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若水虽然醉，但身手依然敏捷，双足一点，就上了树。司马晗不肯罢休，紧追不舍。往日你追我逃的戏码再次上演，不过角色已经互换。两人的经脉都被鬼医改造过，现在打得更加精彩。

　　司马晗气得眼睛都红了：“你说过的，你说过我是你的人，你还说过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的王妃、我的妻，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他忽然明白南荣若水为什么今天又扮回了小乞丐，她第一次进这王府时，就是小乞丐的身份，如今她是想再以小乞丐的身份离开，并且，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南荣若水又窜到了房梁之上：“我反悔了！”

　　一句“我反悔了”就能将他们之间的一切统统抹去？

　　“我不准！”司马晗亮出了长鞭，今天他就算要绑也要把这个女人绑住。

　　南荣若水也飞身取回一柄长剑，短兵相接：“休书已签，木已成舟！”

　　两人都使出了自己十成的本事，从院子里打到屋檐下，又打进了屋子，最后打至温泉边，一连过了两百多招，都没有分出胜负。司马晗瞄见那正冒着热气的池水，长鞭一扬，勾住了南荣若水的长剑，一甩，两股内力相撞之下，兵器双双飞了出去，趁此机会，司马晗使出化棉功，紧紧地贴住了南荣若水，又一使力，两个人齐齐掉进了温泉之中，泡了个透湿。

　　司马晗依然抱着南荣若水不放：“我就不相信你那份伪造的休书不怕水。”果然，南荣若水的胸口处有一缕楼的黑色飘出来，是被泡化的墨汁。

　　南荣若水既不挣扎，也不气恼，任由温泉的蒸汽迷住自己的眼：“我已经不配做你司马家的媳妇了，放手吧！”

　　“不放！”司马晗将她抱得更紧了，“你这个女人，到底想怎样？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南荣若水疲惫的闭上双眼：“我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知道我很贪心，我也想自己大度一点，但是我做不到。我知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但是，我还是不知足。”

　　“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司马晗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南荣若水稍稍动了动自己的身子，以免自己被勒得憋过气去：“你没有把我放在第一位。你别急着反驳我。我知道，你为了我，可以命都不要，看我比看你自己还重要，但我并不是第一位。在你内心深处，真正第一位的，是你司马家的利益。”

　　当初，他娶她，是为了司马家，后来，他求她，也是为了司马家。在她与司马家不会出现利益冲突的时候，她是他最重要的人，而一旦司马家有所需要的时候，她则必须做出让步。

　　司马晗不同意她的看法：“你想太多了！”

　　南荣若水问：“好吧，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那皇上哥哥要你把所有的龙珠都交出来，你会不会给？”

　　司马晗闻言，略作迟疑。南荣若水笑了：“你这一迟疑，已经是答案了，不论你选择什么，都证明你第一反应出的，是考虑你哥的话和司马家的利益。”

　　司马晗被她这么一绕，也有点分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更在乎司马家的利益多一点还是在乎南荣若水多一点：“我紧张我的家人，紧张天朝。这不对吗？”

　　“对。可我不过是一个小痞子，装不下你司马家那么多的大义。”南荣若水趁他一分神的机会，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迅速爬上岸，湿溚溚地朝门外走去，“你也说过，我不想当王妃的时候可以随时离开——放我走吧！”

　　原来，她还是要走，这里的一切包括他，都挽留不住她，不能成为她的牵挂。

　　司马晗望着南荣若水即将离开的背影，涩涩地问了一句他一直都想知道的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

　　南荣若水停下脚步，满心酸楚，眼眸中有雾气升起，旋即她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前：“没有！”两行清泪淌了下来，不被人看见。

　　而她，也没有看到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同样湿了眼眶…… 无恶不妃：妃徒子