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杀人啦2
三雄眼看着郡主府第一高手阿侬姑娘闷闷的离开,方才又被一股力道封住胸腹咽喉,一半时发不出声,知道自己远非林存默对手,大熊嘶哑着嗓子道“林存默,你记住,今天我们打不过你,你害死我俩个弟兄,以后再碰见,小心你的狗命。”林存默也不回答只是冷笑。若雪叫道“不是她害死你弟兄的。”
她在一旁亲眼看见阿侬下的毒手,只是五熊成半环形包围林存默,另三雄面对着死掉的二熊,根本未曾看到阿侬背后下了毒手,只以为是林存默的发功导致兄弟的死亡。三人心里满是悲痛恨意,但全身无力也不敢就和林存默动手。
眼看着三人抱着兄弟的尸体越墙而去,林存默叹口气,俯身对着寇氏夫妇,泪落如雨。只听得若雪柔声劝道“此地你不宜久留,我刚叫来工人好好埋葬寇大哥寇大嫂,他们对我也一直不错,你放心好了,快离开吧。”
林存默的泪眼感激的望着若雪,低声道过谢,留恋的又看看二人,行了个跪礼,这才飞身跃上墙头,又回头看了看,一咬牙纵身而去。若雪看不到她,忙打开院门招呼刚找来的俩个工人进来。
因为多付了银子,工人也不多问埋头挖掘,不大会儿挖好一个深坑,又拉来一口棺材将寇氏夫妇放了进去,合上棺盖,正要下葬,就听门外一阵喊叫,若雪心知肚明,立时面色煞白。俩个工人对视一眼,就像俩只兔子先后迅速的爬上墙头不顾一切的跳了下去。
院门被大力推开,一伙官差涌了进来,一看院里的情形,不由分说,为首的就把铁链直接挂到若雪身上。若雪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完了,全完了,进了官府就完了。她想起后母的亲兄弟正是官府里的推事官,一颗心就像坠入冰窖一般。再被披枷带锁的强行带到衙门时,她想起父亲和江小江,眼里闪着俩朵泪花。
小小的黑牢又闷又臭,若雪在这里已经呆了快一个月,吃喝不上,行动不便,不是今天被拖出去问话就是明天被带到一个刑室打上一顿。
她见过后母的兄弟,看到她被打时,脸上得意的笑容。若雪知道,自己一条命早晚要送在这里。只是怎么也不甘心。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林存默自己不会沦落到现在。
后母有个儿子,若果自己死了,父亲的偌大家产就会全部留给这个儿子。此刻若雪心里的伤痛远超过肉体的疼痛。哗啦一声,牢门被打开,一股光亮射进来,刺得若雪忙用胳膊挡住脸。俩个人二话不说,一进来就用一块黑布蒙住她的眼,架起她就走。若雪已无力挣扎,满心的恼恨伤悲。
她被拖到一个地方,凭感觉该是个露天的空地,一缕缕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若雪贪婪的大口吸着,满心悲凉,那就是要在这里对自己动手么?可是还没怎样,耳边就听一声声惨叫和乒乓当啷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温和有力的大手抱住她的纤腰,若雪的心脏几乎停跳了,这双手该不是?可是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听得林存默的声音“江哥哥,快走。”若雪的心情立刻不断的下沉。一个熟悉的声音焦虑关切的说“默娘,你受伤了?”林存默的回答“没事,快走。”
若雪并未听到有谁问自己怎样了。她感觉被一个人抱在怀里,好像坐上了一辆马车,一路疾驰又好像上了山路,又是一路颠簸,最后稳稳的停下来。有人取下若雪的眼罩,若雪睁开眼,先看见江晓江的脸,还是那般俊美,眼睛关切的注视自己,又看见广阔的蓝天,浮动的羽纱般的白云,再看见四周环绕的绿浪般的青山,然后是林存默美丽的脸,这张脸,就是这张脸,美的不可思议。
若雪缓缓闭上眼睛又昏迷过去。江晓江急得抱住妻子连声呼唤,林存默轻叹一声,招呼他抱起若雪进了身后的一间竹屋,屋后是一湾清水潺潺流动。进了屋里清凉沁人。
江晓江把若雪放在床上,道“这床是否太硬?你看去哪里叫个大夫?”
默娘道“江哥哥,这是蟾玉床,随人体的体温而升温,睡一会儿就好了。她是筋骨受伤,心情也受了伤,只要好好调养,以她固有的体质,不出俩月就会恢复。这里有养伤的良药,萃花汇叶丸,每天给她吃上一丸,你放心好了。我自会安排。”
她又看了看若雪,目光闪动,神色间若有所思。江晓江见她要走,忙问“你去哪里?”林存默淡淡道“去休息。”
林存默走在山径上,脚上的鞋子被草上的露水弄湿了,沾满了泥。她走到一个山石环绕树木丛生的小水潭边,坐下来,脱下鞋子,把一双脚慢慢泡进潭水里。
天色渐渐的黑了,墨兰的天空点缀着点点星星,当中衬着一弯月牙。一块大石头就像个屏风,屏风后走出一个人,山风吹起他的头发衣角,缓步而来,星光月光披满一身,一张面孔看上去就像仙童一般。坐在林存默身边,问道“你当真和我回去不走了?”
林存默皱起眉头“你只要放过她俩,我就说到做到。”那人得意一笑“当然。那就走吧。”林存默恼道“你忘了我的条件?就等一个月,看到若雪伤势好了再走。”
那人一看默娘不高兴不便再说,停了停道“你师傅的竹屋让给了你的江哥哥和他的妻子,你师父的石洞这几日就是我们的。”
默娘站起身怒道“石洞是师父闭关打坐的地方。你不可以进去。”那人不以为意的一笑“我已经派人布置好了,等你进去看看再说。”默娘一怔,那人低头看着她双脚,在夜色中,这双赤脚皎白如雪。那人微一笑,起身离去。
他刚走,有个人影在树丛后一闪而过。默娘一眼看到了,苦笑一声,慢慢向石洞走去。
天亮了。若雪还是昏迷但脸色好了许多。默娘一大早就送过早点。打开提盒,一样样取出来,粥,点心,小菜。江晓江扶起若雪,喂她吃着。
默娘好象有什么心事,慢慢喝着粥,目光茫然。江晓江叫了她一声,她也没有听见。江晓江又提高声音,默娘回过神,忙道“江哥哥,什么事?”江晓江道“等若雪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回家。以后咱仨人在一起,好不好。”
林存默的眼里闪出一点光亮,但一下子就消失了,道“再说吧。”江晓江看看怀里还是昏迷的若雪叹道“她为了找我,受了这么样的苦。若不是你及时找到我救回她,只怕她那个狠舅舅就要了她的命。听说我父母因为我都病了。这次我必须回去了。默娘,你倒是怎样想?”
林存默低下头好久方道“吃饭吧,凉了。”就起身出去。江晓江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怀里昏睡的的妻子,不由抱紧若雪。
默娘一日来送三顿饭,顿顿不重样,鲜香可口,但不和江晓江一道吃饭,放下食盒就走。江晓江要和她说话,她也不多说。江晓江不由满肚子猜疑恼火。好在若雪的身体日渐恢复,清醒过来,能坐能站能吃能睡。二人相处一室,江晓江处处照顾,若雪婉转温柔,让江晓江好大的安慰。默娘躲在一边看着二人同桌而食,有说有笑,神色黯然。
又是夜月升空,她回到师傅的石洞里,看着四下,石洞里修缮一新金碧耀眼,地上是没及脚面的翠绿柔软的地毯,洞壁悬挂着绮丽悦目的壁画,每一处都晶光闪烁。那个人正在等她,一身袍子散开着,头发用一根带子束着,手中一个透明的酒杯,里面是鲜红如胭脂的液体,他满面笑容道“回来了?喝些樱桃汁。”
默娘坐下,四下一看皱起眉头不悦道“这么个朴素的地方,给搞成这般怪样子。师父回来不会高兴。”
那人得意道“你娘现在住的比这里还好呢。”默娘恨道“你何时才会放了我娘?”那人一口喝下樱桃汁笑道“美人如玉,其乐何极。”
说时伸手一钩,林存默只觉全身软绵绵的,鼻畔丝丝甜香,又惊又恼道“你又放这烟。”那人道“合欢烟有何不好?”默娘动弹不得,任他所为,紧紧闭上双目。忽然间耳边听到那人道“你是怎么进来的?”默娘吃了一惊,睁开眼睛,只觉全身就像架在烈火上烤。
江晓江满面寒霜,冷冷的看着林存默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一头浓密的黑发就像一匹黑色的锦缎铺展在身下,衬得皮肤洁白如雪。那个男人抬起头,挑衅的看着江晓江,俩人满脸潮红,林存默恨不得立刻消失,不由缩紧身体。
那男人立刻紧紧拥住她。江晓江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牙几乎咬碎。他问那个男人“你是谁?”声音就像喷火。人也跨前一步。
男人的脸上浮现一丝微笑“别人都叫我江王,我是林存默的丈夫。”江晓江如中雷击,身体一晃,目光顿时呆滞。他身后的女人温和的扶住他道“晓江,你怎么来了这里?我们快走吧。”默娘看着这个女人,是朴若雪,她已经恢复了?
若雪陪着晓江离开时,江晓江再不回头只是冷冷扔下一句话道“林存默,我今生都不要看见你。”若雪得意的回看了一眼,默娘满眼泪水,江王仙童般的脸旁绽开满意的笑容,若雪收起脸上得意的神色,忙跟在晓江身后离去。江王轻轻问林存默“何时回去?”林存默冷冷道“现在。”
重回王府,江王不再让林存默住在原先的住处,而是离内宅远远地的一个园子里。一栋精巧秀美雕梁画壁的小楼,前有竹树曲径,后有碧水清波,四周夹杂花木无数,看上去宛如画中。小楼里陈设家具无不珍贵,布置清奇精雅。
但林存默脸上就是没有笑容,时时一个人闷闷坐着,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的竹叶。江王派人送来最好的衣料服饰首饰,林存默也不多看一眼,懒懒的让人收起来。
伺候她的侍女个子不高,圆圆的脸,大眼睛扑闪着,一笑脸上就有俩个大酒窝,她叫春喜,倒是很善解人意。
江王派了卫士们轮流日夜在林存默住处周围巡逻守卫,吩咐给她单独起火做饭,不容外人接近她。
春喜有时外出会给默娘带回来小面人,小画册,小玩偶,小玩具,这些反倒让默娘脸上有了笑模样。江王就派给春喜大量金钱要她买给默娘各种好玩的物事,默娘到让春喜把这些钱全捐给育婴堂或孤老院了。
近日江王又要进京朝见皇上,他派来一个叫原子幕的高手保护默娘。这人,言笑不苟,往大门口一站,脸上没有一丝笑模样。
春喜悄悄给默娘咬耳朵,这个人本是个亡命之徒,被官府费劲抓到,又被江王释放,招来府里效力。他只听江王的话,别人说破天他也不听。现在派来保护林存默,那才叫忠心耿耿,真是寸步不离。林存默听了也不理会,依旧每天糊里糊涂的过着日子。
直到有一天,楼下闹哄哄来了一大帮人,为首的女子相貌美丽,气度高华,站到正端坐窗前的林存默面前,声音就像寒天腊月的雪。“你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就愿意给人家做个小老婆吗?”
她说话尖锐,目光似乎要洞穿林存默单薄的身躯。林存默毫不畏惧,在这么多人包围下,面对一双恨自己到发狂的眼睛,林存默冷淡道“我娘还在江王手里,蝶妃娘娘。”
四
四离去
蝶妃一怔,还是心有疑惑的道“释放你娘亲,你就会远远地离开这里?”林存默默默点点头。蝶妃嘴唇边掠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对身后的仆妇一摆手。
就有个中年妇人低头捧上一托盘的物事,用一块锦缎包盖着。默娘站起身静静的看着这托盘。蝶妃亲自揭开,目光箭一般射向默娘。托盘里是一绺黑发,还泛着光泽,就像林存默的头发一样的乌黑润泽,旁边是一枚荆钗,还有一枚旧铜顶针,磨得边都变色了。默娘一一看着,身躯微晃。蝶妃道“你娘以后如何,就看你今后的表现啊。”
默娘颤声问“我娘在哪里?”蝶妃冷笑不答,林存默又问,我可否见一见她?
蝶妃哼了一声,双眼向天,还是不答。默娘苦笑,忽地一口鲜血喷出,一下子坐到地上,双目无神。春喜忙上前扶起她,蝶妃道“春喜,从今日起你还回茶膳房轮值,再不用来这里。”
又对默娘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时头也不回转身就走。可是刚走到楼梯口,就被一个人拦住。蝶妃怒道“你是干什么的?敢拦我的路?小心我一句话叫人砍下你的头。”那人道“小人原子幕,奉王爷命令保护林存默。”
蝶妃道“让开。没见过哪个奴才敢拦主子的路。”原子幕道“小人只听王爷的话。娘娘你让林存默离开,小人没法向王爷交待。”蝶妃一声冷笑,鄙视的看着原子幕,道“好一条走狗。”说时一手甩过去,原子幕的脸上顿时出现五条红红的指印。他依然面色不改的挡住蝶妃。
蝶妃大声道“来人,拉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奴才。”所有的护卫没有一个人应声。蝶妃面色一变,不悦道“你们都反天了?”一回头道“春喜,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走?”说时顺手狠狠推开原子幕,轻飘飘的自他身边走过。原子幕身形一晃,又拦在蝶妃面前。蝶妃眉毛一扬,正要发作,就听一个娇脆的声音恨恨道“嫂子还客气什么?”
只见彩珠郡主面带杀气,双眼冒着吓人的凶光,站在小楼前方,身后一众兵士正在张弓搭箭。原子幕看着郡主一动不动。郡主咬牙道“林存默,看你还能狂到几时?放箭。”兵士们对准原子幕搭满弓弦正要发箭,只听一声“慢。”
众人闻声抬头,林存默正站在小楼的外廊上,一头长发在风里翻飞,面色惨白,道“郡主敢不敢上楼来?”彩珠郡主嘴角一撇,咚咚的向小楼走去。
蝶妃正要呼叫她,郡主已经进的楼里,站到林存默面前,嘲笑的问“怎么想求饶?怕死了?当初你和我哥哥告了我多少状?还划花我阿侬的脸,她到处求医不得,现在不知躲到哪里,怎么也找不到。我少了个帮手,你的护卫还想活?”
她一字字说来,听得春喜毛骨悚然,不由躲到林存默身后。林存默沉默片刻,道“放过那个护卫,让他走。我把王爷给我的所有的东西给你。”彩珠眼睛一亮,又哼了一声道“你用剩下的给我?”默娘道“都是新的。”
又吩咐春喜打开内室柜子,彩珠过去一看,立时满面喜色,先看到一个雕花梳妆匣,里面满满的的钗环首饰,精美悦目,不是纯金打造就是玉石宝珠,一看就很昂贵。春喜按默娘吩咐,又打开一个香木大衣柜。
彩珠的眼睛不由瞪得圆圆的。里面满满的挂满各式顶好的时新衣服,尤其各种裙子,什么百叠裙,羽毛裙,石榴裙,花笼裙,六破多彩裙,流光溢彩缤纷炫目。
彩珠本性最贪,看到这些物事沉吟不语。林存默道“放了那个侍卫,东西你都拿去。”彩珠口气缓和道“哥哥倒肯为你下血本。这些东西我也都没见过。”语气不免有些酸溜溜。
林存默苦笑“我要它们有什么用?”彩珠道“也好,你既然用不上,我少不得带走。你放心,在哥哥回来前,我保你平安,不过,以后你在哥哥面前嚼舌根子,可别怪我不再护着你。”林存默就像听天书般看着彩珠,她赶忙就对手下人一声招呼,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手下们立刻将林存默的衣服首饰都带走。蝶妃怔怔看着。
彩珠故意问道“嫂子,不开心么?”蝶妃强笑“我哪里敢不开心?你收获好大呀。”彩珠装作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得意道“哥哥果然宠爱这个冷冰冰的女人。不过,在这府里,也的确没有一个比她好看的。”蝶妃脸色顿时雪白又转做灰青,冷冷道“我也没有见过比罗文兴更好的男人了。”
彩珠如中雷击一下子愣住,蝶妃已经远去,彩珠双手握拳,咬牙切齿道“我哥哥永远不会喜欢你。”她气狠狠的率众离去。小楼里一片狼藉。春喜默默的收拾着。默娘手拿着一枚旧的铜顶针发呆。
原子幕悄悄走上来,弯腰施礼道“刚才谢谢于娘娘。”春喜抬头一看,哼了一声责备道“要你出来多事?看吧,娘娘的衣服首饰都被郡主抬走了。本来娘娘说好,要用那些珠宝首饰给城外的叫花子村盖房子发粮食的。”
原子幕就像个认错的孩子低下头一声不吭。林存默道“罢了。蝶妃几次派人行刺,都是许先生挡回去的。春喜,蝶妃要你在我饭食里下药,你好在没有下毒。”
春喜呐呐的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说“娘娘,怎么知道的?”林存默沉默不答。
春喜一看林存默脸色,想了想又道“蝶妃娘娘说,您的娘亲不在了,也许是假的,是刺激您的。您还是等王爷回来问清楚好了。”林存默淡淡道“我知道。” 穿越之庶妃大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