道,就像个疯子。
说话时,对豹子上的人道,雪纱,你还是先扶他起来。他躺着不动,会误了我们的大事。
雪纱?林存默心里一亮。豹子上的人飞身跃起,抱起原子幕,一同坐在一头豹子身上,黑矮汉子叫道,喂,雪纱,你把他放到大花身上,都坐在小花身上,不要把小花压垮了。
雪纱不听,指着原子幕道,喂,你疯了一般扑过来,吓了我们一跳,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黑矮汉子见说不通雪纱,瞪了她一眼,猜到她的心思,忍不住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见原子幕只是闭目不语,谁也不理睬,就像未曾听到雪纱说话,又是忍不住哈哈一笑。
他又对林存默道,喂,眼下就有件事情,你和我们暂时先在一起吧。
说时灵巧异常的跳了过来,一把拉住林存默,他估计林存默武功高强,是以用了十分的力气,结果一下就将林存默拉到身边,不由吃了一惊,道,你的武功本是很高,为何一下子就没了力气?
他说时细细一看林存默的面色,又把她的手拿起翻来覆去的看着,雪纱道,师傅,你做什么?
黑矮汉子迟疑着道,她好像中了毒。
雪纱忙道,师傅,那你就快些救她啊。她很可怜的。
黑矮汉子愣了一下,道,你怎么认识她?
雪纱还未回答,忽然一条白衣人影,飞一般扑过来,自黑矮汉子手上夺过林存默,一把抱起,站到一旁,对黑矮汉子笑道,摩诃,好久不见。你好啊。
摩诃定睛一看,哈哈笑道,江王爷?听说,你被褫夺了封号?可是,你看起来,还是很好啊。
林存默闪目看去,真是江王,气恼攻心,道,放下我。
江王柔声道,默娘,放心好了,我是来帮你的
雪纱奇道,你?你不是一向就是霸占她吗?帮她?是真的?
江王脸上一红,还未回答,摩诃听了雪纱的话,先是忍着笑,又正色道,我先说好,江王,我来到中土,是处理我们西域星海派的门户私事,所以无论有什么事情发生,我都希望你不得插手。 穿越之庶妃大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